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齊言徹見她身形不穩(wěn),大手便扶上了她的腰。小腰玲瓏,正是恰如其份的一凹,連著腰線和腰線的起伏,彎出了一個妖嬈的曲線。 他在她腰上略微施了力,將她扶穩(wěn)。 玲瓏的曲線就在掌心,齊言徹心頭有些燥,不知如何是好,手卻是沒有松開的。 他將她的腰控制在掌心,以一種半攬的方式,讓她站定在自己的身前。自然不敢真的把人往懷里攬,卻也不想讓她離開。 兩人面對面,不過兩三寸的距離。 喬玉妙的視線落在他下巴以下的領口之處,一層錦袍一層大襖,寬闊的玄色領口壓得當真嚴實。桃花眼微微一垂,便能看到他的胸膛,胸膛寬闊,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微隆的曲線,便是男人力量的特征。 “謝謝。” 喬玉妙抬頭看他,他便也低下了頭,距離近的幾乎可以氣息交換,近的似乎他再往下一點,唇就能落到她的鼻尖。 他的鳳眸,亮亮的,柔柔的,倒映著遠處的燈火,還有她的影子。 “沒事吧?”他明知顧問。 “沒事?!眴逃衩钚南椅⑽㈩澲?,心里有些慌亂。 她斂下桃花眼:“我們繼續(xù)逛吧?!?/br> “好?!饼R言徹這才將她腰上的大手移了下來,手臂卻是半張著放在她的背后,準備隨時隨地可以護住她。 喬玉妙臉頰有些微紅,耳尖有些微燙。他這樣護著她,也把她圈在一個屬于他的無形空間中。 兩人繼續(xù)走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走了小半條街了,齊言徹才開口說道:“我們?nèi)タ捶呕?,可好??/br> “放花燈?”喬玉妙隨即點點頭,“好的。去看放花燈?!?/br> 中常街的不遠處有一條小河,齊言徹把喬玉妙帶到河邊長廊的一個角落,因為已經(jīng)離開了主干道,這里并沒有什么人,但是視線卻是很好,小河中的景像一覽無余。 上元節(jié),放花燈。 從這個角度,河面上一盞盞的花燈,如裝扮過的小舟,如會飄動的蓮花,在河上搖搖曳曳,順流而下。燈心燭火搖曳,照亮自身周圍小片的河面,照出河水輕輕的波紋,也照出自己在河水里的倒影 一盞兩盞無數(shù)盞,匯成一條花燈河,遠遠看去,仿佛一條燭火的銀河,繁星點點,數(shù)不勝數(shù),消失在視線盡頭。 “噯,”喬玉妙吐出一口氣,“這里真漂亮啊?!?/br> “恩,夜景甚美?!饼R言徹道。 喬玉妙欣賞著夜景,用齊言徹面向面向湖水并肩而立。 耳畔邊傳來溫暖的略微有些粗糙的觸感,喬玉妙一扭頭,只見自己鬢間的一縷碎發(fā)正在齊言徹的手里。 喬玉妙有些驚訝,抬眸一看,便撞見了一雙如墨的鳳眸,就像浩瀚深邃的夜空,專注的凝視著自己,仿佛要將自己吸進去一般。 心一顫,砰砰跳了起來。 “國公爺?”喬玉妙小聲的喚了一句。 “這里風大,鬢角頭發(fā)亂了?!?/br> 齊言徹把手中的一絲碎發(fā)挽到她的耳后,手背擦過她的側(cè)臉,滑滑的,涼涼的。 “哦?!眴逃衩顟艘宦暎瑒e過頭,繼續(xù)看河上的花燈。 齊言徹垂下手,將自己寬大的廣袖,蓋住她的袖子,手鉆到她垂下的廣袖中,輕輕碰到她的幾個指尖,見她沒有抗拒,便大了膽子,用手指搭上了她的手指,沒敢真的握住,卻也是輕觸到了一起。 觸到她潔白的柔荑,不似男人的粗糙硬朗,卻是柔軟細膩,仿佛這小手之中便是另一個世界。 他的心臟也是跳得極快,多久沒有這么緊張過了,戰(zhàn)場上面對千軍萬馬,也沒有這么緊張,生死一線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心跳得厲害。 現(xiàn)在他卻是小心翼翼的,感覺著她的反應,喉結(jié)滾了一下,他斟酌的開了口: “放花燈,寄情絲……我,過了年,正是年滿二十五周歲……” “國公爺……”喬玉妙慌亂的打斷了齊言徹的話。 她不能讓他再講下去了。 她是知道他對她的那種心思,她對他應該也是有些喜歡的吧。從他為她整理碎發(fā),又輕觸她的指尖,她的心就在不停地跳,兩頰生暈,耳尖發(fā)紅,她兩世為人,自然知道這些反應來自何方。 然而,她心里卻是很慌。 她剛剛獲得自由,現(xiàn)在同親人一起住在屬于自己的房產(chǎn)中。雖然還有些困難,但是困難總是會解決的,日子總是會越過越好的,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挺好的。在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打算開始任何一段感情,尤其是在這個古代男女不平等的時候。 不要讓他說出來,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也可以避免一場不必要的尷尬。 “恩?”齊言徹被她突然打斷,心中便已明白她的意思,眸中一暗,低聲問道“怎么了?” “國公爺,你看前面,有那么多人往一個方向走?!眴逃衩畈恢圹E的挪開了手,離開了他的手指,抬起手,向前一指。 手中滑膩的觸感,頓時消失,齊言徹垂下了鳳眸,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終究是他太著急了。 他抬了眼,朝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說道:“前面不遠處,就是醉宵樓,醉宵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今天夜里米行首會在醉宵樓舉辦詩酒會。你看到的那些人,都是穿著富貴,還有不少馬車也往那里趕,應該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約摸都是去參加那米行首的詩酒會的?!?/br> 喬玉妙點點頭,突然想起,年前她把一副假的《松山積翠圖》當給了利豐解庫,作為死當。那天,她聽了一耳朵,她的堂兄喬玉璉似乎是要拿這幅假畫去討好米行首,心中不由的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 “國公爺,這詩酒會,是不是要專門的帖子才能進去?”喬玉妙問道。 齊言徹搖頭:“那倒不是,這詩酒會畢竟是風月中人辦的,不是世家貴族的女眷所辦,所以并不是收到請?zhí)牟拍苋サ?。不過平民百姓卻也是進不去的,京城世家貴族,報上自家門第,送上名帖,就可以進去了?!?/br> 齊言徹朝喬玉妙看了看,問道:“想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