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5 鴨子店里,燈光昏暗曖昧,空間里充斥著嗓音沙啞的藍(lán)調(diào)音樂,店里到也沒有過激的表演,你幾乎分不出哪些人是客人,哪些人是出來賣的。 林生牽著傅形役坐上吧臺,酒保熱情地遞了就被熱情地遞來了一扎啤酒,曖昧笑道:“林生,新找的富豪?” 林生會心一笑,勾著傅形役說:“我費了很大功夫的。” 酒保沖林生豎了根大拇指,轉(zhuǎn)頭對傅形役說:“先生想喝點什么,新來的vodka不錯……” 傅形役剛想開口,林生搶先說道:“一杯柳橙汁。” 酒保眨了眨眼,順從地轉(zhuǎn)身去榨果汁,傅形役對著林生的耳朵,小聲道:“我記得,我是招了個男妓,而不是保健醫(yī)生?” 林生覺得耳朵一陣發(fā)麻, 傅形役的臉隱于昏暗的燈光之下,他的臉雖然因為疾病而變得瘦削不堪,卻依舊英俊到了極點,“我們可以玩醫(yī)生病人的游戲?!绷稚p輕撫摸著傅形役的下體,曖昧道。 傅形役難得地,輕輕笑了起來。 完美的氛圍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傅形役掏出電話,手機屏幕的藍(lán)光投射到他的臉上,林生很明顯地看到傅形役面色一僵,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頭一回避開林生去接電話。 “我打賭,是老情人?!本票6肆肆戎^來。 林生灌了一口啤酒,向酒保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林生?!?/br> “jason?!本票R乐膳_,整了整脖子里的領(lǐng)結(jié),同林生握了手,“dave可是花了大價錢雇我來陪你演戲?!?/br> 調(diào)笑間,林生的啤酒已經(jīng)見底,酒保又遞了一扎過去,傅形役依舊沒有回來。 “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很有可能猜對了?!绷稚肱吭诎膳_上,百無聊賴。 “我聽dave說,那位傅先生身體不好,所以他還特地讓我們換上了舒緩的音樂?!本票R荒槹素詷樱?/br> “不是身體不好,應(yīng)該說是快死了。”林生糾正道。 “那他的家人呢……怎么還要你陪著?” 林生聽了這話,仿佛想起了什么,他蹭地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飛快沖出了店門。 店外的街上已空無一人了,傅形役站在橙黃的路燈下,他身前似乎還站著另外一個人。等林生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實在是個極漂亮的青年,青年有著柔軟的栗色短發(fā),他額前鬢角微濕,看上去似乎跑了很遠(yuǎn)的路過來,那白瓷似的臉頰因此泛起了潮紅,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看著傅形役冰冷的模樣和漂亮青年苦苦哀求的眼神,林生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就是這個……賤……”漂亮青年一眼看到林生,他指著他沖傅形役大吼,或許是因為不習(xí)慣罵人,只說了個賤字就滿臉漲得通紅。 “賤人?說我嗎?”林生走到傅形役身邊。 “你……你配不上他!”青年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林生鼻尖,林生再仔細(xì)看了看青年漂亮的臉蛋,忽然意識到眼前的美人是傅形役的交響樂團(tuán)里的小提琴首席。 指揮家和首席小提琴,看上去很是般配,林生頭一回遇上這樣狗血的事情, “我又沒想配他?!绷稚忉尩溃骸拔覀儧]有在戀愛,我們只是zuoai,所以不存在相配不相配的問題。” “不,你根本不配上他的床!你的工作是每天對著男人張開大腿,他的工作卻是撫慰人們的靈魂。”小美人仰頭看著林生,語氣惡毒。 林生叼著煙,在卷煙細(xì)淡的霧氣里,那個世界著名小提琴家的眉目都變得模糊起來,雖然林生更想把煙按在那張精致漂亮的臉孔上,可他還是吐了口煙,心平氣和道:“23,2.3?!?/br> “什么?” “我說,他的陽具有23cm長,勃起的時候直徑是2.3cm,所以,我比你了解他?!?/br> 傅形役似乎對林生的話很受用,他冷漠地凝視著自己曾經(jīng)的愛人,道了句再見,便頭也不回地走向停車場。 林生匆匆追上傅形役,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去,傅形役安靜地開著車,夜色已深,他漫無目的地沿著寬闊地馬路疾馳,不在意開到了哪里,也不在意身邊的人。 終于,他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江邊上。 林生按下了車窗,冰冷的水風(fēng)讓一切曖昧都消散得一干二凈。 “你和小美人是怎么分手的?”林生直接切入主題。 傅形役不說話,林生換了個問法:“你們是什么時候分手的?” “一個月前?!?/br> “你被查出了腫瘤,他就拋棄了你?”林生嘖嘖嘆道,憐憫地看著傅形役。 “不,是因為我堅持要做手術(shù),他說不能忍受看著我去死,就走了。” “所以,你是因為舊情人沒有辦法陪你瘋狂,才招了男妓?” “是。” “很好的選擇。”林生忽然笑了起來,湊過去吻上了男人干燥的嘴唇,傅形役卻一把將他推開。 “沒心情么?”林生突然按滅了煙頭,冷笑道:“你有什么資格沒心情,你根本沒幾天好活了,沒時間因為你的小情人悲春傷秋了,所以快點干我!” 他說完就干凈利落地脫了上衣,順手解開了皮帶,將褲子褪到膝蓋處,然后微微弓起身子,把手指伸入的自己的后xue,片刻后,他猛地從身體里拉出了一個輕微震動的球體,“老子在屁股里塞了跳蛋就是為了保證你每次都能順利地干進(jìn)來,所以你還矜持個屁?” 林生把跳蛋扔向了后座,粉紅色的塑料球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林生跨坐在傅形役身上,只是在彼此性器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就感受到男人蓬勃飽脹的欲望,林生忽然就笑了起來,爾后一顆顆解開了襯衣紐扣。 傅形役冷眼旁觀著林生的所有動作,他任由林生解著他的皮帶挑逗著他的性器,卻對此毫無反應(yīng),林生干脆反握著傅形役的陽具,對準(zhǔn)了自己的后xue,直接坐了上去,縱使一整天都塞著跳蛋,但粗大的東西進(jìn)入體內(nèi)的瞬間,林生還是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林生按著傅形役的肩頭,直視著傅形役的雙眼,他的身體上上下下吞吐著傅形役的陽具,沒有快感,沒有有交流,好像是無休止的相互折磨,在某一個瞬間,林生覺得有一雙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嗯……” 傅形役強迫林生坐到底,整根粗大的東西完全頂入了林生體內(nèi),林生感到身體里一陣酥麻,不由自主地夾緊了屁股。 “我沒有滿足你嗎,還想要?”傅形役慢條斯理地捻弄著林生的乳尖,他的陽具被林生炙熱的腸道包裹著,雖然很想把林生干得說不出話來,可他還是慢慢地抽插。 林生瞬間滿臉通紅,他性器半勃起著,扭動身子用性器蹭著傅形役的小腹,“用力……” “什么用力?” 林生剛才還吼的大聲,這時含著男人的陽具,聲音卻越來越小, “用力干我……” “用什么用力干你?” “cao!”林生憤怒地抬高屁股用力坐了下去,傅形役驀地放低椅背,林生一個不穩(wěn),倒在了傅形役身上,他隨即被按住身子,頂弄得渾身舒爽。 兩岸是繁星一般的霓虹燈,江水比夜空更黑,林生坐在傅形役身上,男人呢的陽具還在自己身體里,但傅形役不知何時又沉沉睡去,林生將衣服披在他身上,彎腰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吻,在那么一個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已不可救藥。 6 或許是性愛療法奏效,后來的幾天,傅形役的精神好了很多,他雖然很少壓著林生zuoai,但林生明顯感覺到,傅形役的話變得多了起來。 傅形役會和林生交流他的前一段戀情,講他和小美人是怎么相識,又是怎么在演奏中配合得默契無間,他甚至還會和林生交流做菜的心得,當(dāng)然,兩人都疏于廚藝,以至于他們頂多是去郊區(qū)的菜場買腌制好的半成品食材。 林生駕車帶著傅形役到超級市場買最后五天的食材。 超級市場熙熙攘攘,林生買了杯溫?zé)岬哪滩瑁呂锩娴恼渲檫吅透敌我塾懻撝聿汀?/br> 離他不遠(yuǎn)處,一位中年婦人對超市的稱重頗有異議,說:“這只雞怎么可能有5磅。” “買不起就放下!”稱重員說。 林生走過中年婦人身后,頓了頓,他聽見婦人粗重的喘氣聲音,直覺有些不妙。 “怎么了?”傅形役看了貨架上的蘑菇,問,“雞茸蘑菇湯?”他話音未落,林生將他一把推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癱軟下來的中年婦人。 超市員工被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 林生怒道:“閉嘴,打120!”他隨后婦人平放在地,解開了婦人厚重的呢子外套,飛快檢查完她的瞳孔和心跳,婦人的氣息越來越弱,林生迅速抬頭看向四周:“刀……”他猛地提高音量:“我要刀,你們誰有刀,瑞士軍刀……隨便什么刀,快點!” 圍在一旁的人群原本呆愣著,被突然一吼,很快醒悟過來,很快,有人將開封紙箱的美工刀了過來,林生接過刀,問傅形役要了打火機,灼燒了刀鋒位置,然后握著刀口前半段,對著婦人的喉部割了下去,鮮血瞬間涌出,林生鎮(zhèn)定地取過奶茶杯里的吸管插了進(jìn)去。 一時間,超級市場寂靜無聲,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不忍之色,他們圍繞著滿手是血的年輕人和脖子里被插了根橙紅色奶茶吸管的婦人,唯獨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離人群很遠(yuǎn),他倚在不遠(yuǎn)處的貨架,仿佛正在審視著什么陌生的東西。 約莫十分鐘過后,急救人員才到來而來。 “急性呼吸衰竭,我十分鐘前做了氣管插管,血氧飽和度應(yīng)該上去了,但情況還是不太好……”林生握著婦人微胖的手,對急救人員詳細(xì)描述了施救過程,并留了電話和身份證號碼,等他處理完這一切,回頭時恰好對上傅形役藍(lán)色的眼睛。 林生咽了口口水,膽戰(zhàn)心驚地走到傅形役跟前。 “我們不該重新認(rèn)識一下嗎?”傅形役微微瞇起眼,他松了松領(lǐng)帶結(jié),慢慢挽起袖口。 “林生……x醫(yī)院?!?/br> “精神病醫(yī)院?”傅形役的語氣越來越冷。 “似乎,是的?” “所以dave給我介紹的男妓,其實是一位精神科醫(yī)生?” “我偶爾……也做一些兼職?!?/br> 屁股里的按摩棒在孜孜不倦地運動著,林生渾身赤裸地被綁在餐桌邊的座椅上,傅形役正細(xì)細(xì)切割著一塊牛排。 “唔……唔……”林生的嘴巴里塞著rou色的口球,他的大腿被分開綁在桌子兩邊,裸露出挺立的性器和濕漉漉的后xue,一只又粗又長的黑色按摩棒正在他屁股里孜孜不倦地運動著,腸液混合著汗水流淌在椅子上,櫸木凳面變得又濕又粘。 傅形役倒了一杯冰鎮(zhèn)檸檬汁,半透明的液體像極了林生身體里流出來的東西,傅形役舉起杯子,抿了半口,爾后起身走到林生面前,他微微傾斜著杯口,大半杯冰涼的檸檬汁順著林生胸口的肌rou紋理緩緩淌下,乳尖被冰涼的液體刺激著,明顯變得更加通紅,林生抬頭,正好看到傅形役冷漠地一瞥,他的眼中毫無欲望,更多的是嘲諷和憎惡。 林生嗚嗚地想說著什么,口水沿著他的嘴角流下,傅形役低頭吻了吻林生塞著口球的嘴,自顧自說道:“醫(yī)生,被一個精神病人脫光了綁在椅子上,你也能這么硬?”他說著,用冰涼的手指撫摸著林生脹鼓鼓的囊袋,“你居然這么興奮,不應(yīng)該覺得羞恥嗎?” 林生被摸得舒服極了,他的性器頂端分泌乳白色的液體,就在他將射未射的時候,傅形役突然停止了撫摸,林生說不出難受極了。傅形役笑了笑,他慢慢抽出了林生體內(nèi)粗大的按摩棒,在拉動的過程中,還不忘輕輕轉(zhuǎn)著圈子,林生把屁股翹得更高一些,好似催促。 傅形役卻依舊保持著不緊不慢地步調(diào),在拉出那根可怖的按摩棒后,他將自己細(xì)長的食指探入了林生的后xue。 林生能感到那冰涼的手指仿佛蛇類的信子,正一寸寸撫摸著他屁股里的褶皺,被按摩棒干了大半個鐘頭的后xue根本無法滿足于一根手指,林生努力收縮著后xue想讓自己變得更舒服,傅形役卻淺嘗輒止,他的手指很快離開了林生的屁股,還帶出了一條透明的粘液,“醫(yī)生,想要我干你?”傅形役把林生身體里帶出的液體擦到了林生嘴角邊,他湊近了林生耳畔,低聲問道。 林生很誠實地點著頭,傅形役解開了束縛在林生嘴里的口球,并順勢拉開了褲子拉鏈,粗長的陽具頂?shù)搅肆稚羌狻?/br> 林生艱難地前傾身子湊了過去,他的嘴唇碰觸到男人膨脹地欲望,甚至還能感覺到陽具表面血管里汩汩流動的血液,林生用舌頭溫柔地舔舐著傅形役的囊袋,爾后將之一口含入,傅形役的呼吸依舊很平靜,林生費力地從陽具的根部舔到膨脹的頂部,傅形役卻只是靠著餐桌,面容平靜,仿佛勃起著的,被努力服侍著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很快,林生就注意到了傅形役的異常,他含著傅形役的陽具,抬頭看著男人的眼睛。 “繼續(xù)啊,醫(yī)生怎么不繼續(xù)了?” 林生吐出了傅形役的陽具,問:“你覺得自己是精神病人嗎?” 傅形役低頭看著在椅子上擺出yin蕩姿勢醫(yī)生,看著他用冷靜到極點的語句發(fā)問。 “是dave怕你突然暈厥,才請我來的!你動動腦子,我一小時咨詢費是五百元人民幣整,陪你一小時只收五十塊,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給你打折,是你的東西比別人粗還是比別人長?”林生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他對著傅形役破口大罵,并繼續(xù)喋喋不休著,“你硬起來也就這樣,情趣店買根按摩棒也只有五十塊……” “別人?”傅形役突然出聲,打斷了林生地咒罵。 林生突然就住了嘴,只覺得尾椎骨一陣發(fā)疼。 7 傅形役把林生折騰得夠嗆,離手術(shù)還有三天,林生的后xue還沒有消腫,所以他只有和傅形役靠在沙發(fā)上看一部號稱大制作的動作片,可導(dǎo)演卻用一個又一個冗長的鏡頭記敘著男女主人公青澀的眼神和柔軟的鬢發(fā),林生有些困頓,或許是鏡頭太慢,或許是片中的插曲太過催眠,到片尾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闔上眼睛,在某一瞬間,他忽然瞥見片尾作曲家一欄里出現(xiàn)了傅形役的名字。 “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绷稚杨^靠在老金毛的肚子上,閑來沒事趁傅形役睡覺的時候,他曾翻出了傅形役的音樂會聽過,傅形役的風(fēng)格一貫的冷酷激昂,從不曾柔情似水,但他很快明白過來,忍不住撓了老金毛的下巴,問:“這個導(dǎo)演也是你的舊情人?”他調(diào)笑道,“可惜?!?/br> “不是?!备敌我勖辖鹈哪X袋,說話聲音漸漸慢了起來:“十幾年前,那時我剛從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我學(xué)的是作曲,不像別的專業(yè)那樣,拿把小提琴去街邊賣藝也能養(yǎng)活自己,我一篇曲子也賣不出去,日子很難過,終于有人肯出錢買我的東西,我很興奮,一股腦把所有的東西都寄了過去……” “然后?”林生的手輕輕扣在傅形役的手腕上,脈搏的跳動越來越微弱。 “沒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