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好孩子,別哭?!蹦l(wèi)國疼惜的看著她,只恨自己不能站起來,否則他一定會跑出去瘋狂的尋找,“銜之這邊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國內(nèi)破案方面知名的專家,我也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關(guān)系內(nèi)能動用的所有部門,丟丟肯定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他?!?/br> 左未未忍住悲痛點點頭,“嗯,爺爺,我相信你?!?/br> 而不是相信墨銜之。 正是因為相信他的次數(shù)太多,每次自己都是以失望甚至更大的絕望收場,所以,她已經(jīng)給不起他的信任了。 轉(zhuǎn)身欲走,胳膊忽然被人拉住,左未未停下腳步,冷眼看著腕上那雙有力的大掌,冷淡的聲音不泛一絲波瀾,“墨總,在尋找丟丟的這種緊要關(guān)頭,就算你有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情,也請你放開我,我現(xiàn)在不想聽。” 她的孩子不見了,而此時此刻孩子的爸卻淡定的讓人心發(fā)慌。 對于這樣的男人,左未未還怎么敢讓自己放心去相信? “未未,別去了。”墨銜之冷靜的開口,“丟丟不見的時間太久了,剛才我聽小姑說了,外面沿路上沒有一點痕跡,說明他只是跟著誰走了,不然他那么機靈的一個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見,你,別太擔(dān)心了?!?/br> 他知道此時此刻這樣勸未未有些太過于殘忍,畢竟是孩子丟失的大事,這事擱誰哪里都會擔(dān)憂的吃不下去飯,但是他從未未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疲倦甚至還有黑眼圈,說明她這兩天一定沒有好好休息過。 他現(xiàn)在留下她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可以休息一下,尋找丟丟的事情,就讓他一個人來承擔(dān)就行了。 本來努力隱忍著的左未未聽到他最后的一句話,瞬間如同炸毛的貓,狠狠地甩掉墨銜之的手! “墨銜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冷酷!你跟丟丟接觸的時間不久,我沒有指望你能跟他生出來多么深厚的父子情誼!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和他之間還有著母子情,所以我做不到像你那么冷靜,那么理智,那么無情!也求求你,別用你的那套冷酷無情來勸說我好嗎?我是丟丟的親生母親,不是他后來才認(rèn)得親人!” 她吼得歇斯底里,沖刷而下的眼淚甚至沿著她的唇角而滑入她的嘴里,瞬間咸腥味在她的味蕾間蔓延開來。 “未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未未憤怒的甩開他再次想要拉住自己的手,“丟丟還那么小的孩子,你作為和他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父親,他出門你不僅不擔(dān)心,現(xiàn)在出了事,你又這么冷靜,你到底還有沒有將視為你的親骨rou!” 面對此刻情緒十分激動的未未,墨銜之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再說什么都是徒勞無功,但是他只是不想讓未未多做那么多的無用功。 丟丟會找得到,兇手也一定會抓住,但是她的身體也一樣重要啊,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 第167章 一個有預(yù)謀的綁架 “未未,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丟丟不見了,你讓我怎么冷靜?墨銜之,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冷靜!”左未未恨不得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委屈憤怒全部都吼出來,當(dāng)著墨銜之的面吼出來! 丟丟是她這輩子最親近的親人了,不是路邊撿回去贍養(yǎng)的小貓小狗,而是一個活潑機靈的孩子,她的親骨rou! 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樣才能冷靜的下來! “未未,我都說了,丟丟不會出事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 難道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嗎?自己雖然跟丟丟的感情沒有她們之前的母子情那么深厚,但怎么說丟丟也是他的孩子,他也是會心疼,會擔(dān)心的。為什么未未就是不能理解呢? “相信你?”左未未淚中帶笑,自嘲的笑,“在我的心里,你早已經(jīng)沒有信譽可言,現(xiàn)在憑什么要我相信你!相信了你幾次,我就絕望了幾次,墨銜之,你說我還能再傻乎乎的相信你了嗎?” 最后一句話,她已經(jīng)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讓曾經(jīng)的那種絕望爬上她的表情,有的只是深深的質(zhì)問,甚至帶著絲肯定的語氣,讓墨銜之心頭狠狠一滯,千言萬語只想?yún)R成一句簡單的道歉。 “未未,對不起?!?/br> 對不起一開始就認(rèn)錯了人,付錯了情。錯把白露當(dāng)成你,悉心呵護尋找這么多年,原來,你始終都在我的身邊,而我卻一直都不知道…… 左未未閉了閉眼睛,淚水大股大股的從她的眼眶里溢出來,“墨銜之,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只是丟丟。之前你就不疼愛他,現(xiàn)在他找不到了,你也是這樣一幅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幸好他沒有看到這樣的你,否則,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br> 他期盼了幾年的爸爸,原來是這樣一個無情之人,換做是誰,都會傷心絕望的吧? “未未,我沒有不關(guān)心,我只是想讓大家都理智一點,這種情況下不能自亂陣腳,否則對你的身體來說,只會是雪上加霜,你知道嗎?” 他緊緊地扣住未未的雙肩,試圖讓她可以清醒的認(rèn)識到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冷靜,而不是這樣激動下去。 就剛剛,他清清楚楚的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猩紅的血絲,這已經(jīng)說明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如果再這么徒勞無功下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精盡力竭而暈倒。 “我不知道?!弊笪次蠢湫Γ鏖_墨銜之的胳膊,“只有你一個人有理智的智慧,我們都只有簡單粗暴的方法,所以,墨總,您還是坐在這里冷靜的分析你的判斷吧?!?/br> 她轉(zhuǎn)身,似水明眸里涌現(xiàn)出來的巨大失望隨著她目光的轉(zhuǎn)移而消失不見,但是那樣的眸子帶給他的巨大震撼,就像是讓人用鑿子刻畫在他的骨子里一樣,沒骨難忘。 “未未!未未!” 她剛走到門口,程子良忽然目露欣喜的走過來,把一枚扣子遞給她,“我剛才在一個冬青樹的根部找到了這一枚扣子,總覺得有點眼熟,你看看認(rèn)識不?” 左未未趕緊接過來,顫抖著將扣子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才激動的開口,“這個扣子是我爸的,我之前給他買的一件大衣上面的扣子……” “難道是……” 程子良的話還沒有說完,左未未就緊緊的把扣子攥在手里,奔了出去。 對,一定是爸爸! 如果剛才墨銜之的分析是對的話,加上現(xiàn)在爸爸的衣服上的這枚口子,也就只能是爸爸來解釋了,否則以丟丟那樣聰明的性格,不可能不反抗乖乖跟著對方離開,而未留下一點痕跡! “未未,你去哪兒?” 墨銜之想要追出去,卻忽然被程子良攔了下來,“銜之,剛才我看到白露的情緒不太好,你還是回去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吧,未未這邊交給我就行,你放心吧。” 說完,迅速追了出去。 墨銜之孤零零的站在大門口,看著左未未急切的跳上程子良的車,然后倆人驅(qū)車離開,他的目光倏然一冷,不動聲色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車子上,左未未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撥打著左丘明的電話。 但是他的手機就像是調(diào)試了靜音一樣,不僅沒有人接聽,甚至連掛斷的動作都沒有,就那樣一直響著彩鈴。 “未未,別急,慢慢來。如果你確定是叔叔帶走了丟丟,再怎么說他也是丟丟的姥爺,肯定是不會傷害丟丟的,你放心吧?!背套恿歼呴_車邊安慰道。 左未未顫抖著繼續(xù)將電話號碼撥出去,哽咽著搖搖頭,“不,程大哥你不懂。我爸如果急了,別說是丟丟,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他也在所不惜。難道上次在酒店里面的事情你忘了嗎?” 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程子良及時出現(xiàn)救了自己,恐怕現(xiàn)在她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這種樣子。 像左丘明這種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的男人,怎么還會在乎別人的生死?就算是自己親人的也都不可以,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還有待考究…… 程子良還想再說什么,左未未感覺到電話通了。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她哭著喊出聲來,“爸,丟丟是不是在你那里?” 電話那頭的左丘明十分的鎮(zhèn)定,他淡淡“嗯”了一聲,用一種近乎絕情的聲音說道,“未未,丟丟現(xiàn)在在我的手里,你如果想要把他帶走,現(xiàn)在就給我準(zhǔn)備500萬,否則,你這輩子就別想見到他了。” “不!”左未未哭著大吼,“爸!求求你放過丟丟,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借錢,你在哪兒,我給你送過去。好不好,求求你別傷害丟丟!他可是你的親外孫啊,他如果受了傷,你不會心疼嗎?爸,求求你了……” 左未未哭的泣不成聲,想到丟丟現(xiàn)在就在絕情絕義的左丘明手里,她一顆心緊張的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電話那頭的左丘明是十分干脆利索,“那好,我就在西郊崇明爛尾樓里,你最好在半天的時間里籌到500萬,否則我活不下去,丟丟也別想活了。” “好,好我知道了爸,你一定要照顧好丟丟,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籌錢!”臉上之前的淚漬還沒有干透,現(xiàn)在眼淚又奮力的沖刷下來,左未未整個人都在顫抖,手機都差點拿不住。 得到了未未肯定得答案,左丘明十分愉悅的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左未未直接跟葉尋打了電話,還有墨霓裳,把這邊的情況給她們說了之后,墨霓裳爽快的表示讓她們先過去穩(wěn)住左丘明,以確保丟丟的安全,她現(xiàn)在就去銀行取現(xiàn)然后往她們那邊趕。 墨銜之得到消息,直接聯(lián)系到季彥,雖然他的主勢力在維也納,但是國內(nèi)也不是說沒有勢力,并且他手里那些人的勢力,甚至比警察局那些人的實力還要高。 所以,他當(dāng)即安排季彥調(diào)出黑道上的一支勢力,直接趕到左丘明所在的崇明爛尾樓,埋伏潛藏,以確保左未未和丟丟的安全。 左丘明這個男人他見過,基本上是一個唯利是圖甚至毫無道德底線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被逼得急,或者背后有人指使,就算借他十個膽也不會這么鋌而走險。所以現(xiàn)在丟丟不見了,基本上可以斷定是一個有預(yù)謀的綁架。 小姑說未未和程子良已經(jīng)過去了,所以現(xiàn)在情況越來越復(fù)雜,他只能通過遠程視頻,來隨時關(guān)注那邊的情況了。 左未未和程子良趕到崇明爛尾樓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到了她預(yù)料不到的地步。 空洞的樓里面,左丘明被緊緊綁在一個椅子上,就坐在一個房間的正中間,而他的身后是一個手里持槍的男人,看到她們出現(xiàn),槍口死死的對準(zhǔn)左丘明的腦袋,嚇得他渾身肌rou一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簡陋椅子上,丟丟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歪著小腦袋,昏迷的毫無知覺,就算未未大叫了好幾聲,他仍舊沒有醒過來。他的身邊也有另外一個男人看著,一把冰冷的手槍也對準(zhǔn)著他渾然不覺的小腦袋。 左未未急的差點沖上去,“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對丟丟做了什么!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 “哎呀你吼什么!”左丘明不耐煩的白她一眼,“丟丟就是喝了點迷藥,暫時昏睡過去了而已,免得他在這里大喊大叫,如果喊啞了嗓子我該多心疼?對了,錢你帶來了沒有?如果帶來了,趕緊把錢給他們,讓我走。這地兒凍死我了,可憐我連件厚衣裳都沒有穿?!?/br> 左未未聞言,如果不是程子良眼疾手快,她就絕望的差點栽倒在地上,“爸,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呀,為什么竟然可以想到拿丟丟來威脅我……” 這個男人可是她的爸爸! 如果她們真的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可他也這么多年含辛辛苦苦把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大,就算沒有親情,好歹也有溫情,難道他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又冷又硬? 左未未淚水模糊了雙眼,渾身虛弱無力,靠在程子良懷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地上滑去。 第168章 開槍打死這個女人 “別說那么多廢話,快點把錢拿出來,讓我趕緊走。”左丘明凍得瑟縮了下肩膀,看著另外兩個男人求證道,“你們剛才說的,只要我把錢給你們,就放我走,這話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吧?” 其中一個男人抬眼盯著左未未,嘴角掛了抹陰森的笑,“剛才算,但現(xiàn)在不算了?!?/br> 男人熟悉的目光,讓左未未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你……怎么是你們?” 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丟丟和爸爸身上,所以對這兩個綁匪沒有太注意,現(xiàn)在仔細一看,這倆人不就是當(dāng)時在維也納的機場,強行想要將她和丟丟帶走的兩個男人嗎? 他們現(xiàn)在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綁架了爸爸和丟丟,這倆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左丘明全身心的精神勁都集中在剛才那個男人的話上,當(dāng)時就急了,“你什么意思?為什么剛才還算數(shù),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難道你還想要更多的錢?”左丘明神經(jīng)一緊,激動的趕緊為自己開脫,“我告訴你們,我可沒有那么多錢!如果想要錢,就問我女兒要,只要你們放了我就行?!?/br> 男人目光陰冷的看著左未未,散發(fā)出來的隱隱殺意攝人心魄,“錢是替豹子哥要的,我們只要她就可以了?!?/br> 當(dāng)時在維也納沒有成功殺掉這個女人,搞的他們哥倆都不敢回國,既然現(xiàn)在回來了,肯定是一個都跑不了! 程子良當(dāng)然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殺意,不動聲色的將未未保護到他的身后,“你們有事就沖著我來,別動她!” “呵?又來了個出頭的,這小子又是誰?”其中一個男人拿槍口搗了搗左丘明的腦袋,“這男人看起來可比你有血性,他不會是你女婿吧?” 左丘明魂兒都被他這個舉動嚇飛了,生怕他一個不留神,擦槍走火,自己的小命徹底玩完。 他哆哆嗦嗦的張了張嘴,顫抖著開口,“這男人不是我女婿,但是有錢,如果你們愿意放了我,我可以讓他給你們一大筆錢,夠你們玩一輩子都沒有問題?!?/br> “哥倆不缺錢,今天只想要這女人的命?!闭f著,男人問左未未,“錢在哪兒?如果想救你爸和你兒子的命,你連人帶錢留下,我現(xiàn)在就可以放了他們?!?/br> 程子良抓住左未未直冒冷汗的手,目光冷凜的看著面前的綁匪,“錢給你,人,我也要帶走!” 他不愧是墨氏分公司最有力的一個領(lǐng)導(dǎo)者,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讓他說出了似乎有千斤的重量一般,就連那倆綁匪也有些愣了。 這倆人的目的雖然是為了左未未的命,但是臨時受豹子的托付,要他們勢必把他們的債給討回來,并且說好了,事成之后,五五分成。 輕而易舉的就能完成的任務(wù),順手還能賺點小外快,這是何樂而不為?。?/br> 他們倆面面相覷后,將彼此目光中表達的信息傳遞給對方,然后點點頭,“好,你們先把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