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哼,還不是一個意思。 蘇然在他膝蓋上踹了一腳:“回你的房間睡去!”她可是跟女兒拉鉤保證了,絕對不會讓陸銘煜上/床來。 陸銘煜一把抓住蘇然的玉足,聲音無力:“別動,我躺一會兒就走?!?/br> “呵,下午沒跟人家解釋清楚,晚上不讓你上床睡覺是吧,你把我這里當(dāng)收容所?!碧K然笑得輕蔑。 陸銘煜:“……” “噯,你不會晚上真要睡這里吧,不行的,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边@次再被裴璟熙堵在門外,難道要她帶著女兒跳樓嗎? 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只一次就夠了,不然心臟怎么受得了。 “……”陸銘煜一動不動。 他為什么煩躁,為什么會去陽臺抽煙,因為下午在高爾夫球場的異常舉止,說出的話漏洞百出。 她在緊張什么? 遇到故人,她為什么不認(rèn)識,亦或是裝作不認(rèn)識? 為什么?是因為他在旁邊的緣故嗎? 這些年商場歷練的他,任何一個疑團(tuán)刨根問底也要解出答案,一定要掌控局面,否則也不會成就今天的業(yè)績。 晚餐,裴璟熙說想和他在酒店客房吃燭光晚餐他默許了,吃完飯他提出下去散步順便參加晚上的篝火晚會,如他所料,她拒絕了,早早的上床睡覺。 他之前出去過一趟,想去再和那個唐總見一面,結(jié)果呢? 打完球,人家就離開了。 別跟他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有了之前蘇然的背叛,他絕不允許同一件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第二次。 突然,敲門聲響起,蘇然騰地從床上跳下來,一邊低頭系著睡袍帶子,一邊輕聲說道:“你快起來,去陽臺躲一下,可能是未未來了。” 陸銘煜躺在床上瞇著眼,紋絲不動,不以為然的說:“我們倆又沒干什么躲什么躲,再說你那朋友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下午都還幫你了,更沒有必要躲了。” “屁,就因為下午的事兒,她對我失望極了。”情急之下,蘇然爆了粗口。 “開門去,你想讓門聲把郁郁吵醒嗎?”陸銘煜坐起身來催促,說話的時候視線轉(zhuǎn)移到睡在床頭的孩子。 若不是在這種情形下,蘇然都要被他這副慈父樣感動了,走過去開門的時候,特意叮囑陸銘煜別出來。 陸銘煜面無表情的躺回到床上,心想,今晚要不是干點(diǎn)什么,都對不起蘇然這副緊張的模樣。 蘇然門開了一條縫,只探出個腦袋,為了防止未未起疑,下意識的朝她的身后望去,意思是擔(dān)心有別的人和她一起來。 而這個別的人,顧名思義是指墨銜之。 “別看了,就我一人,我是擔(dān)心你和郁郁晚上都沒吃飯,給你們送夜宵了。” 蘇然這才發(fā)現(xiàn)左未未的手里拎著一個袋子。 “謝謝。”蘇然接過,心里正醞釀著,說些什么能讓未未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的話,接過未未先開口。 “我就不進(jìn)去了?!毕袷呛ε绿K然挽留似的,急急的離開。 蘇然關(guān)了門,轉(zhuǎn)過身時,看見陸銘煜正站在她距離一米的地方,而且之前脫掉的西裝,此時已經(jīng)穿在身上。 眉心微微一蹙:“你要回去?” “你真以為我今晚要留宿到這里?”陸銘煜幽深的黑眸染了笑意。 蘇然的情緒明顯失落下來,沒有說話,退開門口,等著他出去。 她背對著門口,不敢看他決然的背影,可耳邊還是清楚的傳來他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感覺心里瞬間被掏空了般,空牢牢的。 “爸爸,您是不是有位姓唐的故友在江城搞地產(chǎn)的?!迸岘Z熙裹著睡袍站在陽臺上吹著冷風(fēng),神情緊張。 裴汝煥靠在沙發(fā)上,布滿魚尾紋的眼眸看著蹲在地上玩蚯蚓的兒子,“是姓唐,我們當(dāng)年一起當(dāng)?shù)谋瑧?zhàn)友加老鄉(xiāng)?!?/br> “今天我和銘煜打高爾夫的時候見到他了,她一眼就認(rèn)出我來,弄的我不知所措,好多話出漏洞。”裴璟熙一只手抱臂,一只手握著手機(jī),在陽臺上踱步。 “怎么,銘煜問你了?”裴汝煥騰地從沙發(fā)上直起身子。 “那倒沒有,但肯定懷疑了。這個我應(yīng)付的過來,就是銘煜和唐總約好兩家人一起吃飯,我就是怕……” “這個容易,我現(xiàn)在就給老唐打電話,把情況給他講一下,他肯定會理解配合我們的?!?/br> “你最好現(xiàn)在就打,我擔(dān)心銘煜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找他了?!迸岘Z熙仍舊不放心的叮囑道。 掛了電話,裴璟熙準(zhǔn)備回房間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掠到一地的煙頭,臉色又暗沉了幾分。 陸銘煜平常是不怎么抽煙的,只有思考事情的時候一根接一根,看看地上這么多煙頭,就能猜得到他此時去哪了。 怎么辦,爸爸就算打電話過去,會不會晚了啊。 若是陸銘煜用從唐總那里聽到有關(guān)她過去的事,回來試探她,到時候口徑不一致怎么辦? 天吶,她真后悔來這里。 確切的說她真不應(yīng)該回國,和陸銘煜倆人在美國平靜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們回國是應(yīng)爸爸的要求,怕他出了什么意外,遠(yuǎn)在美國的他們第一時間趕不回來,哥哥沒人照顧了怎么辦。 開門聲突然想起,裴璟熙想要回到床上睡覺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趕忙將手機(jī)藏到身后,轉(zhuǎn)過身的一瞬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去哪兒了?” 陸銘煜沒有回答,而是步履平穩(wěn)的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不睡了?” 幽深的黑眸卻是望著裴璟熙藏到背后的手,眉宇微不可見的蹙了下。 裴璟熙意識到自己剛剛藏手機(jī)的小動作被他發(fā)現(xiàn),連連主動解釋:“我起來不見你,正想給你打電話呢?!?/br> “那也別站在外面。”陸銘煜走過去將陽臺的推拉門合上。 “站在這里可以看到那邊的篝火晚會?!迸岘Z熙下意識望向遠(yuǎn)處漆黑天幕中的一片紅光,眸底流露出羨慕來。 “你想去看看?!标戙戩蠑堉块g里走。 裴璟熙搖頭:“下去看和在這里看的景色截然不同,再說我受不了喧嘩?!?/br> 她忽然抬眸凝著陸銘煜,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總是能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憐昵的情愫。 她說:“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陸銘煜眉宇微蹙,轉(zhuǎn)過來捧著她柔若無骨的香肩:“怎么辦,我剛才出去見到了唐叔,他約我們明天繼續(xù)打高爾夫,我答應(yīng)了?!?/br> 一抹驚懼從裴璟熙的眸底轉(zhuǎn)瞬即逝,很快恢復(fù)如常,很理解的說:“要是這樣的話,明天下午我們在回去?!?/br> 陸銘煜將裴璟熙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眸光諱莫如深:“既然你不想去,我一會兒打個電話,道歉解釋一下?!?/br> “你有他的電話?”裴璟熙驚愕的抬起頭。 “嗯,剛才交換了名片。他既然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以后我們兩家人少不了經(jīng)常走動,沒個聯(lián)系方式怎么行?”陸銘煜解著袖口,話落見裴璟熙如同木偶般目光呆滯,僵在那里,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迸岘Z熙拿過陸銘煜隨手扔在床邊的西裝,轉(zhuǎn)身朝著浴室走去。 陸銘煜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危險的瞇了瞇。 璟熙一定有什么事瞞著他…… …… 次日,如他所料,裴璟熙偏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不過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頭疼欲裂。 自從車禍之后,她只要一長時間思考,腦子就像是灌了鉛般沉悶脹痛,厲害的時候臉色刷白,冷汗淋漓。 陸銘煜‘不得不’和她一起提前回了市區(qū)。 他一只手掌控方向盤,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璟熙柔若無骨的小手,眉宇緊蹙,滿目焦灼:“我看這次比之前都嚴(yán)重,要不我們直接去醫(yī)院吧,現(xiàn)在國內(nèi)的腦科水平也是一流的?!?/br> “不用,回去家里有shawher開好的藥,都怪我這次出來忘帶了?!迸岘Z熙手托著額頭,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說道。 主要是她沒想過在這里能遇到認(rèn)識她的人,不然頭疼的毛病根本不會發(fā)作。 “我怎么感覺shawher開的都是止疼藥,根本沒有什么作用,要不我們這次嘗試一下中醫(yī)吧。”這幾年在美國,璟熙的主治醫(yī)師一直都是shawher,每次他詢問狀況的時候,說的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他早就提出換個醫(yī)生,可璟熙就認(rèn)準(zhǔn)了他一人。 之后,他也在網(wǎng)上查看了shawher的資料,正如璟熙所說,他是美國乃至世界最好的腦科專家,所以他也就沒在堅持。 每次看到她犯病的時候痛苦的樣子,可有無法替她承擔(dān),他的心和她的身體一樣備受折磨。 現(xiàn)在有很多西醫(yī)治不好的病,用很古老的中醫(yī)方法治療后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他提出嘗試一下中醫(yī),也是希望徹底根除她間歇性頭疼。 裴璟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想那些黑乎乎的湯水就頭疼,還指望它只好我?” 第253章 一直都在幻想 陸銘煜抬眸看了眼后視鏡中女人痛苦的容顏,苦口婆心的勸說:“中醫(yī)不是只有中藥,我說的是針灸按摩這類?!?/br> “還是算了吧,其實shawher的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從原先的幾天發(fā)作一次到一周一次,再到現(xiàn)在的這都一個多月沒發(fā)作了吧?!迸岘Z熙堅持道,傾身靠在陸銘煜的肩上,“老公,我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很感動,但真的不用,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次美國復(fù)查一下,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br> “真的沒事?”陸銘煜的口吻稍微有些松懈。 “真的?!彼穆曇羰悄敲吹纳n白無力:“老公,我想睡一會兒。” 轉(zhuǎn)臉親吻她柔軟的發(fā)頂,鼻端是淡淡的洗發(fā)水的清香:“睡吧?!?/br> 蘇然也是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她和郁郁坐上回市區(qū)的旅游大巴后,給未未打了個電話,告訴未未她帶著女兒先回去了。 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蘇安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 “你還干什么?”蘇然板著臉,開口就沒好氣。 “看你問的什么話,做哥哥來meimei家還需要理由嗎?”蘇安嬉皮笑臉的回答。 “我這里不歡迎你?!弊约腋绺缡裁吹滦?,她最清楚不過了,能來找她指不定沒什么好事。 把郁郁從懷里放下來,從包里翻出鑰匙,開門。 “郁郁,來舅舅抱你?!碧K安徑自無視蘇然的冷言冷語,俯身抱起郁郁,把臉湊上去:“郁郁,來,給舅舅香一個?!?/br> 鬼機(jī)靈的郁郁也不怎么喜歡這個流里流氣的舅舅,小細(xì)眉一皺,粉白粉白的小rou手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說:“咦,好臭?!?/br> 渾身的煙酒味兒,熏不死人才怪。 蘇安下意識的聞了下自己的領(lǐng)口,不以為然的岑怪道:“不臭啊!你這孩子,怎么跟你媽一樣,不擠兌舅舅一句心不舒服是吧?” 開了門,把行李箱提進(jìn)去,然后從蘇安的懷里奪過女兒,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根本不給蘇安反應(yīng),然后堵在門口,冷聲詢問:“說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兒?” “沒事就不能找你?”蘇安繼續(xù)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