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于小瑜頓時心生警覺,眼睛眨了好幾眨,最后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吃?!?/br> 景文點頭,“那你努力。” 于小瑜癟嘴,小時候景文不是沒幫她吃過剩飯,可是那都是有條件的,什么背兩首古詩,默寫課文,背誦英語單詞,錯了還有懲罰,以前還有學習壓著,現在這么好心的幫她吃,總不能還拿學習來說事兒吧,肯定有什么別的條件,然而于小瑜并不想了解這些條件。 大家都吃完了飯,就剩下于小瑜和景文兩人在桌上磨蹭,景媽坐在那半天等著洗碗,就見他倆還沒完了,總也吃不完,不由道,“你倆先墨跡著,我先去洗碗,你倆快點兒?!?/br> 于小瑜終于忍不住,歪頭,“景文哥,你有什么條件?” 景文納悶,“什么什么條件?” 于小瑜再傻也看出他這是裝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自從景文上了大學之后兩人見面就少了,更不要說這兩年景文參加工作不大回家,所以這樣的景文對于小瑜而言既熟悉又陌生,他沒變多少,但是與以前也有許多不同,尤其是對著她的時候,總覺得哪里變了,但總是一瞬間又變回了她的景文哥,所以這種感覺怪怪的,于小瑜也說不清道不明。 景文心里笑了,面上一本正經,“沒條件?!?/br> 于小瑜不信,“真沒條件?” 景文挑了挑眉,端過她面前的碗幾口將她剩下的飯吃了,然后將桌上剩下的盤碗收了送到廚房。 于小瑜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景文這是什么意思,倆人在這磨蹭了半天就為了幾口飯,她真的覺得倪明月說的沒錯,她腦子好像就是遲鈍。 “你倆真是祖宗,吃個飯也磨洋工。”景媽在廚房里吐槽。 于小瑜吐了吐舌,忙站起來去廚房幫景媽收拾。 兩人在家里住了一晚,睡覺之前于小瑜躺在床上,嘀咕著,“二十一天習慣法則,第二天?!?/br> 景文翻了個身,臉上表情很微妙,似笑非笑。 第二天一早,于小瑜剛醒,就接到葉子的電話,“小瑜姐,婷婷家里出了點事兒,今天不能來店里上班,你看你能不能過來頂段時間,今天店里打折,人很多?!?/br> 于小瑜大學畢業(yè)后便在姥姥的資助下開了一個小咖啡館,咖啡館里請了三個店員,她們倒不開班的時候,自己便頂上去,婷婷是店里的甜點師,她要是不在,店里的甜品便沒法做了。 于小瑜忙爬起來梳洗,景文聽到她接電話,大體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跟你一起去?!?/br> 于小瑜急匆匆的,兩人也沒吃早飯,景媽用袋子包了兩個雞蛋兩個包子讓他們帶著在車上吃。 景文開著車,于小瑜剝了雞蛋遞到他嘴邊,“景文哥?!?/br> 景文倪她,一字一句,“于小瑜?!?/br> 于小瑜本來是大著膽子跟他開個玩笑,他這一連名帶姓的叫她名字,讓她頓時心虛,訕訕的收回手,“我忘記你不吃雞蛋了?!本拔倪@人從小就比較古怪,性格上先不說,對吃的上也是很難伺候,就像于小瑜喜歡吃的那臭豆腐,景文聞到恨不得能吐了,昨天在車上能允許她吃已經是破天荒了。 還有這清水煮雞蛋,對景文來說就跟毒藥似的,景文上大學離開家之前,于小瑜每天早上都是吃雙份雞蛋的,景文從來不跟景媽說他不吃雞蛋,因為他如果說不吃,勢必引來景媽的一頓訓斥,然后逼迫他吃,所以私下里那些雞蛋全都進了于小瑜的肚子。 于小瑜覺得過了這么多年,景文的習慣應該能改改了,可是事實證明,她景文哥還是她景文哥,一如既往的難伺候。 于小瑜自己咬著那雞蛋,然后塞了包子進他嘴里。 景文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要不是看著這姑娘長大,他一定覺得她是故意的,但是以她那小兔子似的性格估計還沒這份心思跟他開這種玩笑,這讓景文覺得有些莫名的失落,也不知是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知道磨洋工是什么意思嗎?方言,就是墨跡拖沓的意思! 第6章 hapter 6 于小瑜的咖啡館叫做‘幸福咖啡時光’,六十多平米的小店,主要經營飲品甜點,店鋪雖小,但好在地段不錯,附近挨著兩所大學,隔著一條馬路就是金融區(qū),生意還算不錯,唯一的不好處就是租金太貴,所以于小瑜請不起太多的店員,只能自己忙里忙外。 兩人進了店里,葉子看到她松了一口氣,“小瑜姐,你終于來了。” 于小瑜放下包,便開始忙起來,“你和彤彤先準備開店吧?!?/br> “對了,小瑜姐,剛才送材料的人來了,將東西都放在后廚了,我還沒空過去收拾。” “我知道了,我去收拾?!?/br> 于小瑜去了后廚,將材料分門別類的放到櫥柜里,最后看到后門口處的那一大袋面粉,想也不想就走過去打算搬起來,景文本來已經挽起袖子打算過來幫忙,見她的舉動,突然收了手,站在那里不動。 于小瑜搬了一下試了試,幾十斤的面粉,自己搬不動,皺了皺眉,思索著要不然拖過去吧,于是雙手拽著面粉袋子往后吃力的倒退著,走了幾步,停下喘了幾口氣,覺得兩只手用不上力氣,干脆把力氣用在一只手上,一轉身,便看到景文倚在廚房的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于小瑜這才想起景文是跟她一起來的,懊惱道,“景文哥,你去前邊坐會兒吧,等我忙完了,我給你沖咖啡?!?/br> 景文擺擺手,臉色不太好,“不用,我就站在這里看看你是怎么把這袋面粉‘折騰’過來的?!?/br> 于小瑜看他突然變了臉色,不知又哪里說錯話了,干笑兩聲,“就一袋面粉,很容易的?!?/br> 景文皮笑rou不笑的伸伸手,“那你繼續(xù),我看著。” 于小瑜咬唇,頂著景文壓迫性的視線去拖那面粉袋子,突然一拍腦袋,這袋子里都是一小袋一小袋十斤裝的,她可以把袋子拆開一袋一袋的搬呀,看她這腦子,還真是慢半拍,想到這里,于小瑜便去拆那袋子,景文終于看不過去,走上前,拎起她的后衣領將她提溜到一旁,“起開。” 景文將面粉袋搬過去放好,然后一言不發(fā)轉身出了廚房,于小瑜看他背影,無奈,他景文哥以前也不是這么陰晴不定的呀,這是怎么了? 于小瑜想了想,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趴在廚房的窗口處對吧臺的彤彤道,“幫我沖一杯黑咖啡給景文哥送過去?!?/br> “黑咖啡?小瑜姐,我記得姐夫之前來喝的都是夏威夷吧?” 景文與于小瑜確立關系的那兩個月,兩人約會的那僅有的四五次其實都是在咖啡館進行的,公安局就與‘幸??Х葧r光’隔了一條街,很近,景文工作忙,有時候就抽中午吃飯的空過來,所以店里的店員都認識景文,也算知道他的口味。 于小瑜眨眨眼,“我覺得他今天應該會比較喜歡黑咖啡?!焙诳Х缺容^耐人尋味,而今天的景文確實也比較耐人尋味。 彤彤狐疑的點點頭,沖了一杯黑咖啡給景文送過去,景文坐在角落里的沙發(fā)上,正在看一本雜志,彤彤將咖啡放下,“姐夫,你的咖啡?!?/br> 景文這個人單從外表來看,長相俊美,清冷里帶著些儒雅,三十歲的年紀,沒有小鮮rou的輕浮,看起來成熟又穩(wěn)重,應該是屬于很吸引人的那種男人,但是不知為何,卻總讓人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感,甚至他一說話便自帶教導主任的那種壓迫感,再想到他是法醫(yī),手里拿的都是解剖刀,干的那都是‘切割人體,鮮血淋漓’的事業(yè),店里的店員對他就有了一種本能的畏懼。 “謝謝。”景文順手端起咖啡,看了一眼后,微微皺了皺眉,“這是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