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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犯罪心理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我get了!這是讓我先撞個庫,把這個什么測驗的資料搞出來,然后篩出這項得分70以上的學生,那大概有多少人?”

    “撞什么庫?!毙虖倪B敲了敲王朝,“我們可以通過正當程序調(diào)數(shù)據(jù)?!?/br>
    “70分大概是在平均數(shù)上兩個標準差,所以,保守估計,會有4%的異常人群?!绷殖浇又卮稹?/br>
    “那就算只篩永川大學也會有1200人??!”王朝驚呼。

    “還有什么辦法縮小范圍嗎?”刑從連問。

    “有?!绷殖胶芨纱嗟鼗卮穑霸龠M行一次人格測試。”

    本案的幾位自殺者,都表現(xiàn)出個人性格重大轉(zhuǎn)變這一特點,那么二次人格測驗中分數(shù)出現(xiàn)重大變化的學生,可疑程度就很高了。

    “我明白了?!毙虖倪B說。

    “但是,仍有個問題?!绷殖酵虖倪B,“假設我們大張旗鼓對學生進行人格測驗,不會打草驚蛇嗎?”

    “這個問題不大,現(xiàn)在學校出了這么嚴重的自殺事件,對學生心理健康問題進行檢查不是很正常的行為嗎?”聽見林辰的擔憂,刑從連笑著繼續(xù)說道,“并且,等你真的確定了可疑學生,以此為借口約談他們難道還不夠正義嗎?”

    刑從連的話,讓林辰有些無語:“你還真是……”

    “是什么?”

    林辰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老jian巨猾陰險狡詐特別不要臉!”王朝小同志無比正義地回答。

    刑從連像是沒在意這些評價,他眉頭輕輕皺起,問王朝:“你完成初篩需要多久?”

    “這個很快的啦?!?/br>
    “二次施策需要多少時間?”他又問林辰。

    “測驗時間大概只用一小時,但是從組織人手、安排測驗地點到通知學生進行測驗,這個過程會比較長,并且學生基數(shù)龐大……”

    刑從連聞言,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16:37分?!?/br>
    “是啊,快到下班時間了,就算現(xiàn)在通知輔導員,再安排測試,大概也要19:00左右可以開始第一批學生測試?!?/br>
    “你有預估嗎,我們要找的學生,最有可能出現(xiàn)在哪個系所和哪個年級?”

    “其實各系學生分數(shù)不會有顯著差異,但心理系學生心理不健康的比例相對較高……”

    刑從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算自我吐槽嗎?”

    林辰挑了挑嘴角,繼續(xù)道:“根據(jù)我校數(shù)據(jù),還有醫(yī)學院和化學院學生……

    “大概涉及多少學生?”

    “報告老大,一共是3158人?!蓖醭⊥狙杆倩卮稹?/br>
    “意思是,無論如何,今天都無法完成測試,對嗎?”

    “就算同時開20個教室,讓800名學生參加測試,也要5個小時才能完成。”

    “最快也要明天上午了。”

    可就算是明天上午,時間也已經(jīng)過去20小時。

    刑從連點了點頭,繼續(xù)問:“可以再縮小一些范圍嗎?”

    “從年級上看,大一新生剛做過入學測驗,不用再測了,大四學生很多都開始實習,不再校內(nèi),直接排除,所以,直接選大二大三學生就好?!?/br>
    兩人話音剛落,只聽王朝爽利地敲下回車鍵。

    “yoooo一共是1342人!”

    和高效率的伙伴合作,確實非常愉快:“需要麻煩你挑出心理系、醫(yī)學院和化學院大二、大三的學生,然后拉一個名單給我?!绷殖秸f。

    “小意思?!鄙倌曷勓裕昧藥紫骆I盤,他看著生成出的數(shù)據(jù),瞪了瞪眼,對林辰說,“阿辰你別說,你們心理系還真的很特別誒?!?/br>
    “是吧,我也一直很奇怪?!绷殖胶茈y得地聳了聳肩,說“把這些人的名單、簡歷還有測驗結(jié)果發(fā)給我。”

    “已經(jīng)發(fā)了?!?/br>
    總之,林辰大概明白,為什么刑從連一定要把王朝帶在身邊了,實在好用得過分了。

    少年說完,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了他:“你用這個看吧?!?/br>
    “如果有這份名單在手,我們不是就可以交叉比對本案6位死者的朋友圈,看看有沒有重合?”江潮忽然問道。

    “可以是可以啊。”王朝從掏出顆糖,拋進嘴里,“你找人來做嘛,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干。”

    就算從頭到尾都很是輕松悠閑的王朝,查案到現(xiàn)在,也倍感壓力。

    大范圍的人群篩查和緊迫的時間,幾乎是天然矛盾著的。

    他繼續(xù)連上暗黑網(wǎng)絡,有些煩躁地按了幾下刷新鍵,仿佛這樣便能得到網(wǎng)絡那頭不知是誰的回應。

    “如果江隊長有名錄的話,你可以幫他做下比對分析嗎?”林辰按住少年的手,語氣溫柔。

    “比對要很長時間,而且那邊還沒回應,我要盯著回帖。”

    少年很難得地,拒絕了他。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在這片黑暗世界里幾乎無從施展,因此更加迫切地想要起些作用,戰(zhàn)勝一些什么東西。

    像是看穿了少年的心思,林辰搖了搖頭,說:“你應該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br>
    “聽到?jīng)]有,等下讓任閑來盯懸賞,好歹是你教出來,水平也不會太差?!毙虖倪B很難得地沒有太強硬,“不過,如在半小時內(nèi),我們還未收到回應,就需要采取一些更極端的措施?!?/br>
    “你想怎么做?”林辰問。

    “我們現(xiàn)在的漁網(wǎng)太小了……”刑從連看著林辰,“主要是你啟發(fā)我門要大海撈針嘛,假定幕后兇手是在利用直播賺錢,那么他就不可能過于排斥新人加入,暗網(wǎng)的地下論壇也有不少,我們可以撰寫一些主題帖,嗯……”

    “你是想說,讓我模仿心理變態(tài)者的語氣,撰寫主題帖,分發(fā)在各大網(wǎng)站上,把漁網(wǎng)拉大?”林辰敏銳注意到其中的陷阱。

    “你比較專業(yè)嘛。”刑從連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主動表態(tài),“我可以負責翻譯?!?/br>
    雖然有些無語,但不得不說,刑從連的意見仍舊非??孔V,他剛想回答,卻聽對方說:“林顧問知道辦公樓廁所在哪嗎,麻煩帶我去下?”

    刑從連大概是個找人單獨談話,都要詳細考慮到房間里其他人心情的類型。

    林辰跟他出門,果不其然,刑警隊長根本沒有半點要解決生理問題的意思,只是找了個窗邊,開了半扇窗,然后點煙。

    “他怎么了?”

    林辰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刑從連特地叫自己出來,是為了詢問王朝的心理狀況。

    “他應該是緊張了?!?/br>
    “你緊張嗎?”

    問題轉(zhuǎn)換得太快,林辰有些反應不過來。

    “暫時還沒有。”

    淡色煙霧升騰而起,林辰被他盯得有些難受。

    “不管怎樣,都希望你不要感到太大壓力,如果有問題,可以告訴我?!苯K于,刑從連開口。

    在那一瞬間,林辰猛然明白了刑從連的用意,他幾乎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刑從連也真是通透過了頭。

    從頭到尾,刑從連都沒有忽略那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知道鄭冬冬與他有怨,又知陳管家,并且能恰當利用這兩人,布置出偌大的陷阱,這樣的幕后黑手,似乎對他的一切都熟悉過了頭。

    “如果你很想知道,這個案子結(jié)束后,可以請我喝酒?!?/br>
    林辰抬頭,看著刑從連的眼睛,這樣說。

    第69章 不寧

    將近傍晚時,天陰了下來,這顯然不是什么太好的預兆。

    任閑在處理完手下那些,如約回到了樓上的會議室里。

    事實上,作為資深的重案組探員,對于處理內(nèi)鬼有一套內(nèi)部流程,究竟是現(xiàn)殺還是做餌,都有不同的考量,外人還真得不好過問。

    但林辰想,任閑大概會選擇將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封存在自己心里,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再相信其他任何人,起碼在關(guān)于方志明的這個案子上,他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這就好像必須把不適宜播種的種子貼上標簽,封存在儲藏室的角落,然后靜待春風和適宜的土壤。

    秘密這種東西,大抵如此,并非不能說,而是始終沒有到達那樣恰當?shù)臅r機,所以必須保守,他真的太了解這種感覺了。

    就像方才,他與刑從連的對話,到他說完關(guān)于喝酒的問題后,就很自然地結(jié)束了。

    而刑從連也并未就是否會請客這件事做出任何表態(tài),意思是在那之后,刑從連不僅沒有回答好或者不好,他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下去。

    與刑從連深交后,林辰才發(fā)現(xiàn),這人真是與外表完全不符地謹慎著,這種謹慎落到一些很小的細節(jié)處,表現(xiàn)為你很難在他真正著手處理一些事情之前,察覺到他有任何明顯的態(tài)度或者傾向,這讓其他人很難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造成這種謹慎的過往,也自然是個秘密。

    林辰寫完最后一條主題帖,將之交與對方審核。

    刑從連看完后,很吃驚地說:“林顧問,就這幾條主題帖,我都有想把你銬起來的沖動了?!?/br>
    他的語氣和表情非常自然,好像先前他們并沒有進行過任何私下談話一樣。

    林辰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刑從連卻迅速地將他寫得那些骯臟下流病態(tài)的語句翻譯出來,并輸入電腦,而任閑只要完成復制黏貼的工作就可以。

    而在這之前,刑警隊長已經(jīng)完成上千人心理測驗的計劃安排,其中包括具體執(zhí)行人教室安排和先后順序等等一系列工作,他好像天生擅于安排和整理,干起正事來高效到可怕。

    以至于付郝下課后趕來時,對于這樣的安排也幾乎無話可說。

    要知道,付教授專攻心理測量方向,主持過許多大型聯(lián)合測驗,對于測驗計劃的好壞實在太有發(fā)言權(quán)了。

    “同時進行計算機測試和紙筆測驗啊……雖然從測量誤差的控制上不太可取,但是如果趕時間也沒什么大問題,我等下去我們機房準備下,可是這里為什么還有條細則,讓參加計算機測試的學生先在食堂里集中,并不事先告知測驗地點,然后再由我?guī)ш犎C房?”

    “為了以防萬一。”

    ———

    以防萬一,近來都快變成刑從連最近的座右銘了

    或許是一語中的。

    夜晚降臨時,天開始下雨。

    春雨并沒有任何規(guī)律,它時大時小,整座校園便被籠罩在這樣稀薄的雨霧中,散發(fā)出幽靜的光芒。

    可對于永川大學心理、化學和醫(yī)學系的學生來說,這個夜晚注定幽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