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于小瑜很郁悶, 非常郁悶,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她給景文發(fā)的兩條短信, 景文都沒給她回過,收到短信后基本的禮儀不是應該給她回復一條嗎?哪怕寫‘收到’兩個字也是可以的,怎么能不回復呢。 于承樂覺得自己快吐血了, “景文哥,別忘了吃晚飯”“景文哥, 別忘了吃早飯”,這樣的短信讓他他也不回的好嗎?這是跟飯杠上了是不是?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呢? 之前他還覺得自己jiejie突然嫁人有些不甘心, 現(xiàn)在好了, 他覺得他姐夫能接收他姐,他姐算是上輩子積福了。 中午時, 于小瑜給景文打電話, 提醒他去吃飯, 景文的聲音比昨天還冷,說了三個字,“知道了?!本鸵獟祀娫?。 于小瑜覺得委屈, 忍不住開口, “景文哥, 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嗎?” 景文淡淡,“這兩天手機不太正常,可能收到了, 也可能沒收到?!?/br> 于小瑜從來沒有過現(xiàn)在這種感覺,就是突然而來的從心底升起來的一股怒氣,氣的她牙癢癢,心肝脾肺腎都在顫抖,收到?jīng)]收到他不知道嗎?什么叫‘可能收到了,也可能沒收到’?這明顯就是敷衍她,耍她玩嘛,枉她抓心撓肺的,他還不當一回事兒。 人在氣憤的時候最容易腦袋短路,于小瑜的直接反應便是想也不想的把手機掛斷了,不樂意跟她說話,她還懶得跟他說呢,就你有脾氣是不是? 掛斷電話后于小瑜仿佛被冷水澆過,瞬間清醒了,清醒之后頓覺后怕,她景文哥怕是要氣瘋了吧? “景科長,今天心情很好呀?”有人從走廊經(jīng)過,跟景文開玩笑。 景文將手機收起來,淡笑,“嗯,不錯?!?/br> 那人挑眉,景文在靈川市呆了五年,向來不茍言笑的,這怎么工作調(diào)走了,再見他竟然還會笑了,不可思議呀! * 于小瑜越想越覺得不是個事兒,跟葉子吐槽,“你說我們家景文哥這兩天是不是有毛?。俊?/br> “嗯?”葉子洗著杯子看著今天從進了店就一點兒活沒干只知道唉聲嘆氣的老板,“怎么了?” “也沒怎么,就是覺得人家都說女人喜歡情緒化,其實男人比女人還情緒化?!庇谛¤ね兄?,仿佛領(lǐng)悟到了人生的大智慧。 葉子,“呵?!?/br> 彤彤,“呵呵。” 于承樂,“呵呵呵?!?/br> 于小瑜覺得自己被赤果果的嘲笑了。 過了沒多久有花店的人抱著一大束玫瑰花送了過來,要于小瑜簽收,于小瑜愣了,“誰送的?”怎么會有人無緣無故送她花呢? “景先生送的?!?/br> 于小瑜撅著嘴萬般不愿的把花收了下,這是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吃嗎? 于小瑜以為景文這是率先對她服軟了,所以晚上照例給他發(fā)短信,不回。 早上發(fā)短信,不回。 中午打電話,不接。 然而下午又有花店的人送來了一束香水百合,照例是什么見鬼的‘景先生’送的。 于小瑜一直覺得自己脾氣特別好,此時也覺得自己處在了暴走的邊緣,她景文哥這兩天是被下降頭了嗎?行為如此反常。 于小瑜一氣之下,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讓于承樂在門外的擺著的每日上新的小黑板上寫上: 今日活動:進店消費的客人免費贈送鮮花一朵。 于承樂驚訝,“姐,你要把姐夫送你的花給分了?”姐夫知道了,怕是要生氣的吧。 于小瑜氣鼓鼓的瞅他一眼,“怎么了,不對嗎?這花放在這里沒幾天也就蔫了,還不如送給客人呢?!?/br> 昨天的玫瑰,今天的百合,于小瑜送到特別高興,看到人長得漂亮的,還送了兩朵,直到花束贈送完畢,于小瑜覺得心里舒服了許多,有一種出了氣的快感。 晚上照例沒有景文的任何信息,于小瑜抱著枕頭趴在床上,擺弄著手機,唉聲嘆氣,想到白天的花又有些心疼,早知道就不賭氣了,不然現(xiàn)在放在屋子里看一下也是好的。 想了想,于小瑜爬起來把景文的枕頭擺放工整,把他的被子鋪好,然后自己撲倒在他的被子上翻滾著,她景文哥什么時候能回來呀,今天才第五天,至少還要十多天才能回來。 于小瑜將在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枕頭里,悶悶的,習慣一旦養(yǎng)成了,想要戒掉就麻煩了,想當初,為了習慣他在她身邊,雖然費了些功夫,但是過程是歡喜的,可現(xiàn)在的呢,他不在身邊了,她抓心撓肺的,心情都不好了。 于小瑜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直到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打破一室寂靜。 于小瑜忙拿過手機,接了起來,聲音有些小激動,“喂,景文哥?!?/br> “嗯,睡了嗎?”略帶些嘶啞的嗓音,聽起來很累的樣子,于小瑜看了一眼墻上的表,半夜十一點半。 “還沒。”于小瑜聽他的聲音心募得軟了下來,“你怎么還沒睡?” “今天出去辦了個案子,沒帶手機,剛剛看到,所以給你打個電話?!本拔钠v的一只手脫了制服,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長腿搭在桌上,放松自己僵硬的身體。 于小瑜心疼,“是不是很累?要不你還是早點兒休息吧?!痹瓉硭侨スぷ髁耍€這么揣度他。 “休息先不急,于小瑜,我打電話主要是問你一件事兒,聽說你把我送你的花兒全都當福利送給客人了?”景文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于小瑜大驚,他怎么會知道的?店里就那么幾個人,難道出了叛徒? 于小瑜不敢說話,連呼吸都緊張了,景文修長的食指敲打著膝蓋,黑眸閃著算計的光芒,“怎么,不喜歡我送的花?” “...不,不是,就是覺得如果凋謝了怪可惜的,所以...”于小瑜結(jié)結(jié)巴巴想著措辭,“...不是,就是我不忍心看著那花凋謝...” “是嗎?”景文拖長聲音。 有人輕輕敲門,探進一個腦袋,“景科長,泡面湊活一下吧?” 景文點頭,那人把泡好的面送過來,便出了去。 景文拿叉子戳著泡面,循循善誘,“于小瑜,你先是掛斷我電話,又送掉我的花,白費我一番心思,是不是錯的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