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 池彌看到趙曼歌看著手機傻樂,于是拿起手機看了看趙曼歌的戰(zhàn)果,刷到程如雪那條微博時,池彌嗤笑一聲,“幼稚。” 趙曼歌沒理他,看著粉絲幫她懟程如雪,之前被池彌女友粉罵的悶氣也一瞬間消散了。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爽。 明明祝憐宜做的事情更過分,但是趙曼歌就是覺得程如雪這種暗搓搓惡心人的方式更招人煩。 看了一會兒,趙曼歌又退回到自己的微博主頁,她打開評論,看到之前一個池彌女友粉的評論被頂?shù)搅俗钋懊妫菏钦l不行,為什么偏偏是她?[微笑] 其實換做任何一個人,這些極端性女友粉也同樣是這句話,趙曼歌深諳這種極端性“女友粉”的心理,就跟得了妄想癥似的,非得幻想自己是偶像的女友,就算不是,那也不允許偶像談戀愛。 但是大多數(shù)女友粉還是正常的,只是在趙曼歌微博下哭訴幾句“我們彌彌被搶走了[流淚]”。 然而那條“是誰不行,為什么偏偏是她?[微笑]”的評論被頂上來的原因,是池彌的微博大號在下面回復(fù)了一條: 池彌saul:誰都不行,偏偏就是她。[微笑] 趙曼歌勾唇一笑,放下手機,看著池彌,說道:“誰都不行,偏偏只能是我,對嗎?” 池彌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趙曼歌在說那條評論,他別開頭,說道:“是《三月情侶》節(jié)目組剛剛給我打電話,要求我這么回的?!?/br> 怕趙曼歌不信,池彌還拿出手機給趙曼歌看通話記錄。 “……” 趙曼歌氣到無言,轉(zhuǎn)身去浴室里洗了一把冷水臉。沒想到難得聽到池彌這么直截了當?shù)卣f出心里話,卻是節(jié)目組為了炒作節(jié)目的安排。 好氣啊。 躺在病床上的池彌看著趙曼歌帶著氣關(guān)上了門,心里咯噔一下。 裝逼裝過頭了……導(dǎo)演明明只是打電話叫他轉(zhuǎn)發(fā)趙曼歌的微博,說一聲“謝謝”,給網(wǎng)友制造意味不明的效果,結(jié)果他點進趙曼歌的微博看到那條評論時就忘了轉(zhuǎn)發(fā),反而去懟網(wǎng)友。 現(xiàn)在趙曼歌好像生氣了,怎么辦? * 同一時間,握著手機的程如雪氣到冷笑,她還在錄音棚里休息,工作人員在調(diào)試設(shè)備,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 等設(shè)備調(diào)試好,一轉(zhuǎn)頭,人不見了。 工作人員們搖搖頭,無可奈何地嘆氣。 有什么辦法呢,人家家里有錢,這個唱片公司都有她們家的股份,再任性也沒人敢說什么。 程如雪直奔家里,剛上了車就接到了經(jīng)紀人的電話,那邊憋著火,說道:“你又亂發(fā)什么微博?” 經(jīng)紀人一邊瘋狂刪評論,一邊揉著眉心。 程如雪沒說話,堵著氣找不到地方發(fā)泄。 “這都第幾次了?”經(jīng)紀人看到刪不完的評論,泄憤地砸了砸鼠標,“你怎么就教不改,微博能隨便亂發(fā)嗎?池彌和趙曼歌都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四闳愂裁礋狒[?” 越是提到這事,程如雪越煩,偏偏經(jīng)紀人還一股腦地教訓她,她一氣,直接掛了電話。 經(jīng)紀人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想起上次程光霽提醒她的,干脆把微博沒收了算了。 反正有程光霽撐腰,她也不怕程如雪發(fā)脾氣。 沒幾分鐘,程如雪再打開微博,果然彈出了登錄界面。 她氣得猛踢了一腳前座椅子,全世界都在針對她! 回到家,爸媽都不在,只有保姆在收拾廚房。程如雪直奔自己的房間,又想到哥哥也去了美國,她更是心里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是想什么來什么,當往床上一趟,程光霽的電話就來了。 “小雪。”程光霽清冷的聲音響起。 “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程如雪的聲音里帶著委屈,像只受傷的小貓。 程光霽這一次卻反常地沒有去安慰程如雪,而是說道:“你聽我話,少摻和池彌的事?!?/br> 許久沒有得到程如雪的回應(yīng),程光霽自然明白,那邊是在生悶氣了。但是這事程光霽必須得說,“你別總以為什么事情都有家里人撐腰,感情這種事勉強不得的。” “我哪里勉強了!”程如雪踢掉腳上的鞋子,縮在床角,“唐阿姨都說了,她就想讓我做她兒媳婦!” 程光霽揉了揉太陽xue,一時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這種家庭,婚姻感情沒那么隨便,基本都是父母定了那才是定的,兒女的意愿反而基本做不得數(shù)。池彌母親對程如雪表現(xiàn)出明顯的喜愛,等于給程如雪掛上了“準兒媳婦”的牌子,難怪她會這么理直氣壯的。 可是與普通情況不同的是,池彌不是家族唯一繼承人,他不需要靠著父母繼承產(chǎn)業(yè),他有自己的事業(yè)。別看他現(xiàn)在對母親百依百順的,婚姻大事上唐盼樺是絕對做不了他的主。 更主要的是,程如雪遇到的對手是趙曼歌。 程如雪在歌手里也算排的上號的美女了,但是和身材火辣的趙曼歌根本不是一個款。作為男人,程光霽很清楚,池彌若是喜歡趙曼歌那一款,那根本就不會考慮程如雪這樣的清秀佳人。 想到這里,程光霽自己心里也憋得慌。 “你嫌不嫌丟人?你知道現(xiàn)在人家怎么說你嗎?”程光霽耐心盡失,連語氣都加重了。 程如雪怎么不知道那些圍觀的粉絲們怎么說她,不就是說她倒貼嗎?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服氣,總想著早晚打他們的臉。 這股好勝心起來了就很難滅下去,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子還是出于喜歡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男人。 “小雪,你聽我說,你可能自己被自己迷惑了。”程光霽沒聽到程如雪說話,知道自己剛才語氣重了,于是放柔了聲音,“你就是從小都好勝,不服輸,其實你對池彌的征服欲已經(jīng)早已超過了男女感情,聽哥哥的,別跟他較真了,他不適合你?!?/br> 程如雪靜下來想了想,哥哥說的有些道理,她對池彌的喜愛還比不上對前男友的喜愛,但是這股好勝心起來了,不是說掐下去就掐下去的。 “哥哥,咱們誰也別說誰,我們程家可不就這點遺傳嗎?”心里不爽快,程如雪對哥哥說話也不客氣了,“你對趙曼歌不是也一樣的嗎?當初膩了說分手就分手,現(xiàn)在看她跟別人在一起了就又想吃回頭草?” 程如雪越說越?jīng)]邊,“還不是因為這些年你身邊的各個女人都對你死心塌地的,只有趙曼歌沒多久就跟別人勾搭上了。” 她的哥哥在她眼里確實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長相俊逸,氣質(zhì)雅痞,事業(yè)有成,學富五車,段位再高的女人見了她哥哥都走不動路,所以他哥哥才能不廢吹灰之力就能征服各種女人,有演員,有舞蹈家,有哈佛女博士,甚至連女政客他都能拿下。 而且她最佩服程光霽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即便是趙曼歌,當初不也是跟她在一起不到兩年就分手了嗎? 但是她說的這番話卻掃了程光霽的面子,他的眼神冷下來,隨即掛了電話。 這時,助理走過來,說道:“先生,埃爾莎找您?!?/br> 程光霽整理了垂著眼簾,讓助理講電話轉(zhuǎn)線到他手機上。 “卡洛斯,你的電話怎么打不通?”埃爾莎問道,如果不是打不通他的私人電話,她也不會專門打到助理那里去。 “有點事?!背坦忪V走到窗邊,看著落日下的美國街頭,“找我有事?” 埃爾莎嗯了一聲,把原本要沖出喉的問候壓了下去,說道:“我記得你九年前在森村孝先生的慈善拍賣晚會上買了一個黑鉆鬼面?” 程光霽輕笑,那個黑鉆鬼面是日本藝術(shù)家森村孝先生的得意之作,特意鑲嵌在耳釘上,看起來夸張又詭異,最吸引他們這些搞藝術(shù)的眼光,即使他從來不戴耳釘。 “怎么,九年前的事情你也記得這么清楚?” 短暫的沉默,埃爾莎聲音低沉了些,“那枚黑鉆鬼面實在太特別了,我記憶猶新?!?/br> “別說這個。”埃爾莎岔開話題,“你愿意出售它嗎?” 程光霽不暇思索地說道:“不愿?!?/br> “嗯?!卑柹瘡膩聿幌矚g去做說客,程光霽說了不愿意,她自然不再多問,“那么,晚安?!?/br> 掛了電話,埃爾莎洗了澡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醒來時巴西竟然下起了雨。 她從酒店拿了傘,蹲下來挽褲腳。 大概是做過十幾年模特的后遺癥,她對穿著的任何細節(jié)把握都十分到位,單單是綰了一個褲腳都花了十分鐘,做出了街拍的造型。 冒著雨趕到了醫(yī)院,埃爾莎把趙曼歌叫了出來。 “我朋友幫我聯(lián)系過了,黑鉆鬼面的收藏方不愿意出手。” 看著趙曼歌臉上微微失落,埃爾莎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們這種收藏藝術(shù)品的人,到死都不愿出手。” 趙曼歌嘆了一聲,眼珠子轉(zhuǎn)了起來。 埃爾莎和她相處了幾年,一看就知道她又在動其他想法了,于是說道:“mango,一定要那個黑鉆鬼面嗎?我告訴過你的,這種具有收藏價值的東西非常難搞到手,不是用錢就行的。擁有這些東西的人從來都不差錢?!?/br> “噢?”趙曼歌看著埃爾莎,說道,“親愛的,你今天真反常,以往你都懶得管我,隨我怎么做?!?/br> 埃爾莎呼吸一滯,隨即說道:“我覺得你越來越任性了。” 趙曼歌攤手,她不過是想找個耳釘而已,怎么就任性了? 沒再繼續(xù)和埃爾莎交流,趙曼歌走回病房,給董星斕發(fā)了條消息:你彌哥真是作,怎么盡喜歡一些難搞定的東西。 隔了好久,董星斕回復(fù):可不是么?[偷笑] 趙曼歌看著手機,心想這孩子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而這個油嘴滑舌的孩子,再另一頭當起了雙面間諜,他給池彌發(fā)了一條消息:哥,告訴你個好消息。 池彌剛從檢查室里出來,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回復(fù):不聽,滾。 董星斕倒是一點不氣餒,他連著發(fā)了十幾個偷笑的表情,然后說道:我悄悄告訴你,你惦記了好幾年的那個黑鉆鬼面,趙jiejie在幫你找哦。 池彌看著董星斕打的字,抿唇一笑,然后收起了手機。 走回病房的時候,卻沒見到趙曼歌的身影,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下去,雨后的石子小路上,落滿了被雨水打下來的葉子,七零八落地鋪在地面上,像一幅散亂的拼圖。 趙曼歌站在小路上,披散著長發(fā),穿著卡其色風衣,一手揣兜,一手拿著手機,時不時伸腳踢著地面的落葉。 恬靜地如同許多次午夜夢回的場景。 趙曼歌不知自己成了看風景人眼中的風景,她拿著手機,聲音輕快,“那你幫幫忙,一定幫我聯(lián)系到那個人好嗎?” 艾莉爾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找個問問那年在日本是誰買走了那顆黑鉆鬼面,這并不難,問題是你確定買主會愿意出手嗎?” “你知道的……”艾莉爾說道,“能出席森村孝先生慈善拍賣晚會的人都不缺錢。” “你幫我找到人,我自己來試一試好嗎?”趙曼歌說。 艾莉爾哼唧唧地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揶揄,“你什么時候也和卡洛斯一樣,為了討心上人歡心一擲千金?” 趙曼歌一滯,聲音頓時變細了,“噢,人家救我受傷了,我連一點錢都不愿意花,我是那種人嗎?” 艾莉爾嗯了一聲,淺笑著不說話。 她打賭,趙曼歌這一次的熱度不會超過三個月。就像當初和程光霽在一起一樣,他們以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看對了眼,然后陷入熱戀。 艾莉爾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趙曼歌是這么一個性格,一下子看對眼的人,她會迅速投入自己的全部熱忱。 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像程光霽那樣迷人的男人不到兩年就和趙曼歌都雙雙厭煩,這個索爾也一樣。噢不,趙曼歌對他的熱忱可能會消失得更快,三個月,不能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