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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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姝顏沒有被安慰到,反而產(chǎn)生了一點古怪的感覺。她不解地盯著樊明池,“池道友對我似乎——太寬容了?!币宦纷邅矶际侨绱耍菜龅蒙晕⒑靡稽c,池凡便對她大加贊賞。她原以為對方是出于救命之恩以及對她的好感?,F(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這種寬容更像—— “你是女修,女修本來就該被男修保護。”樊明池同樣十分不解。“女修大多靠玄光鏡修煉,天生體弱,沒有男修厲害。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對,這種寬容更像是天經(jīng)地義、習以為常的表現(xiàn)。 樊明池繼續(xù)說道:“其實,你不用想那么多。以蓁蓁你的容貌,只要好好做鏡修就可以。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本來就是男修們該干的?!?/br> 衛(wèi)姝顏啞口無言。還在現(xiàn)代的時候,爸爸mama常數(shù)落她嬌氣,吃不得苦,然而現(xiàn)在聽到有人覺得她理應嬌氣、理應受保護,她又有點不得勁。一部分是骨子里的好強因素在作祟,另一部分是她突然明白池凡對女修的態(tài)度,就是大多數(shù)男修對女修的態(tài)度。 衛(wèi)姝顏腦中跳出了自己曾經(jīng)看到過的一種世界觀:abo設(shè)定。 月光下,樊明池看到衛(wèi)姝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他忍不住出言打斷道:“蓁蓁,蓁蓁,你在想什么?” 從思考中跳出來,衛(wèi)姝顏臉色發(fā)白,她搖搖頭,“池道友,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不能去軟玉樓了。” “叫我阿池就好。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們先回去吧。”樊明池體貼地點頭。 第二天白天,樊明池帶著衛(wèi)姝顏去了軟玉樓。然而在軟玉樓的所見所聞,再次對衛(wèi)姝顏形成沖擊。 軟玉樓大堂中央擺著一座玉臺,一名赤足的白衣少女手拿鈴鼓,在鈴鼓聲中挪動著足尖,腳腕上的赤金足飾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晃。 “好!” 他們到的時候,少女表演已經(jīng)接近尾聲。赤足少女停舞之后,臺下人紛紛鼓掌叫好,零零碎碎的靈石從人群中飛出落到玉臺上。其中有幾塊砸到了赤足少女身上,她瑟縮了一下,卻朝扔靈石的客人俏生生地笑起來。 接替赤足少女上臺的是位粉衣仙子,同樣是舞,她跳得卻十分性感,大堂里的燈籠也應景變成曖昧的粉光。隨著粉衣仙子衣衫半褪,臺下許多男修忍不住將身旁侍女拉入懷中。 不等這段舞跳完,衛(wèi)姝顏就逃也似地拉著樊明池跑了出來。霽月宮其實也屬于花樓一種,她完全沒想到軟玉樓是這樣的。雖然樓里侍女有說,二三樓和大堂不同。 “蓁蓁,你沒事吧。從昨晚開始,你狀態(tài)就很差?!狈鞒貙嵲趽?。 衛(wèi)姝顏還沒開口,樊明池的傳訊玉符就亮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劉契找他,原來秋夙草已經(jīng)被他拿回來了,讓他速去城主府。樊明池想讓衛(wèi)姝顏一起去,但又擔憂她的狀況。就在這時候,衛(wèi)姝顏主動讓他去城主府,她想去街上逛逛散散心。比起去城主府,她更想一個人待著。 然而樊明池放心不下,昨晚他們還碰到跟蹤者,萬一對方趁兩人分開對葉蓁下手怎么辦?不過,在衛(wèi)姝顏的百般保證下,樊明池終究還是同意了。 她在街上沒逛多久,果然察覺到有人跟蹤。她下意識抽出隱匿符往自己身上一貼,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失去目標的幾個男人從暗處跑出來,互相對視一眼,開始四處搜查。 衛(wèi)姝顏拿出飛行法寶,仗著對方看不到自己和法寶,囂張地從對方頭頂飛了過去。暢快淋漓的飛行和將敵人戲弄了一把兩件事,讓一直悶悶不樂的衛(wèi)姝顏心情好了許多。她在某個小巷上空停下來,坐在飛行法寶上,看著一望無垠,藍得剔透澄澈的天空,心上沉重的負擔突然間煙消云散。 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下不定決心修煉,但練練某些小技巧也還是可以的呀。比如怎么才能最快地激活符咒。 想到昨晚自己連用符咒攻擊都要呆愣一下的事實,衛(wèi)姝顏忽然笑起來。她覺得連應戰(zhàn)都不會,就在考慮會不會因為打破常規(guī)實力過強而被男修忌憚,從而與整個修仙界為敵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大傻瓜。 當衛(wèi)姝顏收拾好心情的時候,她終于聽到了小巷里的打鬧聲。原以為只是幾個孩子在打鬧,但越聽越覺得不對。沒走幾步,衛(wèi)姝顏看清了小巷里的景象。三個高高壯壯的男孩子正在對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拳打腳踢。 巧的是,被欺負的小男孩她居然認識。正是昨天遇到的賣包子小姑娘的弟弟。 “天生石脈,連靈力都吸收不了,就算天資出眾又怎么樣?”帶頭的男孩腳上踢個不停,嘴里也不曾停歇。 他身后的同伴哈哈大笑起來,“就是,當初先生總覺得我們幾個沒出息,覺得趙禽獸多厲害?,F(xiàn)在呢?我們都練氣中期了,你看看你,什么修為?” “練氣中期,真是厲害了?!?/br> 突如其來的女聲將三個男孩嚇了一跳,帶頭的男孩子兇巴巴地喊道:“關(guān)你什么事,不想被打就快點走。” 身后一個小胖子拉了拉頭領(lǐng)的衣角,“老大,我——我看不出她的修為。我們快跑吧。” 老大心里咯噔一下,他們?nèi)死锩嫘∨肿有逓樽罡撸B他都看不出。他虛張聲勢地喊道:“哼,算你運氣好。我不打女修?!边呎f,邊往后退,最后一溜煙逃走了。 衛(wèi)姝顏沒去追三個熊孩子,而是把躺在地上的男孩扶起來。在挨打的過程中,男孩的發(fā)髻散開,半邊頭發(fā)散落下來,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衛(wèi)姝顏心里動了一下,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不等她想明白,男孩就掙脫她的手腕,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第16章 玉流城5 衛(wèi)姝顏下意識跟上去。男孩進了一家丹藥店,藥鋪老板對他似乎并不陌生,接過男孩的儲物袋,熟稔地從柜臺下取出一瓶丹藥交給他。裝藥的玉瓶溫潤光潔,通常黃級以上丹藥才需要用到這種瓶子。衛(wèi)姝顏想到剛才看到的五塊中品靈石,心里升起疑惑。他哪來靈石買這種藥? 男孩出了藥鋪鉆進一條小巷,彎彎繞繞在一間簡陋的小屋前停下來。一路上都陰沉沉的男孩拍干凈身上的灰塵后,才推門走進去??邕M門的一瞬間,他就換上了一副乖巧模樣,深不見光的黑眼睛也變得明亮單純起來。 “娘,我回來了?!彼_口,聲音輕快開朗。 衛(wèi)姝顏放開神識,看到房里躺著一個瘦弱的女人。她臉色蠟黃,嘴唇發(fā)白,眼神卻溫柔祥和,“麟兒回來了。今天先生講什么了?” 趙麟高興地將今天先生教的東西說給娘聽,說到先生又表揚他學得快時,更是開心地眉飛色舞。絲毫看不出來他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去仙苑了。 病床上的女人一直含笑看著趙麟,等到趙麟說盡興后,才再度開口囑咐他要好好聽先生的話,多學點仙法,以后拜入宗門就能比別人表現(xiàn)好一點。然而沒說幾句,她就干咳起來。趙麟急忙跑到桌前,偷偷將藏在衣袖里的丹藥混入茶碗里,端著水回到病床前喂給娘親喝。 “今天的水怎么比平常甜。” 看到娘親喝完整碗水,趙麟心情一下子松快了許多,笑嘻嘻地說道:“是嗎?可能因為兒子喂您喝的吧?!?/br> 女人抬起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想要摸兒子的腦袋,然而還沒放上去,就猛地捂住嘴。 “娘!娘!” “娘沒事,去看看你jiejie今天怎么還沒回來?!彼孀∽?,聲音有些發(fā)悶。 然而趙麟還是看到了從指縫間溢出來的鮮紅。他裝作不曾發(fā)覺的樣子,點點頭跑出了門。然而剛跑過拐角,他就站住不動了。衛(wèi)姝顏將神識探過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將嘴唇咬出了血,兩行淚水蜿蜒而下,一雙眼像是剛從水底撈起來的黑石子,濕潤但卻堅硬。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樊明池拿到秋夙草回來,發(fā)現(xiàn)衛(wèi)姝顏比上午更加沒精神。他心里奇怪,“蓁蓁,你碰到什么問題了?” 衛(wèi)姝顏其實一直在想有什么東西能夠偽造性別,不過她沒有把這件事問出來,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為什么沒有男修去做鏡修呢?”她到目前為止,見過的鏡修都是女的。 樊明池臉上的詫異藏都藏不住?!澳行蓿?!堂堂男修做鏡修!哪個男修這么自甘墮落!只有女修才會去用這種法子修煉。蓁蓁,你難道看到哪個男修在做鏡修?” 樊明池話里藏不住的鄙夷讓衛(wèi)姝顏覺得很不舒服。她搖頭,剛打算岔開這個話題,就聽到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