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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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還希望是誰?”那人嗤笑了一聲:“你那個英明偉大的未婚夫?” 丁一的面罩已經(jīng)被取了下來,一張白皙而削瘦的臉露了出來。月色微白,襯得那張臉毫無血色,長而上翹的鳳眼正譏誚地看著她,眼眶深陷,嘴唇干得起了一層皮屑,瘦得幾乎不成人形。 傅靈佩說不出話來。 即便她沒聽過“未婚夫”這詞,卻也能領(lǐng)會到意思。 兩人靜默了很久。月色透過細(xì)密的樹葉,留下細(xì)碎的斑點。 半晌,傅靈佩才道:“你……沒事吧?那日你……” 為什么憔悴了那么多?像是生過了一場大病似的。修真者天生有靈氣滋養(yǎng),極少會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 丁一不在意地?fù)崃藫崮槪骸霸趺矗啃奶哿???/br> 傅靈佩眼神黯了下去:“對不住?!?/br> 落在傅靈佩身上的視線殘酷而冰冷,使她不由握緊了拳頭:“想必你已經(jīng)聽說了?!?/br> “是,我聽說了?!倍∫宦曇魶]什么起伏。 “我萬萬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日,你便為自己尋了個這么好的歸宿,倒是好得很?!倍∫宦犉饋硇幕乙饫洹?/br> “當(dāng)我千辛萬苦擺脫束縛來此尋你,莫師兄便告訴了我這么大一個好消息。真是……”他嘴角勾了勾: “媽的?!?/br> 即便說這話時,丁一臉上仍是滿不在乎的神情。深陷的眼窩,在細(xì)碎的光點里,留下一片暗影。 “對不住?!备奠`佩想不出還有什么話可以說。 在那時,她別無選擇。 丁一像是被這句話惹惱了,一道靈力卷過,將傅靈佩攔腰一收,直接抵在了他身后的樹干上,將那礙事的面具摘了,一手緊緊捏住那白皙的下巴,惡狠狠地:“你就沒別的話好說?” “對不???”他要道歉做什么? 真是最沒用最讓人憎惡的字眼。 丁一恨恨想道。 不論是誰,丟棄他,就一句對不住交差了?憑什么?招惹了他,又將他丟了,以為說句對不住就行了?沒那么便宜之事! 傅靈佩眼里漸漸被絕望所覆蓋,仿佛自昨日起便壓抑著的痛苦抑制不住地泛上來要將她湮沒。 她緩緩道,低沉的女音清冷:“那你要聽什么?我除了一句對不住,還能給你什么?” “當(dāng)時情況下,我別無選擇?!?/br> “為了救秦師姐,我唯有舍棄自己,舍棄你了。”她不能任自己余生都在痛悔中度過,便是要痛悔,那也得等救出了秦師姐再痛悔。 “那你還跟著我做什么?”丁一黑色的眼珠紅血絲還未褪去,近看疲憊之態(tài)幾乎要把他侵吞一般。 傅靈佩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之前的那一段夢游似的作為,連她自己也解釋不了。下巴被牢牢地握著,脖子那兩個鮮紅的指印赫然。 丁一瞥見了,手指不自覺地松了松,見她仍然悶不吭聲,又恨恨地掐住了,頭一低,便咬住了那可恨的雙唇。 嫣紅的唇瓣柔軟飽滿,讓人流連忘返。 傅靈佩只覺雙唇上,一層干裂的有別于常的觸感緊緊蹭著不放,帶起了一絲又一絲的麻癢。丁一像是一頭餓狼,狠狠叼住眼前鮮美的食物,怎么也不肯放。 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身體的欲望從最深處泛起,讓兩人顫抖。 “他有沒有這樣親過你?”丁一的氣息帶著熱度噴到她臉上。他叼著那飽滿的唇瓣,卷了卷,直到傅靈佩“嘶”了一聲,才輕輕地碰了碰。 傅靈佩的臉不由紅了,搖搖頭。 “不曾。” “這里呢?”手伸入斗篷,狠狠地捏了捏高聳的柔軟,一粒櫻果彈了彈掌心,柔軟的絲綢被鼓鼓地頂起。 傅靈佩搖頭。恨不得掩住他的嘴。 “這兒呢?” 手繼續(xù)往下,滑過柔軟的小腹,來到最神秘的山谷。一層濕潤淺淺透出,傅靈佩忍不住輕輕吟了一聲,丁一訝然地看她。 傅靈佩被糗得連忙垂下了頭。 比臉皮,她自然與這老流氓差得遠(yuǎn)。 老流氓輕輕笑了聲,笑聲像是搔在身體最柔軟的癢處,似最猛烈的催情丹,傅靈佩忍不住雙腿蹭了蹭,背后倚靠的大樹皮粗糙帶著一絲微涼,與身前之人干燥的雙唇如出一轍。 不,這不對。 她晃了晃腦袋。 不該如此,她已經(jīng)與人定下盟約了。傅靈佩輕輕地推開丁一,緩慢卻堅定。 夜風(fēng)刮過,她原本被情欲侵?jǐn)_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許多。 ——不論沈清疇此人如何,她再與旁人糾纏,便是不對。不可繼續(xù)再錯下去。 頭頂?shù)臉淙~沙沙作響,夜風(fēng)乍起,她身下濕了一小片的衣衫貼著,微微涼。 傅靈佩稍稍退開幾步:“我已定盟,不可如此?!?/br> 丁一像是才從之前的火熱里退開,眼里還殘留著一絲溫度。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一片死水:“是不是但凡我與你生命中的其他存在起了沖突,便是可以第一個被舍棄的?” 傅靈佩挪開眼:“與其說是舍棄你,不如說是我自己?!?/br> “你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可曾有一絲一毫地想起過我?” 傅靈佩張了張嘴,想說想起過的。她確實想起過,可那一念卻絲毫動搖不了她的決心,在救活秦綿與舍棄丁一中,她只能選擇前者。 可現(xiàn)在再說這個,有什么意義呢。事實上,她獸潮結(jié)束便要與沈清疇結(jié)籬雙修了。 丁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雙手冷不丁罩住了雙眼,半晌笑了一聲。 “呵?!?/br> “罷了。” 他將斗篷的帽子重新戴了起來,雙手的肌膚透出一股青白色,皮下的青筋暴突得厲害。斗篷空落落地掛在身上,乍一眼看去,消瘦得可怕。 傅靈佩心揪得厲害。 “再會,靜疏真人。”他袖著手,蕭瑟地往密林深處走。 “你我緣盡于此?!?/br> 黑色的斗篷被風(fēng)吹得撩起一個衣角,一個柔軟的東西飄落在了地上。 傅靈佩愣在了原地,只覺心里有一個地方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夜風(fēng)呼呼地吹過,讓她冷得直打顫。 她按捺住自己,快走幾步,將那掉落的東西撿了起來。 傅靈佩握住那段柔軟,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了洞府,連輕煙步都忘了使。 洞府內(nèi)頭頂?shù)囊姑髦槿匀蛔巫尾痪氲匕l(fā)著光,她疲憊地坐到床榻之上,手緩緩展開。 掌心是一段柔軟的粉色緞帶,因為時間隔得有些久,微微褪色。 很尋常的一樣?xùn)|西,連靈光都未曾有,便似凡人稚童扎髻的緞帶,粉色的蝴蝶結(jié)可愛俏皮,兩截緞帶邊緣有些磨毛。 傅靈佩蹙了蹙眉,她看得真切,這緞帶明明是從丁一胸前落下的??蛇@般普普通通的凡人東西怎會被他珍藏著? 她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熟悉,突然想起一件舊事,不禁喃喃道:“小哥哥,是你?” 眼里一層霧氣泛上來:“原來如此?!?/br> 難怪此前明明兩廂不熟,丁一卻再三救她。原來他早就認(rèn)出了她。 難怪,前世他…… 想起前世她身殞之時丁一的眼神,傅靈佩覺得一切都通了。那時他未必愛她,但有少時之誼在,仍然在盡力試圖救她。 自昨日起便蘊含不發(fā)的淚意泛上來,眼睛酸澀得厲害。傅靈佩按著胸口,只覺里面翻攪得疼。 兩世為人,她的記憶早就模糊,何況是那么小時候的事,若不是見了這緞帶,她還想不起來。 可丁一卻還記著自己。 “小哥哥……” 傅靈佩叫了聲,心里覺得更疼了。 原本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小哥哥,你在做什么?”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兩歲的傅靈佩矮下身子,好奇地看著雪地里蜷成一團(tuán)的孩子。 “小哥哥,雪地里好玩么?” 還不待這個小哥哥回話,她就歡快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雪水瞬間浸透了她的棉褲,凍得她哇哇大哭。 她的奶娘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終于找到了這個偷溜亂跑的小主子,一把抱了起來回到了門里,至于一旁的小乞丐,看都沒看一眼。 當(dāng)時的傅靈佩趴在奶娘背上揉了揉眼睛,正好看到小哥哥抬起時一張臟兮兮的臉,樣子看不清,只覺得眼睛很黑很亮。 過了幾日,小小的傅靈佩被父親背在肩上出去放風(fēng)。 她又看見了那個奇怪的小哥哥,臉上仍然涂得臟兮兮的,不過已經(jīng)不再趴在雪地里玩了。她笑嘻嘻地朝他招手:“小哥哥。” 對面的小哥哥給了她一個笑,很溫暖。 這是第二回見面。 …… 傅靈佩眨了眨眼苦笑。不知為什么,這些記憶越來越清晰,仿佛一直埋在那里,就等著她某一天記起。 當(dāng)時的她還太小,不能理解一個父母親族俱無的孩子過日子的艱難,就算是去打工,也沒人會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同村人嫌他克父克母,把他趕了出來。而他又長得太好,第一回見他之時,正好是他從小倌苑偷跑出來,又冷又餓地昏倒在了雪地里。 但是那個小哥哥的原話,現(xiàn)在卻浮在記憶里,清清楚楚。 “都是你這小丫頭的功勞,若不是你又哭又鬧,小哥哥當(dāng)時就醒不過來了。就是撐住了這口氣,小哥哥后來才活了過來。”當(dāng)時的小哥哥笑得眉眼彎彎。 兩歲的她,擁有孩子天然的直覺,能敏銳地感受到這個小哥哥的善意。 于是,她就老偷跑到門口,扒著門縫看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