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冷屏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是任憑著身體的感覺回應(yīng)著,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那么久…… 終于,慕言之放開了她,冷屏眼神迷離,臉頰緋紅,一張小嘴紅潤有光澤,她的手還環(huán)在慕言之的腰上。 慕言之看著她,過了許久,冷屏才慢慢清醒過來,待她想起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一張臉跟燒起來了似的,她用力推了慕言之一把,自己跑了。 慕言之呆呆地站在門口,許久,他輕笑一聲,不知是在自嘲還是怎么的,搖著頭走進(jìn)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慕言之便帶著玉琢向冷豫告辭。 冷屏昨夜嚴(yán)重失眠,今日便睡了到日上三竿,還賴在床上不起來。虞氏考慮到昨天晚上玩累了,便沒有叫人叫她。 等她起來的時候,直接跟家人一起用午膳了。 冷屏坐在桌前,看到自己旁邊的空位子,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看到旁邊的家人們正在談笑,冷屏安慰自己,也許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屏兒!”虞氏叫了她一聲。 冷屏抬頭,“嗯?” “你嘴巴怎么了?”虞氏用犀利的目光看著冷屏。 就在冷屏以為自家娘親看穿了一切自己就要招供的時候,虞氏說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又吃上火的了!” 冷屏憋著一口氣沒上來,咳了幾下,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啊?!倍笥譀]骨氣地說道:“娘,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br> “娘,昨天過節(jié),吃一點(diǎn)好吃的可以理解啊,你就別怪meimei了!”冷謙說道,“我吃好了,我去給慕姑娘送飯去。” “慕姑娘?”冷屏問道。 “就是阿瑤,昨天受傷了,在我們家養(yǎng)傷。”冷謙說道。 “阿瑤受傷了!傷的重不重?怎么會受傷呢?” 冷謙沒理她,提著飯盒就走了。 冷屏使勁扒了幾口飯,追了上去,“等等,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看到冷屏冷謙走遠(yuǎn),虞氏笑瞇瞇地跟冷豫說道:“哎,你覺得阿瑤怎么樣?我看她和謙兒很般配呢!” 冷豫吃了一口飯,說道:“你看到個適齡女子都說跟謙兒般配?!?/br> “你說得這叫什么話,屏兒都定親了,謙兒這個做哥哥的還沒個著落,你不知道著急還不讓我著急了!” 看到虞氏生氣了,冷豫握著她的手說道:“好了好了,只要你和謙兒喜歡,我沒意見。” 冷屏跟在冷謙后面,著急地問道:“阿瑤怎么受傷的?傷的重不重?。俊?/br> 冷謙說道:“昨日擠過人群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受傷的,昨夜言之替她把過脈了,說是皮外傷,休養(yǎng)幾日便好了,只是傷在腿上,不能走路。” 說道慕言之,冷屏的心一跳。 冷謙繼續(xù)說道:“對了,今日一早言之便告辭離開了,你知道吧。” “?。俊崩淦镣A讼聛?,心里突然一陣難受。 “怎么,舍不得?”冷謙酸酸地說道,“人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家了,你要是想見他直接去他家里不就好了。” 冷屏翻了個白眼,說道:“不去!我要去看阿瑤!” 冷屏跟慕瑤說了半天話,慕瑤察覺出冷屏心不在焉,便問道:“屏兒,你怎么了?有心事?” 冷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你信么?” “噗~”慕瑤笑了,“來來來,快跟jiejie說說,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我們家屏兒了!” “去去去,什么jiejie??!你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大一個時辰也是大呀!”慕瑤捂著嘴笑道,“我可比你多吃了幾個月的飯呢!” “是多吃了幾個月的奶糊吧!瞧這腦子都被糊住了!” “屏兒,你說什么呢!” “哎哎哎,小心點(diǎn),別激動,別忘了你還受著傷呢!” …… 冷屏從慕瑤屋里出來之后,心情還是很不爽,她還是沒有跟慕瑤說這件事,實(shí)在是因?yàn)椴恢涝撛趺凑f…… 冷屏憋著一口氣去武場對著個木頭人打了半天,估計是把那木頭人當(dāng)慕言之了,打完之后,出了一身汗,心里一口氣還是沒有發(fā)泄出來。 突然感覺很煩很無聊,覺得人生也就這樣了,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做什么都很煩,提不起精神…… 冷屏席地而坐,頭靠在木樁上,想著,昨天的自己這個時候在干什么?在和慕言之蹲在葡萄樹下逗貓玩,好像這么無聊的事情那個時候自己卻并不覺得無聊。 前天的自己又在干什么?好像和慕言之去逛街買布料了,然而自己并不喜歡出門。 大前天呢?和慕言之……為什么老是他!那以前沒有他的日子呢? 沒有他的日子,自己沒事彈彈琴,看看書,睡睡覺……日子過的還算悠閑愜意。可是現(xiàn)在,無論做什么,心里都是煩煩煩!特別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可是心里的那點(diǎn)驕傲卻并不允許她哭,流血不流淚! 為什么!為什么!是習(xí)慣了有個人陪自己玩所以一個人覺得無聊么?可是現(xiàn)在她并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那,如果慕言之在呢?冷屏問自己,如果他在,你還會無聊么…… ☆、第十八章 慕言之回到了青石巷,屋頂?shù)募劼┰缫呀?jīng)修葺好了,只是多日未曾回來,家具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他和玉琢忙活了半日,才將宅子里收拾干凈。 慕言之拿起一塊布擦著手,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還不等玉琢反應(yīng)過來,慕言之便竄了出去,心情貌似還挺好,嘴角微微勾著。 打開門,慕言之的眼睛便暗淡了下去,嘴里被壓了下去,神情淡淡的。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衣裙的少女,容貌清秀,一雙眼睛垂下偶爾偷看慕言之一眼,一雙手有些緊張地扯著衣服的前擺。 她是住在斜對面哪所宅子里的王大叔的女兒王柳心,王大叔夫婦人好,平日里跟這里的街坊鄰居多有來往,慕言之剛剛搬來的第一天,王大叔就帶著些家里的特產(chǎn)前來拜訪,還說有困難就直接跟他們說,大家都是鄰居,應(yīng)該相互幫助。 那是一對很熱心的夫婦。每次他們來的時候,王柳心便羞澀的躲在王大叔夫婦兩身后,偷偷地看他。 “王姑娘有事?”慕言之語氣很淡,根本聽不出感情。 王柳心臉更紅了,低著頭雙手使勁地拉扯著衣服,都已經(jīng)將衣服扯出幾條褶皺來了,她偷偷抬眼看了慕言之一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昨……昨日中秋,我爹娘想……想叫你來我家,熱鬧一些,可……可是你們好像不在家……” “多謝好意?!蹦窖灾c(diǎn)點(diǎn)頭,“還有什么事么?” “就……就是……哎呀!”王柳心從懷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香囊丟在慕言之身上就掩面跑走了。 慕言之拿著這個香囊,呆呆地看著王柳心跑走的方向。 “呵,又是請吃飯又是送香囊的,艷福不淺?。 币魂囮庩柟謿獾穆曇繇懫?。 慕言之的心動了動,站著沒動,果然,不一會兒,冷屏從他頭頂?shù)奈蓓斏咸讼聛?,就落在慕言之前面,拿起他手里的香囊看了看,“哎呀,還是粉紅色的鴛鴦,繡得可真好看。我看人家姑娘長得也不差,性格又溫順,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把她給娶了?” 慕言之看著眼前的冷屏,明明心里難受得要死,還要裝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心里就覺得好笑,真可愛!不過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不然,她恐怕會炸毛。 “嗯,繡工確實(shí)精致,人長的也算清秀?!蹦窖灾卣f道。 看冷屏一臉扭曲,就要哭出來了,慕言之連忙說道:“不過,我不喜歡粉紅色?!彼麖膽牙锾统鲆恢凰{(lán)色的香囊,上面歪歪扭扭繡著兩朵“菊花”,“我喜歡藍(lán)色。” 冷屏眼里的眼淚沒有崩住,嘩啦啦地留下來,不過現(xiàn)在她不想哭了,一臉平靜地她問道:“怎么在你這里,我還以為丟了呢!” 慕言之掏出手帕,為她擦干眼角的眼淚,說道:“哦,是你的呀,這是我從一個小偷手里搶過來的!” 冷屏一拳輕輕地打在慕言之身上,惡狠狠地說:“你滾!” 慕言之順手摟住她的腰,笑著說:“打輕點(diǎn)啊,我身上還有傷么,打重了你要心疼的!” “誰心疼了,我才不心疼,疼死你才好呢!”冷屏把臉埋在慕言之胸口,拳頭輕輕地打著慕言之的后背。 “你把眼淚鼻涕都弄我身上了……”慕言之無奈地說。 “怎么,你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冷屏這才感覺到心安,感覺之前一顆心沒有目地地飄浮著,這時才算是落了下來。 “你以后不準(zhǔn)跟其他女子單獨(dú)說話!”冷屏悶在慕言之懷里甕聲甕氣地說道。 “好?!蹦窖灾χf。 “一會兒你把香囊給她還回去?!?/br> “好,不過你要隨我一起去?!?/br> “嗯?!?/br> 慕言之把她帶進(jìn)屋里,打水給她洗臉,洗完臉之后,只一雙眼睛還紅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 慕言之“噗嗤”地笑了一聲,冷屏有些惱火,“有什么好笑的!” “屏兒真好看,我高興!”慕言之笑著說道。 冷屏撇開臉,嘴里止不住地向上彎起。 兩人收拾好了之后,慕言之一手提著一盒月餅,一手牽著冷屏,便去了斜對面王大叔家里。 “到了人家家里記得叫人,王大叔王大嬸都是很好的人,無論誰家有事,他都會前去幫忙。他家里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兒子已經(jīng)娶媳婦了,女兒剛剛你見了。等會兒尋個時機(jī)將香囊還給王姑娘,不要讓她難堪,畢竟人家只是個小姑娘而已?!蹦窖灾哆缎跣醯卣f道。 冷屏翻了個白眼,簡直比她娘親還啰嗦,“知道了知道了!” 慕言之笑著握緊了她的手,用那只提著月餅的手敲響了王大叔家的門。 “篤篤篤” 門里面很快就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來了來了……” 那人打開門,走了出來,那是一個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下巴續(xù)著一小把胡須。 慕言之拱手作揖道:“王大叔!” 看到慕言之兩人,眼睛笑得瞇起來,拱手道:“原來是言之啊,這位是……” “這是內(nèi)人。”慕言之握著冷屏的手說道。 “王大叔好!”冷屏笑瞇瞇地跟王大叔打招呼。 “好好好,里邊請……”王大叔熱情地將他們迎了進(jìn)去。 冷屏心里跟吃了糖一樣甜甜的,內(nèi)人內(nèi)人……冷屏仔細(xì)咀嚼著這兩個字,心里的甜蜜蔓延到了臉上。 王大叔家里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子,不過住下一家人足矣。院子的中間種著些花花草草,院子里被收拾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