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jié)
蘇然紅著眼狠狠的瞪視著陸銘煜,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那你去死吧!你死了,才算是真正給郁郁報仇了!” 他才是害死郁郁的兇手!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信任,所以,他才是害死她兩個孩子的罪魁禍首。 真可笑,在她面前他竟能如此高調(diào)的賊喊捉賊。 她就這么恨他嗎?恨不得他去死? 陸銘煜心猛的一下刺痛,滿目瘡痍,眼底一片晦澀,臉色難看極了! 伸出去想抱住她的手在半空中陡然頓了下,隨即長手一圈,慌亂無措的將她死死的抱在懷里,滿臉悔意的說道:“蘇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郁郁的,我真的是太嫉妒了,我愛你,我以為郁郁是你和程斌生的孩子,我那時已經(jīng)被恨意蒙蔽了雙眼!” 放屁,她才不會再相信他說的話了!“放開我!陸銘煜,你個混蛋,快點放開我!”蘇然掙扎著,又羞又怒的臉色一片緋紅,她再也不會再相信他說的一字一句了。 “蘇然,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真的讓郁郁死,真的從來沒想過!”陸銘煜著急的解釋,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說服蘇然相信他,蘇然對他的恨意太深太濃,他也知道這都怪他,是他錯的太離譜了! 若不是他把郁郁搶走,若是他當時稍稍有一絲側(cè)隱之心,把郁郁還回給她,如今,他也不用這般痛苦,眼睜睜的看著她嫁進裴家嫁給傻子裴璟晨,不管他怎么解釋她都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愛她如昔。 “放開我,混蛋,放開我聽到了沒有?”蘇然奮力掙扎著,氣得不得了,這個混蛋,憑什么總是對她動手動腳的? 她和他早在六年前就沒有關(guān)系了,他害死了她的女兒,她都恨死了他,恨不得他死,他憑什么還要這樣糾纏她? “不,我不放,我愛你,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原諒我?”陸銘煜急得不得了,蘇然對他的解釋毫不在意,她那副冷眼旁觀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安,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嗎? 不,他不能失去她,他不想失去她,他愛她?。?/br> 我愛你…… 蘇然倏然停下來,唇角擠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垂著眼簾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舉動讓陸銘煜有些恍然,她聽進去了是嗎? 是的,一定是,她就是塊冰,也應(yīng)該被他融化了。 陸銘煜激動的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充滿力量的兩只胳膊死死的箍住她,恨不能將她嵌入身體,與之融為一體。 蘇然如木偶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陸銘煜抱她的時候,微微弓著身,她的下巴剛好抵在他的頸窩,鼻端滿是熟悉的味道。 可是怎么辦? 以前朝思暮想的氣息,這會子竟讓她生出幾分嫌惡來。 她狠狠的蹙眉,屏住呼吸,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他深情的低喃聲—— “我們已經(jīng)錯過兩次了,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再錯過你?!?/br>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話也說的小心翼翼,若是在以前,郁郁還活著的時候,這句話,定然讓她眼淚決堤,而現(xiàn)在呢? “放開我?!碧K然淡淡的說,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然然……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求你別這么對我……嗯……” 她的語氣讓他害怕,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一股尖銳的疼痛從脖頸處傳來,毫無預(yù)警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狠狠的抽氣,可他還是舍不得松手。 蘇然眸底的寒光越發(fā)濃郁,他越是圈緊她,她就越發(fā)狠勁的咬住他的脖子。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恨過一個人,原來恨一個竟是這般痛苦受罪。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相一口咬斷他的動脈,倆人都落的清閑。 陸銘煜只覺得脖子處的疼痛越來越痛,他死死的忍著,抱著蘇然的雙手沒有絲毫放松,他不能放開她的,絕對不能放開她,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他愛她! 如果這樣能消減她心中的恨,那么讓他受這點痛算什么。 一股溫熱的腥甜在口中彌漫開來,蘇然的心臟莫名的顫了一下,速度快的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之后被嗜血的快感所取代,牙齒越發(fā)的咬合在一起。 陸銘煜緊緊的抱著蘇然,心里突然變得異常平靜,平靜到他都能感覺到脖子處不斷的有液體流出,他知道那是血,是她咬破了他動脈血管流出來的鮮血,她真的要他死嗎? 她就這么想讓他死? 僵硬的俊臉突然勾勒起一抹妖孽般攝人心魄的笑意,垂眸直直的看著死死咬著他脖子不放的蘇然,是他害死了郁郁,他的確罪孽深重! 她這么恨他,絲毫也不愿意原諒他,更不愿意回到他的身邊來,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就這樣被他咬死好了! 能被她咬死,死在她的手里,他忽然覺得很欣慰,因為,這一輩子,她都會把他記在心里,哪怕是因為恨。 蘇然堅定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又變得陰冷堅定,她絲毫沒有松開嘴,她不會受他刺激的,她一定要咬死他為女兒郁郁報仇! 陸銘煜迎上蘇然陰冷堅定的視線,更加笑得異常攝人心魄,卻再也激不起她絲毫的情緒起伏,心底掠過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緩緩閉緊了雙眼,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從外面推開了。 一進門,文志就看到陸銘煜和蘇然倆人正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怔愣了幾秒后,意識到自己打擾了boss的好事,忙不迭的垂下眼瞼,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在陸銘煜發(fā)現(xiàn)之前,溜之大吉,可體內(nèi)的好奇因子促使他又瞅了一眼。 這時才發(fā)現(xiàn),陸銘煜眉宇緊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俊臉甚至有些扭曲,他在隱忍著。 這不應(yīng)該是擁抱時該有的表情啊…… “boss……”文志低喚了聲。 聞言,陸銘煜只是抬了下眼皮,而蘇然的嘴這才松開了他的脖子。 一抹鮮紅的傷口刺到了文志的眼睛,驚得瞠目結(jié)舌,腦子停止運作了幾秒鐘,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走到蘇然面前:“蘇經(jīng)理,你這是干什么?”這女人是屬狗的嗎?竟然做出咬人這種低智商的事來。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沒等到蘇然的回答,卻聽到陸銘煜切齒的冷喝聲。 對于陸銘煜狗咬呂洞賓的舉措,文志已經(jīng)見怪不怪,真想一氣之下轉(zhuǎn)身離開,讓這個女人咬死他算了。 “你的脖子流血了?!蔽闹居仓^皮提醒了句,亦是提醒蘇然自己做了什么。 蘇然轉(zhuǎn)眸看了眼陸銘煜脖子上的傷口,勾唇殘忍一笑:“我和陸總之間,除了工作以外,沒什么好談的了,以后,還請你自重些!” 說完,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不太平穩(wěn)的走出了辦公室。 陸銘煜眼底一片暗沉,滿目痛楚的看著蘇然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他和她怎么就會走到如此地步呢?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陸銘煜這才緩緩地抬起手來,摸了摸脖子,然后攤開掌心一看,一片腥紅的黏膩映入眼底,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感覺到痛了,或許該說是已經(jīng)痛到?jīng)]有知覺了吧? “我該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唇縫溢了出來。 他以為,那樣咬他應(yīng)該可以解恨了吧?他以為,將真相告訴她,她就能原諒他了吧?他以為…… 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做了? “b0ss,不管你怎么做,她都不可能原諒……” 文志明白這種時候說這些對他很殘忍,可是,他若不在這個時候說,陸銘煜是根本聽不進去的。 陸銘煜聞言擰眉瞪著文志,文志感覺到boss責怪的眼神,立馬噤聲,不敢再亂說話,咳,其實他說的都是心里話,以他作為旁觀者對剛才蘇然臉上那副表情的分析,最終只得出這一個結(jié)論。 第386章 不如放手 “出去!”陸銘煜黑著臉怒道。 “可是,你的傷?”文志指了指陸銘煜的脖子。 “死不了!” 文志無奈的嘆了口氣,動了動嘴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到門口關(guān)門的時候,壯著膽子轉(zhuǎn)回頭看著陸銘煜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銘煜,愛是成全,如果得不到,不如放手吧!你現(xiàn)在這樣,折磨的是兩個人!” 說完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關(guān)門離開了。 愛是成全,如果得不到,不如放手…… 偌大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了下來,這樣的感覺讓他怕極了。 他必須弄出來動靜,來填補宣泄空洞的心。 抬手,長臂一揮,桌面上的物品盡數(shù)掉在地面上,發(fā)出一陣短暫而尖銳的聲音,接下來又恢復(fù)到死寂一般。 成全……放手…… 不,他做不到! 裴璟熙火急火燎的來到璟盛。 陸銘煜已經(jīng)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回過家了,裴璟熙是既擔心又慌亂不安,腦子里一直在回響著那天他憤然離開之前攤牌的話—— ‘我們離婚吧!’ ‘這個婚,我離定了!’ 他真的要和她離婚,他真的不想和她繼續(xù)過下去了! 他不愛她,她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不管她為了他做過多少努力! 一想到他的心里自始至終只愛著蘇然一個,她就覺得有無邊的恨和痛在全身蔓延開來,止不住的全身顫抖,表情猙獰,緊握成拳的手骨節(jié)泛白,恨陸銘煜的冷漠也恨他的絕情! 想到他說已經(jīng)查到兩年前是她買通醫(yī)生給蘇郁郁下藥,誘騙蘇然把孩子打掉的事,她又慌得忐忑難安,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還是只是為了騙她和他離婚的手段? 一顆心忐忑不安的劇跳著,七上八下的! 再加上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家,她真的坐不住了,晚上也睡不安穩(wěn),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他這次是鐵了心要和她離婚了! 可是,她絕對不會答應(yīng)和他離婚的,這輩子都不會答應(yīng)! 所以,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她要親自去公司看看,她也不想像上次那樣,再被父親訓(xùn)斥一頓。 剛走進公司大堂,就被一個沒眼力見的保安給攔了下來,板著臉咄咄逼人的語氣對她說道:“小姐,公司有規(guī)定,不是公司的職員沒有登記是不得進入公司內(nèi)部的,請到保安室來登記一下?!?/br> 這個沒眼力見的保安就是蘇安,即便時隔兩年,即便倆人僅有一面之緣,可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把他送進監(jiān)獄的女人——陸銘煜的二婚老婆。 真是冤家路窄,這個臭女人,來這里做什么,不過幸好讓他碰上了,真是天助我也,在他的地盤上,這口怨氣,無論如何也要出一出。 “放屁,我要進出公司,誰敢攔我!你一個保安仔竟然要我登記,你是新來的嗎?”可能是她氣記憶力減半,也可能是蘇安穿了保安制服帶著帽子,總之,她并沒有認出蘇安來,以為是新招進來的保安。 裴璟熙心情本來就不爽,而且她從來就看不起這些沒素質(zhì)沒文化的小保安仔,自然是沒好話了。 “對,我是新來的,但是,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我可是背得爛熟如泥,所以,沒登記不準進入公司內(nèi)部!”蘇安攤開手攔在裴璟熙的面前,就是不給她進去。 裴璟熙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瞪著蘇安說道:“讓開,你再這樣攔著我,信不信我讓保安部經(jīng)理把你炒了?” 把他炒了? 真是笑話,這個女人憑什么如此囂張,她以為這是在陸家,她以為是跟陸銘煜那個傻。逼說話? 也不打聽打聽他是誰,他meimei可是璟盛集團董事長的兒媳婦,他在這里雖然只是個小保安,可也是皇親國戚,誰敢炒他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