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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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熱鬧啊。”傅二不自覺感慨,雙眼晶亮。 “是啊,真想不到……”傅三楠楠道。只覺眼前聞所未聞,顛覆她對修仙之人一貫的印象。 “所以說,修仙,也逃脫不開五谷輪回,也逃脫不開世情倫理。”傅靈佩若有所指道,只深深看了傅靈飛一眼。 傅靈飛莫名,為什么這眼神似有深意,好像做了逃脫開世情倫理了的事了?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看錯了,便也放下不提。 一行人似是被周遭氣氛感染,躍躍欲試。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扯著嗓子吼的,基本上都是二三流小門派,希望能吸引一些人氣,招收一些修士回去充實門派勢力。一些靈根資質(zhì)不顯又務(wù)實的修士也會在打聽過后,選擇更適合心意的加入,顯然是寧*頭、不做鳳尾的心思。 正當(dāng)眾人互相討論之際,又一群人從外邊遙遙跨入,一律著淺色藍衫,幾個縱步便走到中間的桌臺邊。這行人不論男女,背后均背著一個劍匣,肩挺背直,氣勢凌人。 “這便是歸一派的前輩了。萬般心思不如專修一劍,兄臺,我決定了,我要入歸一派!”旁邊傳來一道聲音,語音里對著歸一派推崇備至,欣羨無比。 “這歸一派,我是入定了!“傅三嘹亮的嗓子響起,周圍紛紛看來,她也不管,只覺前方才是她的去處。 傅靈佩點點頭,果然與前世一樣,劍修中通性直,一往無前,對于傅三爽直的性格來說再合適不過。不過,傅二呢? 才掃視周圍,卻發(fā)現(xiàn)傅二行動更快,整個人不在旁邊,赫然已經(jīng)跑到桌臺的人群前報名了。不由撫額,果然。這行動力,不愧是傅二。 “我是要參加這天元派的,想來這中間空出的地方就是這三大派的報名臺了,我且在這里等上一等,你們呢?”傅靈佩問道。 其余人都紛紛說已經(jīng)想好了去處,一連幾個辭別離開,各奔前程。只傅八、細眉眼女子、傅靈飛和傅聰箜一同在這空地上等著。周圍也同樣有很多對三大門派有意之人,等在一旁。均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顯是實力不低。傅靈佩在這中間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少前世認(rèn)得的同門之人,其中甚至有專門與她作對的管亦枚。此人不知為何,前世屢屢在細枝末節(jié)上與自己過不去,大事節(jié)上卻又不曾妨害與她,所以她只覺煩不勝煩,卻又不能下狠手。后來等她金丹以后,更是沒有交集。 “今日,輕翼真人來的可真早!看來今日歸一派是勢必要收攏更多好苗子了!”一聲大嗓門突地響起,震得在場所有人耳膜都震了震。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清秀男子漫步而來,唇紅齒白,一副少年模樣,身后跟著的一群人均著白衫,寬袍大袖,飄飄灑灑。在場修士均呆了呆,實在是人不可貌相,清秀的少年郎長相卻配了這樣洪亮的嗓門,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你們天元派也不晚啊,現(xiàn)在就差御獸宗了!”輕翼笑了笑,挑了挑眉道。 “不過是略晚來一會,兩位真人便說笑起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笑聲傳來,眾人再看,卻是一粉衫宮裝女子領(lǐng)著一眾清灰長衫的攝步而來,每人身后都跟著一二靈獸,端地?zé)狒[。 三人顯然頗為熟悉,留下身后一眾修士,獨自說笑起來。身后眾子弟無奈,只派一人端坐一桌,擺上銘牌,等候眾修報名。 不過一瞬,三桌后面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顯是等候已久。傅靈佩連忙快走幾步,也排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傅家只傅靈飛一人牢牢跟在她身后,原來另外兩人已經(jīng)拿著信物找到負(fù)責(zé)人,先行離開隊伍了。傅聰箜卻是排在馭獸宗,一言不發(fā)。果然是喜歡收小弟的性子,傅靈佩不由好笑的搖搖頭,便正色等待起來。 修仙者效率果然飛快,不過一會,便輪到了傅靈佩。 第19章 門派大選(一)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一根一尺來長的棒子,內(nèi)里中空,只覺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滑入手中卻別有溫潤的手感。傅靈佩輸入靈氣,很快棒中光華大盛。 “傅靈佩,骨齡九,練氣七層,過!”說著,少年修士憨厚的臉笑了笑,順手在手中的冊子上劃了一道,看著傅靈佩的眼色似是看到一株極品靈植,十分露骨。 傅靈佩不禁好氣又好笑。心中自然明白,論資質(zhì)天資,以她九歲幼齡已然練氣七層,便證明天賦過人。而對于主持修士而言,只要后面的試練表現(xiàn)不要太差,都能入得門內(nèi)。而他若招到一個好苗子,門派自然會賜下厚賞。 “傅靈飛,骨齡九,練氣四層,過?!备奠`飛聽著明顯低八度的聲音,內(nèi)心不忿,只暗暗發(fā)誓,待她崛起之時,必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嘗嘗看不起她的下場!表面卻仍然溫順地和傅靈佩站到一邊。 一輪下來,除了一個修士因骨齡太高修為太弱被淘汰以外全部合格。不過這也在眾人意料之中,能有信心報得這三大宗門之人自然資質(zhì)不差。而大宗門對靈根資質(zhì)雖有所重視,但是對個人心性更重,畢竟在后期的大修士里,有天資縱橫之輩,但是更多的卻是心性強韌之人。所以如傅靈飛這樣的四靈根也是能過得初檢的。 “今日報名,初檢合格者共三百五十六人。接下來還有兩關(guān),全部闖過才能入我天元門?!币娝羞^檢者已經(jīng)站到一邊,之前與歸一、御獸兩派聊得很熱火的少年修士立刻收起滿臉的笑容,嚴(yán)肅道,洪亮的聲音如震雷般再度響起在所有修士耳邊。 “第一關(guān),進入九尾連宮陣取得十顆夜冥石。此陣,由我們天元與歸一、御獸兩宗聯(lián)合設(shè)立,所有報名修士將一起進入陣法參加試練。十日后,你們就會自動出陣,若手持十顆夜冥石,那第一關(guān)便算過。此玉牌將每人一個,憑此牌激發(fā)陣法進入,如若在陣內(nèi),遇得生命危險可捏碎此牌提前出陣,但是這樣的話便失去資格,將提前淘汰?!闭f著,似是不耐煩,將手一擺,喚來身后一美貌女修,讓她分發(fā)玉牌。 很快玉牌便發(fā)完了。同時歸一和御獸兩邊報名修士也已準(zhǔn)備完畢。 “請諸位與我來?!迸薹职l(fā)完畢,便對著眾人道,臉上一絲笑容也無。也不待眾人反應(yīng),便邁起步法,似慢實快地往東側(cè)疾馳。 反應(yīng)快的便立刻綴在女修身后,邁著各自的步法,各顯身手疾馳而去;反應(yīng)慢了半拍的,再抬頭看,卻哪里有人影,只不知所措、后悔莫及。原來考驗在這一刻便已開始,掉以輕心之人,將在一開始便淘汰。 傅靈佩卻是立刻便反應(yīng)過來,暗道,好險。腳步也一刻不錯地邁起輕煙步,如煙無形,輕巧地跟在那女修身后。略回頭看,卻發(fā)現(xiàn)傅靈飛咬著牙也跟在她背后,只臉上已微見汗水,顯是有點力不從心了。傅靈佩微感遺憾,對于她而言,傅靈飛能直接淘汰是再好不過了。前世傅靈飛機緣逆天,入了天元門不久后便受元嬰修士青睞直接拜入其門下,而后取得六品煉丹師資格,更是受到門派重視。后靈根得到淬煉,更是修煉速度一日千里。到自己死時,她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接近圓滿了。 不論前世如何,即便前情未清,但是她傅靈飛幫助吳楚兩家覆滅傅家一族卻是顯而易見之實,所以今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傅靈飛有崛起機會。這樣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放在眼皮底下是再好不過,可以順藤摸瓜查明事實,杜絕慘事再生。想罷,便伸出手去,握著傅靈飛的手,傳輸靈力,幫她減緩壓力、一起疾走。 傅靈飛不由鄂然,在她一直以來的感覺來說,她總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傅五對她的不友善甚至是提防?,F(xiàn)如今主動幫助她,不由讓她懷疑自己的判斷來,內(nèi)心混亂不已。 跑了大約一盞茶時間,女修便停了下來。只見她仍然白衣如雪、不沾風(fēng)塵,連呼吸都不曾有改變。與身后綴著的那一串上氣不接下氣的眾修相比,真乃鶴立雞群,截然不同。突然,她看了眼傅靈佩,見其小小年紀(jì),雖額間有汗,卻仍氣定神閑,手中還握著身后族妹的手心,不由暗暗點頭,內(nèi)心贊賞。 這實在是個美麗的誤會,傅靈佩未曾想到,自己有意無意的舉動竟給他人造成她溫柔善良的錯覺,導(dǎo)致入門伊始許多修士都打著旗號讓她幫忙,讓她煩不勝煩。 “先各自休息一會,再等一等,如果一刻鐘以后還沒有人跟上來,作淘汰處理?!迸薜氐溃皺C變不足,耐力不佳,持力不穩(wěn),如何入得我天元門?!?/br> 其余人等面面相覷,暗暗咋舌,紛紛慶幸自己及時跟了上來。不然,出師未捷身先敗,多凄涼多寡淡。 再等了一會,果然不見人煙。女修起身,對天空彈出一青色靈力彈,轟鳴作響。驀地,遠方也遙遙地出現(xiàn)轟鳴作響,隱有呼應(yīng)。聽罷,女修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金色靈符,打出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手勢,厲聲嗤道,“起陣——!” 只覺一陣地動山搖之感后,傅靈佩突然覺得身周很安靜,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就明白了,自己已然進入陣中。 試練,已經(jīng)開始。 傅靈佩定了定神,仔細打量左右,發(fā)現(xiàn)身周已經(jīng)全然不同,從一片平坦的青石路面變成了大塊大塊的青草地。只見四周綠草萋萋,遠處一座森林若隱若現(xiàn),美景如畫,平靜祥和。 以傅靈佩對陣法的粗淺了解,應(yīng)該是通過小挪移陣將所有參與人員挪到了附近的山林谷底??涩F(xiàn)今,要取得夜冥石還毫無頭緒,呆在原地只會被直接淘汰。 想罷,傅靈佩也不耽擱,直接取出羅盤,選中東方,發(fā)現(xiàn)朝向正是之前所見到的那片森林。她往腳上拍了神行符,為保險起見又給自己加了金剛符,才運起輕煙步,往前方的森林直射而去。只見小小身影如煙似霧,很快便要接近森林。 傅靈佩正要邁步跨出綠地,腦后驀地感覺一涼,直覺不好,不假思索往旁邊錯步一跨,只見一個灰灰的長毛獸從后撲來,形似鼴鼠,個頭不大,尖銳的長牙露在唇外,看著十分猙獰。傅靈佩看著不禁頭皮發(fā)麻,只覺雞皮疙瘩四起。對她來說,這世界有二是最難直視的,一是滑膩膩的軟體長蛇類,二便是眼前這鼠類了?,F(xiàn)如今讓她近距離接觸這油乎乎灰撲撲的鼠獸,委實刺激了些。 眼前的灰鵚鼠,正處于練氣大圓滿,一貫兇悍好斗,對于闖入其領(lǐng)地之人尤為敵視,最喜糾纏不休。不過也正因其領(lǐng)地意識強烈,只要走出這片綠地,它便不會追來。對于現(xiàn)如今練氣七層的傅靈佩來說,要逃離此地并不困難。但是正當(dāng)她打算轉(zhuǎn)身施法迅速離開的時候,眼睛卻不經(jīng)意地劃過灰鵚鼠的脖頸,不由瞪大雙眼。只見眼前這灰鵚鼠的領(lǐng)口系了一個小小的灰撲撲的口袋,在這一體的灰溜溜毛發(fā)里不太起眼,但是卻正正是現(xiàn)在修真界最流行的儲物袋! 傅靈佩不由撫額,只覺頭疼。她迅速明悟到,這儲物袋出現(xiàn)在灰鵚鼠身上并不是偶然,必然是那三大宗門之人掛上去的。不論如何,她都得取得眼前的儲物袋奪得內(nèi)里的夜冥石,不然之后也未必能尋得機會。不過若是要硬碰硬以實力取勝的話,以這灰鵚鼠的大圓滿修為,她自忖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做到。但是先如今不過只是第一天,如若實力不得保存,之后的日子便難熬了。只能取巧了,看來。 傅靈佩動作不慢,一邊暗自思量,一邊運起輕煙步繞著灰鵚鼠旋轉(zhuǎn)起來?;淫W鼠眼珠錯也不錯地盯著眼前圍著它滴溜溜轉(zhuǎn)的修士,動作順勢便慢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傅靈佩迅速催落火篦藤,靈力微吐,火篦藤便迅速伸展開來,不過一瞬,便將這灰鵚鼠困得結(jié)結(jié)實實。 不過畢竟是練氣圓滿,才初初纏繞上去,藤蔓似已承受不住出現(xiàn)了裂痕。傅靈佩見機得快,迅疾一道火靈力發(fā)出,恰恰好切斷了儲物袋的系帶。灰鵚鼠不由怒吼,掙斷了藤蔓。 傅靈佩見勢不妙,迅速以大半靈力化出一道馭物掌,卷起儲物袋直接就跑,只留下一串清凌凌的笑聲?;淫W鼠追出一段路后,便不再追。 傅靈佩一路疾馳,進入森林以后,不辨方向地跑了一段才停下來。眼見身后已經(jīng)沒有灰鵚鼠的怒吼,才漸漸慢了下來。她全身靈力在勉強使出馭物術(shù)以后便已用去大半,之后一路狂奔,早已經(jīng)接近枯竭、渾身疲乏。眼見四周沒什么危險,立刻拋出五行陣護法,便毫無形象地坐地大喘,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手心微抖,力竭取出一顆中品復(fù)靈丹,摸索下才心疼地吃了下去。 不過一會,傅靈佩才消化了小半藥力,靈力恢復(fù)只得一半,便不得不停了下來。 只見陣外,一年約十六七歲,練氣八層修為,膚白粗眉、鼻略塌、唇稍厚的少年修士正笑瞇瞇地看著她。手持一扣陣符,正打算發(fā)出?!霸谙聟侨暑l,見到小修士你在此打坐,似有難處。所以特地前來問問,看看能否幫上一幫?!币荒樅┖竦哪?。 如若傅靈佩果真是□□歲小丫頭,涉世未深、仍然天真,也許真能相信這番言辭。可惜,她芯子里卻早就熟的掉渣,自然不會因為這區(qū)區(qū)的一番話就放下警惕。何況倘若真有善意,也不會在她調(diào)息未畢之時特意打擾,想是來一探虛實,看她有無收貨,畢竟現(xiàn)在還只得一日,真的爭斗起來恐怕最后會便宜了別人。 “吳前輩,晚輩青城傅家傅靈佩。剛剛無意間闖到一只磨獠豬的領(lǐng)地,那只豬長得實在太大太可怕了。晚輩害怕極了,沒控制住就一路逃到了這里來。”傅靈佩耷拉著頭,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拍了拍胸口。身體卻暗暗蘊轉(zhuǎn)靈力,蓄勢待發(fā)。 “傅小修士且開一開陣法,讓我進去幫你調(diào)息調(diào)息。如果不及時緩解枯竭靈力,可是會影響以后修煉的根基的?!眳侨暑l作出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仍帶著憨厚的笑容。 “多謝前輩關(guān)心,不過不用了。晚輩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前輩若有事的話,可以先行離去?!备奠`佩斷然拒絕,做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內(nèi)心卻暗暗叫苦,這五行陣之前都在靠靈石運行,如若遇襲,必須修士親自主持。就靠自己一半的靈力主持陣法,還是太過勉強。 正僵持間,卻聽一輕輕的腳步聲似遠實近地傳來。傅靈佩轉(zhuǎn)頭一看,卻是一位熟人。 第20章 門派大選(二) 不,確切的說,是兩位熟人。只見傅靈飛與管亦枚兩人正有說有笑的一路過來,看上去甚是和諧。 傅靈佩不禁頭大,她們兩人怎么湊一起了?一個無事也要攪三分,一個純白蓮花一朵剛強亦柔弱,說起來都與她不對付。 “五姐,你們這是?”傅靈飛歪著頭,梳著雙髻,看上去正是純真可愛的年紀(jì),頗為好奇地看著對峙的兩人。管亦枚這時亦不過是十三四歲少女,生得杏眼桃腮,明媚妍妍,練氣六層,修為不弱,也在一旁環(huán)胸而視。 “在下吳仁頻,正好在此偶遇傅修士,特地上前問候一番,看看有沒有為難之處需要幫忙?!眳侨暑l也只憨憨一笑,一副頗為可靠的模樣。 傅靈佩并不插話,只暗暗加速靈力運轉(zhuǎn),煉化藥力,以期讓自己靈力恢復(fù)得更快一些。 “五姐,既然無妨的話,不如干脆撤去陣法,結(jié)伴而行。大家一起取得夜冥石之后平分,如何?”傅靈飛見此陣勢,思索一番,只覺傅五之前必定大動作了一番,此時可能沒有完全恢復(fù)。趁此機會倒不如讓她打開陣法,這樣她靈力不足,自己也可謀劃一番。 傅靈佩不由惱怒。不論往后如何,現(xiàn)如今她們二人還是同出傅家,外人看來自是一體。雖兩人之前偶有齟齬,但卻無大的矛盾。此時她傅靈飛非但不與她站一起,還勸她出陣,顯然是另有打算。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棋高一著了。 管亦枚在旁邊翹起嘴角,似笑非笑,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 吳仁頻也并不打算就此分道揚鑣,笑笑道,“吳某修為尚算不錯,也可助諸位一臂之力?!?/br> 傅靈佩見此,順勢撤去五行陣,手中握著一打靈符,以防吳仁頻暴起傷人。不過現(xiàn)今情況,除非是完全看不清形勢之人,不然是不會在此時就爭斗開來的。而傅靈飛此人卻一貫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何況,她們還沒到生死相決之時,自然也不會當(dāng)著外人撕破臉皮。至于管亦枚,雖一直不知道為何前世她總是與自己過不去,但是也一貫滑不留手,自不可能前情未明之時作何動作。 果然之后的一切皆如傅靈佩所想。修士在沒有足夠的利潤之時,一貫冷靜惜命。 四人皆不動聲色,吳仁頻更是面不改色,討論起接下來的路線來。 “我之前從西邊綠草地過來,那邊查探過,并無異常。可見這夜冥石還要落在這森林里。我們不如四人分頭走,如果遇到可疑之處再發(fā)訊匯合?!备奠`佩說道,要盡快在這十天里湊齊十塊夜冥石,還是各自分頭尋找效率更高。 “可是……”傅靈飛略遲疑,四人之中她修為最低,一人的話顯然風(fēng)險重重。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兩兩分組,吳某與傅靈飛小修士一組,你則與管修士一組,這樣還可兩兩照應(yīng)?!眳侨暑l見此,連忙道。 “甚好?!惫芤嗝饵c頭表態(tài)。傅靈佩亦點頭。 在四人萍水相逢,并不相交、互不信任的基礎(chǔ)上,同出傅家的兩人肯定不能分作一塊,吳仁頻與傅靈佩先前又隱有沖突,卻與管亦枚毫無瓜葛。如此分配很合適。顯見這憨憨的一張臉下,心思頗為細膩。 既已確定下來,也不多言,各自分頭即走。傅靈飛看了眼傅靈佩,咬了咬嘴唇,也轉(zhuǎn)身與吳仁頻離開。 傅靈佩卻看也不看她,直接與管亦枚轉(zhuǎn)身就走。管亦枚前世雖與她不太對付,卻也不曾真正害她性命。 兩人走了一路,發(fā)現(xiàn)格外平靜,也沒什么出奇之處。倒是傅靈佩卻發(fā)現(xiàn)了幾株靈植,年份不夠,也就沒有采摘。 管亦枚畢竟年紀(jì)還小,忍不住嘀咕起來,“這夜冥石也不知藏在何處,簡直是耍人嘛,哪里找得到……” 傅靈佩不禁微微一笑,也不知管亦枚少時竟然如此活潑。正要挖苦兩句,卻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一抹白影一閃而過,忙道,“跟上!”迅速使出輕煙步,不過幾跨步,便發(fā)現(xiàn)那白影卻是一只粉嫩嫩大兔子,約與她一般同高,正欲圖一蹦一蹦地逃離開去,見她跟了上來,一陣驚恐,渾身抖抖索索的。 傅靈佩定睛一看,果然又是一個儲物袋。右手也不停下,連忙發(fā)出一道傳訊符。 “哇,好可愛!”管亦枚卻忍不住湊上前去。 “別上前!”說時,卻來不及了。那大白兔子,紅紅的眼珠子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一股微甜的香氣從眼淚里散發(fā)開來,將兩人裹住,兩人頓時僵住。 傅靈佩只覺又回到了前世傅家滅門那一日,鮮紅的血一路鋪陳了滿眼,目眥欲裂、幾欲發(fā)狂。渾身靈力亂竄,卻覺得一股清流從頭頂慢慢灌入,讓她驀地清醒。轉(zhuǎn)頭一看,還是在原處,那兔子卻屁股一撅一撅地正要逃走。 顧不得徑自怔怔的管亦枚,她將火篦藤彈射出去,落入土中,迅速將這迷幻兔纏繞了起來。 正要取得它脖頸上的儲物袋,旁邊一股勁風(fēng)襲來。傅靈佩就地一滾,閃了開來。轉(zhuǎn)頭一看,卻是吳仁頻出手。 看來這個合作就此便要解散了。傅靈佩暗自嘆息,果然修真之人不可盡信啊。 “這儲物袋讓給吳某可好?”嘴里說著,手上動作卻不慢,憋住了鼻息,徑直飛沖向大兔子。 傅靈佩見狀,顧不得多想,靈力微吐,火球術(shù)連發(fā),迅速朝吳仁頻攻了過去。 好快的施法速度!吳仁頻見此,連忙幾個騰躍,離開了火球的范圍,卻也離那大兔子遠了些。半驚半疑,原以為這修士年歲尚小,看這一出手時機卻掌握的很湊巧,原本可以手到擒來的儲物袋卻離他遠了。 傅靈佩琢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喚醒管亦枚,兩人聯(lián)合,不然僅憑自己剩下大半的靈力,從吳仁頻口中奪食也頗為困難。左掌再次迅發(fā)了一串火球,右手拈指打出一股靈力,從管亦枚中樞略入便收回,將她驚醒了過來。只見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環(huán)境里不可自拔。 “管修士,且助我一助!”傅靈佩蘊靈力于喉間,聲音驟然如雷,讓管亦枚倏地清醒了過來??粗潜焕Φ镁o緊的大兔子,她頓時明白吳仁頻見利起意,想要獨吞。 管亦枚攥了攥拳頭定了定神,連忙趁傅吳兩人對陣之際,幾個騰步走到大兔子身邊,伸手輕輕一撩,便將儲物袋拿了過來。 吳仁頻不愧是心思玲瓏之輩,見事不可為,便全力一掌,靈力如排山倒海般將傅靈佩推開,幾個縱越揚長而去。 傅靈佩一時措手不及,被這狂亂的靈力推得遠遠地,追之不及。 “五姐,吳修士接到傳訊便迅速趕來,我沒追上他,沒想到……“卻是傅靈飛及時趕到,只見她氣喘吁吁、額間冒汗,顯然是跑得狠了。頭發(fā)也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