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齊言徹突然回轉(zhuǎn)過身,撞見了一雙專注凝視自己的桃花眼。他眉梢微微一挑,鳳目中閃過意味不明。 喬玉妙正想的出神,冷不防他突然轉(zhuǎn)身,還跟自己對(duì)視。 偷偷打量他,被他抓個(gè)現(xiàn)形。喬玉妙只好尷尬的輕咳一聲,微微笑了笑,桃花眼彎得格外真誠:“以前只知道國公爺殺敵勇猛,今日卻見國公爺窄心仁厚?!?/br> 齊言徹看著她略彎的桃花眼,眼波流轉(zhuǎn),不可方物。 他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是說他在小院里救人、又為墻倒塌而蓄了怒意,這件事情出人意料了。她大概覺得,像他這樣一個(gè),在戰(zhàn)場上不知?dú)⒘硕嗌贁橙?,又看著多少兄弟死在敵軍手下的大軍統(tǒng)帥,應(yīng)該早已淡漠人的性命了。 齊言徹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可是這次他卻回了她的話。 “上戰(zhàn)場殺敵,不過是以殺止殺,我并非天生喜歡血腥廝殺的場面?!?/br> 喬玉妙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微震動(dòng),以殺止殺,自染一身殺孽,只為身后的一片凈土,鐵血仁心。 她微微勾了唇,抬了眸,迎上那一雙深邃幽暗的鳳眸,“以殺止殺,殺出一片凈土。以戰(zhàn)去戰(zhàn),只為身后廣袤大地父老鄉(xiāng)親。” 聲音柔柔的,緩緩的,然而,擲地有聲。 齊言徹目光一凝,鎖住她瀲滟的桃花眼。 他幽暗深邃的鳳眸像化不開的濃墨,漸漸的,浮出一抹暗生的柔情,就像早春第一縷破冰的春風(fēng),將來未來。 喬玉妙莫名心弦一顫,連忙行了一個(gè)禮:“國公爺,若沒有旁的事情,我先退下了?!?/br> 齊言徹滯了一滯,沉默了幾息。 “恩?!彼p輕應(yīng)了一聲。 聽到這聲簡短的鼻音,喬玉妙連忙退出了門外,只腳步有些慌亂。 剛才她心弦的微顫,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的愉快,反而讓她心中一凜。 直到退出門外,她這莫名的悸動(dòng)才算平復(fù)下來。方才的感覺,漸漸沒了蹤影。 冷靜下來之后,喬玉妙仔細(xì)想了想。那人顏值太高,長的太好,她大概是偶然起了點(diǎn)少女心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過了就過了。以她這具身子的身份,跟他根本沒有可能。更何況,她還有一堆問題去解決,哪有空去想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 很快,喬玉妙就將心中那微起的不平靜揮了個(gè)一干二凈。 隨后,她跟云落書坊眾人道了別,悄悄遛回了齊國公府。 —— 這幾天,喬玉妙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竹園院里。 不過她也沒有閑著,而是思索著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 她手里已經(jīng)有了大幾千兩的銀票了。喬玉珩的藥錢暫時(shí)也不差了,她手頭銀子也足夠了。她終于處于一個(gè)不差錢的狀態(tài)了。 就算她明天就離開這齊國公府,她也可以在這世上過得很好。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是也足夠讓她過上一輩子頗為富足的日子了。 可是怎么離開齊國公府? 她在竹云院里,翻著各種書籍,先看看能不能從書上得到一點(diǎn)訊息。 那些話本都是些不靠譜的。 不是才子佳人忠誠眷屬,就是妻子在家里為丈夫守節(jié)多年,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話本是不用指望了,喬玉妙在廂房和臥房里到處找書,終于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律法書。 律法書很新,原主顯然沒怎么翻過。也不知道原主從哪里弄來的,倒是正好對(duì)喬玉妙有用。 她仔細(xì)看了遍律法書,讓她欣喜的是,她還真的看到了“和離”,兩個(gè)字。 ------題外話------ 二更提前奉上了,今天沒有三更了,明早七點(diǎn)繼續(xù)約~ 吆喝一聲~文文求收藏~謝謝乃們,么么噠~ 【47】他離她三步之遙 仔細(xì)一讀這“和離”的條款,喬玉妙卻是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 徹底澆了個(gè)透心涼。 哪怕房內(nèi)染著炭盆,她也仿佛身處冰窟窿。 “諸妻無七出及義絕之狀而出之者,徒一年半,有三不去,而出之者,杖一百;若夫妻不相安諧而”和離“者,不坐?!?/br> 意思是說,如果妻子沒有“七出”的情況,如果妻子有“三不去”的情況,丈夫是不能休妻的。 所謂三不去是指,妻子如果無家可歸,不可去。妻子如果給公公婆婆服喪三年,不可去。妻子如果是臟糠之妻,不可去。 如果丈夫在“三不去”的情況下休妻,妻子是可以告官的。而官府是要對(duì)丈夫判刑的。丈夫要挨一百下板子的。 如果妻子沒有“七出”的情況,丈夫強(qiáng)行休妻,妻子也是可以告官的。丈夫被判流放一年半。 但是,如果妻子是同意的,那么官府就不管,丈夫就不用挨板子,也不用流放,這就是“和離”。 所以說,所謂“和離”,是指丈夫在不能休妻的情況下休妻,而妻子也同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