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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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靈佩眉心蹙緊,急道:“閉關(guān)?老祖宗不愿見我?” 穆亭云負(fù)手望天,“非也,前些日子陸劍尊之事,將老祖宗刺激了一頓,他說要閉關(guān)靜思去,暫且不見人。不過——”他頓了頓,接著道:“老祖宗留下話來,你要尋之物,被那姓云的得了?!?/br> “如此,多謝?!?/br> 傅靈佩做了個揖,臉露感激:“靜疏還有急事,便先告辭了?!?/br> 正要轉(zhuǎn)身走,卻被穆亭云一句話止住了:“老祖宗還說,那姓云的賊心不死,色心難湮,女娃娃還是莫要羊入虎口得好!” 傅靈佩嘴角抿了抿,露出個奇異的神情,難得肯多說兩句:“老祖宗既早猜到我要來,便該知道,我不會放棄才是。” “老祖宗又說,盡人事聽天命,女娃娃要撩虎須,還請趁早。等那姓云的將鼎帶去云昬界,你便是做了風(fēng)七老爹的第三百八十八房小妾,也拿不回來?!?/br> 傅靈佩垂眼不答,穆亭云帶話帶得臊得慌,說起這小妾之事,便他臉上也掛不住,紅透了半邊,忙不迭揮手趕人:“成了成了!你回去罷!” “敢問老祖宗可曾說過,那云滌道君如今身在何處?” 傅靈佩緊張的神情幾乎要將穆亭云感染到,他突然嘆了口氣,想起那鮮活的紅衣修士,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來。他搖了搖頭,“老祖宗沒說?!?/br> “罷?!笨傔€能見到。 傅靈佩揚(yáng)唇,露出個無奈的笑,“多謝掌門?!?/br> 穆亭云一愣,不自在地?cái)[手,聲音發(fā)粗:“不想笑就別笑,沒人勉強(qiáng)你?!?/br> 傅靈佩怔忪,半晌才牽了牽嘴角,“是?!鞭D(zhuǎn)身便帶著嬌嬌與灰兔子往天元派大門直射,身似流云——時間緊迫,她尚有許多事要做。 穆亭云在后幽幽地嘆了口氣。穆靈蘭從他身后走了出來,默默地看著傅靈佩遠(yuǎn)去的身影,眼中一片暗沉。 “你卡在金丹圓滿夠久了,一月后,便獨(dú)自下山歷練去罷。” 穆靈蘭躬身應(yīng)是,眼見傅靈佩身影徹底消失,才道:“父親,大約,傅氏靜疏,是女兒這一生都翻不過去的夢魘。” “胡鬧!”穆亭云額頭青筋跳了跳,指著穆靈蘭想罵,卻又憋了回去,“你只看她逍遙縱意,可曾見她背后挫折?何況,你還留得性命,不過區(qū)區(qū)一座山,如何就翻不過去了?!” “挫折?” 穆靈蘭沉默半晌,突然啞然失笑,是她入了魔障。 傅靈佩自是不知身后那慈和的掌門用她做了番教女的材料,只御著從一,很快便來到了位于天元坊。 如今陸天行已死,滄瀾傅家處心積慮對付玄東傅家之人也折在了她手中,傅家已然安全。她這回來,是想將父母一并帶入云昬界。 傅靈佩沒有去傅家,而是在距離傅宅還有兩條街的地方找了個客棧吝了個房間,而后便等在了房內(nèi)。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房外便傳來扣扣扣的敲門聲。 房門應(yīng)聲而開,傅靈佩站起了身:“父親,母親?!?/br> 廖蘭快走幾步,直直拉過她的手,不錯眼地將她從頭到尾掃了個遍,見她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這才舒了口氣,嘆道:“沒受傷便好,沒受傷便好?!?/br> 傅青淵一臉心慰,不過到底不擅長在女兒面前露怯,只道:“此番神神秘秘地將我二人招來此處,可是有事商量?” 傅靈佩雖發(fā)了傳音符,卻沒具體說明何事,兩人雖心中有些猜測,但也不敢篤定。 “父親母親且安心,是好事。女兒這回元嬰大比得了名次,半月后便會入云昬界修習(xí),父親母親便與我一并去了罷。” 之前傅靈佩便與他們講述過一些關(guān)于云昬界之事,是以兩人并不陌生,只傅青淵仍有些疑惑,若真的能輕易將旁人帶去,那也不會像如今卡得這般嚴(yán)格,不由道:“可會影響到你?” 傅靈佩神秘一笑,“父親,你便相信了罷,女兒自是會帶你們安安全全地去了的。只不過此事,還是對其他人保密為好,否則……” 兩人自是明白她言下之意。 家族中事,歷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云昬界既如此之好,傅靈佩帶他們雖是人之常情,卻也難免有人會心中不平,還是干脆瞞著,便當(dāng)去了外地游歷,不說也罷。 “也好?!绷翁m點(diǎn)頭,“不過我等出來得急,一會回去再做些準(zhǔn)備,你何時出發(fā)?” “還有半月,時間還充裕得很,不過女兒估摸著,還是需與族長交代一聲?!?/br> 傅青淵視線從傅靈佩面上滑過,“青艋那自是要交代一聲。不過佩兒,那傳言……是否屬實(shí)?” “凌淵真君,他是真的……不在了?” 這句話,自打今日見女兒第一眼,他便忍不住想問了。 傅靈佩面色褪白,強(qiáng)撐著的面具一下子便碎了。在廖蘭溫柔到近乎悲傷的視線里,她幾乎哽咽起來: “是,凌淵他……不在了?!?/br> 每一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她都覺得自己被再一次掏空了一遍。 在父母溫柔的并不那么強(qiáng)大的臂彎下,傅靈佩第一次,痛痛快快無遮無掩地哭了出來。 “他……真的不在了,母親?!?/br> 第342章 330.329 這是廖蘭這么多年以來, 第一次見到傅靈佩哭。 六歲對她的女兒來說是一個分水嶺。 六歲前,傅靈佩仍保有孩童的天真稚氣, 貪玩愛笑,愛哭愛鬧;但六歲以后,傅靈佩似乎是一夕長大,不再留戀孩童的游戲,堅(jiān)定理智得近乎冷酷,除卻對修仙有著執(zhí)著的狂熱, 對旁的幾乎是毫無所求。 廖蘭承認(rèn),她并不是一個事無巨細(xì)的母親, 她承襲了自己母親一貫的養(yǎng)育方法,觀察,與支持。 她看著女兒一路走來,成長成如今這般耀眼的模樣, 但不論是多難的困境, 她都不曾見過女兒掉過一滴淚。 可時隔多年,傅靈佩再一次哭了。 哭得像是一只痛失伴侶的孤雁, 在唯一的溫暖里尋求慰藉。 廖蘭只覺得心也像被絲線劇烈撕扯著, 母親對孩子的痛苦從來都有種直覺式的感同身受,她眼里落下淚來,輕輕拍打著傅靈佩的背,喃喃道:“乖囡不哭,乖囡不哭啊……” 叫起了幼時的乳名。 傅青淵在一旁看得鼻酸,干脆背過身去, 看向窗外。 傅靈佩沒有放任自己太久,便是脆弱,也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很快便停止了抽噎。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母親胸前被淚水浸濕了的衣襟,抽了抽鼻子:“母親,對不住,今日女兒有些失態(tài)了?!?/br> “傻瓜?!绷翁m牽著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與母親還這般客氣做什么” “就是可惜了那帥小伙……” 見傅靈佩眼眶紅紅的,不由停止了話音,換了個話題,“不如且說說此去云昬,我與你父親要準(zhǔn)備些什么。還有就是,我們還……能回來么?” 傅靈佩苦笑,“回,自是能回的。只不過,女兒打探了下,要回來必須都有元嬰修為,且通常都是三大門派回去駐守峰頭的。若他還在……” 必是有辦法隨時回來的。傅靈佩微微失神,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似蘊(yùn)含著無限的心事。 傅青淵窗外望夠了,也隨之走了過來,撿了傅靈佩另一邊的位置坐下,面色猶豫道: “此番說來,我等也不一定能回玄東。便是能回,想來時間也極長了?!备登鄿Y提出了自己的顧慮:“屆時,傅家若出了事,你我皆鞭長莫及啊。?” “傅家既有女兒在,天元派便不會不管。待女兒臨走之時,自會拜托朱師兄和掌門,讓他們在傅家有難時幫襯一二。背倚著這棵大樹,傅家只要不去招惹自己招惹不起的,想來也是無礙?!?/br> “如此甚好。”傅青淵頷首,卻聽傅靈佩提起另一事:“但坊市也不是久居之地。至于原來的駐地,有吳楚兩家在旁虎視眈眈,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女兒想了想,倒有一個主意。父親可還記得天峰山?” “你是說當(dāng)年的獸潮營地?”傅青淵回過味來,“你是想將傅家遷徙到天峰山處?” 傅靈佩沒有正面回答,反解釋道: “當(dāng)年小獸潮退去之時,各大門派也隨之退了,但許多散修卻留了下來,如今倒也成了一個鎮(zhèn)子,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我傅家此時進(jìn)場,正是時候?!?/br> “這靈脈……” 兩人從資源、靈脈和安全問題,將天峰山討論來分析去,又通過蘇正探知得來的一些消息佐證,很欣喜地發(fā)現(xiàn),天峰山對現(xiàn)今的傅家,再合適不過。 傅靈佩曾探得過一條極小型的靈脈,便在距天峰山十里開外的一座山頭上,這靈脈大派看不上,小派沒發(fā)覺,到時候他們傅家圈地一隅,擺上陣法,便可直接入住。靈氣濃度雖與天元坊差了不少,但也與曾經(jīng)的住所差不離。 天峰山那邊的小鎮(zhèn)子已經(jīng)像模像樣,往里日熙熙攘攘,修士來來去去的,若在那開個商鋪,倒也不差。 傅青淵越想越滿意,恨不得立刻起身將此事與傅青艋商量過一遭。 “此事待我與族長商量過,近幾日趁你在,先將族給徙了。這坊市寸土寸金的,我與你母親住的委實(shí)逼仄了些?!?/br> 傅青淵開玩笑道。 傅靈佩正有此意,趁她尚在玄東,將這些事都辦妥當(dāng)了,她方能安安心心地去云昬界。 “等父親你與族長商量妥了,便通知女兒,女兒自是會及時趕來。”說著,傅靈佩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堆子玉瓶,疊成個小山似的,這是她這么多年積累下來的所有低階靈丹,包括金丹期的云塵丹也還在,一股腦地都都給了傅青淵。 “這些你也一并給了族長罷,往后蘇正怕是也不能為傅家提供靈丹了?!?/br> 真正能讓家族傳承下去的,只有穩(wěn)固而獨(dú)立的體系,也正如傅家曾經(jīng)做過的那般——進(jìn)出有度。可惜自那次陸天行派人來,傅家匆匆結(jié)束了原本的商鋪,便沒了進(jìn)項(xiàng)。 光出不進(jìn),怎么也不是長久之計(jì)。 傅靈佩自學(xué)會煉丹后,每年都會為傅家提供一大批靈丹,也因此傅家這些年來,很是出了幾個進(jìn)階快的小輩;但光靠一人之力供養(yǎng)全族,終非長久之義。 傅青淵老實(shí)不客氣地代傅家收了這許多靈丹,廖蘭靜靜地看著父女兩人,眼眸溫柔地彎成了一彎新月。 “你們兩個啊,空下來便沒別的好講,真是……”她搖頭笑道。 “此事至關(guān)重要,不安排好,女兒如何有心思去云昬界?” 便是現(xiàn)在,她對云昬界也興趣不大。凌淵走了,仿佛也將她身體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部分帶走了。傅靈佩悲哀地發(fā)覺,她喪失了對生活的熱情,似乎這樣也好,那樣也行,并不太在乎。 廖蘭收起笑,在她手背輕輕拍了拍,張了張口終究沒說什么。 這種痛苦,旁人無法代替,輕飄飄幾句安慰,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她不愿用貧乏的詞匯去打擾她,便只能閉口不言。 “成了,此事宜早不宜遲,我與你母親先回傅家,與青艋商量過后,再與你聯(lián)系。” 傅青艋一揮袖,將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收起,拉著廖蘭與傅靈佩作別,繼而走了出去。 傅靈佩略站了站,直站得一身清冷,袖染月華,才與掌柜退了房,人反方向去了街市的另一頭,那里,有一個人等了她許久。 這是她第一次來蘇正這。 小小的鋪?zhàn)?,門臉門頭皆平凡無比,只有一個對外的窗口在售賣著什么。占地也不算繁華,但奇怪的是,即便已經(jīng)入了夜,可排隊(duì)之人依然不少。一個清秀的筑基男修臉帶微笑,招待著各方來客,手腳麻利,不一會,已是成了幾單生意。 傅靈佩無意引起他人注意,早先便帶了面具,將自己變作了一個清秀女修。她沒排隊(duì),靜靜地看了會,忽而笑了,神識所到之處,在商鋪的地下室找到了想尋之人。 蘇正并未修煉,只習(xí)慣性地將貨物清點(diǎn)一遍,心中卻對近些日子來的傳聞頗有些急躁。靜疏真君已然是奪得了去云昬的資格,可凌淵真君卻…… 他對這一對子真正的感情心里面是門清,與傅靈佩這么些年相處下來也很是相宜,除卻對自身前途的絕大憂慮外,不免也摻了些真心實(shí)意的擔(dān)心。 正思索間,耳邊卻傳來一陣熟悉的沉靜的聲音:“本君來履行諾言了?!?/br> 蘇正手頓了頓,待反應(yīng)過來立時喜出望外地從地下室奔了出來。清秀男修便看到一向淡定jian猾的大掌柜跟只脫韁的野馬事的歡天喜地地朝門口的一個清秀女修處奔,臉上帶著夙愿得償?shù)捏@喜。心中不免驚詫,手上動作便慢了一拍。 這邊廂傅靈佩已帶著蘇正離開了鋪?zhàn)?,隨手施了個隔音罩,才道:“本君還有半月便要入云昬,你這邊收拾收拾,便隨我直接離開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