第115節(jié)
田嬌嬌這才往夏小喬那里看,卻見她正賊兮兮的笑著看曲文軒,正不明所以,就聽那位魔尊語調(diào)平淡的問:“聽誰說的?” 然后夏小喬眼波一轉(zhuǎn),從田嬌嬌這里掃了過去,“都這么說??!是不是真的?顏素上仙是不是真的容貌極美,仰慕者甚眾,其中也包括你?” 田嬌嬌這才知道他們剛才在說什么,當(dāng)時就嚇的臉上一白,此時曲文軒恰好也把目光定到了她身上,那一刻,恍如身處危機(jī)四伏的荒山野嶺,狐貍的本能讓田嬌嬌幾乎當(dāng)場奪門而逃,要不是已經(jīng)腿軟,她打賭自己早就竄到了結(jié)界外面! 幸好曲文軒很快就把眼神轉(zhuǎn)回了夏小喬臉上,略帶諷意的說:“至少比你強(qiáng)吧?!?/br> “這么說,你跟那個什么上仙真的有一腿?是為了她才化干戈為玉帛的!”師無言這時已倒完酒回到座位上,聞言立刻興奮的追問。 曲文軒把目光從夏小喬臉上移到了師無言那邊,陰森森的笑了笑:“有一腿?我看你是想斷腿?!?/br> 師無言:“……明明是小夏先說的!” 夏小喬立刻否認(rèn):“我可沒說過什么‘有一腿’,我說的是‘有些交情’!你自己亂想怪得了誰?”說到這,她又故意壓低聲音,“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他可是魔尊,殺人不眨眼?!?/br> 師無言很配合的抱緊自己:“是嗎?我好怕啊!我現(xiàn)在跑來得及嗎?” 曲文軒根本不理會他們兩個一唱一和,自己舉起杯來,沖著神色各異的其他人說:“別理他們,喝酒吧。”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一萬已累癱,需要留言把心安 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不然我就站不起來啦!存稿箱也不會放出明天中午那一更噠! ☆、晉江vip 此時范明野和聞櫻心中想的差不多:原來傳說中的曲魔尊并不多么可怕, 他對朋友還是挺有人性的, 小喬運(yùn)氣當(dāng)真不錯。 唐池翰想的則是:尊主果然對夏姑娘青眼有加,以后和夏姑娘來往, 要更注意分寸。 田嬌嬌只有一個想法:夏小喬你是想害死我嗎? 周霜和湯子銳卻是比較習(xí)慣宣謀、夏小喬和師無言三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一起舉杯,周霜還說了幾句祝酒辭, 緩和一下氣氛, 大家這才心思各異的飲下第一杯酒。 夏小喬其實(shí)只是想擠兌曲文軒幾句,誰叫他白天不留情面的教訓(xùn)自己了?但她心中到底對那位顏素上仙充滿崇敬之情,看曲文軒的意思, 他們之間也沒有田嬌嬌胡說的那些事,當(dāng)初亂傳閑話的田嬌嬌還一直瑟瑟發(fā)抖,就也不再提起這樁風(fēng)流軼事,轉(zhuǎn)頭問起周霜, 她走的這二十天寨子里有沒有事。 “沒什么事,都好得很。田里已經(jīng)補(bǔ)種了黍米,毀壞的房屋也都修好了, 寨民都安撫過,糧食至少還能撐五個月, 到那時田里的米麥也就收了?!?/br> “那就好。”夏小喬放下心來,“其他日常所需的東西, 都可以打發(fā)人出去采買,倒不用擔(dān)憂?!?/br> 周霜笑道:“寨子里不能自產(chǎn)的東西,老宣都已經(jīng)叫他的兄弟給買了一批回來了, 盡夠用的。說起這個,我打算明日召集大伙在議事廳議事,大哥既已去了,寨子也該重新選個領(lǐng)頭人?!?/br> 夏小喬詫異:“重新選?為何?大當(dāng)家遺言是請jiejie你接任的,可是有人不服?”不會呀,她看大家都很服周霜,而且桃園寨都走到今天這步了,還有什么好不服的? 周霜立刻說:“并不是。而且大哥當(dāng)日留下那話,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我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經(jīng)營個小客棧還磕磕絆絆,更不用提偌大一個寨子了。我和子銳商量過,想推舉小喬你來接任大當(dāng)家?!彼f著看了對面湯子銳一眼。 湯子銳便接道:“是啊,我老湯只懂下田種地,其他一竅不通,如今寨子更到了這地界,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全指望夏姑娘你領(lǐng)著了?!?/br> 這兩人口風(fēng)一致,顯然事先已經(jīng)商量過,夏小喬不由看了師無言一眼,卻見他正拉著唐池翰和范明野喝酒說話,再看曲文軒時,他抱著一只雞腿吃的正香。 “……我年輕識淺,哪里當(dāng)?shù)闷疬@樣的重任?!毕男贪衙^一轉(zhuǎn),指向了曲文軒,“要我趕鴨子上架,還不如叫老宣來做大當(dāng)家呢!” 曲文軒立刻回了一句:“我沒空?!?/br> 周霜也說:“咱們一個小小寨子,哪敢請?zhí)锰媚ё饋碜稣靼。啃?,你也不是外人,寨子里的情形你清楚,如今咱們?shí)是缺一個領(lǐng)頭人,你為了保全寨子出生入死,上上下下都清楚,你來做這個寨主,再沒有人會不服氣!而且你本事比我們都大,無論是在這修真界,還是回下界,我們都非你不可?!?/br> 另一邊曲文軒已經(jīng)把雞腿吃的干干凈凈,他拎著塊濕布擦了擦手,自己舉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嘆了一聲:“這雞還是差點(diǎn)滋味,要是徐老頭在就好了。” 夏小喬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曲文軒看見她的眼色,就說:“你瞪我干嘛?這又不是我的主意!你不愿意可以拒絕?!?/br> “要不還是周jiejie做大當(dāng)家,我就在寨子里,jiejie有什么事繁難未決,大家一起商量就好?!毕男淘俅蔚闪饲能幰谎?,回頭想了個折中方案。 周霜卻說:“名不正則言不順。有一句話,我也只在這里說,經(jīng)過這一場生死存亡的大戰(zhàn),若我牽頭說要做什么大事,大家恐怕都要在心里思量幾回,不肯輕易做決定,但要是小喬你做了寨主再說話,定是無有不從?!?/br> 她越這么說,夏小喬越覺得擔(dān)子重,不肯輕易答應(yīng),“我再想想吧?!?/br> 周霜也沒有非要她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當(dāng)下便笑道:“好,那等你想好了再說也來得及。來吧,小喬,老宣,我替大哥敬你們二位一杯,多謝你們臨危不懼、挺身而出保下了桃園寨,我先干為敬。”她說到“替大哥”時,眼圈一紅,便趕緊仰脖喝凈了杯中酒。 夏小喬也跟著喝了自己那杯,卻無話可安慰她,只伸出手去,拍了拍周霜的膝蓋。 剛跟周霜聊過,田嬌嬌就把夏小喬拉了過去,先沖她橫眉立眼的使了番眼色,夏小喬就沖她笑了笑,說:“沒事的。”然后又偷偷問,“你怎么還沒對唐池翰死了那份賊心?” “什么叫賊心?”田嬌嬌一雙狐貍眼都快瞪圓了,“這叫愛美之心!你發(fā)現(xiàn)沒有,小唐去魔域呆了兩年,更俊美了些?!?/br> 夏小喬就真的往唐池翰臉上看了看,“沒什么變化呀!哦,好像眼窩深了一點(diǎn),鼻梁挺了一點(diǎn)……” “行了,誰讓你看那么細(xì)了?”田嬌嬌一聽夏小喬描述,又吃起醋來,不許她再看。 “你真是,隨身帶著醋壇子。不是我說,咱們分別這一年半,你也沒少禍害美少年吧?怎么別人多看唐池翰兩眼,你都不樂意?” 田嬌嬌哼了一聲:“不當(dāng)著我也還罷了,只要我看見,就不許!” 她這話說的聲音大了些,把位子讓給夏小喬的聞櫻都聽見了,“嘖嘖,你這是女霸王呀!不過你現(xiàn)在再霸道也沒用,人家是魔域的人了?!?/br> 一聽“魔域”兩個字,田嬌嬌立刻老實(shí)了,悄悄拉著夏小喬問:“你跟魔尊到底什么關(guān)系呀?” 夏小喬看她賊眉鼠眼的,就知道她沒往正經(jīng)地方想,遂伸手一戳她腦門,“我和唐池翰什么關(guān)系,和老宣就是什么關(guān)系?!?/br> 田嬌嬌撇撇嘴,并不相信,“不說算了。我問你,你什么時候給我解了那通靈法印?整天讓我擔(dān)驚受怕的,我可還沒活夠呢!” 夏小喬想了想,抬頭叫曲文軒:“我功法都?xì)Я?,那通靈法印應(yīng)該也解了吧?” “我怎知道?你念咒語試試唄。” 對啊,夏小喬立刻就念了一遍咒語,田嬌嬌果然沒有任何感覺,當(dāng)下大喜,舉起杯要敬曲文軒一杯酒。 夏小喬:“……不敬我嗎?” “就是你害的我,我還敬你?要不是尊主把你救活了,我早跟著你一起死了,所以尊主對我也有救命之恩呢!”田嬌嬌振振有詞。 曲文軒沒有拒絕喝酒,話卻說的冷淡:“你又不是魔域中人,叫什么‘尊主’?” 夏小喬知道田嬌嬌懼怕曲文軒,就笑道:“瞧瞧,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吧?”又給田嬌嬌挾了塊雞rou吃,“快吃rou把嘴堵上吧。” 田嬌嬌果真埋頭吃rou,不敢多話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席也就該散了。夏小喬本來說要送唐池翰出去,她想起來還有件事沒問清楚,結(jié)果曲文軒說他也出去住,順便就帶唐池翰走了,不用夏小喬管,她也只得罷了。 “你要是一時沒有睡意,我正好想跟你說幾句私房話。”周霜適時走上前,拉住夏小喬的手,“去你房里吧?” 夏小喬看曲文軒已經(jīng)帶著唐池翰走遠(yuǎn),便點(diǎn)點(diǎn)頭,和周霜一起回自己房間。進(jìn)房之前,小炎忽然從房頂飛了下來,夏小喬終于有空仔細(xì)打量了一回愛寵,確定它完全沒事,就打發(fā)它自己出去玩。反正在修真界,靈氣充裕的很,也不用自己養(yǎng)活它了。 看著小炎飛走,周霜一邊進(jìn)屋一邊笑道:“光看這神鳥,就能知道老宣那人的性情。他對神鳥,看著多不耐煩?。縿硬粍泳褪帐耙活D,但神鳥當(dāng)初傷的那么重,這才多久,你看,活蹦亂跳的,還胖了一些。” 這一點(diǎn)夏小喬也發(fā)覺了,她點(diǎn)上燈,去把床鋪好,請周霜一起歪到床上說話,“是啊,我摸著小炎身上也肥了。你說老宣別是想著把小炎養(yǎng)肥了吃rou吧?” 周霜失笑:“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不知道,他回來以后,沒有一天不念叨著要把徐老也弄來的?!?/br> “是么?這么說來,現(xiàn)在開啟下界,他確實(shí)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夏小喬本來就猜測曲文軒也受了傷,這會兒沒有別人,就問周霜,“周jiejie,你看老宣當(dāng)日是不是也受了傷?” “那我倒看不出,他身上一絲兒血跡沒有,就是當(dāng)時為了救你,好像挺吃力的,那兩日他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又青又白的。我看他那樣,真擔(dān)心你醒不過來?!?/br> 夏小喬有點(diǎn)糊涂:“怎么?” 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雖然她們兩人并沒到酒醉的程度,但至少已經(jīng)微醺,周霜看夏小喬眼里都是迷惘之色,便輕輕一嘆:“老宣這人說話總是愛挑刺,讓聽的人不舒坦,但真入了他眼的人,他還是很在意的。那日你騎著神鳥飛在半空,布下那可以擋住外敵和刀箭的結(jié)界,我們都驚呆了,只顧看著你,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我聽見老宣在旁邊罵了一句‘這個瘋子’,我才回神……” 周霜一開始不知道夏小喬做這些會傷害自身,她一瞬間只以為是神明顯靈,但是曲文軒惱怒起來之后,電閃雷鳴齊至,周霜便也知道不對勁了。她一直叫夏小喬的名字,希望她能回來,可卻眼睜睜看著她在神鳥的背負(fù)下越來越遠(yuǎn),被響徹天地的雷霆怒吼吞入其間。 “我嚇壞了,轉(zhuǎn)頭想問老宣怎么辦,卻見他正怒形于色——我認(rèn)識老宣那么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那樣惱怒,脖子上青筋畢露,似乎連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所以我就怔住了沒有開口。他卻沒看我,忽然騰空而起,就那么穿出結(jié)界,幾個起落就奔到了你身邊。過后我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日你沒能救活,他會做什么?” 夏小喬還是沒聽出周霜的言外之意,她想了想,笑道:“他可能會說‘活該’ 吧?” 周霜也被她逗笑了:“你呀!”說了這兩個字,她停頓半晌,似乎有些什么話不好說,夏小喬覺得奇怪,便追問起來。 “其實(shí)我是怕你不高興我多問。”周霜臉上的笑容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當(dāng)日你剛醒過來,你大師兄就來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那么在意外表衣著,你和你這位大師兄……” 這一次夏小喬立時就明白過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dāng)然仰慕大師兄,但又不止是仰慕,也不單純是女子對男子的仰慕。我大師兄,是我在兩界之內(nèi)遇到的,除我父母兄長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他教我習(xí)練功法,教我為人處世,還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關(guān)心我的喜怒哀樂,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格外溫柔,眸光里也全是懷念之色,“在我心里,他就跟我的親人一樣。但其實(shí),在我十二歲的那年,他就閉關(guān)練功,直到上次我們才再見面,所以我心中對他一直是那種帶一點(diǎn)孺慕之思的仰慕。” 如果那五年大師兄沒有閉關(guān),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朝夕相處,那么也許,到她十七歲的時候,她對大師兄的感情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純粹。但現(xiàn)在的夏小喬反而覺得慶幸,慶幸自己沒有來得及對大師兄生出男女之情,不然師尊逼她與慕元廷結(jié)道侶時,她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更不知道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年齡,還有沒有臉再見大師兄。 “我大師兄也不是那種心中有兒女私情的人,他一心向道,志向遠(yuǎn)大,對我一向是類似長輩那種關(guān)愛照顧?!?/br> “可是,我那天進(jìn)來時,明明看到你在給他插戴玉簪……”周霜遲疑著說,她當(dāng)初親眼見到那一幕時是很驚異的,畢竟這種行為實(shí)在太過親密,她跟關(guān)慕羽之間情投意合,都從沒那樣親密過。 夏小喬笑道:“修真界沒那些男女大防。那是我送他的禮物,我頭上這支碧光美人簪也是大師兄送的?!彼f著把頭上的簪子拿下來給周霜看。 周霜拿過簪子仔細(xì)看了幾眼,稱贊幾句,還給夏小喬,“原來是我多想了。不過你們心底無私,卻怕旁人看了誤會。小喬,你知道大哥去了之后,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嗎?” 她忽然提起傷心事,夏小喬不由認(rèn)真起來,端端正正看著周霜,等她繼續(xù)說。 “我最后悔以前不該跟他使小性子,該多順著他,早日成婚,哪怕能有那么一日快活時光也好……”周霜說到這里,再忍不住淚水,聲音也哽咽起來。 夏小喬忙伸手扶住她脊背,卻并不出聲,只輕輕拍撫,表示安慰。 周霜索性倚著她哭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暢快些了,才擦了臉,繼續(xù)說:“我說這些,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有什么話,都跟對方說開了,沒什么好扭捏不自在的,更不是誰先低頭誰就輸了。雖然你們活得久些,但人有旦夕禍福,很多事都難以預(yù)料,小喬,惜取眼前人。” 到這會兒夏小喬終于聽出不對勁來了,她驚訝的看著周霜:“周jiejie,你,你說的眼前人,不會,不會是老宣吧?” 周霜見她這樣,反而笑了:“是啊,不是他還有誰?” “可是,可是我跟他清白的很?。⊥耆皇悄阆氲哪菢影。 毕男桃袅慷继岣吡?,“他這個人,我說一句他是我的朋友,都覺得略有勉強(qiáng),你這是想到哪里去了?” 周霜更驚奇:“怎么?你對他也沒有情意?那你是另有意中人?” 夏小喬把頭搖得飛快:“沒有沒有。你想想,我是跟著我大師兄長大的,能入我眼里的男子,怎么也得有十分之六七及得上我大師兄才行?。 ?/br> 周霜愣了一會兒,才說:“可是,老宣他……他對你……” “他對我就更不可能了!”夏小喬說的斬釘截鐵,“周jiejie可別忘了,他是活了四千年的老魔頭了……”剛說到這里,她就聽見頭頂有隱約的悶笑聲傳來,當(dāng)即喝道,“誰?” 就聽屋頂上一陣聲響,接著有人落地,然后嘻嘻哈哈笑著跑走了。 “是小師。”周霜也有點(diǎn)忍笑的樣子,“他什么時候躲屋頂上去的?” 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月,夏小喬不能運(yùn)功,也就懶得出去找?guī)煙o言揍他了,只說:“大概是跟小炎一起躲在上面,我們回來時才沒察覺,這個混蛋!” 周霜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也有些羞惱,暗恨道:“明日我請琴爺爺收拾他!” 這下兩人再沒有了談心的氣氛,夏小喬留周霜一起睡,臨睡前還跟她說:“jiejie不要再多想了,無論是我對老宣,還是老宣對我,都不是那個意思。大家只是朋友,就算朋友吧?!?/br> 周霜一嘆:“可惜了?!?/br> 夏小喬沒問什么可惜了,她聽完這句就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周霜叫她起來吃飯才醒。 周霜吃過飯之后,果然請琴癡教訓(xùn)了師無言一頓,還一再囑咐師無言,不許把她們昨晚談的話泄露出去。 夏小喬則沒管這些,她去探望了謝子澄一家,說了說聶桐那邊的事情。又去大院看了花京,陪梅爺爺幾個人說了會兒話,給他們講了講上次沒講到的一些修真界的情況,還把自己青囊里幼時背過的書拿出來分給幾個老人家看。 桃園寨里果然是沒什么事的,閑下來時,她難免要想想那日跟曲文軒談的事情,以及周霜希望她接任寨主一事,自己到底該不該答應(yīng),誰知她這里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范明野和聞櫻就來找她談了。 范明野是個直爽的人,坐下來開口就問夏小喬以后的打算。 “我還沒想好。倒是范大哥和聞櫻姐,以后怎樣打算?依我說,你們以前四處奔走,也是辛苦,這里靈氣雖比不上四極宮那樣的名門大派,倒也比一般地方好得多,你們不如就留下來修煉?!毕男套约哼€沒想好去處,先cao心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