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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司徒山空傳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可是撬開銅器談何容易,我們鉆出來之后和秦不空商議了一下,敲敲打打自然不可取,畢竟咱們在人家的廟里,還是不能太過無禮,至少無禮的時候也不要讓對方發(fā)現(xiàn)才行。于是我主動要求出去買焊條和噴槍來燒,因為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如今想要一看內(nèi)部究竟,銅身羅漢自然是非打穿不可,我們可以沿著那條焊接的線將其燒穿,這樣一不會破壞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二如果我們找到東西后,還能夠原樣恢復(fù)。

    于是秦不空點頭讓我快去快回,我就立刻跑出了歸元寺。

    第一百零三章 .束手無策

    寺廟附近并沒有可以買東西的地方,于是我往返差不多花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將噴槍和焊條買了回來。當(dāng)下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下午,而我們都還沒有吃午飯,于是我回去寺廟的路上,還順便買了些饅頭和豆?jié){,畢竟在寺廟里,還是不能大魚大rou。于是我們?nèi)齻€人跟叫花子似的蹲在羅漢堂門口狼吞虎咽之后,就鉆進(jìn)案臺底下,點燃噴槍開始工作。

    而這個工作似乎只有松子才能夠完成,我和秦不空都沒有這方面的工作經(jīng)驗,有了現(xiàn)代工具的輔佐,辦起事來就快速了許多,很快松子就沿著先前焊接的地方,重新將其燒穿。然后把銅像的底座給卸了下來,一個保存了千年之久的羅漢像,就這么被我們燒出一個大洞來。

    松子在案桌底下對我們喊道,你們快鉆進(jìn)來看看,那里頭真的有東西。于是我和秦不空就跟著鉆了進(jìn)去,我蹲在地上接著松子手電筒的光線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在銅像內(nèi)部以我們當(dāng)前的斜角看進(jìn)去,能夠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被一塊紅色的綢布包裹住,從紅綢布的形狀來看。里頭包裹的那個東西,和我們先前找到的三個石頭盒子大小非常相似,但由于被遮住了,具體是不是,還只能拿出來。或者我們鉆進(jìn)去看才能夠知道。

    而我在之前早有預(yù)料,只要我們接近那石頭盒子,就一定會出現(xiàn)一些危險的狀況,這也真是七煞關(guān)每個守關(guān)大鬼存在的意義。所以當(dāng)我蹲在那里朝內(nèi)張望的時候,鼻子里問道一股塵封已久的味道,除了那種燒焊后的焦味,還有一種淡淡的,但一絲一絲都讓人分明能夠聞到的臭雞蛋味。除此之外,這個味道里還有一種更加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動物死掉后尸體腐爛的感覺。這尊銅像千年來是第一次打開,就算當(dāng)初封口的時候有個什么動物鉆了進(jìn)去,也早已不可能再有味道,所以這個味道在提醒我們,有危險將要靠近了。

    我心跳加速,盡可能低地將身子蹲下,然后從松子手中接過手電筒,一邊警惕的防備著,一邊變換著角度朝里照射,想要把銅身里的環(huán)境看清楚。一番觀察之后,我發(fā)現(xiàn)里邊的環(huán)境其實和我起初預(yù)料的一樣,是一個中空的地方,也就是說,除了銅像的底座稍微厚實一些之外,別的地方都是按照銅像的外形而打造的,我可以從底下一直望到羅漢的頭頂。發(fā)現(xiàn)別的地方空無一物,連銅器那種橙黃色都還在,只是天長日久,沒有那么強烈的光澤罷了。

    我伸手到挎包里抓出一把米,攤在左手的手心。然后右手捏了二指決,在手心的米上書寫了一個大大的紫微諱,接著攤著左手左右各旋轉(zhuǎn)了三圈半,隨后好像倒撒子一樣倒了一些在我的右手里,然后右手將米往上丟米,左手的米總共分成七份,我也隨之丟了七次。正常情況下的話,我這種書了諱的米丟進(jìn)一個密封的空間當(dāng)中,假如當(dāng)中有鬼魂或一切能夠被紫微諱傷害的東西存在的話,那么我一定會看到鬼魂等物和米粒發(fā)生接觸的時候。出現(xiàn)的那種沒有火花的爆炸感,就好像玉米受熱后會瞬間爆開一般,可是當(dāng)我七把米丟完,除了那嘩啦啦米粒掉落在銅器上的清脆響聲之外,我別的什么都沒能發(fā)現(xiàn)。

    我一陣納悶,然后兩眼無助的望著秦不空,攤開雙手。秦不空問我怎么了,我說沒什么反應(yīng)。他說你所有地方都丟到了嗎?里邊銅像的頭頂呢?我說那么高我哪里丟得到,就算丟得到我也必須得把我的上半身探進(jìn)去才行。秦不空說那你就探進(jìn)去啊還等什么?我說你是不是瘋了,這里面有東西呢。你怎么不探進(jìn)去?

    爭論一番,發(fā)現(xiàn)無果。我顯然不能就這樣冒險進(jìn)入銅像的身子里,而且為什么要我去?我們只能另尋他法,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從包里摸出我的搖鈴??诔路旁诘厣?,然后取出一疊錢紙,錢紙上打了一些銅錢形狀的孔,厚厚的一疊,接著我再取出三支香。點燃后插在錢紙的銅錢之上,接著就開始召喚兵馬。

    我的兵馬在自從開始闖七煞關(guān)起,其實在實戰(zhàn)當(dāng)中運用非常少,因為它們實在不是這些鬼怪的對手,何必放它們出去受損?如今書了諱的米粒沒有反應(yīng),但我又不能因此就確定鬼魂不在此處,所以無計可施之下,也讓兵馬出來探探路??墒窃邳c燃兵馬香之后,煙霧在原本就狹小的案桌底下四處亂撞了一陣后,似乎找對了方向,還是歪歪斜斜地朝著銅像底座的口子飄了過去。

    我原本以為這次找對了方向,我只需要看到煙霧朝著銅像身體里哪個方向飄散過去,即便只是一眼,我也能夠準(zhǔn)確判斷出鬼怪所在的位置??墒俏倚睦飬s沒底,因為在此之前我們遇到的魑魅魍三關(guān)。其守關(guān)大鬼都是我們明明白白能夠看到實體的鬼怪,現(xiàn)在看不到的狀況下,反而讓我心慌??墒钱?dāng)我的兵馬香飄到我們打開的口子處的時候,竟然好像是撞到了一層看不見的玻璃一樣,四下散開。變成傘狀。無論我怎么挪動兵馬香的位置,它總是朝著一個位置飄散,接著撞散。

    這一切秦不空和松子都看在眼里,他們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勁,兵馬香不能進(jìn)入羅漢身子里。無非有兩個可能,第一是羅漢威嚴(yán),五猖兵馬終究是邪物,于是無法進(jìn)入。第二就是此刻占據(jù)著羅漢身子的鬼怪太過強大,甚至強大到連讓兵馬進(jìn)入的機會都不給??紤]到歸元寺屢屢遭受浩劫。香火供奉斷了許久,且千年來兵荒馬亂,中途更加不知道停頓了多長時間,所以這尊羅漢究竟還有沒有“威嚴(yán)”實在是有待商榷,加上里邊被紅綢布包裹著的盒子一樣的東西,假如真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石頭盒子的話,那么說明這尊銅像本身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保存這口盒子,那就更加沒有什么靈性可言了。

    于是眼下看來,第二種可能性居多。這對于我們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假如真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么我們既然已經(jīng)打開了口子,但是那個鬼怪卻不肯出來,不但不出來,還躲躲藏藏不讓我們看到,從它阻擋我兵馬香的力量來看。必然是個難以對付的家伙,它不出來,我們也不進(jìn)去的話,我們就無法拿到那東西,而它似乎在跟我們比耐性,看看誰能夠等待得更久一些。

    秦不空眼見這也沒辦法,于是就朝著我們蹲近了一下,低頭朝著里面張望了一下,然后秦不空問我,包里除了這些沒用的東西之外。還帶了些什么?我說還有扶乩小木人,鐵剪刀,師門令等,還有你給我的那把彎刀,等等。你說誰的東西沒用了?秦不空沒有搭理我,接著問道,你有沒有帶上八卦鏡?

    我說帶了啊,還算挺常用的。于是我就伸手從挎包里將八卦鏡摸了出來,然后遞給了秦不空。秦不空接過八卦鏡之后。在卦位上指來指去,似乎是在計算著什么,接著他將卦位停留在了巽卦之上,這是在我們之前討論七煞關(guān)最初的時候,按照八卦方位計算出“魎”所在的方位。于是他將八卦鏡巽卦位朝著自己的方向,接著右手伸出捏了指決,在八卦鏡的凹面鏡上畫了一個叉,接著在叉的四個口子上分別書下了一個字。

    由于沒有筆墨,他只是在虛寫而已。而且筆鋒比較迅速,以至于我完全看不懂他在寫什么,此前我跟著師父學(xué)習(xí)的時候,八卦鏡也從未這么用過,于是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秦不空寫完之后,就從我手上把松子的手電筒搶了過來,我沒夸張,真是用搶的,接著講光柱對準(zhǔn)了八卦鏡的鏡面,由于是凹面鏡的關(guān)系,光線射到之后反射出來是以一個漫射的形式,我只覺得眼前突然一亮,令我微微閉眼。接著只見秦不空利用八卦鏡的反光,將光線照射進(jìn)了銅像的身子里,我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

    原來他是要在施了法術(shù)的八卦鏡上找到我們原本看不見的鬼怪的蹤跡,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于是我和松子都跟著他一起蹲在地上抬頭張望,這一次,我卻清楚地看到在銅像身子里,靠近頭部和肩膀的位置,有一個完全不規(guī)整的黑色點狀型煙霧狀的東西,正在慢慢的好像墨汁滴到了清水當(dāng)中,不規(guī)律地流動著,而它也若隱若現(xiàn),藏在剛才我米粒丟不到的位置。

    也許是因為這個黑色的家伙沒有一個固定形態(tài)的關(guān)系,在我們看到它的時候,它竟然開始朝著更高的地方飄了過去,然后擠成一團(tuán),面積突然變小,似乎是在躲避我們八卦鏡照射的光線。而我知道秦不空的這番舉動絕非只是為了讓我們看見它而已,這種施過法咒的八卦鏡,其反射的任何光芒,都是對鬼怪有殺傷性的,也就是說,當(dāng)我們照射到它的時候,它理應(yīng)受傷,繼而劇烈躲閃才對。

    但是這家伙,卻不緊不慢的,好像全然不將我們放在眼里一樣。

    第一百零四章 .黑色血跡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可以看到羅漢像的頭頂內(nèi)側(cè),但是卻無法看見他凸起的額頭。而那個黑色的家伙就好像是擠棉花一樣,聚集在額頭的地方,然后越變越小,接著我們就看不見了。我們知道它只是躲在哪里故意不讓我們看見它而已,并不是因為它消失了。

    如此一來我就更加確定剛才我的兵馬香無法進(jìn)入羅漢的身子里,不是因為冒犯了佛家威嚴(yán),而是剛才那黑色煙霧狀的鬼怪所致,這么來看的話,我們眼下所在的羅漢堂內(nèi),其實就是一個四面墻加上一個屋頂?shù)姆块g而已,對這個鬼魂根本不會構(gòu)成任何威脅。按照先前的經(jīng)驗來說,這個鬼怪沉寂了千年,卻在我們觸發(fā)七煞關(guān)的時候重新蘇醒。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它就一直在等待著我們的拜訪,早已做好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

    它不肯出來,我們也沒敢冒險進(jìn)去,于是也只能就這樣僵持著。秦不空對我說。你有沒有把握迅速伸手進(jìn)去,然后迅速把那個紅綢布包著的東西給拉出來?在這鬼怪還沒來得及攻擊你的時候就做完這一切?我瞪著秦不空說,你開什么玩笑,你怎么不去做,這鬼魂擺明了要跟咱們周旋到底。你這不是自己湊上去找死嗎?秦不空說,可是它好像一灘水一樣,流動的速度這么慢,如果你下手快一些的話,說不定是可以的。

    我一個勁的搖頭不肯。然后告訴秦不空首先我并不知道紅綢布之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石頭盒子,其次就算是,它也是非常沉重的,我在這樣施展不開拳腳的地方,根本就無法保證能夠拉得動,更不要提還要躲避鬼怪的攻擊了。第三就算我真的拉了出來,這家伙既然是守關(guān)的鬼怪,必然也會隨之而追出來,到時候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就算咱們在外面能夠更好對付,萬一它出來的時候壓垮了這木頭架子,咱們?nèi)齻€都被這銅像給壓死,誰說得準(zhǔn)啊?

    我的確沒撒謊,這一切也正是我最擔(dān)憂的事情。雖然銅身是中空的,但畢竟金屬的重量擺在那兒。底下的木架子是在1902年就搭建好的,這么幾十年過去了,恐怕也快支撐不住了吧,那架子的粗細(xì)也就我的胳膊那么粗,剛才在我們焊燒底座的時候,架子都發(fā)出那種吱吱嘎嘎木料老化的聲音,如果死在鬼怪手里我頂多也就是不甘心,但如果被砸死的話,我恐怕會覺得很丟人。

    秦不空看我不同意,于是不再搭理我,想了想之后,他讓我在銅像底座的正下方布上五方米陣。我說這陣法對于這鬼魂恐怕沒什么用,弄它干啥。秦不空搖搖頭說,沒辦法,現(xiàn)在能有一招是一招,你先布好陣。然后我試試讓蠱物進(jìn)去打探一下。我心想著也許是個辦法,兵馬和蠱物相比之下,的確秦不空的蠱物更加厲害,說不定它能夠闖進(jìn)去。于是我開始鋪設(shè)米陣,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秦不空開始念咒,搖晃手上的蠱鈴。

    秦不空搖晃蠱鈴的動作很像是在跳舞,但是由于空間比較狹小,他蹲在地上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但現(xiàn)在畢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于是我什么也沒說,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接著從我頭頂略過,感覺秦不空的蠱物進(jìn)入了銅像之內(nèi),而且他這次召喚的并不是一貫最擅長的蛇蠱,而是那種有很多腳類似蜈蚣或者蝎子之類的硬殼動物,因為那硬殼和銅身互相碰撞發(fā)出的聲音,聽上去清晰干脆。

    可是正當(dāng)我想要對秦不空豎起大拇指,說還是你的招數(shù)更厲害的時候,突然從頭頂銅像里傳來一聲“吱——”的慘叫。那種感覺好像是一只老鼠被什么重物壓倒之后發(fā)出的最后一聲哀嚎一樣,接著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我忍不住湊過腦袋朝里看,卻看見一個圓圓的小東西,正從遠(yuǎn)到近,朝著我飛快地落了下來。本能之下我迅速躲閃。這一下我躲開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圓圓的小東西,其實是一滴水。至于這滴水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我不知道,但這滴水是黑色如同墨汁一樣,滴在地上冒起一陣黑色的煙霧。就好像是將黑色的水滴到燒得guntang的鐵器上一般,瞬間就被蒸發(fā)掉了,只在我地上的米陣上,留下一灘硬幣大小黑色的印記。

    我不敢想象剛才那一滴黑水要是滴在我的臉上會怎么樣,看樣子是非常燙的,估計會讓我毀容吧。當(dāng)我正想著這些的時候,水滴繼續(xù)往下滴著,足足有十來滴的樣子,就突然停止了下來,不再繼續(xù)往下滴。而這個時候秦不空繼續(xù)搖晃著手里的蠱鈴。斷斷續(xù)續(xù)搖晃了幾次,他就收起蠱鈴然后搖搖頭對我們說,我的蠱物給滅掉了,剛才那些黑色水滴,要么是這黑色鬼怪的“血”。要么就是我蠱物被融化了。如果是血的話,那說明我的蠱物還算是傷到了它,也不算白死了。

    認(rèn)識秦不空以后,我深知蠱物的煉制是一個多么好費時間的工程,但是一旦成蠱。就會生猛無比,以彰顯之前這段日子錘煉的價值。秦不空放出的蠱物就這么無聲無息地在短短十幾秒鐘就跟世界說了拜拜,那這個鬼怪的力量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心里有些畏懼了,轉(zhuǎn)頭看著松子,他也是一臉完全懵逼的模樣,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我正想提出要不然咱們先撤退,到安全的地方思索一個更加萬全的法子的時候,突然從我的頭頂,傳來一聲輕輕地咳嗽聲。

    那聲音非常輕,輕到我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只是那聲音是從銅身里傳來的,在一個鐘形的環(huán)境里幾經(jīng)碰撞后,傳到我耳朵中就伴隨著一陣嗡嗡的回音。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可是看松子和秦不空的表情,似乎大家都聽見了這個聲音。

    是它??墒撬鼮槭裁磿人??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還是剛才秦不空的蠱物真的傷到了它?想到此處的時候,我低頭看了看先前那些黑色水滴滴到我的米陣之上留下的印記。感覺這黑色的印記里,竟然有深有淺,似乎不像是尋常的液體蒸發(fā),更像是什么固體的東西在這里碎成了一堆黑色粉末一般。于是我伸出左手的小拇指,輕輕抹了一點到指尖上,想要湊到眼前看清楚,卻在這個時候,我的小拇指指尖上突然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那種痛就好像是在寒冬里凍僵的手一下子被堅硬的抽屜縫隙給夾住了一樣。

    十指連心啊,這種毫無預(yù)兆的痛感傳來,我的大腦瞬間充血,在我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的時候,突然鼻子當(dāng)中問道一股有點像是硫磺火藥的味道。聞上去有些腥,很像是以前我夜里不蓋被子,打噴嚏后聞到我自己噴嚏的感覺一樣,總感覺多聞一口自己就會馬上被傳染一般。

    我習(xí)慣性地迅速閉氣,但是卻發(fā)現(xiàn)那種味道根本不是我自己去“聞”到的,更像是在鼻子上插了一根管子,直接往我的鼻腔里頭灌入進(jìn)來的一般。這種沖人的感覺讓我一下子就雙膝跪地,然后拼命用手捏住我的鼻子,但是那種感覺堵在我的鼻腔深處和喉嚨里越來越濃烈,我頓時感到一陣上半腦袋整個都在發(fā)脹的感覺,從我的顴骨開始往上,那樣的脹感在不到一秒的時間里迅速膨脹,變成了一種痛苦,我耳朵里聽見松子和秦不空那帶著慢速和低沉效果的呼喊聲,眼睛里看到的他們卻整個畫面越來越黑,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開始發(fā)紅,似乎是我的眼睛里已經(jīng)充滿了血液,馬上就要從我的眼眶里因為壓力爆出來,濺他們一身血一般。

    我忍不住開始大叫,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叫出聲,嗓子里好像是生吞了一個大棗,堵在嗓子眼,磕得我生疼,但是我卻能夠順暢地呼吸。那種噴嚏后的腥臭感持續(xù)縈繞在我的鼻腔當(dāng)中,腦袋疼痛欲裂。頭頂百會xue的位置更是隨著我原本就已經(jīng)加速的心跳一抽一抽地疼痛著,我當(dāng)時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朝著一個尖銳的東西撞過去,好讓我流點血,也許到時候就反而不會那么疼了。

    短短幾秒鐘時間。我就從一個沒事人變得滾倒在地,抱著腦袋痛苦地翻滾著,我早前辛辛苦苦布好的米陣,也因為我此刻的動作而全部被攪亂了。這個時候我感覺我的手腳都被人抓住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見秦不空和松子一起用力壓住了我的身子,而秦不空則將他那隱藏在胡子里的第二張嘴巴湊到了我的耳朵邊,然后嘰里呱啦朝著我念誦著一大堆苗語,音調(diào)語速都非常奇怪,聽上去很像是雜耍班子里的那種腹語,并非是從嗓子里發(fā)出來的聲音,說來也是奇怪,我在那個時候聽任何聲音都是悶沉沉的,并且語速很慢,就好像唱片機已經(jīng)播放到了最后,劃碟的速度變得慢下來,聲音也變得奇怪了一樣??墒乔夭豢諏ξ矣玫诙堊彀驼f話,雖然聽不懂,我卻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

    于是我慢慢鎮(zhèn)靜了下來,腦袋的漲裂感依舊還在,但是我的心卻因此而平靜了下來,我并非不想掙扎,而是在此刻竟然完全無力掙扎。耳朵里各種奇怪的聽不懂的聲音如井噴一樣冒將出來,我身上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半邊臉抵在地上,我甚至還能夠聞到因為我的呼吸而鉆進(jìn)鼻孔里,地面灰塵的味道。

    恍恍惚惚中,我看見秦不空手里抓著一把尖銳的匕首,然后朝著我的腦袋刺了過來。

    第一百零五章 .刺xue放血

    換了從前,我可能會認(rèn)為秦不空要殺了我,并不是因為恨我,而是按照他的尿性,他大概會覺得這時候干掉我,反而是給了我一個解脫,讓我不這么痛苦。可是這次我卻看到他拿著匕首蹲在我的身邊,用一個膝蓋跪在我的腦袋上,壓住我不讓我掙扎,接著就把匕首的尖銳一頭朝著我靠近。

    視線角度的關(guān)系,我看不到他究竟在對我做什么,我原本就腫脹欲裂的腦袋被他這么一壓,更是好像快要爆炸了一般。猛然回想起小時候聽說書先生講三國曹cao的故事,說曹cao頭風(fēng)發(fā)作,讓其暴躁癲狂,我想我此刻的感覺,大概就跟當(dāng)時曹cao的樣子一樣吧。

    正當(dāng)我暈頭轉(zhuǎn)向,難受至極的時候。突然從我腦袋側(cè)面太陽xue的位置,傳來一陣皮膚的刺痛感,這樣的刺痛和腦袋內(nèi)部的腫脹完全不同,所以我能夠清晰地分辨出每一種痛楚。而那種刺痛感傳來的時候,就好像將我太陽xue外那層軟軟的皮rou給刺穿一樣,雖然疼。但是卻很爽。很爽則是因為當(dāng)刺穿的時候,我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了一種突然松懈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寒冷的冬天將腦袋捂在被子里,在里邊的空氣即將用盡的時候,突然探出頭來一般痛快。

    在這樣的感覺傳來的時候,我就好像是顱內(nèi)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一樣。雖然依舊很痛,但較之剛才已經(jīng)舒緩了不少。而我也感覺到一股黏糊糊、熱辣辣的液體從我被刺穿的太陽xue皮膚里冒出來,順著我的顴骨,一直流到了鼻子上,再睡著鼻尖滴到了地面。

    我知道,那是我流出來的血。只是我不明白秦不空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做而已。于是他就這樣壓著我,任我的血流出來,由于是在xue位的位置,本身是容易聚集淤血,而實際上并沒有主要的血管,所以就這么靜靜地放了兩三分鐘之后,我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清晰,頭疼的感覺也減弱了很多,慢慢的呼吸也更加順暢,我甚至還能喊出聲來。于是我一直好像是在舒緩壓力一般,不斷地大聲嘆氣,讓胸腔里積郁的廢氣在這個時候可以順利排出。

    就在我意識恢復(fù)后不久,頭頂那一聲咳嗽再度傳來,這次在咳嗽聲后,還傳來一聲輕輕的“呵呵”的聲音,這樣的笑聲聽上去有些嘲諷,似乎是在取笑我們就是三個大草包,在還沒看見對手的情況下就先中了招一樣。

    我吃力地?fù)纹鹕碜樱?dāng)下我雖然有些頭暈和腳軟,但是其余的一切已經(jīng)比較正常,當(dāng)然頭部傷口的疼痛和那種宿醉后的腦脹感依舊還在。我雖然心里很郁悶,但我知道此刻千萬不能再沖動,否則更容易著了對方的道。于是我默默地將剛才被我攪亂的五方米陣重新鋪好,然后取出幾道符咒,從下往上貼在了羅漢銅像的底座上,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用。

    接著我們?nèi)藦陌缸赖紫裸@出來,到了稍微空曠一些的地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開始天黑了,也不知道是人的心理原因還是本就如此。這么些年來,我和秦不空都一致認(rèn)為到了晚上的時候,鬼怪的力量會比白天更強大,也許是大多數(shù)人天生就排斥黑暗的原因,一到了晚上,總覺得做許多事情會有點力不從心。于是秦不空提議今天晚上咱們什么也別做。但是在這間佛堂的內(nèi)部,咱們布置好一個結(jié)陣,為的是防止那鬼怪逃竄出去,不過眼下看來,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松子問秦不空,這鬼怪如此強大,只怕是要突破我們的結(jié)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既然如此,咱們何必要費這個心思。秦不空告訴他說,你懂什么,咱們在門里門外都灑下香灰米粒,然后在門上掛好銅錢和符咒。將這間佛堂變成一個相對封鎖的環(huán)境,只要能夠把它困在當(dāng)中,那就還能有辦法,如果讓它逃了出去,這歸元寺里的和尚,沒有一個能逃掉。

    秦不空接著說,只不過它應(yīng)該也不會逃,現(xiàn)在雖然還不敢完全確定,但基本上能夠想象得出這家伙就是“魎”的守關(guān)大鬼,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它強大的力量,之前滴下來的黑色水滴變成了粉末狀。這小子只是用手摸了一下就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反應(yīng),這恰好貼合了“魎”的本身屬性,那就是疾病,虛弱。秦不空說完看著我,我由于身體有些乏力,自打鉆出案桌底下之后。就一直坐在地上靠著門休息。

    我問秦不空,剛才你捅我一刀這算什么?秦不空哼了一聲說,那是在給你放血,你問問松子,剛才你小子都變成什么狗熊樣子了。我轉(zhuǎn)頭看向松子,松子說。你當(dāng)時看上去呼吸吃力,整個額頭上的血管都冒了出來,而且上半部分的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你的兩側(cè)太陽xue都出現(xiàn)了與淤青的現(xiàn)象。而且你的眼睛鼓得那么大,眼珠子里都是血絲,秦前輩說這是生了鬼病,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腦袋里積郁的病血給放出來,你才能夠得救,出于無奈才刺破你的太陽xue的。

    要知道這太陽xue如果沒輕沒重的話,是會死人的,秦不空當(dāng)時也算是冒險一試吧,我也的確在起身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留在地上的血跡是那種死血的感覺,暗紅色甚至有些發(fā)黑,絕非健康的血液。這也怪我自己手賤,倘若不碰那一下,估計這些也都不會發(fā)生。

    秦不空接著說,這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它既然是守關(guān)大鬼,那說明那紅綢布下罩著的東西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石頭盒子,只要盒子還在這里,這家伙就斷然不會遠(yuǎn)離,這也意味著咱們在打開盒子之前必須先消滅對方,才能夠安然無恙。否則一定會遭遇更加猛烈的攻擊的。

    接下來的時間,松子就幫著秦不空打下手,秦不空開始在佛堂力布陣,門上貼符咒掛銅錢這是許多門派都會用到的招數(shù),這一點大同小異,不過秦不空的手法畢竟是小門派的,更加刁鉆陰毒,他不但貼好了符咒等物,還好像拉扯蜘蛛網(wǎng)似的,在銅身羅漢的周圍密密麻麻地不規(guī)則地纏繞了很多圈,然后他將香灰攤在手心,吹到紅線上沾著,我在這個期間一直坐在地上休息,沒有參與,直到后來秦不空才告訴我,這一招叫做金蠶陣,香灰是當(dāng)初煉制金蠶蠱的時候留下的,靈力比較大。而且金蠶雖然直接的傷害不大,但是其堅固的做繭能力,是能夠抵擋鬼物到處亂竄的。

    做好一切完全準(zhǔn)備后,我們就開門離開了佛堂,雖然無法確保我們布下的結(jié)陣一定能夠阻攔鬼怪,但此刻來說的話,我們也只有這么大的能力了,剩下的也就聽天由命吧。我們請老和尚給我們安排了禪房住宿,晚上胡亂在廟里討了點齋飯吃,接著就早早休息了,而松子是我們?nèi)齻€人當(dāng)中睡得最晚的一個,直到我夜里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發(fā)現(xiàn)他還拿著手電筒照趴在桌前,寫寫畫畫,似乎是在研究著什么。

    于是我只叮囑他別忙太晚,早點睡,明天還有一場惡戰(zhàn)后,我就先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再次進(jìn)入羅漢堂里。開門之后還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地上和門上我們頭一天特意灑下的香灰,如果有東西或者人進(jìn)出的話,我們是可以從香灰上找到痕跡的。幸運的是,一切都和我們昨晚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改變。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我的身體也恢復(fù)了不少,至少在我確保自己不再手賤的情況下,我還能與之抗衡一番的。我們?nèi)嗽俅毋@進(jìn)了案桌底下,發(fā)現(xiàn)底下的米陣和貼在底座上的符咒都安然無恙,這說明那鬼怪依舊還在羅漢身子里面,不曾出來,否則即便我的符咒和米陣都不是它的對手,我也能夠從中看到被破壞的痕跡。

    昨晚吃飯的時候我們?nèi)齻€曾經(jīng)商量了一下,決定了一個計謀,就是秦不空先一股腦的朝著銅身里放蠱物,對那個鬼怪先行形成壓制,我趁著他放完之后立刻鉆進(jìn)去把紅布包裹的東西給拖出來,只要能夠?qū)⑺鰜?,那個鬼怪就一定會跟著出來,這樣就需要首先穿破我的符咒和米陣,如果這兩個都攔不住它的話,外頭還有一圈金蠶陣,至少能夠暫時阻擋它一會兒,只要我們能夠逃出這案桌底下,就能夠相對活動的開手腳,倘若到了那個時候還是阻攔不住它的話,我們就能夠在空曠的環(huán)境下和它硬碰硬了,不管怎么樣,勝算總是比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更大。

    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但是有可能會因此讓秦不空的蠱物受損。甚至?xí)诖蚨愤^程當(dāng)中,損毀這佛堂里原本就僅存了一半的其他羅漢像。秦不空說,昨天放出去的蠱物是為了攻擊鬼怪,順便試試虛實,但是今天放蠱之前,就會提前交代不可纏斗。只需要盡力壓制對方,見事不對就逃走即可,應(yīng)該還是能夠自保,說完他還嘲笑了我一句說,你看,這些畜生都比你頂用。

    我沒有說話,在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我們就打算開干了。

    第一百零六章 .銅身倒地

    我和秦不空分別站在底座洞口的兩側(cè),我用眼神告訴他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秦不空就開始揚起雙手搖動蠱鈴,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以往總是一手套著一個,召喚的也都是相同的蠱物。但是這次卻手上掛了四個蠱鈴,不難想象秦不空也知道對方不是省油的燈,準(zhǔn)備別了一股子勁放大招了。

    在秦不空將蠱物放出之后,他迅速閃開身子,給我留下更多的空間,我壯了壯膽,深吸一口氣就在肚銅像的正下方站起身來,這樣我肋骨以上的區(qū)域隨著我站立的姿勢,就可以直接鉆進(jìn)底座里,而剩下的。我只要伸手去將那蒙了紅綢布的東西給搬出來即可。我原本覺得這個計劃也算是萬無一失,畢竟秦不空的蠱物想來是能夠支撐一陣的,可是卻正當(dāng)我把雙手伸向那個東西的時候,突然雙手的手腕一緊,硬生生拽住了我正在朝著紅綢布伸去的雙手。

    而映著微弱的光線。我卻能夠清楚地看見我的手腕上正纏繞了一圈黑乎乎的影子,好像是一雙黑漆漆好像煙霧一般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般。留給我做出反應(yīng)的時間并不多,但凡我還有一只手能夠活動的話,我也能夠順手打出一招來,可是雙手受制,抬頭往上看的時候卻除了霧蒙蒙黑漆漆的一片流動的煙霧狀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拉力從我的手臂上傳來,那一雙抓住我手腕的黑手,竟然好像是將一個人吊起來一般,把我朝著羅漢身子頭部的地方拉了過去,那速度非???,力量也奇大無比,比起這些來說,更讓我吃驚是它來得太突然,因為我是在秦不空放完蠱物后第一時間鉆進(jìn)去的,期間的間隔時間甚至不超過一秒鐘,難道說秦不空放出的幾種不同的蠱物,在這短短一秒時間里,就已經(jīng)被消滅,然后甚至給了對方來對付我的時間嗎?

    在我剛剛把這個念頭浮現(xiàn)在腦子里的時候,突然哐當(dāng)一聲,我的身體因為被這股怪力拽扯,導(dǎo)致慣性之下我的腦袋一下子撞上了羅漢銅身子的內(nèi)壁上。頓時我眼前一陣眨白,接著就頭暈眼花。這樣的感覺就有些像小時候調(diào)皮去爬樹,一腳踩空后頭著地的感覺,估計是因為撞擊之下疼痛神經(jīng)短暫的麻木了,可是那股暈乎乎惡心的感覺,卻從那一刻起讓我難受至極。

    我心想自己可真倒霉,連續(xù)兩天都中招,而且今天這次被那雙鬼手拽扯進(jìn)銅像身子的時候,那種巨大的力量讓我自知無力抗衡,奇怪的是我就算被高高拽起來,也應(yīng)該會隨著這股力量的受阻而摔落下來。但是那一刻我卻并沒有,而是從后腦勺到整個背部都緊緊貼在了銅像內(nèi)側(cè),甚至還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套住了我的脖子,還在繼續(xù)將我往高處拉扯。只是因為我的身體已經(jīng)無路可走,所以整個人就好像粘在了內(nèi)壁上一般。

    這種套著脖子的感覺,令人一下子就產(chǎn)生了窒息感,我個頭不小,身體也不算輕,現(xiàn)在的情況就等于是一個上吊的人,身體越重,掙扎得越兇,就會死得越快一樣。情不自禁地,我咬著牙。鼓著眼,開始伸手在我的脖子上抓撓著,癡心妄想著想要把套住我脖子的那個繩子或者手給拽開,可是我除了將自己的脖子抓出許多爪痕之外,我什么也沒有碰到。為了緩解我脖子上的窒息感,我伸出腳去,一下子蹬在了我對面的銅壁之上,那個地方應(yīng)該就是羅漢的下顎的內(nèi)側(cè),長度上來看恰好能夠被我蹬到,我腳上用力。司徒用這樣撐著的方式來讓我脖子上的窒息感稍微緩解一點,但是我很快發(fā)現(xiàn),這根本沒用,那股力量完全不來自于現(xiàn)實,而是在我的身體里。從內(nèi)到外地侵蝕著我。

    雖然明知道沒用,但是腳上手上的力量卻一直不敢停歇,我只聽見松子大吼了一聲:“秦前輩!快躲開!”心里正想難道說這個鬼怪還有分身?一邊對付我一邊對付秦不空去了?想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失重,仿佛是因為我所在的位置是銅像身體內(nèi)側(cè)的最高處。而且掙扎得有些劇烈,加上腳上還在不斷地亂蹬,于是我感到一陣畫著曲線的下墜感,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一陣巨大的響聲震得我腦袋嗡嗡作響。除此之外還有松子和秦不空的驚呼聲,以及其他東西被壓壞斷裂的吱嘎聲,最后“哐!”的一聲巨響,脖子上的束縛感一霎那就消失了,而我也迅速捂著耳朵,朝著我能看到的唯一有光線傳來的地方,連爬帶滾地沖了過去,期間我耳邊四面八方地傳來一陣好像野獸受傷時候的慘叫,在爬動的過程當(dāng)中,也感覺到那種利爪在我的腿上抓撓的感覺??晌翌櫜坏媚敲炊嗔?,此時此刻,我只想要逃走。

    爬到一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剛才那一聲巨響,是我用力過猛,加上用力點在最頂端,于是我的掙扎加上鬼怪和我力量相反形成的那股巨大的矛盾力,致使這座高度接近三米的巨大羅漢銅像,倒了下來。在我接近底座洞口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剛才的一陣劇烈晃動。已經(jīng)將那個罩著紅綢布的方形東西震翻在一邊,紅綢布已經(jīng)掉落在邊上了,而里面包著的,的確是我們再熟悉不過的那個石頭盒子,盒子的蓋子已經(jīng)在剛才的震動當(dāng)中碎裂了。匆忙一撇之間,我看到盒子里有一個油綠色、大約巴掌大小的荷包或者錦囊,也許我多花半秒時間就能夠順手將里邊的東西拿出來,可我無心留戀,管什么石頭盒子啊。逃命要緊,就這樣我掙扎著逃出了底座的口子。

    爬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秦不空和松子都好像剛剛躲避了一枚炮彈一般,狼狽地坐在旁邊的地面上,而羅漢像正是朝著門的方向倒去的。已經(jīng)壓碎了不少擺在前面的小的羅漢像,地面上一片狼藉,灰塵亂飛,我心想這下子闖禍了,這么大的動靜,恐怕也早就被廟里的其他和尚聽見了吧,如果他們開門來看的話,發(fā)現(xiàn)我們搞了破壞倒是小事,怕就怕多一個人看到這一幕,就等于多一個人卷入這個事件當(dāng)中。我們自保都成困難,怎么還能讓人家身處危險之中。

    由于銅像底座被我們挖開了一個大口子,所以基本上我被拉到里邊去的時候,就好像是在一口大鐘里頭,剛才的響動我就好像是一個身處鐘里的人。被震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我想也許正因為如此,這樣的聲音除了對我之外,對那個鬼怪也是有一定傷害性的吧,否則它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松開套住我脖子的那股力量?為什么我會在逃走的時候聽見它那受傷般的嘶吼聲?為什么它抓扯我的時候,雖然讓我腿上劇痛無比。但還是讓我給逃走了呢?如果不是它自身受到了影響,我怎么可能有機會逃出來?

    我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胸口也在不停翻滾著一種惡心的感覺??晌抑廊绻@個殿堂被人闖入了進(jìn)來,估計麻煩會更大,與其這樣的話我更情愿回頭再來跟人賠禮道歉,也不愿意讓寺廟里的僧人進(jìn)入到佛堂里。于是我忍住腳上不斷流出的鮮血,那是剛才被那鬼怪抓撓的時候留下的傷口,只是褲子被血液浸濕,還不斷黏著我的傷口,隨著我走動每一步都會在我的傷口上拽扯一次。我踉踉蹌蹌沖到門口,一下子打開了門,看到寺廟里的僧人都非常詫異地圍在了羅漢堂的周圍,我的樣子估計看上去已經(jīng)慘不忍睹,我大聲朝著那些和尚叫喊道,里面有危險。誰也不要進(jìn)來!都他媽給我閃遠(yuǎn)點!

    也許是因為我身上有傷,那些僧人也都看見了我狼狽和兇悍的模樣,于是誰都不敢靠近,我沒有再繼續(xù)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關(guān)上了門,然后鎖上了門栓。接著我就朝著秦不空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秦不空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但是他卻也沒有料到這家伙這么難對付,我們把這一切歸結(jié)于環(huán)境太狹窄,我們躲不開也逃不掉的原因所致,所以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將這家伙給逼出來。我告訴秦不空那銅像身子里裝的的確是那個石頭盒子,所以這家伙一定就是這里的守關(guān)大鬼,盒子還在銅像身子里,它是不會輕易出來的。

    秦不空想了想說,從昨天用八卦鏡照射它的時候,開始,它就是一個黑色的煙霧狀對嗎?我說是的,剛才把我拽扯進(jìn)去的時候我曾經(jīng)看到了我的手腕,一圈黑色。說完我伸出了我的雙手,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雙手手腕一圈,已經(jīng)有如抹上了煤灰一般黑,并且那黑色的邊緣處,還有一些樹枝狀的分差,那是我手腕上的血管,而我的血管隔著皮膚都能看到里邊黑色的東西,這說明,我的血脈已經(jīng)被影響到,如果任由它蔓延下去,我必死無疑。

    秦不空此刻發(fā)揮了他身為長輩應(yīng)有的冷靜,他讓松子把我腿上的傷口包扎好,然后站起身來,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銅像身邊。

    第一百零七章 .打出原型

    只見秦不空伸手在銅像身子上摸了一會兒,然后用指節(jié)輕輕敲擊了幾下銅像的身子,雖然力道不大,但由于其中空的結(jié)構(gòu),加上底座的開口,還是發(fā)出那種伴隨著回音的當(dāng)當(dāng)聲,聲音比較清脆,像是在敲鐘。

    我的腿上流血,但那只是外傷,我也并不是一個不耐痛的人,所以當(dāng)松子替我包扎好之后,我試著站起身來走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可以忍住的,于是我和松子也走到了秦不空的身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秦不空對我們說,你們倆現(xiàn)在到底座開口的地方去,和昨天一樣,用手電筒照射八卦鏡。然后把光反射到銅像的身子里面。我有些不明白此舉究竟是為了什么,但是秦不空大概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夠指望的人,于是我和松子就繞到了底座的位置,剛才由于銅像倒塌,已經(jīng)將案臺和底下的木架子統(tǒng)統(tǒng)壓壞了,所以此刻我們只需要微微蹲下身子。就能夠?qū)~像身子里的一切一目了然,那個被撞碎了蓋子的石頭盒子就在距離底座開口處不到一尺的位置,但是我們誰也不敢伸手去拿,因為我們清楚,只要伸手,立刻會被抓進(jìn)去。

    也許我的時間比較緊迫,畢竟我手上那黑色的血管在告訴我,這一切已經(jīng)刻不容緩了,如果解決得慢了,或許一切都晚了。而且我此刻并不知道是不是解決了這個守關(guān)大鬼之后,我身上的傷勢就會緩解或者復(fù)原,如果不是的話,我恐怕還得去醫(yī)院看看大夫。心煩意亂之下,我毛手毛腳地取出八卦鏡,讓松子幫我拿著,將鏡面對準(zhǔn)了銅像底座開口的位置,秦不空昨天在我八卦鏡上畫下的東西此刻都還在,也就省去了再做一次的麻煩,于是我打開了手電筒,調(diào)整角度,將光線透過八卦鏡的反射,投影到了銅像身子里面。

    秦不空問我,你們現(xiàn)在有沒有看到昨天的那團(tuán)黑霧?它有沒有再次躲閃?我說看到了,黑霧薄薄的一層,好像堆積在羅漢腹部的位置,沒有躲閃,只是堆積在那里。秦不空說,你們看好了,任何和現(xiàn)在這個畫面不一樣的,你們都要看仔細(xì),記清楚!

    說完他伸出左手手掌,在掌心吐了一泡口水,然后右手在左手上寫著好似符文的字,接著雙手一合,互相一搓,那感覺有些惡心,在我還沒來得及作嘔的時候,秦不空揚起雙手,接著好像拍桌子一樣,將雙手都打在了銅像的身子上。

    隨著鐺的一聲傳來,我看到那鬼怪形成的黑色煙霧狀,竟然好像是突然被閃電的光線照射了一下一般。也就一個瞬間,我卻清楚地看見了一個骨瘦如柴,大大的腦袋,大大的眼窩,眼仁也突出但通體都是白色,雙手抱著膝蓋蹲在銅像身子里。面朝著我們,沒有任何表情,而且手腳都非常非常瘦,我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這種瘦,很像是一個小孩子很長時間不吃飯,長期處在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環(huán)境下的那種瘦,是一種饑荒的感覺,而同時又很像是一個小孩子死掉了,身體肌rou的水分流失,然后被風(fēng)干成一具干尸的感覺。

    雖然僅僅就是秦不空拍打銅像那聲音傳來的一瞬間,但是這個畫面卻清晰地印刻在了我的眼睛里。我這次才算看清,原來剛才把我折磨得這么慘的。竟然是一個小孩,一個干瘦如柴,病怏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