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珩：“……”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情況。

    幸好，明真提醒了他。

    許大夫和他關(guān)系好，這件事，得先讓許大夫同意后才能施行。

    明真要親自過去一趟，也是為加深許大夫的信任。

    用的一招苦rou計。

    衛(wèi)珩不由感嘆，他心眼多，但卻不如明真心細(xì)。

    衛(wèi)珩贊道；“咱們明真，就是厲害！”

    聽他見縫插針的夸她，蔚明真臉上起了一絲赧色，隨后側(cè)身不看衛(wèi)珩那哈巴狗似的眼神，輕聲道：“待會用過早膳就走吧。”

    衛(wèi)珩應(yīng)了一聲，嘿嘿笑著，一面轉(zhuǎn)身去小廚房里看情況。

    等做好后，就端來早膳。

    香噴噴的小米粥，軟糯的黑糯米蒸糕，一道木瓜筍清湯，筍的口感很鮮嫩，一道早膳用過，吃得人神清氣爽。

    蔚明真吃的不多，吃了半小米粥，蒸糕撕了一小塊，湯倒是喝了一碗，就不再吃了，剩下全是胃口大的衛(wèi)狼犬給解決了。

    吃完，吩咐人收拾后，蔚明真和衛(wèi)珩從后院出去。

    馬車在做早膳前衛(wèi)珩就命人去備好了。

    蔚明真看著眼前一輛馬車，足以塞下好幾人的車廂，左右看了眼，沒第二個車廂，里頭還沒隔層。

    頭轉(zhuǎn)向衛(wèi)珩，面色微妙。

    “……”蔚明真的目光意味深長。

    衛(wèi)珩問心無愧，拍了一下胸脯，正義凜然的解釋道：‘明真，這車廂里很寬敞，還能躺著呢，包管特別舒服?！?/br>
    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為什么就備了一個大車廂，而不分開。

    但，聽衛(wèi)珩這樣解釋過后，蔚明真不忍辜負(fù)他的好心，不管他是否存著一點什么心思，蔚明真都不打算計較。

    她上了車，衛(wèi)珩緊接著也上了車。

    蔚明真坐在角落里，人靠著斜角的位置，目光打量過去，看到衛(wèi)珩很乖巧的坐在前方，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手?jǐn)[在腿上，姿勢端正，一張剛毅俊容此刻對著她笑：“明真，我就說了，這里頭很寬敞的……”

    的確，這樣的距離，她不會感到不自在。

    她倚著車廂窗口處的邊沿，窗布簾隨風(fēng)輕輕蕩漾。而衛(wèi)珩見她神態(tài)溫和，眉目沉靜，仿佛一朵靜靜綻放的木槿花。

    可衛(wèi)珩明白，她通身還帶著玫瑰般的刺。

    但他，會耐心的……一點點，將那些刺給剔除。

    用一生的時間，慢慢的來。

    衛(wèi)珩安靜看著蔚明真。

    因明真身上有傷，衛(wèi)珩特意叮囑要慢些，不要顛簸，要平穩(wěn)緩慢。

    過了一會，馬車來到大街上。

    不一會就抵達(dá)了素映工作的地方。

    衛(wèi)珩先下了馬車，隨后主動上前撩開車簾，令里頭彎腰出來的蔚明真頭往外一探，人踩著落腳的托盤，就輕松下了馬車。

    之后，衛(wèi)珩讓車夫在外頭等著。

    旋即，二人一道入內(nèi)。

    這回上前來的，是先前將素映去向告訴明真那個的伙計。

    那伙計人很機(jī)靈，眼睛也尖，一眼看到他們，立刻認(rèn)出來他們是當(dāng)日給了他十兩銀子的貴人。

    給他的錢的，那都是他伺候的主子。

    伙計一張臉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迎面上來，一開口就道：“二位是來尋阿真的吧？哎喲，真不湊巧，阿真今兒又出去了。不過，是去她老母親那了，聽說啊……她老母親就要熬不住了。這幾日，估計都要在床前守著?！?/br>
    那伙計連這種事都打聽到了？

    蔚明真狐疑的盯著眼前精明的小伙計，忽瞇起眼，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念頭。

    蔚明真沖眼前那伙計淺淺一笑：“你這伙計，平白無故想來不會說這些話。要多少？”

    那伙計哎喲一聲，忙擺手道：“夫人這話說的，可就傷小的自尊了。小的雖是伙計，也的確貪財，但上回夫人您賞的，小的還一毛錢都沒動呢?！?/br>
    衛(wèi)珩聽著二人談話，忽插嘴道：“你這伙計，油嘴滑舌的。你可是經(jīng)常做這種事？”

    那伙計裝糊涂：“哪里有經(jīng)常，也就偶爾。比二位大方的不是沒有，但多數(shù)不好說話，可不像您夫人這般溫和的。”

    蔚明真笑；“那這樣，我雇你，也不要求你怎樣，就盯著阿真的近況。先給你……五兩，老價錢。你做得好就加成。如何？”

    那伙計眼珠子提溜一轉(zhuǎn)，像是在考慮這分差事的價值，沒想多久，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夫人出手闊綽，別說觀察一個阿真，阿貓阿狗哪個人，小的都愿意效勞。當(dāng)然咯，這目標(biāo)不同……屆時，價錢也得商量?！?/br>
    蔚明真瞧這伙計滿眼精光，心想，若叫她選擇與偽君子還是真小人打交道，她定會選后者。

    起碼，真小人能明眼看得出，偽君子卻不指定。

    能用利益驅(qū)使的人，更容易打交道。

    蔚明真早有雇人打探消息的想法，畢竟衛(wèi)珩的人在蔚府蹲守，又去蘭州送信，還四處打探，怕人手不夠，這伙計人機(jī)靈，看人眼色也準(zhǔn)，不失為一個小靈通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