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但是馬車上的駕車之人卻揮著韁繩毫不停留地越過了這條街,來到了中山城最繁貿的主街上。 玉兒此次卻沒有再坐到馬車內。 她雙眼興奮的看著主街上的各種小吃和稀奇玩意兒,就差沒有跳下馬車去了。 左璘將馬車行走的速度放慢,回頭對著車內問道:“主子,顧小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客棧還是常家?” 車內的祁云將目光轉向顧寧,眼中閃著微光,勾著嘴角詢問道:“顧大人認為,我們如今該去何處?” 顧寧伸手撩開馬車的窗簾,望了一眼熱鬧非凡的中山城主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已到了這里,那便直接去常家吧?!?/br> 中山常家,乃是這益州人人皆知的家族。 常家祖上曾出過一代二品大官,光耀了門楣。 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常家之人也還是以入朝為官為目標。 而這一代的常家家主,在仕考時脫穎而出,當朝皇上念及其祖上,便委以重任,拜為四品高官,主理并州中山城。 這一代的常家,算起來應該僅在那位當了二品大官的高祖之下,應該會是極為繁盛的一代。 而常家主也育有三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成家并生子,可謂是其樂融融,兒孫滿堂,好不逍遙。 但就在這么一個幸福美滿的時刻,意外發(fā)生了。 前不久,常家主的二兒子常原生辰,常家主大樂,便舉辦了一場盛宴。 所有人都歡聲笑語,常原因著敬了許多的酒,醉得不省人事,早早地便被小廝送了回去。 常家所有人都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繼續(xù)吃喝玩樂,直到深夜。 等常原的妻子回到廂房中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竟然死狀凄慘的被人害死在了房中。 常原的妻子當即就驚叫了一聲,然后悠悠昏了過去。 這聲驚叫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他們紛紛趕到了這里。 在看到常原的死狀時,他們都驚駭不已,常家主更是因此大病了一場。 而讓他們更驚恐的是,仵作前來驗尸時,不斷地嘆著氣,“這手段也太狠了!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讓這個兇手竟然把他活生生折磨死了!” 人竟然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都看得出來這常原死狀凄慘。 但他們卻沒想到,這常原竟然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在前面的客堂里,竟然沒有聽到有一點不尋常的聲音! 這個兇手太可怕了! 手段殘忍令人發(fā)指,血腥殘暴還很大膽,竟然可以在所有人都在客堂的時候就下手。 前來的益州巡按大人嚴重懷疑是那晚在常家的那些人下的手,嚴令他們拿出當晚有人看到自己一整晚都在的證據。 于是大家都驚恐不已的四處尋找當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做那不在場證明。 很快,那位巡按大人的懷疑對象就被無聲移開了,因為當晚在客堂的所有人,竟然都分別有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于是這下,巡按大人頭疼了。 當晚在常家的那些人脫離了嫌疑后,罪犯的范圍就被擴大了,畢竟整個中山城的百姓,都可以在那晚潛入常家犯案。 益州的巡按大人首先將平日那些與常家有仇怨的人都提審了一遍,但是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沒有到常家來的時間和機會。 巡按大人至此,無從下手,甚至連街頭小混混都帶著提審了一遍。 直到整個中山城都快被這位巡按大人弄得怨聲載天,顧寧破案的消息傳了過來。 這位巡按大人在聽到顧寧破了并州的詭案后,連夜上書請求皇上委派顧寧前來破案,他到時候也好輕松下陣。 當朝皇上看了益州巡按的奏折后,對顧寧滿意之極,二話不說就大筆一揮,下了圣旨就將顧寧派去了益州。 等顧寧和祁云趕到益州的時候,距離案發(fā)已經過去了五天。 也就是說,益州巡按審查了不過才兩日,就已經滿頭大汗的請求皇上派顧寧來了。 顧寧趕來這益州,就花費了三日的時間。 但比起那并州之案來,這個案子她應該是會更容易解開吧。 顧寧想了想,又嘆了一口氣,那些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既然都沒有犯案時間和機會,那她要如何去找到真正的兇手? 馬車就在顧寧的憂愁中緩緩駛向常家,對面的祁云從剛才開始,似乎也有了一點不對勁,垂著一雙桃花眼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注意到顧寧的愁容。 顧寧才嘆完氣,就聽到馬車的前方傳來了一聲高呼,“前方馬車內的,可是顧大人?” 車外的左璘輕“吁”了一聲,停下了馬車,回應道:“正是顧大人和祁大人?!?/br> “顧大人,祁大人,下官已再此等候多時,恭迎兩位大人!”外頭立即響起了一道恭敬無比的聲音。 顧寧眨了眨眼,撩開車簾走了出去,看著馬車前方站著的一群人,微笑道:“想必這位就是益州巡按,林大人吧?” “正是下官?!绷执笕斯笆治⑿χ荒樀娜玑屩刎?。 顧寧看著面前林大人那毫不掩飾的松氣,不由得黑了黑臉,將視線移向了林大人的身旁,開口詢問道:“這位……就是常大人么?” “顧大人慧眼,正是下官?!背4笕艘活^的白發(fā),蒼老的面容上現(xiàn)著一絲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