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廢物,你怎么不看著她吃了再走?”真是比豬還蠢的人。 “大不了我再去給她下一次藥?!睂Ψ讲灰詾槿坏恼f,那口氣像是買錯了物品,再買一趟。 “不行!先暫停一切行動,過段時間等我通知你再行動。”現(xiàn)在要想出掉蘇郁郁,可沒那么容易了,必須從長計議。 掛斷電話,裴璟熙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雙環(huán)抱著肩膀,在房間里渡步徘徊。 與此同時,璟盛集團。 文志急沖沖的推開了總裁室門,“boss,你讓我找的人有下落了?!?/br> 陸銘煜狠狠的瞪了一眼賣關子的文志:“他在哪里?” 文志上前將手里寫著具體地址的便簽紙遞給陸銘煜,一臉認真的說道:“這上面的就是他現(xiàn)在的地址,就在c市,不過是在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我們都沒想到他就在bsp;對方還真是聰明,給他們玩了一把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游戲。 陸銘煜接過便簽紙,雙眼死死的盯著上面的地址,臉色陰沉的嚇人,握著便簽紙的手緊緊的捏成拳,手背指骨泛白,半晌,從齒縫中迸出兩個字來:“備車!” …… 文志驅(qū)車,出了市區(qū),繞了幾座山,才到達一個很小型的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 他們倆人進去的時候,施醫(yī)生正在給病人開藥單。 看到正是兩年前給蘇然做引產(chǎn)手術的醫(yī)生時,反而平靜下來,站在門口等著他給人把病看完。 “這個拿進去讓護士給你打針?!?/br> 施醫(yī)生將開好的藥單遞給病人,然后抬眸看向陸銘煜,微笑著道:“有什么不舒服,坐下來說?!?/br> 陸銘煜緩緩的走進,待那位病人進里間的注射室后,幽幽的開口:“施醫(yī)生,好久不見!” 依舊穿著白大褂的施醫(yī)生一時沒反應過來陸銘煜是誰,只覺得此人身上那股盛氣凌人的王者氣息太壓抑,壓得他透不過氣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還是想不起此人是誰:“你好,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么事?” “施醫(yī)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年前江城兒童醫(yī)院的事,施醫(yī)生還記得吧?”陸銘煜咬牙切齒的冷聲問道,竟然不記得他是誰了? 聞言,施醫(yī)生臉色陡然大變,心虛又驚訝的一下從坐位里站起來,驚慌的后退一步,指著陸銘煜驚恐的說道:“你是,你是……” 第383章 有人指使他做的 “陸銘煜!蘇然的丈夫!蘇郁郁的親生父親!”陸銘煜黑沉著臉,上前一步,揪著施醫(yī)生的衣領,咬牙切齒的把后面的話給他補齊了。 蘇然的丈夫?蘇郁郁的親生父親? 他躲到這么偏遠,連公車都沒有的村莊,到底還是找上門來了…… 施醫(yī)生整個人一下癱軟,無力的雙手垂在身體兩側,衣服被陸銘煜緊緊的揪著,沮喪又恐懼的抬眼看著滿臉盛怒的陸銘煜:“你想問什么,問吧!” 天網(wǎng)恢恢,做了壞事,這兩年他也是活的像老鼠一般。 其實,這兩年,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每當夜深人靜夢魘醒來的時候,他都無比的自責和愧疚,當時為了錢財,他把一個醫(yī)生該有的良知和醫(yī)德拋諸腦后,如今想起來,真是悔恨不已! “你自己說?!标戙戩纤浪赖亩⒅樕椎尼t(yī)生,聲音猶如地獄的撒旦。 “兩年前……” 施醫(yī)生如實將兩年前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陸銘煜,他真的很后悔兩年前做的那件事,悔得腸子都青了! 兩年前因為迷戀上了賭博,被醫(yī)院開除,又欠下了巨額賭債,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電話找上了他。 “我也是拿人錢財為人辦事!”施醫(yī)生害怕的低垂著頭,滿臉悔意的說道。 他和蘇然不認識,和蘇郁郁更是無怨無仇,若不是為了錢財,他又怎么會做出那么喪盡天良的事來呢? 果然是有人指使他做的! 陸銘煜臉色陰冷的滲人,冷聲問道:“是誰指使你的?”這才是他此行來的目的,不然直接找人干掉他。 施醫(yī)生擰眉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電話聯(lián)系,沒有見過面的?!?/br> “男的還是女的?”陸銘煜又問。 “不知道?!笔┽t(yī)生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講實話?!蔽闹疽话褜⑷藦牡厣咸崞?。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想啊,人家會傻到讓我聽出來性別嗎,給我打電話的那人分明做了變聲處理,我根本聽不出男女來?!?/br> 陸銘煜回到裴家已是凌晨一點多,上樓經(jīng)過蘇然臥室,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昏黃的走廊燈下,幽暗的黑眸死死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蘇然,你再等等,等我給我們的孩子報仇完,我就帶你離開這里。 良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拖著疲累的身子,推開了自己臥室門。 裴璟熙睡的很淺,聽到開門聲,立即打開壁燈,坐起身來,關切的詢問:“老公,你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陸銘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似要將她看穿。 裴璟熙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發(fā)毛,忙不迭的穿上拖鞋下床,“晚飯吃了嗎?沒吃,我下去讓劉媽給你做夜宵?!?/br> “不用?!标戙戩咸殖兜纛I帶,狀似極不情愿的擠出兩個字來。 “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迸岘Z熙繞過陸銘煜高大挺拔渾身散發(fā)著寒氣的身軀,朝著浴室走去。 陸銘煜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我有話問你?!?/br> 我有話問你…… 耳邊飄過這幾個字時,裴璟熙的心臟不可遏止的顫了一下,他想問什么? 難道他知道蘇郁郁還活著嗎? 裴璟熙強忍著心虛的情緒,微笑著轉過身來:“已經(jīng)很晚了,你先洗澡,有什么話我們睡下再說?!?/br> “是關于兩年前蘇然引產(chǎn)的真相,你不想聽嗎?”陸銘煜冷冷的對上裴璟熙躲閃的眸底。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他能這么說手里肯定還沒證據(jù)呢,別自己先被嚇得露出了馬腳。 “真相?什么真相?”裴璟熙的心臟都快要破口而出了,卻還是佯裝好奇的反問了句。 “兩年前蘇郁郁并沒有得什么重病,她只是感冒了而已?!?/br> “這個他的主治大夫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郁郁得了重病只是蘇然不想要我們的孩子編的借口。”裴璟熙打著呵欠,不疾不徐的在床邊坐下? “是嗎,可我最近怎么查出是你讓她的主治醫(yī)生騙蘇然郁郁得了重病,必須先流掉肚里孩子,移植她的骨髓……”陸銘煜直直的看著她,隱忍著滿腔的怒火,幽幽的開口。 裴璟熙震驚的一下子從*上跳起來,語氣是那么的激動不已:“天吶,誰這么誣蔑我的,老公你不會相信了吧?” 此時,裴璟熙的后背已經(jīng)冷汗涔涔,天吶,他真的全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 她從沒有和施醫(yī)生正面接觸過,就連為數(shù)幾次的通話都是用了黑卡,和變音處理,所以,只要她不承認,他是不會找到一絲指認她的證據(jù)。 “你說呢?”陸銘煜反問,對于她的不承認也不氣惱,聲線平穩(wěn),像是嘮家常一般徐徐的說:“我已經(jīng)找到施醫(yī)生了,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故意停頓了下,“說,一切都是你指使他干的?!?/br> “這沒證沒據(jù)的,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愛我,也知道你心里還愛著蘇然……” 陸銘煜立即打斷她的話:“你終于說出了實話,你早就知道蘇然和我的關系了,而你也肯定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系?!?/br> 被看穿心事,裴璟熙臉色刷白如紙,卻是難以接受的反問道:“你……你說什么?蘇然……當年懷的孩子和我沒關系?” “裴璟熙,你不去學表演真是可惜了。”陸銘煜忍不住感慨。他算是明白了,就算真把證據(jù)擺在她面前她還是不會承認的。 所以,他不想多費口舌了。 “我們離婚吧?!?/br> 離婚…… 裴璟熙委屈的淚一下就流了下來,上前拉住陸銘煜的手,哭著說道:“我是不會答應和你離婚的!陸銘煜,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你沒證沒據(jù)的不能這樣冤枉我!” “冤枉你?裴璟熙,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陰暗事,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陸銘煜嫌棄的拍開她的手,不知是力道太大,還是她妝模作樣,裴璟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老公,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裴璟熙干脆跪趴在地上不起來了,一個勁的哭,哭得特別委屈特別傷心,仿佛陸銘煜真的冤枉了她似的。 陸銘煜冷眼看了她一下,不想再跟她爭吵,冷冷丟下一句:“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這個婚我們離定了!”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和她待在一起了。 他想即刻馬上到蘇然身邊去,向她道謙,告訴她:他錯了,他不該不信任她,他一定會為女兒報仇的! 裴璟熙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才驚覺陸銘煜已經(jīng)離去,即時收住哭聲,眼底一片陰沉,咬牙切齒的恨意瞬間蔓延至全身,陸銘煜,我死都不會和你離婚的,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和蘇然有機會舊情復熾! 離開裴家,陸銘煜這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c市竟是沒有他能去的地方。 不,可以說現(xiàn)在整個國家乃至世界,沒有一處能容納吸引他的處身之所。 人活到他這種地步,還真是悲劇! 可不就是嘛,自己的女兒不認識,自己的愛人不相信,他真是白活了近三十年。 他好懷念和蘇然在一起的短暫時光,只是他不知道那樣的時光還能復返不? 車子在空曠漆黑的公路上疾馳著,沒有目的,就和他此刻的心一樣,空洞,寂寞,沒有著落…… 知道天際漸漸變得灰白,最終來到璟盛國際。 空曠的辦公區(qū),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沉悶有力…… 陸銘煜回到辦公室,洗臉刮了胡子,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鏡子里的人除了眸底的疲累之色,也算是神清氣爽,平日里沒什么大的差別。 然后靠在辦公椅里,閉眸等待著…… 直到,秘書上班,送來熱氣騰騰的早茶,布滿血絲的幽深眼眸緩緩的睜開,因為抽多了煙,嗓音極具沙?。骸暗忍K經(jīng)理來了,讓她過來一趟。” 不是擺架子,而是他明白如果不接著工作,蘇然是堅決不肯過來的。 想要這一點,心又隱隱痛了起來…… 蘇然一到公司,就看見陸銘煜的秘書在她辦公室門口等著。 大清早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視若無睹般從她身邊繞過,手剛搭上門把手,就被秘書叫住—— “蘇經(jīng)理早?!?/br> “早?!碧K然淡淡的應了聲,擰開門,一只腳還沒邁進門,只聽背后的人又說:“陸總讓你過去一趟?!?/br> “什么事兒?”蘇然轉過身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