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王妃寵溺日常、總裁我鋼筋直、(穿書)長得美怪我咯、818那個潛規(guī)則的國民女神、男神的絕對寵溺[末世]、曾想風光嫁給你、鬼迷妹[娛樂圈]、那個女配總搶戲、重生之富二代、一身榮光只為你
姜氏屋里一地狼藉,一個砸碎了的梅瓶碎片攤了一地,還有兩個茶盞歪倒著,茶渣茶水一地。 姜氏青著一張臉,手里攥著手帕,冷眼看著嚴謙。 嚴謙臉色有些扭曲,怒道:“姜奉昭,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姜氏聽到這句話,竟微微笑了起來,道;“老爺,請問妾身犯了何錯?” 嚴謙一張臉越發(fā)難看,七出之罪自己竟然挑不出一個,難不成就因這姜氏不與自己銀子去逛花樓休了她? 嚴謙越發(fā)厭惡姜氏那張端莊的臉,道:“姜氏,你知道我為什么如此厭惡你嗎?因為我看著你,就想起我那死去的明珠。” 姜氏一張端莊大方的臉頓時就變了顏色,雙眼也變得有些通紅。 嚴謙心里痛快,看著姜氏有些痛苦的臉色,覺得心里舒爽了許多,也不再糾結(jié)與姜氏拿銀子,欣賞了兩眼姜氏的臉色,抬腳就出了姜氏的門。 姜氏在嚴謙出門后,頹然坐了下來,冬青忙不迭進屋扶起了姜氏。 姜氏擺擺手,冬青退了兩步,彎腰悄無聲息的去收拾碎片。 莫麼麼站上前來,低聲安慰道:“老夫人?您莫要放在心里?!?/br> 姜氏呆了一呆,慘然道:“他竟還有臉提!” 莫麼麼微微嘆了口氣,這明珠,是姜氏在嚴明月后育的一女,不足歲就夭折了,這是姜氏心中的痛。 當時的姜氏嫁入侯府沒幾年,還一心籠絡嚴謙,育了一子兩女,正是得意的時候,李氏屋里丫頭來送東西,趁勢爬了床,姜氏氣怒之下,狠狠罰了那丫頭。豈料那丫頭懷恨在心,趁奶娘不察,捂死了姜氏的幼女嚴明珠。 姜氏痛不欲生,嚴謙卻道姜氏心性妒忌,才惹了這番災禍。 姜氏怨嚴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這偷雞摸狗的勾當,那丫頭又是違逆自己的意思,罰也是正當,如若不是嚴謙持身不正,哪里會有這番災禍。 夫妻二人生了嫌隙,漸行漸遠。姜氏心里愧對早夭的女兒,眾人也從不敢提起,今日嚴謙竟然為了尋姜氏要銀子去花樓拿出這事來捅姜氏的心窩子。 姜氏有些心灰意冷,也不忘差了人去告扶風,道是身子不太舒坦,不想吵鬧,讓扶風不用過去請安了。 小丫頭傳話到扶風那里,扶風有些驚訝,竟然鬧到如此境地? 司棋方才道:“這新來的花魁名聲很大,連內(nèi)院都有所耳聞,聽說也是揚州府來的,生的沉魚落雁,也不知道要攪到何種境地。” 扶風有些為姜氏難過,攤上這么一個人,也不知道姜氏往日是如何過來的。 姜氏既然不想見人,扶風也就罷了,當日夜里,嚴箴回來時一臉的冷峻,不同于往日的和煦,進屋后喝了一杯茶,便拿起季勻送來的暗報瞧。 扶風見嚴箴不甚高興,也沒有做聲,只交代下去,屋里都輕省些,莫要吵嚷了侯爺。 嚴箴著實是遇到了難題,皇帝至年前被下毒暗害后,越發(fā)多疑起來。 這幾日傳來諜報,福建沿海有倭人進犯,皇帝想要派人去剿匪,尋了嚴箴到宮里,問嚴箴此事誰去監(jiān)兵最好。 皇帝的意思是目前太子已經(jīng)夠風頭了,??ね鯀s被一連串的斥責,如今奄奄的,皇帝有些看不下去,想要把??ね跖扇ィ玫眯┕?,以便重新封親王。 嚴箴有些心煩,說得倒是好聽,還不是想搞帝王平衡之術(shù)。 眼見太子朝中支持者眾,怕太子等不及自己歸天就要早飯,尋個親生兒子來平衡罷了。 扶風見嚴箴手的暗報半晌也不見翻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里的東西,眉頭皺成一團。扶風沏了杯茶,想了想又放了顆棗片,端著遞給嚴箴,溫聲到:“侯爺遇到什么難事了?” 嚴箴接了茶,輕輕喝了一口,眉頭松了一松,道:“朝里的事,與你說不上?!?/br> 扶風撅了嘴,道:“妾身就是知道爺嫌棄切身愚笨?!?/br> 嚴箴笑道:“我是覺得說了也是多你一個人cao心,還不知好。” 扶風摟著嚴箴胳膊,撒著嬌兒,道:“我成日里閑著,你當新鮮事兒說與我聽嘛?!?/br> 嚴箴想著不是什么重要保密的事,又是扶風,再不怕什么泄密的,便把事務說了一遍。 扶風微微蹙了眉,皇帝這是什么意思,要剿匪,為何又要安排什么監(jiān)軍,還尋了嚴箴去問,看樣子是下定決心要讓嚴箴去剿匪了? 如今扶風和嚴箴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時候,哪里舍得讓嚴箴出征了,更別提還要安排個勞什子監(jiān)軍。 那太子和福郡王豈是好相與的,太子多次收攏嚴箴不成,定是心懷怨恨的,萬一背后捅刀子可如何是好?福郡王更是不消提,如今算起來都幾乎算是深仇大恨了。 扶風想想還是問個清楚,便道:“圣上可是想要侯爺出征?” 嚴箴道:“倒是也沒有明確說了叫我出征,畢竟穆將軍也是年輕鼎盛的,我戰(zhàn)功太甚,如若顧忌的話,有可能也不是我出征的?!?/br> 扶風吁了一口氣,道:“如若不是侯爺出征,這倒好辦了。太子如今盛名,??ね踹@邊,我覺得還是不要去的好?!?/br> 嚴箴看了扶風一眼,二人相視而笑,扶風又道:“??ね跣男元M窄,又喜詭計,若如站了起來,倒是一番波折?!?/br> 嚴箴點點頭,有些驚訝于扶風的敏感,竟然只憑自己說的寥寥幾句話,推測出前朝的波瀾。 扶風如今與嚴箴情濃,也不在過于藏拙,倒是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通,見嚴箴面帶欣賞,越發(fā)得意,又道:“我覺得侯爺干脆兩個都不要選,另推一人比較好,只是萬一皇帝打定主意一定要二選一,這又如何是好?” 嚴箴嘴角一歪,低聲道;“我如若不想,誰想去都去不成?!?/br> 扶風哈哈大笑。 嚴箴也微微笑了起來,二人說了一通話,扶風見嚴箴容色緩了,方才把聽來的姜氏屋里的事挑著語言隱晦的說了一遍。 嚴箴眉頭微皺,道:“你別管,裝著不知道便是了。” 扶風點了點頭,肯定是要裝著不知道的,就算自己心疼姜氏,也無從提起。 到了四月間,嚴箴越發(fā)忙起來,有時甚至徹夜未歸,偶爾與扶風說起話,便是說福建水匪越發(fā)猖獗,有個村子被屠了,皇帝震怒,怕是最遲五月要出征了。 太子開始在朝中發(fā)動同黨力薦自己前去監(jiān)軍,如若得了這次功勞,便是地位穩(wěn)固再無變化了。 福郡王也有所收斂,花樓去得也少了許多。 太子和??ね醵荚跔幎愤@個唾手可得的功勞。 倭人雖然狠戾,但是不夠強壯,大周軍士訓練有素,這是必勝的戰(zhàn)役。 到了五月初,皇帝下令,封穆大將軍為主帥,湘郡王為監(jiān)軍,前往福建剿匪平倭。 太子和??ね跎盗搜郏松洗绿鴥蓚€月,臨了被湘郡王撿了個便宜。 湘郡王在朝上自是百般推辭,只道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這一去哪里還看得到。 皇帝怒罵湘郡王兒女情長,不顧大局,當下就下了旨,過了端午節(jié)就出發(fā)。 湘郡王無法,只得領了旨。 湘郡王一向不參與政事,太子和福郡王一也偷偷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對方得了這個美差便好。 湘郡王的嬌妾黃氏玲瓏,黃家二房因為玲瓏的緣故,又是平民,分了家便沒有扯到大房的案子,只是回了保定老家去了。 玲瓏不置可否,本就是個幌子,自己又是個妾室,便沉默的隨事態(tài)發(fā)展,還是湘郡王出了力,才沒有被牽連上。 玲瓏如今已久五六個月身孕了,挺著個肚子,人卻是一如既往的瘦。湘王妃把補品源源不斷送到偏院,湘郡王也日日見上一面。 這日得了消息,湘郡王要出征,湘王妃便道:“報效國家是正當之事,王爺安心的去?!北闳埩_出征行李去了。 玲瓏自是沒有什么異議,一雙似蹙非蹙的眉頭添了一絲新愁。 湘郡王便想著趁還未出門帶著玲瓏出去散散心,王妃知道了,本想攔上一攔,這玲瓏懷著身孕,出門豈能放心?想想?yún)s只笑了笑,吩咐婆子仔細照料便是。 恰巧嚴箴也閑了下來,看著成日屋里團團轉(zhuǎn)的扶風,便動了帶扶風出去玩的念頭。 這嚴箴和湘郡王竟跟約好一般巧,在青石大街的同福樓遇到了。 湘郡王并未清場,嚴箴也只是領著扶風帶了帷幕,在二樓樓梯口巧碰了。 扶風和玲瓏愣了半晌,不知道該打招呼還是不打。 到底是湘郡王主動邀請嚴箴二人一道,又隔了屏風,女眷至成一間后,扶風和玲瓏才一雙手拉在了一起。 扶風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玲瓏微笑著看著扶風,她自是知曉扶風現(xiàn)在的身份的,忍不住為扶風高興。 扶風伸手輕輕摸了摸玲瓏的肚子,道:“真好?!?/br> 玲瓏笑著說:“真好?!?/br> 二人入京分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年多,彼此原本的生活天翻地覆,本以為都是隨風浮萍,不知道要落到何等境遇,如今,看著彼此臉上真切的笑容,才都笑出了淚。 二人小聲的述說分離后的種種,秋桐和彩環(huán)在門邊的腰凳上低低的說著話。 隔著一坐屏風的湘郡王和嚴箴卻各自端著一杯酒不吭聲。 半晌湘郡王開了口,道:“多謝侯爺,本王敬你一杯?!?/br> 嚴箴有些詫異,想不到湘郡王耳目如此靈通,竟然知曉這次的監(jiān)軍之職是嚴箴所策。 嚴箴抿了抿嘴,抬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嚴箴本是想棄太子和福郡王不用,方才薦了湘郡王,湘郡王一向人緣好,又不參政,此次監(jiān)軍之職雖然叫人眼紅,卻不至于怨恨。 只想不到這湘郡王竟然能知曉是自己所薦,這就值得玩味了。聯(lián)想起往日自己搜羅到的消息,許多低官階卻又重要的位置是湘郡王的人,難道,湘郡王意在那個位置? 嚴箴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許多事情都漸漸解開了。 二人默默喝著酒,隔壁的扶風和玲瓏說得越發(fā)熱乎,扶風對玲瓏肚子的孩子非常好奇,問了又問,玲瓏也都笑著說了。 說起這次的巧遇,回府后的扶風心里開心了好久。 過了端午節(jié),湘郡王和穆將軍率軍南下,前方不斷有勝績傳來,舉國歡慶。 短短兩個多月,便盡數(shù)滅了進犯的倭人,到了八月間,班師回朝,皇帝封賞湘郡王,恰巧湘郡王的妾室產(chǎn)了一子,算是有后了。 皇帝特意給其生了庶子的圣母封了側(cè)妃位,侯府接到了請?zhí)?,參加湘郡王的滿月禮。 扶風大喜,早就在生子后就送了厚禮去慶賀,如今滿月禮,更是添了分量,姜氏看到扶風的禮單,微微皺了眉,道:“這會不會太厚了點?只是一個庶子罷了?!?/br> 扶風笑道:“母親說的是,只是這庶子卻是郡王的第一子,王妃又一直未曾生育,這庶子也就尤為重要了,略厚些也不出錯?!?/br> 姜氏自是不知扶風與玲瓏的關(guān)系,聽了扶風的解釋,笑笑,道:“你看著辦就是?!?/br> 姜氏雖說同意了扶風的意思,到底決得不是很有必要,這湘郡王風傳不理政事,如此投資有些不甚必要。 扶風代表侯府參加了湘郡王的兒子滿月禮,扶風自然是和湘王妃打交道的,玲瓏一個剛剛冊封的側(cè)妃,雖說地位得到了很大提升,到底和扶風正室侯府夫人不對等,雖也出了席,卻著一身水紅衣裳,靜靜安坐一旁,有人恭喜,便盈盈起身回禮便是。 許多權(quán)貴婦人見到玲瓏,莫不驚艷,如此容色的嬌妾,湘郡王好大的福氣,如今又生了庶長子,這湘郡王妃就沒有別的想法? 扶風仔細觀察了一下湘王妃,臉上是得體的笑容,看不出真正的喜怒。不由得心生佩服,這才是賢良淑德的古代貴婦,自己成日里掐酸捻醋,也就是嚴箴能容。 扶風越想越覺得心甜,赴了酒席回來,纏著嚴箴撒了好一會兒嬌。 到了晚間,姜氏又免了扶風的請安,扶風樂得不用出門,和嚴箴在屋里忙里偷閑的下棋。 侯府的生活目前算起來比較平靜,盧風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出什么幺蛾子,未風更是銷聲匿跡了。 到了八月初六,??ね醺夼?,侯府和福郡王府有嫌隙,這隆德伯府娶親,卻是不好推卻的。 姜氏不知曉那隆德伯府算計扶風一事,嚴箴卻是知道的,嚴箴便與扶風道:“我讓母親去吧,就說你身子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