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左未未不留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搖搖頭,“不用。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罷,跌跌撞撞的消失在樓道里。 …… 回到墨家別院時,別墅門口整整齊齊的停放著兩輛車子,程子良冷冷一笑,將車鑰匙遞給迎上來的保姆。 “里面的情況怎么樣?”程子良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眼光卻玩味的掃了眼最邊上的那輛瑪莎拉蒂。 “事情驚動了大少爺和夫人,聽說他們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北D犯诔套恿忌砗?,畢恭畢敬的回答著。 “哦?” 大哥大嫂都驚動了? 程子良幾乎能夠猜到,這件事情想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可能要遇到多大的阻礙。 但是他不怕,因為他有最大的籌碼。 遠(yuǎn)遠(yuǎn)地,客廳里面說話的聲音就傳來出來。 是墨霓裳的聲音,“銜之,從小到大你說什么我從來沒有阻攔過,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我不同意?!?/br> “小姑,我?guī)О茁痘貋?,就沒有打算征得你們?nèi)魏稳说耐?,只是想要將我們倆的決定告訴你,我們準(zhǔn)備結(jié)婚?!睂τ谶@件事情,墨銜之的態(tài)度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苦苦等了五年,甚至說比五年還要早,終于等回來自己想要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就算若有人都不同意,只要她們兩廂情愿,就都阻擋不了他的決定。 “結(jié)婚?”這個詞匯從墨銜之的嘴里說出來,總覺得像是天大的笑話一般,還帶著某種諷刺,“銜之,我希望你跟我說這句話時,是深思熟慮過的結(jié)果。” “是。我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了五年才說出來的……” 程子良走進(jìn)去,里面的情況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 墨銜之將白露用心的保護(hù)在身后,跟面前的墨霓裳對峙著。而老爺子則正襟危坐,滿臉的嚴(yán)肅卻不說一句話,仿佛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 見他回來,墨霓裳鄙夷的發(fā)出一聲冷哼,“二哥可真是關(guān)心侄子啊。家里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你這個當(dāng)二叔的比銜之的爹娘還上心,這么快就回來看笑話了?” 對她的挖苦和諷刺根本沒放在心上,程子良寬容的笑笑,“幾年不見,小妹嘴上的功夫可是越來越厲害了,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了……” “嘴上的功夫再厲害,哪比得上二哥出陰刀的功夫?背后捅人刀子捅的這么熟能生巧,殺人于無形的手法,當(dāng)真是讓我佩服??!” 墨霓裳承認(rèn),如果不是今天見到了程子良,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個毒舌刻薄的女人了。 她從小跟程子良不對盤,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若不是程子良這個私生子的出現(xiàn),他那歹毒的親娘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她或許不會這么痛恨他,老爺子也正式因為這個原因打心眼里不喜歡這個孩子。 墨老爺子老來得女,這唯一的女兒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百般寵愛,備受大家的關(guān)注,所以,在墨家說話破有分量。 而她也不負(fù)身上所有的光環(huán),仗著老爺子的溺愛,為人處事瀟灑任性,從來就不是看人臉色行事的主。 程子良被她的話諷刺的勾不出來一個笑,哭喪著臉朝老爺子喊冤,“爸,你看小妹這話說的,我殺誰了,都是一家人,還這么污蔑我,這讓我以后出去可怎么做人吶?” 說著,走到老爺子面前,在他旁邊坐下來。 墨霓裳眼疾手快,故意插在他們倆中間,得意的瞪一眼程子良,撒嬌似的挽住老爺子的胳膊,不停地晃著,“爸,女兒哪有?女兒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是他愛對號入座的習(xí)慣作祟。再說了,二哥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我哪兒敢污蔑呀,您說是吧?” 被女兒這樣的動作搞得心情大好,墨衛(wèi)國在女兒面前,再也拿不出來一毫的嚴(yán)肅,愛憐的在她的鼻頭上輕輕一刮,“家里就你一個小霸王,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這會兒現(xiàn)別鬧了,銜之的事情要緊?!?/br> “哦?!蹦奚巡缓靡馑嫉耐峦律囝^。 都怪程子良,他一出現(xiàn)就激起了自己的壓倒欲,恨不能把他狠狠踩到腳底下才開心。 導(dǎo)致差點忘了今天的主角是侄子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而那頭,墨銜之已經(jīng)護(hù)著白露在沙發(fā)上坐下來,不停地附耳對她說著什么,讓白露逐漸變得不再害怕緊張。 “白小姐,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墨霓裳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語氣中頗有尋釁滋事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近距離的看著白露,她總覺得白露和未未倆人在某些方面,不是未未相似于白露,而是白露相似于左未未。并且,左未未這個女人比白露更加討喜。 最起碼她很真。 或許是被墨霓裳的話嚇到了,白露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一樣,臉色蒼白的朝墨銜之的懷里鉆去,可憐兮兮的看著墨霓裳。 好不容易安撫好她的情緒,忽然又被小姑攪亂,墨銜之心里頗有些不滿。 “姑姑,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有什么問題你直接來問我好了。別這樣嚇?biāo)覔?dān)心她會被你嚇壞。” “嚇壞?”墨霓裳可笑的反問,“你女朋友是一個活生生地女人,怎么可能就被我?guī)讉€問題嚇壞?難不成是她做賊心虛,不敢回答我的問題嗎?” 想她墨家最受寵的女人都沒有這么的嬌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鉆進(jìn)自家侄子的懷里,就要裝的這么嬌滴滴的樣子,給誰看?。?/br> 墨銜之再也忍不下去,拉開和白露之間的距離,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面色微惱的看著墨霓裳,“小姑,你怎么質(zhì)疑我都可以,但是我不允許你懷疑白露。她剛從醫(yī)院回來,身子還沒好透,我不希望她受到什么大的刺激。我這輩子只有這一個最愛的女人,只要我想,只要她要,我就會傾其所有滿足她的愿望。所以,現(xiàn)在我跟她的婚事,我自己會負(fù)責(zé),不勞煩您大駕!” 從小到大,他都對這個小姑表現(xiàn)出了最崇高的尊敬,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剛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賭氣似的,十足十的把墨霓裳諷刺了一番。 墨霓裳臉色一白,態(tài)度也十分堅決,“好啊,你想跟她結(jié)婚可以啊,但是,對于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想讓我承認(rèn)她墨家媳婦的身份!” 第一次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白露是來歷不明的女人,墨銜之眼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剛想要解釋,白露自己就站了起來,唯唯諾諾的低著頭,“小、小姑,我不是來歷不明的女人。我是s市白卓奇的女兒?!?/br> 生怕她說這么幾句話,受累似的,墨銜之趕緊將她心疼的攬在懷里。 “白卓奇?”墨霓裳仔仔細(xì)細(xì)的圍著白露繞了一圈,將她打量一遍,“雖然跟s市的白家沒什么往來,但你既然說是他的女兒,那肯定也是一個名媛淑女了。按理說應(yīng)該什么大場合都見過的女人,為什么在這種家庭聚會的小場合里,會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我擔(dān)心你們不答應(yīng)我跟銜之在一起,所以太緊張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緊張歸緊張,這么害怕我做什么?”墨霓裳忽然出手抓住白露的手腕,嚇得她一聲驚叫。 這下徹底把墨銜之惹惱了。 “墨霓裳!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心疼的把白露保護(hù)在自己的懷里,大手不停地?fù)嶂谋?,安撫她受驚的心,同時還用眼刀不停地朝墨霓裳剜去。 他承認(rèn),這是第一次沒有稱呼她小姑,而是直呼其名,并且還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孢@樣稱呼,但是小姑剛才真的是太過分了。她不知道白露的心到底有多脆弱嗎? “怎么了?大老遠(yuǎn)就聽到你連名帶姓的喊,你想干什么?” 不等老爺子護(hù)女,就聽見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很快門外就進(jìn)來一對中年夫婦,正是墨銜之遠(yuǎn)在國外的父母。 電話里聽說兒子要結(jié)婚,事關(guān)重大,倆人放下手頭的工作就趕緊趕了回來。 還沒走進(jìn)家門口,就聽到兒子一聲高喝,還帶著怒氣,下了倆人一大跳。 “懷安和櫻子回來了?”一直緘默不語的墨衛(wèi)國終于開了口,看著大兒子和兒媳婦雙雙出現(xiàn),目光里難掩欣慰。 “嗯,爸我們回來了?!币豢谒紱]顧得上喝,蘇櫻子看了眼兒子懷里的女人,再看看面色不好的霓裳,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銜之,電話里聽說你要跟這位姑娘結(jié)婚,你想好了嗎?” “是的。”墨銜之看都沒看母親一眼,冷冷的回答。 “那你對她足夠了解嗎?”兒子的婚事非同兒戲,尤其是在墨氏這樣的家族世家,她不想讓別的女人重蹈自己的覆轍,一輩子過的就像喝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到想放棄。 “該了解的我會了解,既然你們都在,不如我就把話說的明白一點。白露是我最愛的女人,我相信她也是愛我的,所以,我要跟她結(jié)婚,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我都要結(jié)婚?!?/br> 第77章 不會拆散你們的 “我、反、對!” 安靜的客廳里,墨霓裳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銜之,不管你剛才對我說了什么,但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所以我更希望你幸福,反對跟你無關(guān),只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僅此而已?!?/br> “小妹,你就別倔強(qiáng)了?!北缓雎栽谝慌缘某套恿茧y得的站出來當(dāng)好人,“銜之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人,只要他們倆兩廂情愿,結(jié)婚之后一定會幸福的,你又何必一再阻攔呢?” 墨霓裳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哎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活了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句人話。二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忽然裝好人,是演給誰看的呢?” “看你這話說的……”臉色難看的僵著,程子良趕緊給自己辯解,“銜之也不小了,爸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他盼成大人,現(xiàn)在肯定想抱曾孫,我這么做,不也是為了幫爸著想嘛……” “啊呸!你說這話,不覺得惡心啊。如果你真心為著爸考慮,這輩子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爸的面前!” 見倆人又要掐上,墨懷安趕緊拉住小妹,“好了好了,都這么大的人了,當(dāng)著小輩的面吵得面紅耳赤,不覺得有損身份嗎?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讓我高興高興嗎?” 墨霓裳白了他一眼,“哄你高興那是嫂子的責(zé)任,跟我什么關(guān)系?” 蘇櫻子沒吭聲,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墨懷安,兀自喝著杯子里的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看你怎么說話呢?”墨懷安尷尬的從妻子身上收回目光,“都怪我平常太慣著你,銜之又從小跟你長大,別的沒學(xué)好,你這幅脾氣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十。如果沒有跟你學(xué),說不定現(xiàn)在就不是這樣一個局面了?!?/br> 為了一個女人,連長輩的話也不放在眼里。 偏偏他跟兒子的感情不太深,恐怕現(xiàn)在說什么也是枉然,只好給小妹這樣說,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也只有她能在銜之面前能說上兩句話了。 “你這話也太不負(fù)責(zé)任了。我可沒教他帶什么都不了解的女人回家,并且上來就要求結(jié)婚。”想到這,她就來氣。 墨銜之平常跟她最親,現(xiàn)在竟然為了這個女人,竟然連她這個小姑的話都不聽了,照這樣下去,以后那還得了? 緩緩地喝完一杯水,蘇櫻子放下杯子,溫柔的將白露從兒子懷里拉出來,在沙發(fā)上坐下。 “白小姐,告訴阿姨,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呢?她們對這件事情知情嗎?” 聽她們吵了這么長時間,事情的大概她也算摸清楚了,除了老爺子,每個人的態(tài)度也都知道的差不多,現(xiàn)在她想從女孩子身上找找突破口。 如果真是這么一回事,那兒子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慮考慮結(jié)婚,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應(yīng)該會是一個好媳婦,只要兒子喜歡,她就沒啥好說的。 白露抬眼,怯生生的看著蘇櫻子,“阿姨,我家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敢讓他們知道。五年前,她們就逼我嫁給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男人,為了逃婚,我寧愿風(fēng)餐露宿的流落街頭,也不敢回去。其間還差點被壞人抓走,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似乎是想起了過往的心酸,還沒有說完,白露就哭的梨花帶雨的窩進(jìn)蘇櫻子的懷里,哽咽著開口,“阿姨,我跟銜之是真心相愛的,求您不要拆散我們……” 看她哭的傷心,蘇櫻子也忍不住動容,“好孩子,別哭了,阿姨不是壞人,不會拆散你們的。當(dāng)心吧!” 墨霓裳站在旁邊,認(rèn)真聽完,心下有些了解,摸著下巴,試圖從她的話里找出一點破綻。 “嗯,沒想到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也挺勇敢的嘛!”墨霓裳挑眉看著她,“不過,失蹤之前就跟銜之相愛了,你父母逼婚,你為什么不直接過來找他?” 白露還沒來得及回答,墨霓裳大徹大悟的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因為你擔(dān)心被你父母捉到,而s市離這里太遠(yuǎn)了,你過不來,所以你就在s市流浪了五年,對嗎?” “嗯,交通工具都是實名制,我怕暴漏身份,半路被抓回去,所以就……” “哈!你害怕暴露身份?真是找的一手好借口!”墨霓裳忽然陰險的笑了,“你說你是白卓奇的女兒,這個我暫且不追究。但是白卓奇黑白兩道都混的霸主,你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潛伏5年呢?還有,交通工具是實名制,可是通訊工具沒有實名制吧?我就不相信,當(dāng)初你跟銜之那么相愛,你會連他的電話號碼都記不住。” “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頭一年里,他為了等你的消息,手機(jī)不離身,24小時開機(jī),就怕錯過了你的電話和短信。然而你沒有……在你爸爸和銜之的地毯式搜索之下,你竟然還能在s市潛逃的如魚得水。白小姐,請你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