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這個女人上輩子是水做的嗎?為什么有事沒事就喜歡哭,難道遇到問題,哭一哭就可以解決了? 墨銜之拉住她的手,聲音平和的道,“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嗎?既然知道了,我給你說不說實情,不都是一個樣子?好了,別讓母親久等擔(dān)心,趕緊回去吧。周特助,你送小姐回家?!?/br> 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深深的刺痛了白露的心,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不知道該怎么才能平復(fù)此時此刻內(nèi)心的怒火。 自己以出差的名義和左未未那個賤人去旅游,而她不僅不能去,還得在家里苦等半月。難道她就只能這樣坐以待斃嗎? 不! 不行!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 墨氏集團(tuán)萬眾矚目的度假旅游終于在所有員工的期盼中拉開了帷幕。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批旅游的人都集中在墨氏的專屬停機(jī)坪。 左思睿長這么大,第一次出遠(yuǎn)門坐飛機(jī),激動的動個不停,就像是得了多動癥似的,摸摸這,看看那,歡呼雀躍。 飛機(jī)里的座位安排是周卿瞳特意讓人調(diào)換過的。 雖然左未未在公司里是一名普通的員工,但是是墨董指定的人,所以也給安排到了頭等艙。 整個頭等艙里她和丟丟是來的最早的倆人,分別在過道的兩邊,因為不能跟媽咪挨著,所以左思睿還悶悶不樂了一小會兒,不過很快就忘了不開心。 頭等艙里的人員逐漸到齊,左未未旁邊的是程子良,而左思睿旁邊的座位空著。 直到飛機(jī)就快起飛的前幾分鐘,才見一個身影慢條斯理的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 來人熟悉的面容上冷漠而毫無波瀾,目空一切的在左思睿的旁邊坐下來。 左思睿震驚到合不上嘴巴的看著旁邊的位置坐上了人,還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竭盡全力想要躲避的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當(dāng)即起身對左未未說,“媽咪,我要跟你換座位!” 他可以容忍自己的身邊是任何一個人,但是絕對容忍不了是墨銜之。 “丟丟,別亂動,飛機(jī)很快就要起飛了,你坐好。忍幾個小時就過去了,好嗎?”左未未看了一眼墨銜之。 他正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似乎對這邊的事情一點也不關(guān)心。 左思睿十分堅定的搖搖頭,“不要!我一分鐘都不想忍受!” 說著,還用力想要就將左未未從座位上拽起來。 頭等艙里面坐的都是公司的領(lǐng)導(dǎo)和高層,左思睿說話的聲音很大,未未無奈,只好起身,強(qiáng)忍著頭皮的發(fā)麻,和兒子換了座位。 飛機(jī)很快就起飛。 沒了兒子在耳朵邊的聒噪,左未未干脆將身子偏離墨銜之,歪著腦袋直接睡覺。 不過昨天晚上睡的太早,加上剛起飛那會兒短暫的不適應(yīng),以至剛開始那會兒,怎么著都睡不著。 慢慢的,胃里的不舒服漸漸緩過去,她也能睡了一覺。 其中,被服務(wù)人員叫起來吃過一頓餐,墨銜之始終沒有醒過來,左未未又再次睡了過去。 剛睡著那會兒很平靜,不知道什么原因,離維也納的距離越近,她的夢境里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在那里發(fā)生的一幕幕,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她的夢境里輪番上陣,像是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什么。 她的無助絕望,她的悲涼痛苦,甚至于生孩子時一**巨大的疼痛都真真實實的再次沖擊著她的感官,肚子忽然一空,她尖叫一聲瞬間坐直身子。 “媽咪,你沒事吧?”左思睿關(guān)切的看過來,只見媽咪的臉上,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 程子良也被她的這聲尖叫嚇得睜開了眼睛,趕緊坐直看過去??匆娮笪次窗踩粺o恙,也就放下心來,再次靠在椅背上小憩起來。 左思睿趕緊掏出紙巾遞過去,趁機(jī)握住媽咪的手,“是不是又做惡夢了?媽咪,別怕,丟丟一直都在,就在你的身邊保護(hù)你?!?/br> 努力勾了一個笑容出來,左未未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兒子柔聲安慰,“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媽咪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趕緊閉眼睡一會兒,等我們到了維也納,或許會很累?!?/br> 左思睿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點點頭,“好吧?!?/br> 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疲倦,左未未動了動身子,將頭偏到里面。 誰知,剛調(diào)整好身子,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冷漠的眸子。 嚇得她身體一僵,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沒有和他有過多的對視,左未未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 但不論她怎么心里暗示自己,總能感覺到面前的那雙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自己的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都會一點不落的落入到那雙冰冷的眼眸里。 左未未睡也不是,睜眼也不是。如坐針氈的感覺讓她幾乎裝不下去。 “睡不著還要裝睡,你眼睛不酸嗎?”墨銜之的聲音忽然輕飄飄的落入她的耳朵里,聽的她渾身不自在。 既然被他識破,也就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 左未未仍舊閉著眼,聲音異常清醒:“謝謝墨總提醒。不過我寧可眼睛酸著,也不愿意自己的眼睛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受刺激?!?/br> “受刺激?”墨銜之冷冷一笑,“我看某人腦子才受刺激了!大白天的就換了被害妄想癥,真是可憐!” “可憐總好過可悲。墨總,您說是嗎?” 第134章 無背景、無身世、無姿色 左未未忽然睜開眼,面無表情的盯著距離自己五公分不到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 左未未無辜的挑挑眉,“沒什么意思!” 看了看時間,距離飛機(jī)降落還有一個多小時,她干脆不再睡覺,坐正身子,盯著空氣獨自發(fā)呆。 回憶著第一次來維也納時,激動、陌生的又興奮的心情,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明媚起來。 站在爸爸夢寐以求的土地上,爸爸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她也要開始了新的生活,和mama一起,守著爸爸的夢想,開啟人生新旅程。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維也納之行,不僅開啟了她的新旅程,更是改變了她的整個人生。 mama水土不服,剛到這里沒過多久就香消玉殞,客死他鄉(xiāng);而爸爸也性情大變,酗酒成命,每天都會讓自己喝的爛醉,拎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的回家,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偶爾心情不好時,竟然抓起瑟瑟發(fā)抖的她就是一頓揍。 本以為來到了維也納就是來到了人間天堂,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個人間天堂的城市里,她過受著如地獄般不堪折磨的日子。 mama的離開、爸爸的突變,讓她幾欲崩潰。 現(xiàn)在想想那時的絕望無助,讓她有種恍若隔世的久遠(yuǎn)感覺,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支撐下來的。 左未未閉上眼睛,面前不由自主的就浮現(xiàn)出母親病色的面容來,雖然事隔多年,但她仍舊清晰的記著母親的樣子,和她微笑時嘴角勾起的小酒窩……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讓自己花費(fèi)現(xiàn)在的時間,去回憶最無用的過去。” 耳邊忽然響起毫無溫度的話,瞬間將她眼前母親的容顏擊碎,被硬生生的拉回到現(xiàn)實生活中。 左未未扭頭,怒瞪著他,“只有你不愚蠢。竟然花費(fèi)寶貴的時間來嘲笑愚蠢的人!” 墨銜之沒搭理她的這番嘲諷,只是淡淡的問道,“怎么樣,回憶著過往的不堪,心是不是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你的mama看到了嗎?” 左未未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你,你怎么知道?難不成你……?” 難不成這個男人竟然派人暗中調(diào)查自己?mama的事她可是誰都沒有說過,墨銜之是怎么知道的? “你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你那自戀的毛?。课疫@么忙,每天日理萬機(jī),會去調(diào)查你這個三無女人?想多了吧!” “三無女人?什么意思?” 怎么這一段時間不接觸,墨少總裁說的話,也向著潮流進(jìn)發(fā)了呢?就連自己都有些聽不懂。 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遍,他清越低沉的嗓音才緩緩升起,“無背景、無身世、無姿色。你這樣的女人我調(diào)查有什么用?” “那你怎么知道……” 墨銜之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環(huán)胸又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在兒子的生日夜里,明知道酒量不好,還非要拉著別人喝酒。酒后吐真言也就算了,偏偏還忘得一干二凈。這不自戀過頭,又丟人丟大發(fā)了。真是遭了報應(yīng)了!” 左未未被他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兒子生日夜里? 那好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他怎么還記得這么清楚? “不過,你兒子的來歷還挺傳奇的?!?/br> 左未未剛閉上的眼睛,因為墨銜之的這一句話,猛地又睜開。 “你什么都知道了?” 難道他一早就知道丟丟的身世,并且還知道丟丟是他的孩子,只是一直不想戳破罷了嗎? “對呀,什么都知道了。”墨銜之緊緊盯著她的眸子,將她眼中的慌亂和不可置信盡收眼底,忽然,又似笑非笑的開口,“不過,這么久你竟然連丟丟的爸是誰都不知道,也真是難為你白為那個陌生男人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孩子?!?/br> 他最后的一句話,讓未未如釋重負(fù)。 還好,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緊隨其后,心里又莫名地冒出來一股酸楚。 是啊,自己一個人養(yǎng)了丟丟五年,而她面前的那個所謂的“陌生男人”竟然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才是丟丟的親生父親。 真是可悲! 穩(wěn)了穩(wěn)心神,未未同樣緊緊盯著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丟丟是我的孩子,我是在為我自己養(yǎng)孩子?!?/br> 話里的狠絕讓墨銜之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就像是在這一刻間,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無可抑制的疼起來。 他掩飾性的移開自己的目光,聲音淡淡的,“既然你不打算找回丟丟的爸爸,那還帶著他來他的出生地?你這是在欲蓋彌彰嗎?” “我的目的沒有必要讓墨總知道。與其有關(guān)心我的精力,還不如多花點時間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未婚妻,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墨銜之忽然笑了,“看來你比我還在意她,這倒讓我意想不到?!彼D(zhuǎn)過頭,笑意清淺的眸子看著左未未的側(cè)臉,“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吃她的醋?畢竟之前你也說過,你愛我而不得,所以才要離開我。” 左未未也扭頭看著他,戲謔的眸子里暗藏冷笑,“墨總,我勸你還是認(rèn)清你自己。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讓別的女人吃醋的資格。” 早在他對自己說出那般狠絕的話之后,她就對他喪失了吃醋的**。 白露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女人,站在墨銜之的身邊多么般配,一個冷血無情,一個城府極深,看到如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時,她忽然笑的就忘了吃醋。 “希望如此?!?/br> 他們倆的交談聲音一直很低,只有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就連坐在離倆人不遠(yuǎn)的程子良,也只是干看著倆人表情豐富的交談著,具體說了什么,他根本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