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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司徒山空傳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我拿著小八卦走到秦不空身邊說,松子肯定是遇到危險了。你看,這就是他手上戴著的東西。秦不空接過手去一看,然后表情凝重的說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我朝著洞內一指說,就在那里面,剛剛那個女鬼身體壓著的地方撿到的。

    秦不空皺著眉頭搖搖頭說,哎,兇多吉少,兇多吉少??!

    某種程度來說,秦不空雖然人品不行,但技藝的確還是很高超的。而且為人并不輕浮,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其實對于我而言或多或少都帶有一定的權威性。于是當秦不空說出“兇多吉少”四個字的時候,這讓我心里非常著急。雖然我并不知道他是基于一種怎樣的判斷而說出這些話來,但我知道,此刻在秦不空看來,的確是壞事的幾率大于好事了。

    我著急地問,那現在怎么辦,洞只有兩米多深,應該松子挖到一半的時候就遇到了攻擊,所以才被迫停頓了下來,這家伙不太擅長驅邪打鬼,遇到剛才那種家伙,只怕是…哎!我也開始沮喪起來。秦不空說。還是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么大一個人,沒理由就這么消失不見了,這鬼害人歸害人,但鬼是不會吃人的,咱們再想法子找找。

    我兩手一攤,無奈地堆著秦不空說,找,現在怎么找法,這地方就只有這么大。放眼望去都能看到頭,上哪兒找去?秦不空思考了一會兒說,你的兵馬可以找人嗎?我一愣,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茬,于是我點頭說如果有一些屬于被找之人的東西的話,應該是可以的。起碼能夠給我們一個準確的方向。說完,秦不空就將剛才從我手里接過去的,松子的銀八卦扔給了我。

    于是我趕緊找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插上三炷香,少了點錢紙,然后在錢紙煙霧騰起的時候。將手上的銀八卦放到煙霧當中熏了一下,然后我一邊念咒,將松子的身份證上的姓名和生辰年月加在咒語當中提示給了兵馬。接著我就手里端著香,順著煙霧的飄動而尋找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用兵馬術來尋人,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行。到后來我才漸漸發(fā)現,當掌握了八字和對方的相關物品后,在一定的范圍內,例如百米之內兵馬才能夠勉強用來尋人,所以當煙霧開始有規(guī)律地飄動的時候,我就知道松子就在這附近,不會超過百米,只是我們不確定找到的人究竟是生是死罷了。

    煙霧帶著我朝著土坡下的方向走。沿著我們來時的那條路的水溝對面,因為這條道我們先前還不曾走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里不再有松子留下的鐵釘,除了地上有些混亂的泥巴腳印之外,什么都沒有。沿著下水道轉了兩個直角彎,地上依舊還有腳印,看樣子松子是自己走過來,而并非被什么東西給拖過來的,這說明至少當初他走到這里的時候,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墒窃俣嘧邘撞胶?,我就開始不這么想了,因為我在地面上,發(fā)現了早已干掉發(fā)黑的血跡,并隨著越走越遠,變得越來越密集,血跡并不是一灘一灘的,而是一滴一滴的,說明松子在走到這里的時候,其實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傷。

    這小子本來身體就非常瘦弱,看樣子受傷不輕,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于是我加快腳步繼續(xù)走,很快就走到了一個二級階梯的緩沖臺階的底下。這是另一個窯井蓋的入口,其內部的構造,跟我們下來的那個井蓋邊上差不太多。煙霧到了緩沖臺階底下。就開始四處飄散了,就好像它們已經盡力,只能找到這么遠了似的。于是我將兵馬香掐滅后放在地上,觀察了一下四周圍的環(huán)境。除開我剛剛走過來的那條路,剩下的就是爬到臺階上,然后就可以順著井蓋出去了,難道說,松子竟然已經逃脫了嗎?因為只要他到了地面上,稍微堅持一小會兒,只要被人發(fā)現了,就一定會送醫(yī)院去救治的,說不定現在只是在醫(yī)院養(yǎng)傷,沒來得及通知我們罷了。

    這其實是我的一個樂觀估計,起碼這樣說明松子是脫離了危險,剩下的我和秦不空只需要查明是在哪個醫(yī)院就行了。就近原則來看的話,哪個醫(yī)院里這里最近,可能性就會最大。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就爬上了緩沖臺階上,想看看血跡是不是跟著到了窯井的出口處,可是當我爬到第二段的時候,映著從窯井蓋口子射下來一束微弱且很細的光線,在緩沖臺階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個蜷縮著倒在地上的人影。

    沒錯,那就是松子。我趕緊跑了過去,發(fā)現他正以一個側臥的姿勢倒在地上,右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手上和脖子邊的地上,有比較大的一灘血跡。而松子躺著的位置,被他自己畫了一個圓圈,用鮮血畫在地上的,圓圈里分東南西北中畫下了五岳真形圖,并在東南西北四岳的圖案上,有蠟燭被燒盡的痕跡??礃幼赢敃r他淘到這個地方來的時候,非常匆忙,甚至已經沒有爬出窯井蓋的力氣,為了避免自己再受傷害。于是就地畫了五岳真形圖,借五岳之力將自己保護在圓圈之內,以自己為中岳,周圍四岳加以護佑。

    從這個血陣的完整度來看,并沒有遭到損壞。這說明松子在當中是被保護的不錯的,可是如今他卻一動不動,這讓我心里沒底,按理說我和秦不空這一路找來,動靜還是不小,正常人的話,應該老早就聽到了才對。

    于是我蹲到松子身邊,他的指甲蓋已經開始發(fā)青。手背和臉上都是臟兮兮的,是那種血液混合了泥土后的臟。嘴唇也因為過度干燥而爆皮,雙目緊閉,被手遮住了半張嘴,能夠看到嘴巴是微微張開的。

    我心懷忐忑,輕聲叫道:松子!松子!

    第六十八章 .禹王石碑

    呼喊了幾聲,松子依舊沒有反應。也許是因為蜷縮著身子的緣故,他身上的衣服也皺到了一起,于是我無法看到他的小腹是否在隨著呼吸而隆起。眼見喊了幾聲不答應,我就伸手去搖晃了一下他的肩膀,發(fā)現有些僵硬,但卻并不是那種人死之后的身體僵直,松子的肩膀,還有一些彈性。

    于是我稍微放心了一點,但又擔心會不會松子是剛死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僵化的原因。于是我將他的身體翻平,讓他呈一個平躺的姿勢,在翻身的過程中,原本捂住自己脖子的手,就隨之而滑落了下來。露出了脖子上的三道爪痕,這是一種類似于被什么野獸爪到的感覺,每一道都非常深,皮開rou綻??墒菑闹車E的程度來看,卻似乎并沒有傷到脖子上的那根大血管。否則的話,地上的血不該只有這么一點才對。

    我伸出三根手指,用手指的指肚按壓到松子右側塞下和脖子之間那個柔軟的區(qū)域,稍微用力將手指按了下去,接觸到他皮膚的時候。我才算是徹底放心了,因為他的身體還有溫度,皮膚也是比較柔軟的,這說明他還活著。仔細摸了摸,發(fā)現脖子上依舊有脈動,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于是才變成這樣的。

    從松子手上脖子上的血跡干涸程度、以及嘴唇爆皮的程度來看,他至少保持現在這個姿勢一天以上的時間,傷口早已止血,但由于血液的流失和至少一天沒有喝水進食,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脫水的現象。而當我在按到他的脈搏的時候,剛剛松了一口氣,正打算高聲呼叫秦不空過來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緊,松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驚恐中帶著那種兇神惡煞,他的雙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于是我一下子扔掉手里的手電筒,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開始用力往外掰,這樣能夠讓我呼吸通暢一點,可是卻不知道為什么,松子此刻的力氣,竟然比想象的要大了很多。大概是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總是能夠爆發(fā)出超過往常的力量。我一邊掰著他的手,一邊吃力地對他說道,松子!是我!快放手!

    就這么連續(xù)說了四五句,松子那驚恐而又憤怒的眼神,才漸漸和緩了下來,看樣子是神志恢復后,終于認出了我來。慢慢他軟綿綿地松開了手,朝著我報以一個虛弱之極的微笑后,突然白眼一翻,腦袋向后一仰,就再度暈倒了過去。

    我顧不上脖子被松子掐得難受。趕緊伸手將他扶住,然后平躺了下來,我還用自己的挎包墊在了他的后脖子上,好讓他的頭能夠在平躺的姿勢下,也能夠稍微仰起一點,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證他的呼吸通暢。松子暈倒前的那一個古怪的微笑,就好像是一個神經緊繃了很長時間的人,突然之間釋懷了一樣,也許這兩天里他也無數次希望我們早點發(fā)現他的失蹤,甚至早一點找到這里。盼啊盼地,總算是盼到了一樣。

    我將松子放平之后,就開始大聲呼喊秦不空。幾分鐘后秦不空尋聲趕了過來。他畢竟也是上了歲數的人,于是我伸手將他拉到了緩沖臺階上。簡單告訴了秦不空情況,還說了松子剛剛還短暫清醒了幾秒鐘,秦不空皺眉說道,雖然不怎么喜歡這小子,但畢竟救命要緊,咱們還是先送他去醫(yī)院吧。

    秦不空的話讓我有些意外,原本我還以為他要留松子在這里自生自滅了。于是我和他七手八腳地將松子扶起來坐穩(wěn)。他就開始反復地掐著松子的人中和兩根眉毛下,眉骨的中心位置。據說這個地方有一個痛xue,用力按壓的話,是能夠讓人因為痛而恢復意識的。果然他的法子還是挺管用的,很快松子就又微弱地睜開了眼睛,但是由于太過虛弱,他幾度張嘴,嘴唇雖然在動,但卻始終說不出話來,于是他道最后甚至無奈地哭了出來。而哭聲,也是那種絕望而沙啞的感覺。

    我心里怪不舒服的,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和秦不空就是松子最信賴的人,就沖著這一點,也必須要把他安全地帶離此地。于是秦不空摸出自己的水壺。將水壺里的水倒掉了一大半,把剩下不多的水遞給了松子,讓他先喝再說,我當時還瞪了秦不空一眼說,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人都這樣了你還故意把水浪費掉,你還有沒人性???秦不空依舊冷漠地說,你懂個屁,他已經脫水這么久了,讓他猛灌水,你是想立刻害死他嗎?我才意識到自己失言,畢竟自己還是太無知了,于是默不作聲。

    松子喝水后,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身體也能夠慢慢動喚了。我和秦不空開始扶著他朝著窯井蓋邊上的欄桿走去,我爬在最前面,將我的挎包肩帶放到了最長,在松子的手膀子上纏繞了兩圈,這樣他就不至于因為脫力而從半空中摔落了。即便如此,把松子這么個軟綿綿的大活人弄出井蓋還是非常吃力,好在當秦不空最后出來的時候,我迅速蓋上了井蓋,并在邊上的墻壁上用鑰匙刮下了一個小叉當做記號。運氣不錯,這個井蓋也是在小巷子里,而且還位于一個垃圾處理站邊上,并沒有什么人發(fā)現我們。

    于是我們就趕到了街上,打聽到距離此處最近的一家醫(yī)院,接著就把松子送了過去。

    醫(yī)生的診斷說松子脖子上的傷沒有割破大動脈,所以只是外傷,縫針敷藥就可以了,如果再偏離一寸多,估計我們找到他的時候,血都早已經被放干了。而外傷只是引起他虛弱的一個原因,真正擊垮他的。卻是因為脫水。

    由于松子說話不利索,醫(yī)生也交代了需要靜養(yǎng),不要多說話,所以我們也就誰都沒問。當天下午就給松子縫針,按照西醫(yī)的流程,輸了一些消炎藥和葡萄糖,補充下這兩天來流失的體能。

    我和秦不空就開始輪流照顧松子,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大家也就放心了很多。入院后的第二天下午,松子恢復的情況還是非常不錯的,已經能夠慢慢地低聲地說話了,于是我才開始問他,當天為什么要單獨離開,在下水道里又遇到了什么。

    松子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他告訴我們離開的原因就是為了能夠憑自己的力量給大伙做點貢獻,反正閑著不動也是閑著,果然就和秦不空猜測的一樣,他是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而他之所以要去到下水道里,是因為前些日子調查的時候,他發(fā)現即便是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的鐵門關附近,竟然直到今日也能夠一眼從外觀上判斷出這里的風水布局,從拱門的位置,到周圍民居的分布,竟然并非是湊巧,而是有一定的風水學問在里頭,于是他當時就猜測,既然地表上的東西都還遵循著這樣的規(guī)律,那么很難挖到的地底下,應該也是如此才對。

    松子當時就根據自己的風水定xue理論。設身處地將自己想象成當年那個埋藏東西的前輩,假如是他的話,會將這樣的東西藏在一個什么位置比較好。而經過測算之后,他曾在鐵門關的周圍找到了三處符合的位置,而唯獨只有一處,他認為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在那個地方,有一塊一直不曾拆過的“禹王碑”。

    松子告訴我們,這塊碑現存的其實是民國初年時期由“漢陽總商會”的眾多董事一起決議重新修復的,原本的碑文早就被敲走了。原址上只留下了一個馱碑的赑屃獸。而這赑屃獸也僅存了半個龜殼和四只腳,頭尾都或因盜搶,或因戰(zhàn)亂而損毀了。于是當年的漢陽總商會,就索性將赑屃獸直接鏟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座子,按照史書上對這塊禹王碑拓本的記載,重新樹立了一塊。

    松子說,關鍵就在于,這塊禹王碑原本沒被損毀的那塊,是立于唐朝初年,比當初那個前輩埋藏東西的時間早了幾百年,所以當時那位前輩肯定也和如今我們一樣,對這個地方進行過選擇,但松子猜測最終還是選在了禹王碑的底下,這才是他在“魅”字下留下“大禹治水”四個字的原因。

    松子這么一說,的確感覺前后溫和了起來。于是我問他,你就是因為這樣,才選擇到下水道里去挖掘是嗎?你是怎么知道一定能找到的?松子說,地面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也早就被人找了去了,那位前輩不可能沒有預估到這個情況。所以必然是地底,而且一定是在禹王碑正下方見尺不超過十米之內的地方。城市的地下管道鋪設都有個深度標準,且不會因此對地面承重造成影響,既然碑刻還在,說明正下方是沒有管道的,那就意味著只要順著管道找到那附近,就可以從側面挖過去,挖到這碑文的正下方。

    我驚得目瞪口呆,松子這家伙對于這些民俗文化的見解和推測,讓我深深佩服,即便他不喑世事,還比我小了那么多。

    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洞

    我接著問松子道,這下水道我們都進去過,里邊橫七豎八的,你是怎么找到準確位置并挖洞的?松子微笑著說,那還不簡單,我懂得風水術,底下的環(huán)境雖然復雜,但我還有羅盤和尋龍尺,兩者一起用,基本上可以鎖定一個大范圍。只要稍微花點時間來排除一些最不可能的地方,就能夠最終鎖定那個位置。說完他還笑了笑說,當初我不就是這樣找到巫王魂魄的陣心的嗎?

    聽到這里的時候,秦不空似乎有些不耐煩,他說道,是是是。知道你厲害行了吧,你趕緊告訴我們你挖洞的時候到底遇到了什么,為什么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一副孫子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如果再晚來個一天半天的。你恐怕就要在那兒爛成一堆白骨了。你還在邊上畫個五岳真形圖,還他媽用血畫的,將來人家管道工人看到了,你是想要嚇死人家嗎?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看著松子。的確我也對當時發(fā)生的情況感到很好奇。松子稍微定了定神,然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似乎即便現在人在醫(yī)院里,回想起當初的那一幕也依舊心有余悸一般。

    他告訴我們,當時他用羅盤鎖定了方位,開始用尋龍初尋找適合下手的地方。但是地下管道是新中國成立之后才修建的,材料用的鋼筋混凝土,這種有鋼筋的地方,對尋龍尺的影響其實是挺大的。于是他不得不來回多走了幾遍,在連續(xù)兩三個重合且一致的方向出現的時候,才最終確定了朝那個方向打洞。但是下水道的內壁是非常堅硬的,僅靠自己帶的那點工具,根本不具備打洞的條件,甚至還有可能造成下水道倒灌,那自己就成了人民的罪人了。

    我說是的,我們當時在地上找到了很多來來回回的腳印,估計就是你那時候在左右猶豫吧。松子點頭說是,接著說道,后來自己就按照那個既定的方向尋找,最終尋找到一個小土坡,雖然并不是最佳位置,但是是最容易挖開的位置。而自己在挖了兩尺多深的時候沒再洞內用尋龍尺再打了一次,發(fā)現龍頭所指正好是洞內底部的方向,這說明自己是找對地方了。

    松子說道,既然那個前輩是要埋藏東西,那這個東西自然是要經得起歲月才行。就好像我們早前在無影塔舊址上挖出的那個石頭盒子一樣,必須有一個堅固的外表,才能夠經得起歲月的蹉跎。所以我覺得埋藏在地底的,應該也是一個石頭盒子,但是自己往里挖了兩米多。都還只是泥土,自己又開始有些懷疑了。

    已經抖挖了這么深,如果這時候不挖了,也就等于是前功盡棄。于是他還是繼續(xù)挖了下去,直到鏟子戳到的地方已經變得堅硬。且沒有多少水分,變成石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挖到了那個藏著秘密的石頭盒子。

    松子告訴我們,自己當時很興奮,干勁更足了。就開始沿著那個石頭挖,漸漸就發(fā)現這石頭的確也是四四方方的形狀,所以就更像是我們早前找到的那種石頭盒子,可是當自己挖著挖著,覺得尿急。鉆出洞來撒了泡尿打算再進洞接著挖的時候,怪事出現了。

    原本已經露出石頭表面的地方,就這么一小會兒的功夫,竟然有覆蓋上了一層泥巴。

    我和秦不空對望一眼,覺得這事還真是夠稀奇。聽說過植物和菌類會短時間瘋長,但卻從沒見過泥巴也會這樣的。于是我問松子,你會不會是看錯了,或者當時比較累了,花眼了之類的。松子說以他這個人的個性,是肯定不會這么糊涂的。但是自己當時也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因為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別的可能性。暗暗留了個心眼,還得繼續(xù)往前挖,再一次將石頭表面給挖得裸露了出來,于是松子就停頓了下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泥土松動造成的。等了很久,卻沒有發(fā)生改變。

    松子說道,自己是人又不是機器,當時已經有些晚了。就打算休息一晚再挖,但是擔心又出現泥巴覆蓋的情況,于是在出洞之前,就把鐵鍬嵌入了石頭和泥巴之間的縫隙里插著,心想這樣總不會再產生幻覺了吧。于是當天自己就回到起初下來的那個窯井蓋口子上。那個地方比較干燥,自己就用外套簡單鋪了一下,就在那兒睡了一晚。

    我從我的帆布包里取出當時我撿到的那件衣服問,就是這件對吧?松子點點頭笑著說是的,然后說你們倆可真厲害。居然這樣都能找到我。我心里有點慚愧,于是說道,其實不是我找到的,而是秦不空。是他推測到你有可能在這邊,我們才來碰碰運氣,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

    松子有點吃力地撐起身子,坐在床上對著秦不空拱手行禮,說感謝秦前輩仗義尋找,晚輩感激不盡。語氣還算那么迂腐,跟個老頭子似的。秦不空說你趕緊把你那貓爪子放下。這沒什么好感謝的,我們本來是去找東西的,誰知道你在那兒,順便救救你了。松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心里知道秦不空只是嘴硬而已,這個全身是刺的人,竟然在我們朝夕相處這么久之后,也漸漸變得有點人情味了。

    松子接著說,睡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自己趁人沒發(fā)現,就偷偷到地面找了些東西吃,然后再回到下水道打算接著挖。按照自己的速度,最多也就再過一天,那石頭盒子也就能夠取出了,這樣他就可以直接拿著成果回來找我們,表明自己也是個有用之人。

    可是當他再次回到洞口的時候,竟然發(fā)現自己昨天晚上插在那兒的鐵鍬,此刻竟然已經被泥土覆蓋到了木把手的位置,而自己頭一晚離開的時候,也僅僅將鐵鍬的鍬頭插入了不到兩寸的深度,大部分鐵質的部分都還裸露在外。怎么這么一夜功夫,就足足覆蓋了一尺多?

    當下他也并沒有著急把鐵鍬拔出來,而是趴在洞里觀察鐵鍬周圍的泥土。那些泥土分布均勻,和周圍的泥土毫無兩樣,根本不想是突然之間覆蓋出來的新土,更像是自己挖洞挖到了一個鐵鍬似的。最奇怪的是,那些新長出來的圖土,如果用手去摳的話,偶爾還能發(fā)現一些樹根,就好像早前第一次挖開它們的時候一樣。

    松子心想這下可能要出幺蛾子,但是事已至此,也是決計不可能就從撤手的。他心想既然只要自己一停頓,泥土就會覆蓋,那干脆就不停頓,大不了累一點,一鼓作氣把這玩意給弄出來。當下就開始繼續(xù)挖著,可是這次卻足足朝內多挖了一米多,原本昨天還在那里的石頭盒子,竟然此刻都不見了蹤影。就好像知道松子要挖它,于是自己挪了位置一樣。

    松子的一番話讓我覺得匪夷所思,轉頭看秦不空,雖然大胡子遮住了半張臉,我還是能夠從他的眼神里讀到一種驚異。松子是個喜歡迎難而上的人,見此情形,突然倔強了,于是不斷地朝著內壁挖,終于在兩米多深的地方,再次挖到了那個石頭盒子。

    這一次他不敢再做停頓,而是繼續(xù)深挖了下去,在把石頭盒子周圍的泥土都差不多清理掉之后。他也看清了盒子的外觀,其實跟我們早前找到的那個相差不大,也就是雕花的部分有些不同,連開合的形式都是一樣的,有個相對封閉的蓋子。松子用鐵鍬將石頭盒子陷進泥土里的部分撬松,就打算慢慢將它拉出洞口,就在朝外拖動的時候,突然手背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

    松子說,當時自己費盡了很大半天,全身都是熱騰騰的汗水。而當時卻好像是夏天吃冰棍,那種融化的冰水滴到手背上的感覺似的,而自己當時感覺到這種冰涼之后,立刻轉頭去看自己的手背,卻發(fā)現有些紅色的液體,很像是血,而這血,正在慢慢地從石頭盒子蓋子的縫隙里滲透出來。

    本來當時自己是可以逃走的,因為這已經明顯不對勁了,但是眼看距離洞口已經不遠,自己一咬牙就不管不顧接著往外拖,而當自己的身體剛剛鉆出洞口,打算站穩(wěn)了把石頭盒子拉出來的時候,突然脖子上一陣疼痛,自己只看到一個非常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甚至沒看清那個人的高矮胖瘦,就被一股涌出的鮮血弄濕了整個脖子。

    他告訴我們當時自己摸到脖子上有非常清楚的三道傷痕,三根基本上是平行的,中間那根最長,就好像是被野獸抓到了一樣。而當時自己一邊捂著傷口止血,一邊到處尋找傷害自己的這個人影的時候,卻什么都沒看到,但耳朵里卻聽見從四面八方分層次地傳來那種非常哀怨的呻吟聲。

    我問松子,那呻吟聲是什么樣的,你形容一下。松子就開始憋著嗓子,發(fā)出那種“啊…”拖得老長,但又夾雜著濃重的喉音的聲音。

    第七十章 .嗜血女鬼

    毫無疑問,松子說的那種聲音,就是我和秦不空當時聽到的那種聲音?,F在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確切的證據來證明當時我在洞內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個鬼魂,但憑借經驗推測的話,也基本上能夠鎖定是鬼魂了,只是我們還不知道當時我看見的那個女鬼,究竟是不是那所謂“魅”的真身。

    松子接著說道,自己當時受傷后流了很多血,知道自己如果逞強的話,肯定是要是死在那里的。于是也不得不放棄,開始拔腿就跑。但是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的時候,卻發(fā)現一個女人,正在手腳并用地朝著自己快速追來。

    他說,當時由于自己在跑動當中,回頭去看的時候畫面也并不是很清晰,加上下水道里本來光線就很弱,他只看到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可是這個輪廓。已經足夠嚇到他。那個女人的姿勢非常奇怪,如果說是一般人手腳并用在地上爬的話,那也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爬行姿勢,但那個女人的雙腿是朝著身體兩側撇開的,雙手也是如此,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斷了另外四只腳的大螃蟹。而她的頭卻始終面朝著自己的方向,一般人如果用爬行的姿勢,大不了就是吧頭給抬起來,但是這女人卻感覺更像是脖子長在了后背上一樣,那長長的頭發(fā),耷拉在自己的肩膀和后背上,除了容貌看上去是個鬼魂,其他的更像是一個怪物。

    我聽得有點不寒而栗,不過我也能夠理解這“魅”古怪的形態(tài),就好像先前的魑一樣,并不是一種常態(tài)的鬼魂,由某個固定的死亡者而形成,所以它出現這樣的形態(tài)。我還算是可以理解,只是感覺在松子的一番形容之下,就顯得更加可怕,尤其是當松子說了這個女人的頭的時候,我不由得聯(lián)想起先前我在洞口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臉,如果是那樣的一張臉出現在這么一個怪異的軀體上的話。那還真是讓人想想都害怕。

    而更加可怕的是,我心里清楚,我們早晚會再面對到它。

    松子說,自己當時一邊捂著正在冒血的傷口,一邊毫無目的地隨便找了一條路亂跑,那女鬼的速度明顯不止這么點,卻好像并沒有發(fā)力追趕一般,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在轉過幾個轉角之后,松子開始覺得頭暈眼花,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突然發(fā)現前面有一個緩沖臺階,就想也沒想,松開了捂住傷口的手,就用盡力氣爬了上去。

    我點點頭說,難怪我先前在洞口附近沒有發(fā)現血跡,倒是在距離那個緩沖臺階不遠的地方找到,原來你是到了那個時候才松開傷口的。松子聽到以后,卻搖搖頭跟我說,那可不是,我是一路都在流血的,尤其是洞口附近,因為受傷很突然,我完全沒有防備,地上灑了很多血。你之所以沒找到。是因為被那個女鬼給舔食掉了罷了。

    秦不空一驚,原本環(huán)抱著雙臂的手也放了下來,他插嘴問道,你是說那個鬼魂還要吃血?那可就不好對付了,嗜血的鬼可是會隨著吃的血越多,變得越來越強大的。難怪當時它對你的第一次攻擊不是在嚇唬你,也不是讓你知難而退,而是直接就讓你掛彩了。我追問松子道,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血被它吃掉了?

    松子說,當時他爬上了那個緩沖臺階,就基本上已經耗費了全部力氣,再也沒辦法繼續(xù)往上爬了,不僅如此,自己的身體還因為過度的脫力而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這個時候,踩在臺階上看見了那個女鬼,追到距離臺階十多米的地方。就停下不繼續(xù)往前追,而是用一個倒退著走的方式,慢慢往自己的來路退去,一邊退,一邊不改動頭部姿勢的情況下,伸出一根細長還帶波浪形的舌頭,將地上自己的血液舔食了去。

    松子說,雖然當時身體已經癱倒了,但意識還沒有完全喪失,只是有些模糊而已。自己那個時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它的頭發(fā)非常長,而且從額頭正中心分開。垂在自己的雙眼眼角邊。如此一欄,整個臉因為頭發(fā)的遮擋,就變成了細長的樣子。膚色是白的發(fā)青的那種,分不出到底是因為臟還是本身就沒有血色,但是那一張嘴巴卻涂得一片艷紅。當她伸出舌頭舔食血液的時候,自己模模糊糊看到了對方的牙齒,正常人的牙齒都是白色的,但是她的牙卻是白色的底子,上邊有許多紅色發(fā)黑的斑紋,就好像常年喝血后沒有刷牙,血跡干掉粘在了牙齒上一樣。而松子說自己沒能夠看清對方的眼睛,但是從眉毛來看。似乎是以一種類似翻白眼,但卻是瞪著自己的樣子。

    松子搖了搖頭說,總之,這個女人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一張臉,光是看見她,就覺得非常不舒服。而且她的上半臉眉眼鼻都是一種生氣憤怒的樣子。但是下半臉的嘴巴,在她吐出長長的舌頭的時候,嘴角竟然是向上咧著,似乎是一個笑容。整體看上去,就是一個人怒極而笑的感覺。

    我問松子,那后來呢。你休息夠了怎么不自己爬出來?松子搖搖頭說,我當時身體基本上沒有力氣,連站起來都費勁更別說爬梯子了,于是自己就蹭到了緩沖臺階的一個角落,手抹了鮮血在地上畫了個五岳真形圖,自己占據中岳,為的只是自保而已,原本也的確打算休息一陣后就出去,但是這一下子癱軟下去,就眼前一黑,再也不記得任何事了。

    松子接著說,等我再有記憶。就看到你了。說完他朝著我一指。我聽完松子回憶的一切,設身處地的將我自己聯(lián)想成他,即便是一直都在逃竄,這個過程也是非常驚心動魄的,尤其是當你明知道危險就在身后,無力對抗。卻不得不求生的時候,那種絕望的感覺讓我頓時順著脊柱冒出了一股子涼意。我和秦不空是遲早都要再次面對這個鬼魂的,這讓我心里沒底,想要制服對方,首先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對敵人充分的了解,眼下看來。我們似乎一樣都不曾具備。

    秦不空問松子,你當時暈過去是什么時候?松子說,就是你們發(fā)現我的當天,也就是說,我出事之后大概半天,你們就來了。秦不空點點頭說。幸好及時,否則你就臭在那兒了。

    松子受傷后不能過度說話,于是我就讓他趕緊休息一下。之后的兩三天時間里,我和秦不空除了照顧松子之外,還要不斷思考對策??辞夭豢盏囊馑?,既然松子已經替我們找到了石頭盒子所在的位置,我們肯定是要重新去將它給挖出來的,但是必然會在這個過程當中,遭遇和松子差不多的事情。我們的優(yōu)勢在于,我們會抓鬼打鬼,不會像松子一樣只會一味挨打,我們還有反抗的機會。而且我們是兩個人,古書上對于“魅”的記載,也并未提到像“魑”那種幾重身的狀態(tài),所以我們需要面對的只是一個鬼,看上去,還是有機會的。

    松子的情況一天天恢復。本身也只是外傷加上失血,調養(yǎng)了幾天后就恢復了不少。到了拆線的那天,這種小活兒都是護士在干,但是那天晚上卻來了好幾個護士??瓷先ナ且粋€老護士帶著一些剛剛參加工作的小護士來觀摩一般。我們都是沒什么女人緣的人,突然看到這么多青春漂亮的護士,至少我還是覺得賞心悅目的。

    尤其是那個一直站在門邊遠遠看著的年輕女護士。長得格外的漂亮。連秦不空這樣的老光棍,也都是不是朝著那姑娘瞄幾眼??墒悄莻€護士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們,而是一直盯著床上的松子,那表情看上去也有些曖昧,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很欣賞拆線的過程。

    當天晚上護士拆線后就帶著其他小護士離開了。臨走前跟松子說,可以在醫(yī)院里再休息個一兩天,看看傷口有沒有發(fā)炎,如果沒有的話,就可以辦理出院,回家去靜養(yǎng)了。我一直注意著那個漂亮的女護士。在其他護士走出病房的時候,她最后一個跟著走了出去。但是卻回頭側臉看著我,然后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非常迷人的微笑。

    我當時內心一陣暗爽,難道說這個女護士終于在松子和秦不空的對比之下,還是發(fā)現我是最好看的一個?又年輕,身體又結實,樣子也不難看。這種優(yōu)秀的審美和眼光,還當什么護士?。〖僖詴r日,必成大才啊!也許是暗爽的時候有點情難自禁,我忍不住在病房里癡呆般的傻笑了起來。

    松子問我,你笑什么啊。樣子還那么蠢。我說沒什么,剛才那美女沖我擠眉弄眼的,我興奮!松子卻不屑地“切”了一聲說,你還是別自作多情了,這女人可都是毒藥,沒事別老想著毒害自己了。

    我沒搭理他,繼續(xù)傻乎乎地笑著。秦不空這時候開口問道,你說哪個美女?是剛才最后離開的那小妖精嗎?

    第七十一章 .美女護士

    我笑瞇瞇地問秦不空,怎么,你也注意到她了對吧,這里的護士一個個都板著臉,跟面癱似的,還很少看到這么漂亮的呢。秦不空哼了一聲說,漂亮有什么用,再過幾十年,照樣是張老皮。

    我笑著說,那是因為你一生缺愛,不懂得欣賞。一把歲數了,就別學著我去看小姑娘了。秦不空說,誰稀罕看還是怎么的,這姑娘小小年紀就會撩人,連我這老頭都撩,那可不是什么正經姑娘。松子在一邊也笑著問秦不空,秦前輩,這你就胡說了。你不故意去盯著人家看,怎么知道人家在撩你?

    松子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我卻沒笑出來,因為我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勁。因為我?guī)缀跻恢倍荚诿槟莻€女護士,她只有在其他護士拆線的時候是一直盯著松子的方向的,離開的時候那個微笑明明白白是沖著我來的,可為什么秦不空說是在撩他?于是我問秦不空,你剛才說那女護士是在撩你,她是看著你的?秦不空說是啊,不但看著我,還沖我拋了個媚眼呢,你說現在這小姑娘怎么一個個都不學好…

    話還沒說完,秦不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他望著我愣了兩三秒然后問道,你當時看她的時候,她是看著你的對吧?我點頭說是。秦不空又說,可我看到的卻是在看著我,而且這些護士進來的時候都湊在床邊,為什么就只有她不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我補充道。沒錯,而且大家都戴了口罩,只有她沒戴。

    松子似乎也聽出了我們的擔憂,但是他好像并沒有留意到護士們在給他拆線的時候,門口還站著另外一個女護士。

    秦不空站起身來,有些警覺地盯著門口。但慢慢將腳步移動到了我的身邊,然后問我說,《搜神記》里對“魅”的記載,你還記得多少,背出來給我聽聽。這些書都是我最早學藝的時候看下的,初次接觸到這些文化的時候,覺得非常稀奇,于是對于那些距離我生活很遠的奇聞,總是不由自主地記憶特別深刻。于是我立刻背誦道:“魅”從鬼聲,“未”表枝葉招展、花香襲人。擅做喜人狀,食其精,飲其血,以強自身…

    背誦出這幾句之后,我突然停頓了,并不是因為不記得后邊的內容,而是這才發(fā)現,原來對它的描述,竟然跟松子遇到的情況極度吻合。而那句“擅做喜人狀”,換成白話的話,就是喜歡裝扮成別人喜歡的樣子。換言之,也許我看到的那個護士,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而秦不空看到的,卻未必和我看到的一樣。只不過他比較嘴硬,不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