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當(dāng)她們幾人不存在嗎? *** 告子云,食色性也。 孔子也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怪只管這一日陽光太熏人,眼前之人笑得太迷人,郁華瀲腦海中只響起一句歌詞:風(fēng)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獻便獻吻。 這個人,怎么說也算是她的男人,可以不用客氣。 那就,不必客氣的,享用吧。 那樹合歡開得太好,粉粉的絲狀絨球在風(fēng)中細細的吹,吹得人心都癢了。陽光透過樹隙灑下斑駁的光斑,暖暖的,熏得直教人酥醉。 兩人的唇碰在一起,衛(wèi)珩先是一愣,他漆黑深邃的鳳眸憧愣了片刻,目光竟有幾分呆滯,大約是沒料到郁華瀲這般大膽,不過憧愣只是頃刻,他很快反客為主,攻城略地,將對方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兩人吻得動情,竟忘了身處何地,直到衛(wèi)珩扯到背上的傷口,失痛的“嘶”了一聲,才中止了這場熱情洋溢的吻。 “陛……夫君,回屋罷?!庇羧A瀲看著衛(wèi)珩因疼痛瞬間皺起的臉,氣喘吁吁的蹙眉道,心里暗自懊惱,忘了衛(wèi)珩如今是病人,要克制,要克制! 不能怪她急色,是衛(wèi)珩長得太勾人,美色誤人! 【宿主,春天已經(jīng)過了,你的發(fā)春期發(fā)作貌似有點晚了?!?/br> “要你多嘴!有沒有什么加快痊愈的藥?衛(wèi)珩怎么說也是為我受傷的,這種欠別人的感覺實在難受死了!” 郁華瀲煩躁的咬了咬下唇,她嘴唇紅腫,一咬,沒忍住“嘶”的一聲痛呼出聲,素白的臉上因動情染上的紅緋比擦了胭脂還要鮮麗漂亮,一雙秋眸水光漣漣,顧盼生輝。 【有啊,玉顏膏,不僅療效快,而且不留疤,平時還能做護膚品用,是居家旅游之必備,只要998,只要998,立刻把美麗帶回家!】 “你告訴我,我還有多少積分?” 【呃,還有4積分……】 “我當(dāng)初的五千積分被你弄沒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表示表示。” 【五千積分是開啟商城的積分,這鍋本系統(tǒng)不背!不過我還有一個方法,你可以先賒賬,以后有了積分在還回來就是了?!?/br> “這么好?有什么陷阱一起說出來吧?!?/br> 【這么人性化的設(shè)置居然被你說的如此不堪!賒01000每日利息5積分,10005000每日10積分,500010000每日15積分,以此類推?!?/br> “就知道沒這么簡單,無良jian商,周扒皮!” “所以你到底買不買,不買也無所謂,反正我看黃桑不用也能扛得住?!?/br> “別廢話了,買!”郁華瀲忍著rou疼讓系統(tǒng)把玉顏膏買了,這個系統(tǒng)太賤了,非要說反話逼她買,簡直要氣到變形。 早知如此,她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想欠著衛(wèi)珩,反正痛的話,應(yīng)該不會直接就痛死吧…… “卿卿這是打算懲罰自己來寬慰我嗎?”衛(wèi)珩看著郁華瀲的動作失笑道,他那時雖是下意識的為她擋了一箭,不過自衛(wèi)的本能還是在的,所以他背上中了那一箭并未傷到要害,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嚴重。 不過他受傷的機會不多,這確實算是他受傷最嚴重的一次,背上的疼痛讓他有些難以適從。 就如他那時竟什么也未考慮就去救郁九,習(xí)慣了三思后行,這種憑本能做出的決定,也讓他有幾分難以適從。 好在,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 “我情愿是我……”郁華瀲皺眉看向衛(wèi)珩道,考慮到周圍還有旁人,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不過未盡之言衛(wèi)珩也聽明白了。 “不知二位是?”陸霜兒見兩人終于看向她,臉色終于好看了些,她看向兩人,當(dāng)和衛(wèi)珩目光相觸之時不自在的別過眼,臉頰微微泛紅。 【霧草!宿主看見沒!含羞帶怯,這是要在你眼皮子底下?lián)屇隳腥税?!?/br> “盡管搶,搶得走算我輸?!?/br> 這種段數(shù),完全沒有挑戰(zhàn)性好嗎?這什么含羞帶怯,動作都不到位,在衛(wèi)珩眼里就是扭扭捏捏,矯揉造作。 一個不太形象的比喻,就是蹲茅坑憋不出屎的樣子,把猙獰的表情稍微收一收,差不多就是了。 “陸崢來了么?”果然如郁華瀲所料,衛(wèi)珩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的人,對一旁帶路的乾五道。 衛(wèi)珩的性子某方面極其任性,對于不喜歡的人,多說一句話都嫌麻煩,譬如他如今對陸崢的meimei不喜,也不管她是他寵臣的meimei。 不過說到底,陸崢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陸大人馬上就到?!鼻孱h首答道。 “大膽,你是何人……”青杏雖然被兩人的容色與氣場所懾,但聽見衛(wèi)珩用如此輕慢的態(tài)度對她的陸大哥,壯著膽子開口。 陸霜兒雖然見識不多,但畢竟是與陸崢一母同胞的meimei,她敏銳的意識到眼前的人必定身份不一般,沒等青杏說完便打斷她的話。 “兩位貴客造訪,哥哥也不通知我和娘親,院子里竟連一個伺候的人都無,多有怠慢,還請恕罪?!?/br> 陸霜兒也不傻,雖然他們可能身份高貴,但他們是不請自來,還將主人攔在門外,說到底還是他們不占理。 “確實怠慢了。”衛(wèi)珩微瞇起眼,背上的疼痛和被郁九撩撥起的欲.火讓他有些暴躁,和他講道理? 陸崢這個meimei實在有些不識趣,看他和郁九親熱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連最起碼的避讓都不懂? 如果郁華瀲聽見衛(wèi)珩心里的話,一定給他舉起兩個大拇指,麻蛋簡直棒呆了!這鍋完美甩回給這位陸姑娘啊,如此霸道的理由,難以反駁,她喜歡! “這位想必就是陸大人的meimei罷?!庇羧A瀲上下掃視了幾眼這位陸小姐,那位陸探花長得挺不錯的,他的這位meimei也勉勉強強,是位清秀小佳人,看多了宮里精致奢侈的富貴花,這種小家碧玉型的野花倒是有幾分新鮮。 不過運氣不怎么樣,一來就進了衛(wèi)珩的黑名單。 “剛剛這位公子所說的陸崢正是家兄,還未請教二位如何稱呼?”陸霜兒忍著郁華瀲上下掃視的目光,心里的不忿愈來愈大,她那是什么目光,不屑?嘲諷?她憑什么用這種眼光看她,她哥哥可是被皇上欽點入內(nèi)閣的內(nèi)閣大臣!縱是外面那些世家貴女再看不起她,明面上還是要對她笑臉相迎,憑什么?就憑她哥哥在內(nèi)閣! 她以為她是誰?竟然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你不必知曉我們是誰,等會兒你哥哥來了,你去問你哥哥罷。”郁華瀲無視陸霜兒幾欲噴火的目光,抬眼看了看日頭,站起身,拉起衛(wèi)珩的手,“也曬了這么久,回屋罷。” 衛(wèi)珩僵直著背站了起來,心里納悶他最近是不是威儀下降了,郁九現(xiàn)在敢明目張膽的命令他了? “外面太陽有些毒了,夫君你忍心你的卿卿曬黑了么?”郁華瀲馬上從衛(wèi)珩臉上看出端倪,拽著他的手,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衛(wèi)珩看著郁九晶瑩剔透如剝殼雞蛋般的白凈小臉,沒忍住用手捏了捏:“若是被曬黑了確實可惜了,不過像茯苓膏那樣也不錯。” “像茯苓膏晚上就找不到你的卿卿了。”郁華瀲黑了黑臉,茯苓膏?墨黑色,曬脫一層皮也曬不成那種會泛光的黑色好嗎? 不過蘇州有白人經(jīng)商,不知道黑人在哪塊大陸?若是有機會她定要給衛(wèi)珩找一個黑妞,看他能不能hold住。 正在此時,“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陸崢終于趕到了玉笙院。 “陸大人,我和夫君先進去了,你帶著你meimei先離開罷?!庇羧A瀲打斷了陸崢下意識的行禮舉動,瞥了眼陸崢旁邊的陸霜兒。 陸崢心領(lǐng)神會,頷首道:“陸某代家妹向二位請罪,不打擾二位了?!?/br> *** “這是?”郁華瀲挑眉看著乾五送來的一盤糕點,似笑非笑的看著側(cè)躺在軟榻上的某人。 “柏夫人,不知你們愛吃些什么,這是我剛剛親手做的冰玉糕,希望二位不嫌棄?!备谇迳砗蟮年懰獌汉Τ羧A瀲解釋道。 昨日不知陸崢和她meimei說了些什么,陸霜兒就像一顆牛皮糖死死粘著他們,準確來說,是死死粘著衛(wèi)珩。不僅每次都跟著送膳食的下人來,現(xiàn)在還發(fā)展到送飯后甜點來了? 合著她這位臨時的正牌夫人站在這兒是死了還是死了? 若不是坤二說陸崢沒透露衛(wèi)珩的身份,她差點以為這又是一位有志后宮的女人。不過她還不知道衛(wèi)珩的身份就如此熱情,若是知道衛(wèi)珩的身份,不知要激動成什么樣子。 陸霜兒和她哥哥一樣,渴望成功,眼中閃著野心勃勃的光芒,陸霜兒與其說是被衛(wèi)珩的外表吸引,不如說是被他身上屬于上位者的氣場吸引。 就不知陸崢默許他的meimei來這兒,是不是有心讓她入宮。 “陸姑娘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和我夫君都不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還請陸姑娘見諒?!庇羧A瀲笑吟吟的拒絕了陸霜兒的東西。 衛(wèi)珩將書卷擋在眼前,眼不見為凈,沒想到這兒也能碰見聒噪的蒼蠅,下一次再進來,他就讓乾五將她直接扔出去。 “不知二位喜歡吃什么,我好命下人準備?!标懰獌簻\笑的臉有一瞬間皸裂,不過馬上又用和煦的微笑掩蓋了過去,她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指甲深深扣入掌心。 “不必了,若是有何想吃的,他們自會準備?!庇羧A瀲抬了抬下巴,指向站在一旁的乾五。 這位陸姑娘修煉不到家啊,這就受不住了?難不成她以為她看不出她眼中對她的怨懟。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明明是衛(wèi)珩不理她,為什么她的仇恨被拉得這么高?人生一大錯覺,只要xxx不在了,他就一定會喜歡我。然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是全天下都死絕了,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 “那我就不打攪二位了?!标懰獌航舆^乾五手里的托盤,盡量保持著來時的微笑。 “陸姑娘請自便?!庇羧A瀲看也不看陸霜兒,重新躺在軟榻上“混吃等死”,拿起桌幾上的游記翻看起來。 【宿主,本系統(tǒng)在這兒看見一個熟人了?!?/br> 郁華瀲剛看了兩頁書,忽然被系統(tǒng)的聲音嚇得手一松,差點將書掉在臉上。 衛(wèi)珩聽見動靜將書從眼前移開,看見郁九躲書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愛嬪這是,看困了?” “嬪妾看累了,想起來活動活動,陛下您還是乖乖躺著罷?!庇羧A瀲笑嘻嘻的起身,將松松垮垮的發(fā)髻重新綰起來。 “愛嬪如今綰發(fā)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毙l(wèi)珩看郁九綰發(fā)的動作,揶揄道。 昨日郁九綰個發(fā),折騰了半個時辰才綰好。 “嬪妾是熟能生巧,不像陛下那般比女子還心靈手巧,看幾眼便能學(xué)會如何綰發(fā)?!?/br> “愛嬪,你就不要代表女子了,這是‘女子’被誤會得最深的一次,也只有你連個最普通的發(fā)髻都不會了。”衛(wèi)珩聽見郁九的譏諷也不惱,笑著反嘲道。 “系統(tǒng)你告訴我,衛(wèi)珩是不是被穿了?”郁華瀲面無表情的看著衛(wèi)珩,心里呼喚著系統(tǒng),這句和“xx被黑得最慘的一次”有異曲同工之妙的話確定是衛(wèi)珩原創(chuàng)的? 【宿主放心,黃桑不可能被穿噠,那句話只是個意外罷了,話說系統(tǒng)你真的不好奇我看到了誰嗎?】 看來衛(wèi)珩生活在現(xiàn)代估計就是個段子手,專業(yè)噴毒汁、盛產(chǎn)毒雞湯的網(wǎng)紅段子手。 “嬪妾出去轉(zhuǎn)一圈?!?/br> “你的熟人,我又不認識,沒興趣,不過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其他系統(tǒng)?” 【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一個世界存在兩個及以上的系統(tǒng),在進入世界的那一刻就能檢測得到,我說的熟人,我們倆都見過面的人?!?/br> “誰?”郁華瀲在院子里轉(zhuǎn)悠。 【看你的一點鐘方向?!?/br> 郁華瀲下意識的看向一點鐘方向,目光穿過那扇出院門的月牙門,她看見花圃邊站著兩個女子。 一個是剛剛離開的陸霜兒,另一個…… 郁華瀲仔細的辨認著那個穿著鵝黃色千水裙梳著婦人髻的女子的臉,咦,還真有的眼熟? “是那朵小白花?”郁華瀲終于想起來她在哪兒見過她,那個不就是那位賣身葬妹的小白花嘛。 “她嫁人了?”郁華瀲看她梳的發(fā)髻,有些驚訝。 正說著,遠處的兩人似乎察覺到什么,向她望去,郁華瀲蹙眉往回走,小白花怎么在這兒?她是陸家的人,還是來陸家做客? 在京中動亂之事去別人家里,實在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