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怎么了?還沒有過來,就聽見你跟人杠上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言律走過來,笑容溫和的看著左未未,“你要做什么事情,還要帶著這種威脅的語氣?” 墨霓裳沒跟言律接觸過,但是對這位政界最新出爐的“小鮮rou”也常有耳聞,現(xiàn)在也不用未未介紹,直接搭了話。 “吶,她可是威脅著,要辦我難看呢。不就是讓你上臺彈鋼琴嗎,至于這么對待我不……” “哦?未未你要上臺彈鋼琴?”言律微微吃驚,“自從你出國之后,就再也沒有聽過你的琴音了,不知道這么多年來,你勤學(xué)苦練,琴技有沒有長進(jìn)啊?!?/br> “言律,你可別聽她亂說。我哪有說要彈琴了?” 見言律都站在自己的這一邊,墨霓裳趕緊改口,“哎哎哎,你剛才可是答應(yīng)的好好地,要上臺表演的啊,等會兒可不許抵賴。” 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不等左未未反應(yīng)過來,墨霓裳就風(fēng)一般的走向不遠(yuǎn)處的墨銜之。 他的身邊還跟著白露,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今天倆人的禮服竟然是情侶款,加上他們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每個人倆上都掛著淺淺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來倆人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小夫妻。 左未未面色不自然的收回視線,順便掃了眼整個會場,丟丟和郁郁倆孩子正在不遠(yuǎn)處捧著糕點(diǎn)吃的興奮,她也就不過去打擾那倆小吃貨了。 墨霓裳很快就走了過來。 “嘿嘿,我聰明吧?輕輕松松兩句話,就讓白露不得不上臺表演?!毙覟?zāi)樂禍的瞥了一眼臺上,白露正跟著主持人身后,上了高臺。 哼,她到底是不是名門淑女,光看琴技,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似乎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主持人將白露一番大肆夸獎之后,她就在鋼琴前面坐了下來。 場內(nèi)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想看看這個墨氏集團(tuán)少總裁的嬌妻到底有著怎樣的過人之處,可以入了他的眼。 第一個音符響起來的時候,左未未就明白,原來白露真的是擅長鋼琴的女人。 墨霓裳冷笑著勾了勾唇角,“不過也就這樣嘛,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br> 左未未白了她一眼,“你也懂鋼琴嗎?還還沒有聽完就這樣妄下結(jié)論,我看,這就是真正的對牛彈琴……” 墨霓裳被她噎的干瞪眼,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言律也被她的話都得忍俊不禁,“看樣子你今天可能要遇到對手了,白露的琴技,看起來也沒有那么差?!?/br> 否則,也不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上臺表演,不然,這不是平白無故的丟墨氏家族的臉嗎? 左未未挑挑眉,“我可沒有答應(yīng)要跟她比啊。她彈得好不好都跟我沒關(guān)系?!?/br> “要不要比,跟我們沒關(guān)系了,你得看她的心情,喏?!闭f著,朝白露的方向努了努嘴。 左未未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果然,不出墨霓裳所料,隨著一聲高昂激越的尾音結(jié)束,白露緩緩站起身,接受眾人的鼓掌喝彩。 而她也沒有想要下來的意思,將目光在場中央掃視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角落里左未未的身上。 倆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交,迸射出無形的火花。 白露眉目含笑,看在左未未的眼里,卻諷刺而又滿是算計(jì)。 她拿起話筒,聲音輕柔,“其實(shí),今天在場的這么多人中,琴技十分出眾的還有另外一個美女,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看她的表演?” 她這么一問,臺下滿是男人的高呼聲,“要!必須要看!” “好,那接下來就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左未未小姐上臺為大家表演!” 說著,在她的引導(dǎo)下,刺眼的聚光燈瞬間鎖住左未未,一時間將她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未未,聽說你琴技也不錯,不如今天就給大家表演一下吧?!?/br> 哼,反正聚光燈都在她的身上了,這次她就算想要賴掉,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恐怕也不好拒絕吧。 左未未氣的壓根癢癢,擠出來一個笑,迎上那束挑釁的目光。 眾目睽睽之下,她步上高臺,沒有主持人的大肆介紹,有的只是簡單的一句。 “大家好,我是左未未。” 白露目的達(dá)到,冷笑著下臺,心里對左未未的表演十分期待。 程子良一直說自己是替身,今天當(dāng)著墨銜之的面,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替誰的身! 閉眼稍微醞釀了下情緒,左未未素手輕抬,一串流利的音符,便飄散在空氣中。 不知道是聽了剛才的琴音有所比較,還是后者彈得真心好,總之,左未未指尖下的每一個琴音,都似乎有著特殊的魔力,輕而易舉的就讓在場所有的人感到輕松而舒緩。 第116章 跟她搶男人,還嫩了點(diǎn) 輕揚(yáng)毫無雜質(zhì)的琴音傾瀉而出,左未未端坐在鋼琴后面,今天她彈得是久石讓的《summer》,這是一首節(jié)奏明快的曲子,配上今天這歡愉的氣氛,十分相得益彰。 左未未彈得十分投入,在場數(shù)百雙的目光,她卻只感覺到了其中一道作為熾熱的光線。 就在她的正前方,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明快熟悉的調(diào)子仿佛在他的腦海中定格了一般,就算樂音結(jié)束,他的耳中仍舊回響著剛才的曲調(diào),再配上她彈琴時的神韻,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見過似的。 心里不知不覺的就想要將眼前這一幕和記憶中午后那一幕重合在一起,同樣的神韻,同樣的音樂靈魂,仿佛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錯亂了。 他明明知道當(dāng)年在榕樹下那個唯美畫面的女主角是她的妻子白露,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剛才彈琴時,自己沒有出現(xiàn)那種幻覺,而左未未彈琴時,總給他這么一種錯覺。 尾音收了很久,臺下才忽然爆發(fā)出一陣?yán)坐Q般的掌聲。左未未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下了臺。 “咦?這個女人是誰?”葉炳南有些奇怪。 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名單都是他逐一挑選的,畢竟慈善派對這種事情,請的得是一些有一定地位的人來,這樣好做宣傳,不過這個女人看起來很陌生,他好像一點(diǎn)也沒有印象。 “回老爺子,這個女人是跟著墨大小姐過來的,看樣子可能是朋友吧,剛才有看到少爺過去打招呼,不過可能被墨大小姐給嗆回來了?!?/br> “葉尋?”葉炳南臉色一沉,朗聲問道,“你不說我都把這個混小子給忘了,這么長時間不回家,他媽想他都快想瘋了,打電話也不接,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過你說剛才見到他了,那現(xiàn)在就派人看著會場,只要他離開,立馬就截了送回家里!” “是,葉總!” 管家很快就離開著手安排這件事情。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白露蹙眉晃了晃墨銜之的胳膊,噘嘴道,“我還以為彈得有多好呢,不過也就這樣嘛!” 雖然嘴上這么說的,擔(dān)心心里早已經(jīng)被嫉妒吞噬了。 她不得不承認(rèn),左未未的琴技的確十分精湛,但是即便這樣又能怎么樣,墨銜之是她的,他們已經(jīng)定了婚,就說明這個男人這一輩子都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 尤其是她左未未,跟她搶男人,還太嫩了點(diǎn)! “沒什么?!蹦曋栈厮季w,疑惑的瞥她一眼,“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來讓她上去彈鋼琴了?” 剛才小姑過來說,想聽露露彈鋼琴,并且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jī)會,但是沒想到,她彈完之后竟然又把左未未喊上去了。 看起來滿是挑釁的味道。 “早就聽說未未小姐琴技精湛,今天剛好有機(jī)會,不如就聽一聽嘛。怎么,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目光緊緊鎖住左未未,墨銜之冷冷的回道,“沒有。只是聽她彈琴,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熟悉。 十分的熟悉。 熟悉的讓他自己都覺得害怕。 白露不甘的朝左未未那邊瞟了一眼,“哼,彈得也就那樣,能有什么感覺,我聽了這么久,倒是什么感覺都沒有聽出來。不過看大家的反應(yīng)還挺不錯的,不如我們也過去恭喜一下吧?!?/br> 反正自從丟丟的事情發(fā)生之后,讓她看清楚了,在銜之的心里,自己和孩子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所以,自己的性子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更不需要刻意隱瞞自己的情緒。 “哎,未未,說真的,沒想到這么多年,你的琴技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弊笪次磩傁聛?,言律就忍不住對她的夸獎,“你知道嗎,之前聽你的鋼琴曲就覺得很好聽,時隔這么多年再聽,總覺得有種久遠(yuǎn)的味道。你彈得真的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墨霓裳冷冷掃了眼越來越近的白露,不高不低的說道,“跟前面談鋼琴的那個女人比起來,真的是云泥之別。就連我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更何況在場的這么多雙眼睛了。不錯,真的給我長臉了,回去之后,我要大大的獎勵你!” 白露和墨銜之一塊走過來,臉色難看,但聲音還算保持著該有的理智,“未未小姐的鋼琴彈得真不錯,之前就聽別人夸獎,沒想到今天竟然有機(jī)會聽到。未未小姐之前是跟誰學(xué)的彈琴???搞得我也想要拜師學(xué)藝了呢?!?/br> “原來你也覺得未未彈得比你好啊?”墨霓裳滿臉的得意,看向白露的眼神里,是一貫的冰冷和鄙夷,“真難得你能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看來還是銜之調(diào)教的好啊?!?/br> “小姑,別亂說話?!蹦曋暮浅饬司?,“露露一直都很努力,我們倆相親相愛,有什么調(diào)教不調(diào)教的?” “哦,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說錯話了?!?/br> 見銜之給自己撐腰,白露腰板也挺直了,說話也有底氣了。 “未未,你彈鋼琴是從小就開始學(xué)的嗎?看這樣子,恐怕彈了不下十五年吧?好可惜,我才學(xué)了五六年而已。” 言下之意,我學(xué)了幾年的成就,就跟你學(xué)了十幾年的幾乎一樣,這有什么好得意的? 知道白露過來時挑事兒的,左未未根本就沒把她的話當(dāng)回事,自然也沒打算理會。 但墨霓裳看未未被欺負(fù),當(dāng)然咽不下這口氣。 “哦,原來是這樣啊?白露小姐出身名流世家,難不成也你父親白卓奇也會吝嗇這一架鋼琴的錢或者吝嗇那一點(diǎn)學(xué)費(fèi)?竟然讓你開始學(xué)鋼琴這么晚,這不是把你大好的青春都耽誤完了嘛?” 忽然,她像說錯話了似的,歉意的捂住了嘴,從指縫里透出來一句話,“不好意思,我忘了,白露小姐都已經(jīng)懷孕了,大好的青春早就沒了哈?!?/br> “你……” 白露氣的臉色煞白,果然,每次跟墨霓裳斗嘴,自己都討不了好。 “小姑,你能不能給自己積點(diǎn)口德?”雖然不喜歡白露的說話作風(fēng),但當(dāng)著外人的面,她畢竟還是自己的未婚妻,面子上還得維護(hù)下去,“露露說話也沒什么問題,就是想知道未未小姐跟誰學(xué)的彈琴,你別老揪著她不放好不?其實(shí)我一直也有同樣的疑惑,只不過沒有問而已?!?/br> 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看她一個單親母親帶著孩子工作不容易,試圖想要給她介紹一個福利更為優(yōu)厚的鋼琴教師的工作,卻被她言辭拒絕。 說什么,“但凡能賺到錢,養(yǎng)活丟丟,這輩子都不愿意再碰鋼琴一下?!?/br>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一直在他的音響里十分深刻。 左未未晃著杯子里的果汁,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都很奇怪,我只不過是彈了個鋼琴而已,就被你們這樣刨根問底。如果我說,我爸媽都喜歡彈鋼琴,這樣的解釋,你們還滿意嗎?” “對,未未你這么一說,我倒真的想起來了!”言律忽然興奮的看著她,“你爸媽都是十分擅長鋼琴的,聽說還得過獎。我記得每次學(xué)校有什么活動之類的,都會邀請你爸媽上臺表演,每次聽一回,那歌的旋律就要在腦子里響個大半天才消散!” “哦,原來是這樣?!卑茁稕]什么表情的說了句。 她爸媽跟自己又沒什么關(guān)系,這個才不是自己關(guān)心的內(nèi)容呢。 但言律回憶的大門一旦打開,似乎就不好關(guān)上,“你母親當(dāng)時還辦了個鋼琴培訓(xùn)班吧?就在南山公園那個老榕樹旁邊的小房子里,聽說每天為了讓你聯(lián)系彈鋼琴,又為了招學(xué)生,還特意把鋼琴搬到那個……” “好了言律,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記那么清楚干什么?”左未未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當(dāng)年母親為了讓自己練琴,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就是不知道那顆老榕樹還在不在了?!?/br> “南山公園?老、榕、樹?”墨銜之渾身一震,這個地方怎么記憶里總那么清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