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在病房門口跟您說話的那個男人!他從天臺順著管道正在往你這里爬”雷飛的聲音有幾分凝重,“要現(xiàn)在解決他嗎?” 陳修遠站起身,沈清筠有些不安的也站起來。只聽陳修遠冷冷道,“不用,先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戲。” 像想到什么似得,陳修遠再次對沈清筠眨眨眼,冷冷道,“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你現(xiàn)在直接給我回家,不要再出現(xiàn)在醫(yī)院了!” 沈清筠立刻會意,“修遠,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我跟凱文真的沒什么” “如果你現(xiàn)在回去好好給我待在家里,我自然會相信!沈蔓,你堅持留下,難道只是因為對凱文的傷勢感到愧疚嗎?”陳修遠的聲音大了幾分,因為雷飛已經(jīng)報道阿刑到了窗戶口。 沈清筠咬住牙,“好,你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不過,陳修遠,你別后悔!” 說完沈清筠立刻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看著沈清筠的背影,雖然知道是演戲,可陳修遠居然還是不可避免的心塞了一下,她就不能走慢一點嗎?小心肚子啊,老婆大人腦袋里胡思亂想著,陳修遠臉上卻是陰陰沉沉的,說不出的暴躁和狂怒,而后他大吼一聲,將病房的茶幾、椅子、任何看到的東西全都狠狠砸了個稀巴爛。 “先生,他進來了,要我們沖進去嗎?” 雷飛的聲音有幾分焦急,陳修遠眼眸一凝,卻聽到阿刑小心翼翼道,“陳總,如果你趕走夫人,只怕以后會后悔” 陳修遠猛地回過頭,“你來做什么?” 阿刑嘆了一口氣,“陳總,剛剛在病房門口,我已經(jīng)提醒過,可你不聽”他頓了頓,咬住牙,認真道,“這一切都是別人想整垮你的陰謀!難道你就沒看出任何異常嗎?” 陳修遠心中一動,眼眸卻是毫無波動的看向阿刑,“藍正威是沒招使了,才派你來胡說八道拖延時間嗎?” 阿刑認真道,“陳總,我是誠心來投靠你的”他頓了頓,沉聲道,“病房里的那個張凱文是假的,是藍正威安排的!” 陳修遠眉頭皺了皺,故作詫異道,“怎么可能” 阿刑咬住牙,認真道,“為了能整垮你,藍正威已經(jīng)安排了很久。他如今看起來已經(jīng)被你整得毫無還手之力,可其實他早就做好準備,等著給你致命一擊” 陳修遠挑挑眉,“哦?是嗎?” 阿刑一怔,陳修遠淡淡道,“那就讓他盡管行動吧!” 阿刑眉頭緊皺,“陳總,你這是不相信我?” 陳修遠坐到沙發(fā)上,修長的腿翹起,冷漠道,“一個給藍正威做盡所有事的人,我的確無法相信!” 阿刑握緊拳頭,“那張凱文真的是假的,他只是想造成你和沈蔓之間的誤會,在你氣暈頭之下,讓你親手死掉真正的張凱文!這才是藍正威的計劃你現(xiàn)在跟沈蔓吵架,藍正威可得意得很!” 殺掉真正的張凱文?陳修遠心中一沉,卻是立刻意會到這阿刑如此說,就證明張凱文現(xiàn)在還沒死! 他忍住心中的激動,面無表情道,“呵。你以為演電視???怎么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張凱文!” 阿刑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件事要從8年前說起!” 陳修遠冷冰冰看著他,阿刑咽了咽口水,聲音不由嘶啞了,“8年前,藍正威在路上偶遇了一個年輕的女人?!?/br> 陳修遠聽到8年前直覺事情跟秀秀有關(guān),不由怔住,果然阿刑沉聲道,“那個女人叫陳伊秀,正是你的親meimei。藍正威追求了她三個月,可陳伊秀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甚至,答應(yīng)了另一個窮小子的追求。藍正威那么高傲的人如何能接受這件事!所以,在陳伊秀跟那小子約會回家的路上,他派我和阿聰綁了陳伊秀?!?/br> 陳修遠的手不知覺握緊,阿刑低下頭,澀聲道,“在藍正威的地下室,他強、jian了陳伊秀,還讓我和阿聰派了全程的視頻,想威脅陳伊秀成為他的女人?!?/br> 察覺到陳修遠如刀鋒般銳利的視線,阿刑不知覺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可陳修遠冷冷道,“繼續(xù)說?!?/br> 阿刑忍住心悸,繼續(xù)道,“藍正威本計劃得很好,甚至安排了跟陳伊秀在酒店見面,哪知陳伊秀只是假裝受他威脅,在藍正威想再次強女干她的時候,她一一刀劃傷了藍正威的下、體” 陳修遠看向阿刑,阿刑握緊拳頭,“藍正威因此住院了很久,等他出院想要報仇,可陳伊秀死了” 他頓了頓,遲疑道,“所以,藍正威就恨上陳家陳總,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了報仇,藍正威籌備了很久,可一直沒辦法找到你的破綻,直到你跟沈蔓結(jié)婚,他終于找到你的軟肋!” 陳修遠握緊的拳頭松了松,強迫自己鎮(zhèn)定道,“故事很精彩!你倒很有做編劇的天賦” 阿刑臉色慘白,“我真的沒有說謊!” “沒有說謊?”陳修遠不屑道,“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不正是藍正威安排的?” 阿刑眼眸露出幾分苦楚,“如果我想騙你,何必說出陳伊秀的事情?這件事我到現(xiàn)在都愧疚無比,我怎么也忘不了陳伊秀那天的表情” 心明明像撕裂般疼,可陳修遠還是冷然的看著阿刑,淡淡道,“誰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阿刑張張嘴,澀聲道,“其實我這么做,還有一個目的我是,舒傲姍的丈夫!” 陳修遠一震,眼眸終于露出幾分詫異,“你說什么?” 阿刑眼睛赤紅,“我本已經(jīng)跟她在法國結(jié)婚,可有一天藍正威在我家看到了傲姍對她起了心思!傲姍為了救我,不得不委身于他要知道藍正威是一個變態(tài),他,他當(dāng)不了真正的男人,只能用最可惡的方式對待傲姍!我想過帶傲姍離開,可每次都被藍正威抓住,最后,我不敢再靠近傲姍,又害怕他折磨傲姍,只能當(dāng)藍正威最忠心的狗!” 他說著絕望的跪到地上,哭道,“可我再也受不了了!張凱文那天問我想做人還是做狗我真的忍不了了!如果繼續(xù)下去,我怕傲姍會死,我也會死我死不要緊,可我不能辜負了傲姍??!她為了我受了太多的苦” 陳修遠看著阿刑跪地痛哭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可你依然無法解釋凱文為什么會是假的!也許他又利用舒傲姍逼你來說謊騙我!” 阿刑吸了吸鼻子,抹淚道,“因為你救出張凱文就是他的計劃!張凱文想利用小櫻通風(fēng)報信,可小櫻根本就是他的人!所以你可以那么輕易救出張凱文!而那個跟張凱文長得一樣,待在病房的人是小櫻的親哥哥阿聰!他本就跟張凱文長得有幾分相似,藍正威很早前就安排阿聰去了日本整容成張凱文的模樣,想要做內(nèi)應(yīng)!沒想到卻找不到機會靠近你或者張凱文!他本以為自己下了一步廢棋,想殺掉阿聰,卻沒想到張凱文去了三岸,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陳修遠看著阿刑,他的眸子一如死水般,滿是絕望,“陳總,我真的沒有騙你!現(xiàn)在張凱文還被藍正威關(guān)在暗室!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每天都被藍正威折磨” 陳修遠打斷阿刑的話,“除非你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否則,我不會相信” “要我怎么證明?”阿刑焦急道。 “把真正的張凱文帶出來!如果真的有兩個張凱文的話!”陳修遠淡漠道。 阿刑連連搖頭,“我做不到。藍正威有很多手下別墅里很多人” 陳修遠冷冷道,“那你直接走吧。我沒理由相信你” “為什么?”阿刑急得臉色通紅,“我,我什么都說出來了!” 見到陳修遠沒有反應(yīng),阿刑嘶啞著嗓子喊道,“陳總,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從傲姍回國開始,這個局就開始了!不,應(yīng)該是你跟沈蔓結(jié)婚,就開始了!紀嘉煒想得到沈蔓,藍正威想報仇而他們倆是親兄弟!” 第519章 撒嬌求安慰 親兄弟? 陳修遠眼皮一跳,想到柴玉泉帶過去的消息,心中不由震驚萬分。藍家在國內(nèi)并不算特別出名??蓞s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家族。獨占藍海建立一城,這實力本就不一般。 當(dāng)初陳修遠在與藍家接觸時,調(diào)查過有關(guān)藍正威的背景。他其實只是一個旁支家族的私生子,因被前兩代家主看重。才有機會進入本家。在藍赫權(quán)主家的時候,藍正威十分低調(diào)。沒想到最后扳倒藍赫權(quán)的正是這不起眼的私生子! 照此說來,難道紀嘉煒也是藍家人? 見到陳修遠臉色晦暗不明,阿刑急得滿頭大汗,“陳總,這件事本來是藍家最大的秘密。沒人敢提起藍正威的真實身份!難道到這個地步,你還是不相信我嗎?紀嘉煒本來想利用沈蔓。以便以后他和藍正威奪得家產(chǎn),可沒想到你和沈蔓會結(jié)婚。紀嘉煒人財兩失。嫉妒得發(fā)狂,想對付你。卻被你戳穿,還死在你手里。藍正威雖然是個冷酷無情的人??蓪@個雙胞胎哥哥有一份感情,新仇舊恨加一起,藍正威真的想讓你生不如死” 陳修遠冷然地看著他?!八{正威想怎么對付。我盡管奉陪!至于你,讓我看到凱文。不然,一切免談!” 阿刑握緊拳頭,“你難道忍心看舒傲姍死” “比起我。更在乎她的人是你。如果你真覺得凱文說得對。你應(yīng)該做出正確的選擇。”陳修遠頓了頓,漠然道,“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 阿刑臉色白了白,他知道陳修遠說的是對的,沒有選擇的是他,而不是陳修遠。 “我知道了!我會救出張凱文,可陳總,傲姍很無辜,也很可憐。如果我有個萬一”阿刑深吸一口氣,“還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顧她!” 陳修遠淡淡道,“誰對她真心,誰便好好對待她。我能照顧她一時,不能照顧她一世!你活著救出凱文,我會讓你她遠走他鄉(xiāng)好好生活,你死了,什么也就不算數(shù)了!” 阿刑一震,“你” 陳修遠側(cè)過頭看向他,嘴角微勾,“卑鄙嗎?我只是告訴你,你現(xiàn)在還能活著站在我面前,不是我有多么信任你,而是我給了你一個機會,拯救自己的機會!你如果自己不好好把握” 他沒有再說下去,可阿刑已然明白,深吸一口氣,他點點頭,徑直往窗外跳了出去。 看著病房一點點恢復(fù)安靜,陳修遠靠在沙發(fā)上眉頭緊鎖起來。 手部的顫抖泄露著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如果阿刑說的是真的,秀秀的死何其無辜 “砰——” 茶幾上的白瓷茶具就被陳修遠這么掃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尸骸慘烈……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陳修遠像剛反應(yīng)過來一般猛地坐直身子,看著門口,冷冷道,“給我滾,不許進來!” 他的聲音滿是嘶啞,想到秀秀死得那么慘,他就恨自己。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自己那么遲鈍。藍正威,藍正威,他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混混蛋! 門被人推開了,陳修遠聽到動靜怒道,“沒聽到我的話嗎?都給我滾出去,不許打擾我!” 他抬起腳將一個柜子踹翻在地,感覺身后的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心中暴怒,滿是暴虐的眸子猛地看過去,卻見此刻應(yīng)該回到老宅的沈清筠正一臉擔(dān)憂的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沒有走開,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砸爛一件又一件東西。 陳修遠見到沈清筠,想忍住心中的憤怒,可一拳卻是狠狠砸向了墻面。 沈清筠沒有上前阻止,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陳修遠不會這樣的。除非遇到了很難受的事情沈清筠看著陳修遠這樣,心中無比難受。 原來有一個人,他疼的時候,她比他更疼! “砰——啪——乒——乓——” 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接一接二地響起。 豪華裝修的vip病房……很快就成了一個災(zāi)難現(xiàn)場。 沒有一處能落腳的,除了她周圍,是干干凈凈的一塊地方,陳修遠再生氣也沒有失控到把東西往她這邊砸過來。 陳修遠渾身散發(fā)著怒意,額上滲出汗意,黑眸簇著一團nongnong的火焰,薄唇緊緊抿著,連踹帶砸,把病房弄得滿是狼籍,卻還是沒發(fā)泄夠地朝墻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好像一輩子沒發(fā)過火似的,要這一下子全發(fā)泄出來。 …… 他死死捏住拳頭,手上青筋突顯。一絲血跡沿著指縫滴淌下來,映紅了白色的墻。 沈清筠呆呆地望著他,踩著一地高高低低的狼籍跑過去,從后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夠了。你再怎么發(fā)泄也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夠了,陳修遠……” 陳修遠的拳頭還摁在墻上,腰間盤上她的細臂,她抱得很用力,柔軟的嬌軀緊緊地貼著他的背,臉貼在了他堅硬的背上。 他渾身的火氣無處散發(fā),她的手卻帶著一股冰涼,讓他短暫地冷靜了下來。 陳修遠把頭靠向墻壁,滲汗的額頭抵著冰冷的墻面,沒有動,任由沈清筠抱著他…… 滿地的狼籍。 兩人的鞋皆是踩在碎花瓶之上。 …… 她抱著他,讓他覺得胸口莫名地安穩(wěn)了下來。 “修遠,是是凱文的事情嗎?”沈清筠雙手從后環(huán)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背,她的聲音抖動著,很明顯是強忍著難受說出來的,“我們會找到凱文的,你,你冷靜一點!” 陳修遠沒有出聲,頎長的身體僵硬如石,額頭仍然抵著墻,黑眸深不見底,牙關(guān)咬得緊緊的。 她的聲音,再溫柔不過。 像一縷風(fēng)輕輕地撓過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