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說什么胡話!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說著,虞氏又抱住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說道:“不知不覺屏兒都要出嫁了,我還記得小時候你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天天在地上爬來爬去要找爹爹,那時你爹爹去了邊關(guān),半年沒回來,我就帶著你和謙兒,等啊等,等到你爹爹得勝回來的時候,你賭氣似的好幾天都不理他,最后還是你爹爹用一根糖葫蘆把你給收買了,氣得他直罵你小沒良心的!” 虞氏一邊回憶著,臉上露出溫柔幸福的神色,冷屏摟住虞氏的腰,在她懷里蹭了蹭,虞氏拍了拍冷屏的腰,說道:“沒想到一眨眼,你就這么大了,讓你嫁出去為娘還真是舍不得呢!” 到最后,母女兩都掉了幾顆眼淚,虞氏走的時候,又跟冷屏說了些有關(guān)房事的事,還偷偷塞給她一本小圖冊。 冷屏看著,心里更緊張了。 慕言之也很緊張,他沒了平常的從容和淡然,整個人都很焦躁,看書都看不下,一整天都在找事情做想要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玉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公子,你到底在緊張什么?你已經(jīng)跟冷小姐相處了這么多天了,彼此之間已經(jīng)很熟悉了,有什么緊張的?” 慕言之也不知道,反正他一停下來就會想起冷屏穿著嫁衣的模樣,讓他整個人都沸騰了! “小皇叔!”一聲讓慕言之安靜下來的聲音從墻頭傳過來。 慕言之抬眼看去,堂堂大瀝國最尊貴的皇帝陛下竟然從自家墻頭翻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無語的黃巖。 “你做什么從墻頭進來?”慕言之奇怪地問道。 “哈哈哈,我就是看看你家墻頭結(jié)不結(jié)實……”挺弱智的回答,讓人聽了感覺他會是一個憨厚的年輕人,然而慕言之卻是知道,這些年他的行事是越來越狠歷,殺伐決斷越來越有帝王的霸氣了。 見小皇叔不理自己,皇帝也不在意,自來熟地攬住了慕言之的肩膀,說道:“小皇叔,你明天就成親了,真的不邀請本家人參加婚宴么?” “你們太尊貴了,我一介草民,請不起!”慕言之拍了下他的手,把他的手從肩頭拍下去,淡淡地說道。 皇帝了然地笑道:“不請就不請,我猜你今夜必定睡不著,所以特地請你喝酒來了!” 黃巖將手里的御酒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打開其中一壇,清冽濃郁的酒香彌漫開來,愛好喝酒的人聞了,恐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叔侄兩人在石桌上坐下,各自斟了一小杯酒,小口地啄飲起來。 慕言之酒量不好,才喝了五六杯,頭就開始暈了起來,腦子里一片混沌,他擺擺手,說道:“不能喝了,我明天還要成親呢!” 皇帝也不勉強他,只是神情有些落寞地說道:“言之,自從我成了皇帝之后,我們好久沒有談過心了。” “……”慕言之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耳朵里一片嗡嗡聲,什么都聽不見。 “唉,罷了罷了!”皇帝看著慕言之的樣子,無奈地自言自語:“你恐怕不會再信我了?!?/br> 皇帝親自把慕言之送到床上,還細心地為他蓋好被子,接著便帶著黃巖翻墻出去了。 第二天,慕言之一大早就被玉琢叫醒了,他滿嘴酒氣很不舒服,而且頭有些痛。不過這都不是什么要緊事,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成親! 慕言之在玉琢的服侍下穿起了喜慶的紅衣,頭上束發(fā)的袋子也換成了紅色的。 原本就豐神俊朗的人,在一身紅衣的襯托下,越發(fā)顯得英姿勃勃,風(fēng)度翩翩。慕言之騎著系著紅綢的馬,走在迎親的路上,街上的男女老少都看著他移不開眼,談?wù)撝@是哪家俊俏的兒郎,甚至還有許多尖叫著少女往他身上丟花,以表達自己對他的驚艷。 在熱鬧的鞭炮聲敲鑼打鼓聲下,迎親隊伍來到了冷府。 今日的冷府很是熱鬧,冷豫在軍中威望很高,基本上軍營里面的將士,能來的都來了。朝中的一些文臣自然也少不了,冷謙在朝中也有一個不小的朋友圈。 “迎親隊伍到了!”一個家仆著急地在冷屏門口喊到。 “迎親隊伍到了,屏兒弄好了沒?”慕瑤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進來。 “快了快了,小姐抿一下唇?!辈杉t著急地說。 冷屏抿了一下唇,唇上便染上了均勻的紅色。 采紅拿起蓋頭匆匆忙忙地往冷屏頭上一蓋,就扶著冷屏出去了。 冷屏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了門口,然后被哥哥背起,上了花轎。 直到花轎起轎,冷屏還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就這樣?她就嫁出去了? 到了青石巷,冷屏慢慢地被人扶下了轎子,手里被塞進了一根紅綢,而紅綢的另一端就是此刻笑意盈盈的慕言之。 媒婆嘰里呱啦地說了些吉祥話,然后跨火盆,拜高堂,入洞房。 青石巷倒是沒有冷府那樣熱鬧,慕言之只請了街坊鄰居,大家說幾句恭賀的話,吃完喜宴,也就散了。 慕言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采紅向他行了個禮,然后出去了,冷屏有些緊張得絞著手指。 房間里也擺了一桌酒菜,慕言之知道冷屏一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便走了過去用秤將冷屏的蓋頭挑開。 蓋頭下的人巧眉杏眼,玉帶珠花,嬌面紅霞,朱唇絳脂,一雙婉轉(zhuǎn)琉璃目水靈靈地看著他,簡直比妖精還勾人。 慕言之按下心里的沖動,牽著她到桌前吃飯。 看到慕言之,冷屏的心里安心了一些,坐到他身邊,就著他夾給自己的菜,大口吃了起來,她還真是餓了。 慕言之滿眼溫柔地看著她,說道:“不用著急,慢點吃。” 冷屏吃得慢了些,慕言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起來,說道:“今日我的親朋好友都未能趕過來,等改日到了漓洲,我再為你引見。” “好?!崩淦烈贿叺皖^吃一邊說道。 見冷屏吃了三大碗飯還沒停下來,慕言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搶了冷屏手里的碗筷,看著她茫然無措地看著他,慕言之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在緊張什么?” 冷屏呆呆地看著他,不說話。 慕言之撫掉了冷屏嘴角的白色飯粒,牽著她走向床邊,讓她坐下,抬手為她摘下頭上繁重的花冠,吹了燈,然后和她并排躺在床上。 慕言之察覺到了他握著的手出了許多冷汗,便開始跟她講話。 “家中我孑然一身,并無需要侍奉的高堂,師父師母亦是不拘小節(jié)之人,所以以后在家中不用拘束?!?/br> “嗯?!?/br> “五日后我們便啟程回漓洲,你在京都可有未完成之愿?”慕言之翻身面對著她,一雙眼睛在黑夜里異常明亮。 “在京都,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父母而已?!崩淦琳f道。 慕言之將手放在她的肩頭,他感覺到了手下人的僵硬,他輕輕地小心的將冷屏抱進懷里,說道:“日后有時間我們便回來?!?/br> 冷屏感受著身邊人guntang的身體,他那劇烈跳動的心臟讓冷屏感覺到了他也很緊張,冷屏突然就不那么緊張了…… 冷屏抬手環(huán)住了慕言之精瘦的腰身,她感覺慕言之僵了一下,而后身體變得更加guntang,他一個翻滾,就把冷屏壓在下面,低頭吻住了冷屏的朱唇,一雙手靈巧地解著冷屏的嫁衣。 兩人唇齒相互廝磨著,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凌亂,冷屏不甘心被壓在下面,借著力道,一個翻身騎在了慕言之的腰上,摟著慕言之的脖子啃著他的嘴唇。 兩人就跟在做游戲一般相互角逐競爭,腦子里已經(jīng)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只剩下最后的本能在支配著身體,喘息著,翻滾著,肌膚相觸,感受著對方的光滑火熱。 冷屏一開始想象過,像慕言之這樣溫和的人,在床上一定也很有分寸,可是今天她的這個猜想被打破了…… 他變得熱烈,霸道,溫柔不再,理智不再,只剩下野獸般的本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依舊迷人,他的汗水滴落在冷屏的脖子上,烏黑的長發(fā)被汗水粘在脖子上,臉上…… 最痛的那一下,冷屏叫出聲來,慕言之不斷地吻著她,安撫她,嘴里說著最動聽的情話…… 一場大戰(zhàn)過后,兩人光著身子相擁著躺在床上,肌膚相觸的地方還流著汗水。兩人的衣服凌亂地丟在地上,慕言之抱起冷屏,向屏風(fēng)后面冒著熱氣的浴桶走去。 水是早就備好了的,天氣炎熱,水不容易變涼,慕言之抱著冷屏進去,水剛好沒過肩膀,水溫也剛剛好,泡著舒服。 冷屏掙扎著睜開眼睛,慕言之看著她迷茫的小臉,親了親,說道:“一身汗,我?guī)湍阆聪丛偎!?/br> “嗯?!崩淦聊X袋無力地靠在慕言之胸口,讓他幫自己洗。 第二天,冷屏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醒來之后渾身酸痛,就跟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一樣,連路都走不了。 采紅好笑地看著一臉憤恨的冷屏,替她穿好衣服,又幫她把慕言之熬的熱粥端過來給她吃。 冷屏大口把粥喝完,把碗給她,說道:“還要?!?/br> “小姐,姑爺說了,您一天沒吃東西,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對身體不好。”采紅說道。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冷屏看著采紅。 采紅縮了縮脖子,還是說道:“姑爺這是為小姐好,采紅還是聽姑爺?shù)?!?/br> 冷屏心里更加煩悶,自己從小玩到大的丫鬟一夜之間就被他收買了! “他人呢?”冷屏恨恨地問道。 “姑爺說您快醒了,就親自為您做飯去了,您喝完粥過一會兒便可以吃飯了?!辈杉t看著冷屏一臉不忿,說道:“小姐,要我說姑爺不但長得一表人才,而且對您是真的好,您看哪家夫君會親手為妻子做粥做菜的?” 冷屏閉著眼睛“哼”了一聲,靠在床頭不說話,心里卻對慕言之的憤恨少了一些。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慕言之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說道:“采紅,你先跟玉琢一起去吃飯吧!” 采紅向慕言之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娘子,我們?nèi)コ燥埌?!”慕言之笑吟吟地看著冷屏?/br> 冷屏翻個身,背對著他,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慕言之也不惱,慢悠悠地坐在床頭,湊近她說道:“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再不起來,可就只剩下魚骨頭了!” “我走不了路了?!崩淦琳f道。 慕言之把她抱起來,向正廳走去。 晚上,慕言之為扭扭捏捏的冷屏上藥,上到最后差點又滾到一塊了,慕言之憐惜她的傷,毅然決然地決定打地鋪! 然而打地鋪更加睡不著了,昨晚極致的快感讓慕言之食髓知味,更加控制不住了。不過冷屏一夜無夢倒是睡得很好。 在慕言之的克制和調(diào)養(yǎng)下,冷屏第三天又可以活蹦亂跳了,黑著眼圈的慕言之便帶著活蹦亂跳的冷屏回門去了。 于是當(dāng)天晚上冷府的下人之間就流傳著一條消息:冷小姐精通房術(shù),三天時間就快把姑爺榨干了…… 不過這種消息主人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虞氏正拉著冷屏說著話,慕言之則跟冷家兩個大老爺們喝酒聊天。 房間里,冷屏抱著白色胖貓,聽著虞氏講這幾天府里府外發(fā)生的新鮮事。 “你大伯把宅子租了出去,帶著幾個孩子會鄉(xiāng)下去了,晶晶這孩子薄情,把你大伯父的心傷得夠深……” 冷屏聽著,這的確是冷晶能夠干出來的事。 “我想著過幾天就給你哥哥去提親去。” “嗯?什么?”冷屏驚訝道。 “你哥哥跟阿瑤前天鬧了一場,你哥哥這人你也知道,說話太直,不會哄女孩子,不知怎的把阿瑤氣哭了,阿瑤這幾天都沒有來這里了,你哥哥也整天愁眉苦臉,借酒消愁……” “嗯,這事兒早點定下來好,讓她們兩自己去磨合吧!”冷屏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庇菔险f著,看了看女兒,覺得就這幾天,自己女兒的變化卻很大。從女孩變成女人,現(xiàn)在的冷屏舉手投足之間自成風(fēng)韻,眉眼間多了一股成熟的魅力,一舉一動也沒有那么小孩子氣了。 看著冷屏眉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虞氏就知道慕言之將冷屏照顧得很好,心里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你以后不可再像沒出嫁前那樣任性了,過個一年半載都要做娘的人了……” “我知道了,娘!”冷屏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