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趙雋寒收回手,“我已經(jīng)決定將太后送到皇陵去了?!?/br> 和鈴驚詫道:“這不合適啊......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沒什么不合適的?!彼?。 她問:“這是為什么?” 趙雋寒想好了說辭,“這是她應該受的,我同她本就是相互利用關系?!?/br> 和鈴還以為是自己的緣故,倒是自己多想了。 “好?!?/br> 她本來就不喜歡趙貴妃,今日這件事之后,就此恨上了趙貴妃,她那樣害過許多人的人,去守皇陵已是便宜她了。 沒什么好憐惜的。 趙雋寒替她解了頭上繁雜的發(fā)飾,忽然說:“宋端......也就是你舅舅,你有問過他想不想出宮嗎?” 和鈴手指一緊,“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的?!彼谑釆y鏡前,轉頭,小手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角,“我能不能求你件事?!?/br> “你說?!?/br> 她想好了怎么說之后,才開的口,“我知道你和舅舅一向不怎么和的來,他之前...對你也不好,可你...能不能不殺他?” “他很累的。” 原是要用可憐二字來形容,但這兩個字到了嘴邊還是給咽了下去,舅舅聽見了不會喜歡的。 趙雋寒牽著她的手指頭,應了聲好。 和鈴沖他笑彎了眼睛。 心弦被觸動了下,他彎下身子,薄唇印上她的眼眸,他低聲問:“我這么聽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多一點了?” 和鈴一張小臉頓時爆紅,這幾天是越來越招架不住他了…… 稍微靠近自己些,心里就慌慌的。 明明以前不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在收尾了。 番外一個一個寫。 一個一個發(fā)。 明晚見。 ☆、第54章 4.24 趙雋寒近來被老臣的折子煩的不行, 一個個都要他開始選秀,好像自己的后宮里不添新人, 他們也會斷子絕孫似的, 他冷著臉將折子都駁了回去, 接下來還有意無意的挑了那些人的錯, 罰的罰, 罵的罵, 表現(xiàn)的也足夠明顯了,這才算是讓他們消停了些。 下了朝之后,趙雋寒單獨留下了陸承遠。 陸承遠冷臉的模樣還挺嚇人的,至少讓人敬而遠之,他那雙手也不知殺過多少人, 總之是不少。 “慶王已經(jīng)離京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 陸承遠雙手抱拳,“探子來報,他確實已經(jīng)快到邊陲之地了?!?/br> 趙雋寒點點頭,轉過身, 對他道:“朕恐怕還要勞煩陸大人一事了?!?/br> 陸承遠垂眸,心思沉了沉, “皇上盡管吩咐。” 趙雋寒瞇眼看著他,忽的笑了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在嘲笑別人,“朕還是放心不下,朕這個皇兄并非泛泛之輩,今日能逼得朕將他放回邊疆, 那么說不準來日也能逼得朕將這九五之尊之位給他?!?/br> 陸承遠喉嚨一噎,想不到他會對自己說的如此直白,“慶王想必不敢如此做?!?/br> 趙雋寒勾唇,眸色深了深,“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沒什么不敢做的,更沒有不敢想的,這江山若是動蕩起來,那么吃苦的就只有老百姓了,為了以絕后患,朕這件事還要麻煩陸大人了。” 陸承遠已經(jīng)猜□□不離十了,看來這新帝還是打算斬草除根,不留退路了,這沒什么好奇怪的,成王敗寇的。 不給人留后路才是一個皇帝該做的。 陸承遠裝傻,“臣愚笨,還望皇上明示?!?/br> 趙雋寒擺弄桌子上的珠子,玩味十足道:“不能讓慶王活著。” 陸承遠精著呢,這不就一直在推辭嗎?他擺明了就是不想干,可這件事還非要他做不可了,換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陸承遠不想答應,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差事,“臣怕會辜負皇上的重任,臣認為此事教由暗衛(wèi)來做更加穩(wěn)妥?!?/br> 趙雋寒就猜到了他不會同意,“不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者這慶王身手不一般,常人不是他的對手,只有你,朕是全然放心的,陸大人這是不愿意?”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陸承遠想推脫都推脫不了,他在想新帝的用意,他到底是真的想殺慶王,還是想將他從京城調走?這回他也看不清了。 “臣遵旨?!?/br> “陸大人越快出發(fā)越好,這件事可拖不得,如果可以,身邊的隨從也不要帶了,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淡淡的吩咐。 陸承遠愣了下,“是?!?/br> 趙雋寒擺擺手就讓他出去了。 大福端了茶水進來,趙雋寒輕抿了一口后才問道:“宋端如今身處何處?” 大福想了下之后才作答,“稟皇上,在先前他自己置辦在宮外的別院里頭?!庇盅a了句,“也不知在做什么。” 趙雋寒放下茶杯,“將陸承遠的行蹤告訴他吧,他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了?!?/br> 大福“諾”了聲。 “出去?!?/br> 趙雋寒不是要真的對趙世棕趕盡殺絕,他這是要用調虎離山殺了陸承遠,先前知道和鈴同宋端的關系,他才想明白為何這么些年宋端喜歡針對陸承遠,甚至三番兩次和他當眾動起手來,這樣深的仇,當然是要報復的。 其實趙雋寒對陸承遠也不是全然相信,錦衣衛(wèi)的勢力不小,他不能放在陸承遠身上,可是沒有光明正大的殺他的理由,那就只能想些旁的手段了。 借刀殺人,不就最好用了嗎? 至于錦衣衛(wèi)將要接替陸承遠的人,他早就找好了。 他想,宋端和陸承遠里面死的那個一定是,陸承遠。 宋端舍不得死了,有牽有掛的,可不像陸承遠孤家寡人一個,兩個寄托也沒有。 ....... 宮里無論什么消息傳得都快,和鈴聽說前朝因為皇上納妃的事爭得不可開交,他為此甚至還重罰了幾個官員。 和鈴當時在縫荷包,伺候她的貼身宮女,在她耳邊說:“皇上對娘娘這般好,奴婢想,這封妃的事皇上定是會提前同娘娘說的?!?/br> 和鈴手里的針一偏,針尖刺傷了她的手指,她吸了一口涼氣,拿了手帕擦了血珠。 這下子就更沒心思縫荷包了,她讓守在屋內的人都出去了,自己一個人靜靜坐在窗前,托著頭也不知在看什么。 和鈴心里怪難受的,胸腔里好像堵了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的,就是過不去。 和鈴想起來,那天晚上,趙雋寒半帶玩笑的問她,有沒有喜歡她多一點?當時她怎么回答來著,那個“有”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和鈴的腦海里是他的那張謫仙般好看的臉孔,是他對自己說話時的那種溫聲細語,還有他隱忍不發(fā)的模樣。 他怎么會覺得自己不喜歡他呢? 只不過從前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而已,這樣一個他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她心里。 和鈴一向是個膽子小的,從一開始就把他拋棄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只把他當成一個所謂的“同病相憐”的人來看待,殊不知自己對他的容忍度早就超越了常人。 和鈴忽然從椅子上起身,提起裙子就朝門外跑去。 她想見他。 就現(xiàn)在。 宮女都來不及阻止和鈴,就看見她好似跟陣風一樣的消失在視線當中。 和鈴提著裙角,跑的飛快,腳底生風一般,她看著前方,自己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她氣息漸沉,腳底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和鈴跑到長安殿門前,忽然就又停了下來,這一刻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走不動道了。 她喘著氣,許是因為跑步的緣故,一張小臉紅了起來,額上冒出點點細汗,不過不明顯。 和鈴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就進去了,腳底下的步子才剛剛越過門檻,恰好就看見趙雋寒從事里殿走出來。 她心下一動,就奔了過去,站定在他面前。 趙雋寒面露吃驚,似乎是沒想到她現(xiàn)在會來,她的鼻尖也紅紅的,趙雋寒的聲音很是寵溺,他問:“跑什么?” 和鈴瞪著大眼睛直白的看著他,一點都不心虛也沒了平時的小女兒家作態(tài),呆呆的不說話。 趙雋寒無奈的拿過帕子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半哄著問:“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問完才發(fā)覺不妥,如今她已經(jīng)是皇后了,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誰敢欺負她? 和鈴才回過神,她搖搖頭,“沒有,沒人欺負我?!?/br> 趙雋寒自然而然的牽過她的小手,“外頭熱,我們進去說話?!?/br> 和鈴乖巧的讓他給帶進屋子里,果然涼快了許多,和鈴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離,定定的望著他,問:“你是不是要封妃了?” 趙雋寒怔了下,又固執(zhí)的將她的手給掌控了回來,他瞇眼,笑道:“誰說的?” 和鈴也沒有說是誰告訴她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 趙雋寒點了下她的鼻頭,“胡說八道,沒有的事?!?/br> 和鈴伸手主動的環(huán)上他的腰,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胸膛里,悶聲道:“我不想你封妃,我難受。” 她又說了一遍,“趙雋寒,我難受?!?/br> 天底下,也只有她敢直呼他的名諱了。 趙雋寒一陣狂喜,先是失態(tài)的笑起來,抱著她的手用了不少的力氣,捁的緊緊的,不肯松開。 他連說了好幾遍,“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我不會的?!?/br> 他拉開她的手腕,盯了她半晌,然后對準她的唇瓣,咬了上去。 不是從前輕柔的力道,是那種撕咬到要涌入自己心血的感覺。 放過她的唇角之后,他深深的眸子低頭凝著她,問:“你是喜歡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