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jié)
對于蘇永茂態(tài)度上稍微有些冷漠,裴汝煥也沒有放在心上,而這時劉管家走進(jìn)來在耳邊低語了幾句,裴汝煥臉上的神情稍微的有些變化,然后示意劉管家先到外面。 這才滿臉歉意的說,“親家公,實在是不好意思,由于事務(wù)在身,我就先回去了?!?/br> 裴汝煥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再次語重心長的跟陸銘煜說,“銘煜,蘇然就交給你了?!?/br> “恩,知道了,爸爸?!甭牭竭@樣的美差,陸銘煜想都沒想的就急忙應(yīng)允了下來。 聽到陸銘煜這樣的答復(fù),甚是滿意,然后沒有等蘇然反應(yīng)過來,裴汝煥就走出了病房。 而蘇然萬萬沒有想到裴汝煥竟然會那么反常的叫陸銘煜照顧自己,難道是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 蘇然的臉色瞬間給垮掉。 “剛煮好的湯?!睂τ谘矍暗倪@一幕,蘇永茂一直都壓抑在心底,然后把手中的東西給放到了桌子上。 雖然知道蘇然并非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心底多少還是很疼愛她的。 “爸,媽身體還好嗎?”想起昨晚打電話給母親,母女兩反常的只是聊了幾句話,對方就說困了,要休息。 雖然不知道母親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敏感的蘇然還是擦覺出對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聽到蘇然關(guān)心起妻子,蘇永茂臉上的神情稍微溫和了一下。 “她沒事,就是老毛病犯了,不過歇歇就好,你別太擔(dān)心。”正要幫蘇然盛熱湯的時候,一旁的陸銘煜率先的拿起了勺子。 小心翼翼的挑雞胸rou給蘇然,因為聽說那個更補身子。 蘇永茂稍微有些尷尬的看著騰空的手,然后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這才緩緩的把手給收了回來。 但內(nèi)心卻堵了塊大石頭,壓的自己呼吸不過來。 “……伯母,身體無大礙吧。” 陸銘煜抬起頭,剛硬的輪廓稍微的柔和一些,雖然知道蘇然不是蘇家的女兒,但是現(xiàn)在蘇然還不知道這個實情,而自己就算是做面子功夫,也要下足了。 但這關(guān)心的話,卻一點都不像是在做表面功夫。 “陸先生,我想單獨跟我女兒說說話?!碧K永茂對于陸銘煜的問候,無動于衷,反倒沉聲讓陸銘煜離開。 陸銘煜的身子僵硬的很,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和氣,似乎是想要把蘇永茂給撕成碎片。 而蘇然心想父親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于是也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原以為陸銘煜會發(fā)火,但超乎尋常的陸銘煜緊緊是叫自己好好休息,就走出了病房,還順便給門給帶上了。 眼角的視線還是把這個小細(xì)節(jié)給收在了眼里,從什么時候開始,陸銘煜似乎真的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第409章 自求多福 當(dāng)屋內(nèi)就兩父女的時候,空氣有沉悶了許多。 蘇然捧著碗,雖然嘴里喝著湯水,但是眼眸里都是一言不發(fā)的父親。 “然然,爸就問你一句,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碧K永茂緊盯著蘇然,語氣很是鄭重。 “恩,好?!彪m然不知道父親為何突然這么反常,但是蘇然還是聽話的點了下頭。 “然然,你是不是還想要跟陸銘煜那個小子和好?”許久,蘇永茂這才把心中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因為剛剛看到陸銘煜跟蘇然的互動,作為局外人的自己,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之間還有愛。 而想起今早裴璟熙哭訴的樣子,蘇永茂的心猛烈的刺痛起來,每每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能生育,還快要被人拋棄了,就不能夠解恨。 “爸,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跟陸銘煜和好?”沒有想到父親會問自己這個,蘇然有些埋怨起來,看來自己的父親還是不能夠理解自己。 陸銘煜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他想要懺悔,自己也不會給他機(jī)會。更不可能不計前嫌的跟他復(fù)合,那樣她的郁郁不是白白死掉了。 “爸,你就放心吧,這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會跟姓陸的有任何瓜葛?!碧K然拉著父親的手,示意對方就放一百個心。 自己就算是糊涂也不會那么糊涂。 “那就好,爸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碧K永茂聽到蘇然的回答,壓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可以稍微放放了。 心想如果蘇然的態(tài)度都這么明確了,那么就算陸銘煜還怎么糾纏,也是在做無用功,而這是不是也在證明裴璟熙跟陸銘煜還是有機(jī)會的? 想到這,蘇永茂的臉上稍微的露出一點微笑。 見到父親終于舒心了,蘇然這才繼續(xù)喝完剩下的一點湯水,但心里卻莫名的有些苦澀。 “孩子,你也是知道的陸銘煜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別的不說,就拿這幾天的新聞報道來說,他是裴家的女婿,但是為了個人利益乘機(jī)收購璟盛國際,雖然爸爸不是從商人士,但不是傻子就都知道陸銘煜是想要獨吞整個裴家的產(chǎn)業(yè)?!碧K永茂見眼前的蘇然有些動容了,這才繼續(xù)往下說,還不時的觀察著蘇然臉上的細(xì)微變化。 “唉,當(dāng)初陸銘煜不止害了你,也害了裴家的女兒,裴璟熙也算是個可憐人,不能生育,原本就夠慘了,但最近還有新聞報道說陸銘煜想要跟裴璟熙離婚,這不是雪上加霜么?人家女孩子在他身上付出了幾年光陰,但沒有想到最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我這個局外人看著都心酸。”說著說著蘇永茂的聲音就有些低沉起來。 今日這番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都要把它給說出來,加上裴璟熙是自己的女兒,自然也要為她討下公道。 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被陸銘煜玩完就給狠心拋棄了。 而聽到父親的這席話,蘇然久久都沒有開口說話,眼神也黯淡了許多。 父親講這些,無非也是為了自己好。 是啊,陸銘煜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青澀的小伙子了,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夠害死的男人,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而自己之前一直都厭惡裴璟熙,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對她也痛恨不起來了。 是啊,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不能生育這事擺在誰的身上都是很殘忍的。 女人何必為苦女人。 見蘇然陷入沉思之中,蘇永茂深嘆一口氣,然后默默的收拾好保溫瓶,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自己多說無益,是該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了。 合上房門的時候,蘇永茂看著床上那抹背影,突然有些自責(zé)起來。 一時之間也搞不懂自己在這個時候,跟蘇然講這些話題,是否是正確的。 “boss……”陸銘煜一回公司,整個臉色都很難看,而站在辦公室外面的文志見拿著文件出來的同事臉色有些說不是的怪異,就猜測出來,對方肯定是撞到了陸銘煜的槍口上了。 唉,自求多福。 原本不想趟這渾水,但是船都出了港灣,能不往前開么。 然后清了清聲線,這才小心翼翼的敲開辦公室的門。 “boss,聽說您老人家又拿員工開涮啦?”一走進(jìn)辦公室,文志就忍不住的耍起嘴皮子。 這段日子,雖然每天加班加點的忙碌,卻也是最輕松自如的時候,一方面總裁不在他為大,另一方面陸銘煜的心情比以往不知好了多少。 當(dāng)然,后者是最重要的。 “這是采辦部的陳經(jīng)理從老家?guī)н^來的千年茶葉,您不品品?” 文志見陸銘煜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又不好就這樣急匆匆的打退堂鼓,然后胡亂的編造一個可以下斬頭令的謊言。 “嗯?賄賂?”果然,聽到這話的陸銘煜微微的抬起了頭,冷冷的說道。 呼,boss大人終于肯拿正眼瞧自己了,但這眼神似要把自己跟撕碎了,唉,一時之間文志都不知道自己英勇上戰(zhàn)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您老人家就只知道這些,喏,這是這周的公司財務(wù)表。”文志把手中的黑色文件夾遞給陸銘煜。 但好像哪里不對,文志總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一股濃郁的不尋常氣味,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自己又說不清,可是心底就是那么的惴惴不安起來。 果然…… “呵,你小子說誰是老頭子?”陸銘煜故意低沉著臉,然后把簽字筆給扔到桌面上,一副你敢惹我,那我就不客氣給你看的摸樣。 “我知錯了還不行?”文志耷拉著老臉,討趣的求情。 見文志這個模樣,陸銘煜心中的壓抑情緒,竟然得到了片刻的緩沖。 “文志,你去幫我上網(wǎng)查查最近哪家花店的花比較嬌嫩。”冷不丁的突然安排文志不相關(guān)的事情,文志倒沒有詢問為什么,反而臉上漣漪著一股不懷好意的笑容,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看來大老板這是要戀愛的節(jié)奏。 等等,戀愛……自己對一個“已婚”男士想到戀愛兩個字,怎么看都怎么不適合。 “boss,朝陽花店那邊新出了一些花種,我這就安排人去買?!笨焖俚哪闷鹌桨鍨g覽所有跟花店有關(guān)的頁面。 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 “不用,我自己去?!标戙戩现苯哟驍辔闹镜脑?,然后騰的起身,直徑往外面快步走去。 看著對方的背影,文志的臉上久久的浮蕩著暖暖笑意。 跟在陸銘煜身邊那么久,第一次見他那么心平氣和。 看著車上自己精挑細(xì)選的鮮花,陸銘煜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花蘇然肯定會喜歡。 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蘇然手捧著鮮花的模樣,于是一路上都狂踩油門,對于今早蘇然跟自己冷眼相對的形行,也自動的給忽略過去了。 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手捧鮮花,剛走到病房門口,蘇然就一臉面無表情的走下床,看樣子要給他吃一記閉門羹。 幸好陸銘煜反應(yīng)及時,在門徹底關(guān)閉的一瞬,把手伸了進(jìn)去。 都說十指連心,這話一點都不假,指端一直蔓延到心里,疼的陸銘煜狠狠蹙眉,可他并沒有因此縮回手。 “然然,你怎么了,把門打開。”陸銘煜隱忍著疼痛,聲線盡可能平緩。 “陸銘煜,從現(xiàn)在開始,請你不要來找我,我就是死了也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备糁T縫,蘇然憤憤的說。 這段時間,她真到要被這人的糖衣炮彈打動了,以至于心旌搖蕩,幸好父親提醒的及時。 眼前這人可是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怎么能輕而易舉的忘干凈了。 她怎么對得起小小年齡就死去的郁郁呢。 死…… 聽到蘇然說這個字,陸銘煜心臟驀地抽痛了下,不知是自己的心變得脆弱不堪,還是她變得瑕疵必報,總之,她總有辦法戳中自己的軟肋,讓他無從反駁。 眸色變得愈發(fā)暗沉,噙著滿滿的痛楚和悔意,倆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想妥協(xié)。 若是陸銘煜鐵了心想進(jìn)去,蘇然的力氣根本阻擋不了,可是他沒有那么做,蘇然的身體還在恢復(fù)中,他怕自己把握不好力道,傷了她。 眼看著修長而骨骼雅致的大手被門夾的充血發(fā)紫,蘇然甚至看到破皮流血,心底某處突然緊了一下,她連忙移開視線,卻看到一張因隱忍而暗沉的臉,甚至看到他額頭沁出的細(xì)密冷汗。 這人還真是卑鄙,既然能忍,干嘛這樣一副痛苦扭曲的神情,是在上演苦情戲嗎? 蘇然在心里把陸銘煜狠狠的腹誹了一遍,可開口的話,明顯透著一絲于心不忍:“陸銘煜,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沒臉沒皮的人?!?/br> “你現(xiàn)在不是見著了么?!痹捖?,立即感到指端的疼痛又加劇了一分,連忙表情痛楚的哀求道:“然然,放我進(jìn)去吧,在這么夾下去,真會廢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