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宣帝一笑,卻是道:“該怪朕,酣酣的腰太過纖細(xì),朕一時……情難自抑?!?/br> 知漪軟軟哼一聲,被褥內(nèi)的二人暫時都光溜溜,她沒什么力氣,加之沒了危險,倒也沒了抵觸。眼見宣帝恢復(fù)平日溫柔,便毫不客氣地指揮人為自己揉腰捏肩,只是她畢竟經(jīng)歷少,殊不知這種動作最是容易擦槍走火,何況宣帝還是一位剛剛識得rou滋味的男子。 …… 終究還是憐惜知漪年幼承恩,宣帝心疼之下也不忍真的再來一回,只是免不了廝磨甚久,惹得少女連連嬌聲抱怨求饒。 第二日清晨安德福等人叫起時,知漪由宣帝抱在懷中提前穿上中衣,抬手時酸軟無力。待下榻更是腳一軟,差點沒栽倒在地。 嗚……知漪不禁掩面,自己連路都走不了,惜玉安德福他們肯定能看出來自己做了什么。 宣帝倒是面色沉著將人撈回,衣著再度整齊的他完全看不出昨日的流氓模樣。將嬌軟無力的少女牢牢裹在懷里,他彎唇道:“不怕,旁人不會說什么?!?/br> 那是因為他們不敢說……知漪腹誹,臉上熱度不退,不禁暗想自己為何不能練就皇上那樣厚的城墻皮。 安德福等了許久,正納悶皇上皇后怎么這么久沒應(yīng)聲,終于得了傳喚。忙不迭笑盈盈推門而入,鼻子下意識動了動。 這、這是什么味兒? 可憐安德福自幼進(jìn)宮成了閹人,宣帝昨夜之前又從未近過女色,所以他至今對這些也茫然得很。 不過安德福心竅通、眼色極好,一瞥見宣帝與往日大為不同的神清氣爽和窩在他懷中連手指抖懶得動彈的少女,便大致猜出昨夜發(fā)生了何事。 這這……他驚喜交加,總算離他們宣朝的太子、太后的小皇孫又邁進(jìn)了一大步!可是太后娘娘曾經(jīng)交待的讓他時刻盯好皇上皇后的事兒……他回去之后不會被太后娘娘扒了皮吧? “安德福,撤去這些,先打些熱水來,朕和皇后要沐浴更衣?!?/br> 沐浴更衣,他懂。安德福暗暗領(lǐng)會,自撤了器皿,轉(zhuǎn)頭出門連聲念叨,“今兒中午的膳食都改了,改了,加一道補血養(yǎng)氣的湯?!?/br> 他猶豫會兒,悄聲問向身旁侍衛(wèi),“這海清國中可有養(yǎng)鹿?” 侍衛(wèi):“……” 木桶寬大,即便坐下宣帝和知漪二人也綽綽有余。往日這種沐浴場景并不少見,但二人共浴著實是首次。宣帝大掌寬厚,且有不薄的一層繭,捏上腰腹雙肩時極為舒適,自然,前提時其主人懷著正當(dāng)?shù)男乃肌?/br> 知漪突然小聲嘟囔了句,宣帝側(cè)耳傾聽,“什么?” 知漪初經(jīng)雨露后的眼眸更顯嫵媚,輕輕抖了抖,“我是說……” 聲音卻如蚊吶般,宣帝半是好笑,湊得更近,“殿中并無旁人,不必害羞?!?/br> 含羞帶嗔斜去一眼,知漪還是沒忍住,微微抬高聲音,垂首顫聲道:“那兒……那兒好疼?!?/br> 宣帝一驚,這才恍然意識到二人剛剛圓房,自己又沒完全控制住,知漪定然受了不輕的傷,此刻更不應(yīng)急著沐浴。 沉著臉將人抱回榻上,宣帝滿心自責(zé)。喚來太醫(yī)拿過藥膏,知漪卻因羞澀不肯張腿,宣帝狠狠心還是強行掰開,小心翼翼將藥膏沾在指尖,慢慢探去。 知漪又痛又羞,淚水成珠連線落下,嗚咽道:“皇上,要……要有小皇子小公主,就一定要做這種事嗎?” “自然?!毙垲櫜坏米屑?xì)回答,實則手中這件事太考驗人的意志力。 知漪更為委屈,聲音細(xì)小如貓兒般抽噎,也顧不得講理,“可是真的好疼……頂多再、再兩次,如果還沒懷上皇子和小公主,就只能怪皇上不行了?!?/br> 宣帝:“……” 知漪不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女,當(dāng)然知道生育一事不是男子可以控制。但初次經(jīng)歷著實嚇著她了,二人合二為一時剎那的巨大痛楚依舊被銘記在心,所以才能說出這樣近似無理取鬧的話。 是自己理虧,宣帝自然溫柔小意地哄了許久,藥膏又有奇效,不多時知漪便感覺傷處透出極為舒適的涼意,不再那般火辣辣。 喚來惜玉幫忙用脂粉將脖間和纖細(xì)手指上被啜出的紅痕掩去,這一忙,就過了小半個時辰,知漪依舊無力地被宣帝半抱著喂粥。 早膳所用材質(zhì)都是海清國特有,頗為別致新鮮,在美食誘惑下知漪總算不再鬧別扭,兩腮鼓鼓一如幼時同宣帝初見時的貪吃模樣。 這極有回憶性的場景讓宣帝心情更為奇特,抱在懷中嬌寵長大的少女,昨夜被自己翻來覆去吃了個干凈,當(dāng)真叫人有些莫名赧然又帶著奇異的滿足。 也許自己當(dāng)真如他人所說,有著與眾不同的興趣癖好?宣帝竟是自己也不確定這點了。 輕柔擦去知漪腮邊點心沫,宣帝微笑,“已是一國之后,未來也很快將成為母后,用膳還這般稚氣。” 知漪投去哀怨的小眼神,見周圍人都垂首裝聾的模樣,只能軟軟小聲道:“因為太餓了嘛,還不是怪皇上……” 宣帝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目光,還頗為欣慰地拍了拍知漪腦袋。 知漪茫然看去,瞧著……皇上怎么有股很自豪的感覺? 她自然不懂男子在這方面的奇異自豪感,早膳過后,兩人便該清點昨日中的招了。 誰都沒料到會有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宣帝下藥,下的還是這種不入流的春藥。宣帝細(xì)思片刻,覺得只有昨夜遇見海清國君和那位最小的皇女最為可疑。 當(dāng)時他恍惚了一瞬,覺得那少女的面容神情同知漪有幾分相似。但如今回想,她的模樣五官卻是和知漪沒有半點重合之處。 海清國與內(nèi)陸幾國不同,他們臨海而居,而深海神秘莫測,難保不會有什么稀奇古怪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宣帝將人傳來時,這位皇女似乎過得不錯。姿容冶麗,舉止間帶著一股海上兒女的風(fēng)情,不知是哪位侍衛(wèi)憐香惜玉,昨夜關(guān)押她時見夜里寒冷,竟還給她送了熱水和毯子,所以今日一早依舊容光煥發(fā)。 知漪蔫蔫窩在宣帝懷中不愿開口,昨夜明明因此人大吃干醋,此刻連看也懶得看一眼這皇女。要不是宣帝非要隨身抱著她一起,她只想趟在榻上酣睡。 宣帝沒顧忌旁人,先輕聲溫柔哄了會兒懷中少女,才肅目冷冷看向那位海月皇女。 海月靜靜盯了帝后二人許久,沒待宣帝詢問便嬌媚笑出聲,主動交代了昨夜之事。 原來海清有一種奇特的香,這香從深海的魚內(nèi)提取,對于男子有奇效。如果女子將這種香抹在身上,再特意接近某個男子施以暗示,只要這男子心未有所屬,他便會被女子深深吸引,急欲與其歡好,幾次之下,便會對女子身體產(chǎn)生眷戀不可自拔。但若男子已有所愛,此女子于他便毫無吸引力,只不過如果男子在其后與心愛女子親近,也會產(chǎn)生類似春藥的效果。 海月本覺得,宣朝皇帝能夠一統(tǒng)四海,無論如何也該是個冷酷無情的霸主人物。而且但凡身居如此高位的男子,哪會有什么真情真愛,所以她才選用了這種極為珍稀的香,只是她沒想到傳言是真的,宣帝竟真的對他的皇后愛若至寶。 單看今日二人的模樣海月便能猜出,面前的帝后昨夜該是何等纏綿悱惻,難舍難分。二人身上傳出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只是那種相契相合的神情,竟是刺眼陌生無比。 她無論如何也不想相信,像宣帝這樣的人物竟然真的會傾心于一個女子。 第117章 懊惱 海月眼媚膚白, 自有一種獨特氣質(zhì), 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她灼灼注視著宣帝, 試圖從中看出其中真心亦或是否有瞬間為自己的容貌所惑,片刻后還是挫敗垂首。 宣帝眼中根本就沒有她。 氣氛的沉凝讓知漪抬眸往下方飄去一眼,隨即滿不在意軟聲道:“皇上,快些回去吧?!?/br> “稍安?!毙圯p拍她, 目光一轉(zhuǎn),安德福便立刻領(lǐng)命, 厲聲問向海月此藥后續(xù)是否可還會有影響。 內(nèi)侍獨有的尖銳聲音讓海月皺眉, 隨即彎唇淺笑, “不良后果自然沒有, 海月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皇上您不利。不過此香霸道,藥性一起,定要連續(xù)五日才能消去, 瞧您皇后這嬌小柔弱的身板, 海月當(dāng)真為皇后娘娘擔(dān)憂……”眼波流轉(zhuǎn),媚眼惑人,“如果皇后娘娘承受不住, 海月倒是不介意幫幫您……” 安德福也不禁生出厭惡, 好歹也是一國皇女,作態(tài)話語怎么像個風(fēng)塵女子? 知漪眉毛都懶得動彈,更別說回話。吃醋是一種情趣,不代表她真不了解自家皇上的性格。皇上怎么可能答應(yīng)這個提議, 只是……難道接下來真的還有四天要度過嗎? 少女心中瑟瑟,望向宣帝目光無比哀怨可憐。 宣帝心中暗笑,冷著臉命人將海月壓下好生“伺候”,隨后傳來太醫(yī)確診。隨軍太醫(yī)醫(yī)術(shù)卓絕,聽得海月描述的效用后便立刻反應(yīng)出是什么香,說出的話倒和之前聽到的相差無幾,末了太醫(yī)略為忐忑地看向宣帝,踟躕道:“不過……皇后娘娘身子柔弱,初經(jīng)人事本就受了傷,接下來更要切忌……切忌……” 輕咳一聲,宣帝了然點頭,沉聲開口,“那就給朕開些藥,可能壓下這藥性?” “有有,對皇上龍體絕對百益而無一害。服藥后,皇上若感覺還有些許藥性殘余,則涼水可解?!?/br> 話語間太醫(yī)垂目,絕不承認(rèn)自己內(nèi)心有些想笑。這可是皇上,他們大宣萬人之上的皇上,遇到這種問題居然……還要靠涼水解決。 當(dāng)真想為皇上抹一把辛酸淚。 太醫(yī)那把辛酸淚宣帝自是感覺不到,自那夜開了葷他便仿若開了竅。即便不能再真正做什么,他也總有萬種方法讓知漪連聲求饒。 及至歸程,知漪感覺自己大部分的傷是好了徹底,只除去雙腿間、手掌和唇邊。每日行來往去都像易碎娃娃般被宣帝抱在懷中,叫她每每收到惜玉安德福的目光都羞憤不已,每次都下定決心絕不再被皇上誘哄著做這做那,但每每都以失敗告終。 此次親征海清路途有驚無險,除去最初的峽谷一事和海清宮內(nèi)宣帝中香一事,知漪此次隨行的作用約莫還要算上兵不血刃地得到了海清玉璽。 玉璽已被宣帝命人制成玉佩,用繩絡(luò)串起掛在知漪脖間。由于冬暖夏涼屬性,每到夜晚,總能被宣帝尋到一種奇特的用處,而那用處……往往都讓知漪抵觸萬分。 “皇上就這樣回去了?”知漪賴在懷中百無聊賴玩著宣帝袖扣,不時被投喂一口點心,“還有大石呢?” 宣帝閑適舉書,目光凝在書頁,另一手卻能準(zhǔn)確無誤投喂糕點,偶爾會面色從容地伸進(jìn)一指逗弄一番粉舌,待知漪氣喘吁吁幾乎要咬人時再不慌不忙移開,“朕已經(jīng)交給了譚之洲,他在大石為官三年,自是更加熟悉?!?/br> 他親征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不必再多費功夫。三月過去,信王傳信頻率越來越高,想來堆積的公文奏折已經(jīng)不少。 幽幽斜睨而去,知漪輕輕磨牙哼一聲,卻礙于腰間綿軟無力不得起身。她原先總覺得皇上最愛的是自己的眼睛,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人最喜歡的卻是柔若無骨的腰肢。 知漪打定主意,等回宮后她就要搬去敬和宮和太后一起住,先隔個幾個月再說…… 回程緩緩,宣帝知漪出京時仍是秋高氣爽,回來已過立冬,街道行人皆已換上棉衣。 天寒抵擋不住百姓興奮,宣帝舉師回朝當(dāng)日,京城中萬人一巷,紛紛擠在迎接的正街大道,神色激動。 宣帝早已提前讓人放出知漪因慧覺之言親赴戰(zhàn)場督軍一事,起初還很正常,等在百姓口中傳了一陣,不知怎的就變成了皇上戰(zhàn)場受重傷情況危急,皇后得知后心急如焚,親自去八仙山采藥再奔赴戰(zhàn)場救君,由鳳凰親自相送,所以僅一個時辰便趕到了戰(zhàn)場。 宣朝百姓似乎已經(jīng)完完全全相信了他們皇后的神奇之處和鳳女命格,但凡傳出什么和皇后有關(guān)的事,他們總要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猜想才能滿足。宣帝并不在意具體內(nèi)容,總歸對知漪有利便好。 寒風(fēng)簌簌,漆紅宮門大開,迎接凱旋歸來的帝后二人。情景仿若五年前二人南巡而歸,連站在宮門前等候的人也絲毫未變。 太后已披上大氅,鬢邊又多出幾根白發(fā),精神依舊矍鑠。她本笑盈盈張望,卻在知漪乳燕投林般撲向自己時頓住,眼神一僵,微不可見瞥向林嬤嬤。 細(xì)細(xì)察言觀色,林嬤嬤許久才緩緩點頭。 本就極低的溫度霎時間以rou身可感的速度下降,太后不欲多話,默不作聲摟著人回敬和宮。 “皇上這一路可是欺負(fù)你了?”太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愛憐歉疚地輕撫懷中略顯憔悴的少女,“告訴母后,母后幫你做主?!?/br> 道了一路委屈,真正回到宮內(nèi),知漪還是不想見太后宣帝因自己鬧別扭,哼哼唧唧半晌才羞赧道:“沒有,母后?!?/br> “沒有?”太后意有所指輕輕一點她脖間紅痕,“那這是什么?難不成海清的蚊蟲特別多?” 目光意味深長,仿佛在說:母后是過來人,難道會看不出你們發(fā)生了什么? 知漪無法,只能慢吞吞將海清發(fā)生的意外全盤托出,再三強調(diào)這只是皇上不小心著了道,并非有意為之。 將這些話語一字不落聽入耳中的宣帝勾唇,大步上前將人擁入懷,大大方方道:“是朕未做到對母后的承諾,朕的錯?!?/br> 太后輕哼,和她耍這點小心機。人已經(jīng)被拆吃入腹,承認(rèn)了又有何用?難不成自己還能讓兒子把之前的知漪還來么。 “知漪已經(jīng)及笄,母后倒也說不得什么?!碧笥朴崎_口,“不過知漪方才可說了,接下來幾月都要陪哀家住在敬和宮,這點要求……皇上不至于不愿意吧?” “自然不樂意?!毙坶e適將手置于少女腰間,隨即莞爾,“母后可是忘了朕和大臣們的約定?還有圣旨為證。母后將朕的皇后搶走了,太子從何處來?” 聲音悠長絲毫不懂收斂,眼見周圍宮女都忍不住微笑,知漪默不作聲將手攀上身后龍袍,在那腰間輕輕一擰。 宣帝神色變換一下,瞬間恢復(fù),被太后捕捉住那一神情,當(dāng)即揚眉緩目,露出慈和笑意,“此話倒也有理,知漪覺得呢?” 顯而易見,宣帝話語觸動太后心弦,天平已經(jīng)倒向宣帝那邊。要知道這小皇子小公主,太后可是盼了近二十年之久,若說心急,可再沒人能比得上她。 知漪自知孤立無援,也不能無理取鬧,只能軟軟嘟囔幾句,“如果皇上能一次成功就好了……” 宣帝心中暗笑,待將人哄回鳳儀宮撤去宮人才忍不住撫著少女小腹道:“朕便是要在這兒種下種子,也得耐心等十月發(fā)芽。酣酣如此急躁,當(dāng)心嚇著他,更不敢來了。” 知漪眨巴眨巴眼,可憐望向他,櫻唇嬌嫩似花,惹人忍不住低身采擷。 “酣酣應(yīng)該……已大好了?!毙壑牟槐匮杂?,修長的手指掠過衣角、腰帶,挑開衣領(lǐng),少女鎖骨線條清晰,兩處淺淺的漩渦可愛動人,讓人忍不住一再啜吸,本快淡去的淺紅又被覆上一層深深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