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倒是一旁的裴璟晨急忙的拉著陸銘煜的手,“煜煜,你知道然然meimei去哪里了嗎?” 嘟著嘴,一臉的委屈,就像沒有人再跟他玩一樣。 看著裴璟晨的樣子,陸銘煜的鼻翼動了動,“我會幫你把然然找到。” 不愿再逗留,丟下這句話,就大步流星的往電梯處走去,因為時間緊迫,他要不惜財力調(diào)動所有關(guān)系,但要找到他的然然。 一年之后。 帶著郁郁到濱臨海邊的南方城市,蘇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隱姓埋名那么長時間,蘇玦,算是對過去的一種訣別吧。 白皙的臉蛋上浮起一絲苦澀笑意,今天不用去上班,早早的就從平價超市把菜給買了回來,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一點都沒有擁擠的感覺。 現(xiàn)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飯店里幫忙點餐,雖然早出晚歸,但是樂得自在。 看著碎花飄窗外面的高個子大樹,蘇然慢慢的合上眸子,自己還真的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得到這樣的寧靜了。 “mama,mama,我回來了。”一記甜美的女娃娃聲從門口處傳來,背著小書包的郁郁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一把圈住蘇然的脖子。 “滿頭大汗?!卑攵字檬州p輕的刮過女兒的鼻翼,然后細心的用手絹慢慢擦拭那滿頭汗水。 “mama,今天老師說下周要開家長會,要爸爸mama都一起參加?!睘趿锪锏拇笱劬粗K然,然后小聲的說起今天老師的安排,但說到爸爸兩個字時,有意識的放低了聲音。 “恩,好,mama知道了?!笨粗畠耗樕蟿澾^的失落,蘇然的心有些刺痛感。 爸爸…… 是啊,這孩子來到這個世界這么長的一段時間,自己都沒有好好的讓孩子快快樂樂的生活過,難道是自己太自私了? 想起陸銘煜以往的種種,蘇然輕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之間,就真的只能這樣了吧。 但在郁郁的面前,心頭的煩亂,哪里會輕易的表現(xiàn)出來。 “郁郁乖,趕緊去洗手吃飯?!鄙潞⒆涌闯鲎约旱漠悩?,蘇然寵溺的撫摸了一下郁郁的小臉。 “mama,是郁郁讓mama不開心了嗎?”人小鬼大的郁郁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有些自責(zé)的看著蘇然。 就這么個小眼神,看的蘇然心里只發(fā)酸。 “怎么會,郁郁乖,mama沒有不開心,mama是在想啊,下周該穿什么衣服出席郁郁的家長會呢?!奔泵φ伊藗€借口,唉,這孩子,越大是越會體貼人。 “mama,今天我見到一個怪叔叔?!蓖蝗幌袷怯浧鹗裁矗粲舻男忝嘉Ⅴ?,看著她深思的樣子,總感覺模樣好似那個誰。 “怪叔叔?”滿臉緊張的蘇然趕緊的把女兒拉過來,想要看看孩子有沒有受傷。 現(xiàn)在電視上都在播精神失常的人亂砍在校小學(xué)生,該不會是她的郁郁也被人給盯上了吧。 “恩?!庇粲羿搅肃阶?。 “明天mama帶你去學(xué)校,你指給mama看。”聽到郁郁說那個怪叔叔每隔幾天都會來學(xué)校送好吃的給她,蘇然的心就被懸的高高。 一下子就想到會不會是陸銘煜,但怎么可能,自己自從那天私自帶著郁郁離開醫(yī)院,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就直接來到現(xiàn)在的城市,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一開始就改姓換名了。 雖說陸銘煜在那個城市可以單手遮天,但在這里,恐怕還真不行了。 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話,又是誰呢? 第427章 擦肩而過 看來又要給郁郁換學(xué)校了。 而蘇然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屋外不遠處站著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緊抿的薄唇讓輪廓看起來更加的清冷。 一晚上蘇然都睡的不安穩(wěn),大清早就急忙給領(lǐng)班打了個請假的電話,直接帶著郁郁前往學(xué)校辦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 “mama,郁郁以后就不能跟學(xué)校里的小伙伴們玩了嗎?”坐在公交車上,郁郁聽到蘇然說要去新學(xué)校。 想起又要跟朋友們分開,自己就難受起來。 “周末的時候還可以玩啊,然后郁郁在新的學(xué)校也會遇到新的朋友?!奔毿牡拈_解著女兒,但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這是一年來,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 而坐在公交車上,蘇然總感覺背后有一雙深邃眼眸在盯著自己看,但是當自己疑慮的回頭去看時,沒有一張面孔是自己所認識的,于是不由的在心里想,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mama,你在看什么?”感覺到蘇然心不在焉,郁郁往蘇然的懷里靠了靠。 “沒,沒看什么?!笨粗畠汗郧啥碌臉幼?,蘇然糟亂的心得到半刻的平復(fù)。 “boss,要不要繼續(xù)往前面跟?”開著車的文志偷瞄了一眼后視鏡上的暗沉面孔,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想起來這一年來為了尋找蘇然還真是不容易,能托的關(guān)系也托了,能搜羅的也搜羅了,就是找不到蘇然的影子,最后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隱姓埋名了。 而坐在后座上的陸銘煜心頭一直在想著兩個字。 “蘇玦?!?/br> 玦…… 難道是真的想要跟過去訣別了嗎? 眼神黯淡了下來,緊繃的臉上折射出冷卻神情。 文志不由的縮了縮脖子,然后靜靜的開車,尾隨前面的公交車,不敢再多言一句。 在晃神間,小小的手輕輕的拉了下自己的衣領(lǐng),“mama,到站了?!?/br> 垂下眼眸,看著長相甜美的郁郁,蘇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擁有全世界一樣,此生無憾。 吸了吸鼻翼,把心頭的酸意盡散去,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異樣,是啊,沒有他的陪伴又怎么樣,自己一個人也能把孩子帶好。 車剛到站,蘇然就急忙拉著郁郁下車,但由于車廂擁擠,剛下車,就一個不小心…… “哐啷”一聲,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了,連忙表示歉意。 但身前的男子,一言不發(fā),半蹲著伸手收拾散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瓶,而里面的玻璃彈珠卻溜的滿地都是,有些還被路人給直接踩了上去。 男人單薄的傾長身形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fā)的清瘦,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一絲不茍的把拾回來的彈珠一個個的放進了瓶子當中。 “叔叔,對不起?!庇粲裟情L而卷的睫毛忽閃忽閃,讓人忍不住憐惜。 “恩。”沉悶的男低音慢慢的從男人薄薄的唇瓣中輕呼出來,但這語氣似乎并沒有把蘇然的歉意給放到心頭上。 而乖巧的郁郁見mama蹲下來幫叔叔撿珠子,自己也連忙蹲了下來。 “不要動!”冷若冰霜的三個字,字字誅心。 被對方這么一冷聲呵斥,剛剛撿到一顆珠子的蘇然,全身都僵硬了起來,而明顯受到驚嚇的郁郁躲在了蘇然的背后。 “mama,不要怕?!毙》勰鄯吹惯^來安慰自己,蘇然用力的從臉上擠出一抹笑意。 …… “boss?!焙谏{??吭诼愤?,看著前面的景象,大概猜出了些東西,文志想要詢問陸銘煜要不要下車去幫忙的時候,剛回頭,就被陸銘煜那令人窒息的深沉緊繃面孔給攝住了。 看到蘇然一臉歉意的站在寒風(fēng)街口,修長節(jié)骨眼泛著白,如深潭般的墨色眼眸,就那樣冷冷的盯著前面看。 一言不發(fā)。 “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東西我會買回來還你,能告訴我電話號碼嗎?”看到男人細細的撿著散落在地板上的珠子,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東西對于他來說,應(yīng)該是極其重要的,而有很多珠子都應(yīng)該跟地板的猛烈撞擊,支離破碎,蘇然只能想到這個下下之策了。 “賠?你賠得起?”反應(yīng)過激,抬起頭,怒視蘇然一眼,但就在四目相對之時,男子直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連呼吸的空氣都窒息起來,單薄的身子猛烈顫了顫。 時間就此凝固,那該多好。 “先生?”見瞪著自己的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本能的拉著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該不會是想要打自己吧? 最近怎么那么多變態(tài),蘇然不由的心里想著,然后瞇著眼睛細細的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怎么感覺對方憤怒的眼皮底下,劃過一絲震驚跟憂傷。 “先生?”看對方如雕塑一般,沒有任何反應(yīng),蘇然又稍微提高了音線。 男子只感覺全身很是僵硬,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全身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會讓自己產(chǎn)生一種熟悉感之外,更重要的是那眼波中流露出來的情感,是那樣的似曾相識。 星妍…… 塵封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boss,要不要過去?”從側(cè)面看到那高個子男子瞪著蘇然的樣子,挺不正常,文志顧不了那么多,急忙提醒。 “不了,走吧。”深嘆一口氣,閉上眼眸,示意文志開車。 作為男人,陸銘煜怎么可能不知道四目相對所流放出來的電流存在感,自己只要遠遠的守護著她就好,何必去再擾亂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 “蘇然,就此訣別……”薄薄唇瓣緊抿。 “什么?”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文志一臉驚訝的看著boss波瀾不驚的面孔,實在是想不出,對方今日怎么會有這樣的感慨。 把身子重重的靠在后背上,側(cè)臉看著車窗外面的風(fēng)景,似乎是累了。 唉…… 看著這虐心的一幕,文志直感覺自己心塞的很。 boss的放手,該是下了多大的意志,而心又該是多么的痛。 一開始自己總以為陸銘煜只是不甘心,為了不留遺憾才賣力追回蘇然,但是當跟隨在身邊,目測了那么多的過過往往,文志才意識到可能此刻的轉(zhuǎn)身離開,或許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而車子剛發(fā)動,就擦覺到一道凌厲的眸光投了過來,讓文志心里直發(fā)抖。 在道歉的時候,透過黎戈高大的身影,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座駕! 陸銘煜的車子! 蘇然的心突然緊張起來,然后緊緊的拉住郁郁的手,難道他是想來奪孩子的? 陸銘煜自然也是感受到這抹視線,輕嘆一口氣,果然,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那么長時間過去了,自己在得知這母女的下落時,每隔幾天不管業(yè)務(wù)多么繁忙,都要抽身前來這小城市,每次都是遠遠的看著她們,自己就心安理得。 “開車?!敝刂氐拈]上眼睛,冷聲示意文志立馬開車,“這……這……”文志剛剛還心想有戲,但沒有想到下一秒,陸銘煜就叫自己開車離開。但就算自己是多么的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加滿油門。 而就在擦身而過之時,滿眼通紅的陸銘煜卻怎么都舍不得放開投在她身上的那抹目光。 街道上人來人往,因為寒風(fēng)吹拂大家都忍不住的把身子往大衣里面縮,而又有多少人注意到街頭的這一幕,看著離開的座駕,蘇然的心重重往下沉,緊緊拉著孩子的手,節(jié)骨眼突兀,泛著白…… “啊,對不起,對不起……”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白皙的手指緊緊拽著手中的盤子,撞到客人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如果食物再往客人的身上倒,那她這個月的獎金就否想拿了,而現(xiàn)在郁郁剛轉(zhuǎn)了學(xué)校,手頭稍微有些緊。 蘇然懊惱的蹙了下柳眉,怎么剛剛就晃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