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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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千千萬萬人,心有千千萬萬心。 在修真界,有如俗世凡塵般重男女大防之人,但更多的卻是對其嗤之以鼻的。 對了眼,上了心,公然求愛是常事。放浪形骸之人,常常一拍即合,自尋地界去浪一浪,過上一段郎情妾意的日子。厭倦了,便彼此心知肚明地分開,繼續(xù)尋求下一春。 過得不可謂不瀟灑。 譬如媚魘真君這般實力強(qiáng)悍之人,公然豢養(yǎng)男寵,偶爾與人露水煙緣一晚,在很多女修心中更是努力奮斗的目標(biāo),是楷模。 歲月綿長,情意就淺了。 所以會慎重稟告師長親族,舉行雙修大典的,若不是別有目的,必然便是如秦綿朱玉白這般立志終身廝守的。 傅靈佩此言一出,莫語闌和楚蘭闊很是默了默。 莫語闌更是敬佩不已,心道:“丁師弟手腳就是快,這般一個大美人居然就這么干脆利落地睡了,一點不吃虧?!?/br> 楚蘭闊背著身,臉上是一片云淡風(fēng)輕。 他雖對男女情愛無甚興趣,卻也不會就此鄙薄。 修真者與凡俗不同,對女子并無嚴(yán)苛的規(guī)矩,便是這天峰山入了夜,那野鴛鴦也是成雙成對的,若有心,去草叢里走一走,便會有不少收獲。所以神識監(jiān)控之時,若是不小心瞥了點隱私,也是常事。 傅靈佩此言,原本就是為了惡心惡心沈清疇的。 沈清疇此人,愛潔成癖,常年著素袍,日日換洗,住舍更是纖塵不染。此為求身潔。 這般愛潔之人,如何能忍得道侶不潔? 然而,傅靈佩料錯了。 沈清疇面色變都未變,連嘴角上翹的弧度都一樣,定定地看著她:“哦?是么?” 他敲了敲手中拂塵:“靜疏愿意與慕遠(yuǎn)結(jié)籬雙修,慕遠(yuǎn)便算是承天之幸了。至于這些,慕遠(yuǎn)并不在意。朗逸抒懷,興之所至,原也不該譴責(zé)?!?/br> 竟然是絲毫不在意。 傅靈佩錯愕了下,直到看到他右手,才微微笑了:“是么?” “那就多謝沈真人大度了?!?/br> 她拱了拱手,眉眼竟是挑釁。 沈清疇有個不自知的小動作,但凡他不悅之時,就會以右手兩指摩挲袖口,若非傅靈佩前世與他生活多年,也察覺不出來。 若是他因此拒絕雙修,自然是最好。不過傅靈佩也知曉這可能性不大,若沈清疇這般容易變卦,她倒要懷疑他是不是打別的主意了。 可就算是惡心惡心他也好。 所謂不潔,是她胡謅的。她與丁一始終未曾真正觸及最后一步,元陰尚在,像楚蘭闊這等一望便知。不過沈清疇乃同輩,察覺不出來。何況在滄瀾界,丁一常常與她聯(lián)袂同行,更增添了他相信的可能性。 這樣一來,以他愛潔的心性,怕是根本克服不了心結(jié)碰她。 這是她在不利條件下為自己爭取到的最大權(quán)益了。 沈清疇瞥了她一眼,像是見到不潔之物一般不自覺地挪開眼,腦中卻還留著傅靈佩可氣地朝他含蓄一笑,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意味,不由僵了僵,才朝楚蘭闊背身之處一拂:“真君見諒。慕遠(yuǎn)這便去秉明家?guī)?,不久之后上門提親,告辭?!?/br> 楚蘭闊這才轉(zhuǎn)身過來,眼里一片冰寒:“獸潮結(jié)束,爾再上門來。自去?!?/br> 說著,揮了揮手。 沈清疇苦笑著走了,背影有些僵。 莫語闌不自在地挪挪腳,摸了摸鼻子,也與楚蘭闊拂身告辭,跟著沈清疇往營地去了。 至此,這陣線之外,只有楚蘭闊和傅靈佩二人。 楚蘭闊頓了頓,見傅靈佩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不由喟嘆了一聲,緩緩走到她身前,摸了摸她腦袋:“徒兒,你確定要這么做?” 傅靈佩抬頭,一張臉藏在血漬灰塵里,唯獨那雙眼執(zhí)拗地發(fā)亮,讓人一眼就看到了:“再確定不過?!?/br> 現(xiàn)今沒有哪件事比秦師姐之事更重要了。 楚蘭闊隨手施了個滌塵訣,見小徒弟渾身上下終于干干凈凈清清爽爽了,才覺得松快了些。背過身去,慢慢往回走。 聽到身后的細(xì)碎的腳步跟了上來,才緩緩說道:“沈清疇此人,看似溫文清高,實則狂妄偏執(zhí),心思深沉,非易與之輩。其愛潔成癖,與他所行結(jié)合看來,幼年恐遭巨變。” “實非良配?!?/br> 一語中的。 傅靈佩不由抬頭看了眼,青灰身影仍然如舊時一般擋在她面前,心道:“原來師尊是這么看待沈清疇的?” 這才明白過來,前世自己興沖沖將沈清疇帶到師尊面前,秉明要與其結(jié)籬之時,師尊的那一聲嘆息。 可惜師尊這人向來不愿強(qiáng)扭旁人的心思,便是不贊成,也仍未多言。今世自己的抗拒和厭惡,被師尊看出來了,所以才難得地囑咐了幾句。 “師尊放心?!彼蛄嗣蜃?,不愿楚蘭闊再多cao心:“靜疏自然不會自己苦了自己?!?/br> 楚蘭闊見此,不再多言。 他明白背負(fù)他人性命的感覺,對傅靈佩所行雖不贊成,卻也理解。這種沉重,讓人別無他顧。 兩人一路靜靜地走回了營地。 “養(yǎng)魂木之事,你不需cao心,師傅來想辦法……” 楚蘭闊話還未說完,就被傅靈佩打斷了,語氣有些別扭:“萬萬不可。師尊有傷在身,萬不可再費神耗力。否則,徒兒便萬難其咎了?!?/br> 楚蘭闊的臉白得跟紙一般,身上靈息不穩(wěn),便是傅靈佩心思重重,也看得真切。 雖不知師尊在何處受了重傷,但若讓他拖著病體繼續(xù)幫她,傅靈佩不愿。 此事皆因她所起,自然需她自己償還。這是她欠秦綿,欠朱玉白,欠師尊的。 楚蘭闊不置可否。 小徒弟執(zhí)拗,現(xiàn)在又一根筋地鉆了牛角尖,怕是不會輕易轉(zhuǎn)圜過來。不過萬年養(yǎng)魂木這般的,便是宗門倉庫都未見得有,他記得曾經(jīng)聽穆亭云說過,倉庫里有個五千年的,先借出來用用再說。 楚蘭闊隨后去了天峰山頂,將事與穆亭云通過氣后,便閉關(guān)不出。 同生相繞術(shù)雖然最終沒起作用,但此術(shù)代價極大,他原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的修為開始崩潰,需長時間靜修才可恢復(fù)如初。 傅靈佩經(jīng)過英雄榜之時,才發(fā)現(xiàn)榜前圍了不少人。 就算她現(xiàn)時心思完全不在榜單之上,仍是一眼就看到了最上方最顯眼的三個大字:“傅靈佩。” 流光溢彩,好像這樣一來,這名字憑空就多了一層絢麗。 名字后的一串積分更是整整比第二名的莫語闌多了三倍。 許是傅靈佩之前神威大發(fā),走火入魔之態(tài)太過唬人,她初初一站,面前擠擠挨挨的人群就瞬間分開了一條道來,十分壯觀 原本還質(zhì)疑她積分之人更是再說不出一句二話來。 自此一戰(zhàn),傅靈佩才真正開始名揚(yáng)玄東界,與歸一派丁一并列天驕,實力得到眾人承認(rèn)。便是一些高階修士也對其有了一定關(guān)注度。 傅靈佩穿過人群,回到了洞府。 室內(nèi)一片寂靜。 往常歡快的招呼聲再聽不見,像是連空氣都靜止了。秦綿的臥榻空蕩蕩,整個房間顯得空洞得可怕。 傅靈佩眼神黯了黯,盤膝坐到自己塌上,將定魂珠喚了出來。 小小的一個玉色白球,乘載著她的希望。 秦綿的魂魄不穩(wěn),傅靈佩不敢將神識探入,只能在外面看??招奶庪[隱綽綽一個魂影,秦綿的眼閉著,如蜷縮在母體一般,靜靜安睡。 傅靈佩看了幾眼,便將定魂珠小心地收了回去。 ……沒想到師姐的身材,還真不錯。 她心想。 魂力之下,秦綿十分虛弱,一直沉睡,自然也想不起給自己加件衣服,全身赤條條的。 傅靈佩心下大定。 現(xiàn)在只要將萬年養(yǎng)魂木搞定,秦師姐就可以醒來了。 萬年養(yǎng)魂木,萬年養(yǎng)魂木…… 傅靈佩心里盤算著,突然想起曾經(jīng)在邀月遺宮之時,丁一曾得了一塊拳頭大的養(yǎng)魂木,按年歲來看,正是萬年。 她不由苦笑。 且不說丁一被禁,她得不到;就算是他在,她也沒那個臉去要。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再…… 不論過程如何,從結(jié)果來看,卻是她有負(fù)丁一。 心魔誓一出,雖則她留有余地,可要讓沈清疇這人改變主意自愿放棄,談何容易。這也是他能那般爽快答應(yīng)的原因。 可若讓她背著誓言,再找丁一,她也做不出。 罷了,傅靈佩輕輕搖頭。 師姐之事解決后,她嫁與沈清疇,有她守著,傅家得到安隅,也算是圓了她今世重生之愿。 至于其他,不重要了。 傅靈佩強(qiáng)行忽略掉心底的一片空茫,說服自己。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賺靈石。 萬年養(yǎng)魂木不好碰到,可若是有機(jī)緣碰到,她萬萬不能錯過。 傅靈佩運行了一遍靜心訣,喚出黑烏爐,開始煉起丹來。 今日,她要煉制一些定魄丹,到時碾成粉,供師姐吸收。 還有極品養(yǎng)顏丹。 這才是來靈石最快之法。正巧這么多年來,她手頭還積攢了兩份所需千年靈草,可以煉制兩爐養(yǎng)顏丹,到時拿去黑市拍賣,想來換些靈石不成問題。 還得拜托黑市幫忙留意萬年養(yǎng)魂木的消息,畢竟養(yǎng)魂木難得,便是得不到萬年,拿千年份的先養(yǎng)著也不錯。 玄東界的煉丹師,哪一個不是門派養(yǎng)著的? 若要讓黑市真正重視自己,藏拙是不行了。此次極品養(yǎng)顏丹一出,為了長期合作,黑市不會不重視自己的需求。到時再讓他們幫忙留意,有一整個機(jī)構(gòu)打底,總比自己橫沖直撞要好一些。 實在不行……也只能厚一厚臉皮了。 傅靈佩知道自己太過自私,可她沒辦法。 煉了一夜的丹,傅靈佩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