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謝謝?!碧K然接過。 有了這個機會,蘇然正好偏過身子,背對著陸銘煜,和梁啟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著蘇然的后腦,包廂里太吵了,他聽不到他們聊天的內容,可是從梁啟中臉上的神情,以及蘇然比劃的動作不難看出他們聊得很嗨。 柔和的燈光下,陸銘煜俊逸非凡的面孔漸漸的恢復到以往的陰郁黯淡,然而,卻被火鍋散發(fā)的蒸汽籠罩著,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 聚餐結束后,大家都覺得不夠盡興,有人便提議去唱歌。 蘇然本來可以用照顧女兒婉拒大家的提議,可是,剛剛和梁啟中聊天的時候沒料到吃完飯還有安排,便告訴了他女兒今晚住爸爸家里。 當然最終的去否交由最高領導裁決,蘇然滿目期待的盯著陸銘煜,希望他否決大家的提議。 一直板著臉做沈默狀的陸銘煜,讓大家都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卻開口說道:“都去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今晚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 一群人出來喝酒唱歌當然少不了玩游戲,最庸俗且百玩不膩的便是真心話大冒險。 雖然知道了自家boss早已名花有主,可是并沒有因此消減幾個年輕女孩對帥氣多金boss的關注度,所以想借此機會對boss來個深入了解。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到了她們這里連骨感都談不上。 酒瓶子轉了不下二十次,指向陸銘煜的一次也沒有,倒是指向蘇然了一次,蘇然選擇罰酒,卻被梁啟中攔住,豪氣的替她將面前滿滿的一杯酒喝掉。 大伙不同意啦,經(jīng)理怎么能這樣,游戲還能不能繼續(xù)下去。 梁啟中擺出一副領導人的架子,說銷售部的人不應該以多欺少,又說蘇然晚上沒怎么吃飯空腹喝酒傷胃。 最后梁啟中又喝下了兩杯酒,大伙才肯放過他們。 蘇然被大家的起哄聲弄的臉頰紅紅的,雙手放在嘴邊做隔音,對著梁啟中的耳畔說了聲“謝謝”,梁啟中又俯唇幾乎要貼上蘇然的耳廓說了什么,蘇然低頭笑了笑。 這樣一來二去,像足了情人間的低語,曖昧的不像話,又引來大伙的一陣唏噓。 又玩了幾把后,被罰酒最多的一名男子,許是喝醉了的原因,不服氣的說道—— “每次都來玩這個多沒勁,我連大家每一位喜歡穿什么顏色的內褲都知道了,還有什么可問,不如換個新游戲,這樣才刺激嘛。”他口中的‘每一位’不包括蘇然和陸銘煜。 立馬有人回應道:“你說說看,怎么玩才算刺激?” 男子打了個酒嗝,站起來,很神秘的默了會兒:“kissinggame” “好——” “就按你說的做!” 提議一拍即合。 游戲規(guī)則大家都是耳熟能詳,只是之前沒有玩過而已,想想都覺得刺激,甚至有幾個女士都已經(jīng)在心里暗暗祈禱,祈禱自己和boss成為一組,不曉得boss的吻會不會像小說里描寫的那樣,霸道而瘋狂,想想都覺得妙不可言。 好期待喲…… 蘇然雖然心里沒有生出和其他女同胞一樣的想法,但她的心跳卻是控制不住的亂了章法,下意識的偷瞄了陸銘煜一眼,卻被他抓了個正著,旋即收回視線,恨不得降頭埋在衣領里,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陸銘煜看到她的耳朵變成了透明狀。 陸銘煜唇角一勾,一臉不屑,此時蘇然心里的想法他大概猜得差不多了。 這一點她還真是沒變多少。 以前她想主動吻他,或者想要和他做那事兒的時候,水眸一片波光,臉頰像熟透的櫻桃一般,尤其是耳廓,就像現(xiàn)在這樣幾乎成了透明的。 她竟然也會有想和他接吻的想法,她也真敢想,難道她不知道現(xiàn)在讓他和她接吻,他肯定會惡心的幾天吃不下飯。 做紙條的人站起來一數(shù)一共十三人,驚叫道:“啊呀,還少一個人怎么辦?” 第218章 我們早就沒關系了 有人不懷好意的說:“要不去叫服務生加入?” 在這個人即將被口沫噴死的時候,梁啟中開口了:“大家怎么能讓陸總跟我們玩無節(jié)cao的游戲,這樣吧,請陸總來做我們的裁判?!闭f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梁啟中微笑著望向陸銘煜,全然一副討好他的模樣。 若是以往的這種場合,陸銘煜絕對會為自己身邊有這么一位替他著想的人感到欣慰,可是不知怎么得此刻梁啟中這一番說辭讓他極其反感。 他甚至認為,梁啟中這么說表面上是為他著想,其實是增加他和蘇然分到一組的幾率。 陸銘煜為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感到驚愕,她蘇然和誰一組與他何干! “好,我做裁判!”陸銘煜這幾個字說的鏗鏘有力,似乎生怕自己大腦一短路否定梁啟中的建議,再說他沒理由拒絕不是嗎? 幾個女子的愿望破落,一時間看向梁啟中的眼里寫滿了憤怒。經(jīng)理這人也忒不地道! 有一名男子發(fā)現(xiàn)到:“七男五女,那也配不了對??!” “倆人一對怎么不行,大不了運氣不好抽上個男人,就將就著用唄!”另一名男子視死如歸。 話落,眾人一陣狂笑。 十二個兩組顏色的紙條疊好后,放進裝色子的容器中,搖勻,遞到蘇然的面前,女子笑嘻嘻的說道:“蘇秘書先來,免得經(jīng)理又說我們以多欺少?!?/br> 蘇然下意識的望了一眼,正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盯著她看的男人,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神情模糊,可那雙漆黑的瞳仁卻折射出一道懾人的幽光,令人局促不安。 梁啟中以為她不好意思,俯唇在她耳畔柔聲說道:“別害怕,只是隨便玩玩,不想玩了可以宣告退出?!?/br>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不下手未免有些忸怩作態(tài)。再說,她在公司里好不容易和一部分同事打成一片,怎么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游戲,再讓大家對自己的感覺又回到原點。 雪白的貝齒輕咬著唇瓣,隨手捏了個最上面的粉色紙條,正欲拆開看看,有人立即阻止:“別,等會一起拆開。” “梁經(jīng)理,該你了。”女子又將盒子碰到梁啟中的面前,擠眉弄眼的提醒道:“蘇秘書既然選了粉色,那男士就在藍色中選?!?/br> 梁啟中點了點頭,和蘇然一樣順手取出最上面的一個藍色紙條。 待大家‘論資排輩’的抓鬮完,集體拆開后一看,竟然是她和梁啟中紙條上的字相同,他們成為一組。 剛剛捧著盒子的女子,別有用意的沖他們笑道:“你們倆都是單身,看來老天爺都安排你們湊成一對,你們可別辜負了老天爺?shù)囊环靡?,直接認輸了。” 話落,認同聲此起彼伏。 蘇然的臉色因為大家打趣的話,乍紅乍白,干笑了兩聲表示回應。玩笑話,不能當真,可是就因為這一句玩笑話,原本打算直接宣告退出的念頭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中。 “你這張嘴到哪都這么能說?!绷簡⒅朽咧Γ訔壍恼f道。 女子很神氣的挑了挑眉:“當初梁經(jīng)理招我進來不就是看上我這一口伶牙俐齒么?!?/br> 很快大家按照紙條上相同的字,倆人一組面對面站好,等待著裁判命令開始。 陸銘煜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挨個巡視了一遍,最終停留在蘇然和梁啟中中間,中氣十足的嗓音從她的頭頂傳來:“都準備好了嗎?” 蘇然的心咯噔了一下,難道……她真的要在陸銘煜面前和其他男人接吻嗎?雖然這只是一個游戲。 她知道就算她隨便和哪個男人在他面前做出多么親昵的動作,他都無動于衷。可她還是在心里幻想著,期待著他能夠阻止這個荒唐的游戲,到了這種地步也只有他能阻止。 交握在身前的手因為緊張而濡濕一片,低垂著眼瞼,長而卷翹的睫毛頻頻闔動,像極了受了驚的蝴蝶,時刻準備著逃離。 然而,她這些細微的舉動看在陸銘煜的眼里就變成了小女人的害羞帶怯欲拒還迎。 一股嫌惡從心底溢出…… 陸銘煜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抬手看著腕表上,待秒針走到12點的位置:“計時開始!” 這一瞬,蘇然感覺自己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透心涼啊,有木有? 隨著眼前梁啟中一張溫潤如玉的俊臉漸漸變大,恐懼聚滿整個心房。 初吻被奪走都沒有現(xiàn)在這般恐懼害怕過。 不,確切的說她的初吻不是被奪走的,是情到濃時的必然經(jīng)歷,是她心甘情愿的,是濃情蜜意的。 她慌忙的閉上眼眸,然而腦海中全是她和陸銘煜曾經(jīng)在一起親吻纏綿的畫面,一幅幅,像電影快放一般,攪得她眩暈的險些站不穩(wěn)腳。 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手及時的碰住了她顫抖的雙肩,及時的穩(wěn)住了她的身體,她像是觸了電一般驚懼的睜開眼,雙手抵在梁啟中的胸前,用力的推開他。 “對……對不起……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蘇然慌亂的拾起沙發(fā)上的包和外套,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梁啟中忙不迭的去追:“蘇秘書……” “梁經(jīng)理這組還沒開始就放棄了,其他組都要賣力哦,贏的一組可以無下限的懲罰他?!标戙戩显谒~出一腳后,表面上是給其他組加油打氣,實際上是提醒梁啟中還要留下來認罰。 頃刻之后,陸銘煜的手機有來電進來,掏出來一看,徑直掛斷,但唇角很明顯的往上翹。 “裁判轉交給你了,大家好好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标戙戩吓闹簡⒅械募绨?,語氣中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輕松愉悅,心情不錯哈。 “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后再撥……” 蘇然氣呼呼的將手機塞進包里,堵在心口的大石頭因為對方故意掛斷電話又脹大了幾分,撐得她胸口都要爆了。 不接就不接,姐還不稀罕聽見你聲音呢。 經(jīng)過露天停車場,蘇然一眼看見陸銘煜的黑色賓利,負氣的走過去,狠狠的踹了車胎一腳,車子委屈的‘啾啾’哀嚎了兩聲,引來了停車場的保安。 蘇然大囧,幸好她反應的快,從包里掏出手機,覆在耳邊,背對著保安,揚聲說道:“我忘了拿車鑰匙,你趕快下來吧?!?/br> ‘啾啾’—— “喝——” 車子突然又響了兩聲,蘇然嚇了一跳,受驚的回過身來,看到陸銘煜站在離她幾步之遙,唇角噙著一抹譏誚,那眼神就好像見到了怪物一般。 蘇然整個人有些懵,依然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只聽他道:“都沒撥通你和誰說話呢?” 沒記錯的話,上大學的時候他的視力至少三百多度,怎么視力還能這么好呢,連她撥沒撥通電話都看出來。 這人都成精了! 蘇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要么一頭扎進車流中,不要活了算了。 抬手摸了摸額頭,掩蓋自己的窘迫,訕笑道:“呵呵,游戲這么快就結束了,最后哪一組贏了?”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陸銘煜直奔話題。 蘇然語無倫次:“沒、沒什么,不小心按錯了。” 借口未免也太拙略了吧。 “哦。”陸銘煜沒有揭穿她的謊言,用眼神示意她讓開一下,可是蘇然的腦子正處于混沌狀態(tài),根本領會不了,他只好不耐煩的說出來:“請讓開一下?!?/br> 蘇然遲鈍的按照他手指的方向后退了幾步,等他走過去,打開車門的時候,方才意識到他要離開。 她快速的跑過去,張開雙臂攔住他:“你不能走!” 話還沒說清楚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