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另一邊。 蘇桃收了線,對著窗口站了一會兒。 【那些人被弄的那么慘……我覺得是沈鉑辰做的?!?/br> 她腦海里回響著剛剛易瑤的這句話。 在窗口蹲了一會兒,拿著上網(wǎng),特別查了三個月之前的新聞。 她“死”的這件事情,也算是當?shù)氐囊粋€大案了,新聞上就算是不會大面積的報道,也絕對不會用小豆腐塊來敷衍了事。 果然,在她“遇害”之后的第三天,就已經(jīng)將這些人判刑入獄了。 為首的人,名叫呂泰。 ………… 蘇桃從來都沒有來過監(jiān)獄。 她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光亮之中,就連人性的陰暗面也很少見到過,除了在清雅死之前,她突兀的那一場失明。 當時。她也并沒有多想什么,然而現(xiàn)在想起來,或許,就連她的失明,也是被人算計進去的。 “勞煩同志,我是來探監(jiān)的?!?/br> 登記之后,蘇桃便跟在獄警身后,經(jīng)過一個灑滿陽光的大院,然后經(jīng)過長長的走廊。 她偏頭向外面看了一眼,本以為監(jiān)獄,就好像是自己記憶力想象的那樣,是陰暗,森冷,常年不見陽光…… 只是,現(xiàn)在她走在走廊上,一排明晃晃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 明亮,卻不溫暖。 不陰暗,卻能夠帶來讓人無盡的壓抑感。 蘇桃走到探監(jiān)專用的玻璃窗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旁邊的人,有很多,都是過來探監(jiān)的。 臉上浮現(xiàn)或者憐惜,或者疼痛,或者悔恨的表情。 蘇桃的肚子不太舒服,小腹有點墜墜的痛。 但是,還可以隱忍。 前面有一個獄警帶著手上還戴著手銬的人走出來,那人就是呂泰,和新聞上的大版面照片相比,已經(jīng)顯得更蒼老的了,如果不是他臉上的那道疤,蘇桃興許還要再嘗試著多確認一下。 呂泰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里被關了三個多月了。 第四次進監(jiān)獄,早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恐懼感,多的只是長夜漫漫的無寂,還有對鐵絲網(wǎng)之外自由的向往。 當他聽到有人來探監(jiān)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來看他的人是葉清清! 當初葉清清承諾過,只要是他咬死,他就是見色起意劫財劫色,就一定會在被關進監(jiān)獄之后,想方設法的幫他出來! 所以,他咬死都沒有松口。 直到現(xiàn)在…… 坐在外面的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烏黑的長發(fā)捋到肩膀一側(cè),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一雙眼睛漆黑如墨。 這不是葉清清。 呂泰走過來,蘇桃拿起在玻璃上的話筒,目光鎖著呂泰,等到對方拿著話筒放在耳邊,才幽幽的開口。 “我死了,看到你還這樣好好地活著,我真的是心里很不安啊?!?/br> 碰的一聲,呂泰手中的話筒掉在了桌上。 他驚愕的瞪大眼睛,透過玻璃看著面對面這張臉! 在重新拾起話筒的時候,呂泰的手在發(fā)抖,哆嗦,都沒有敢抬頭看玻璃后面的這張臉,直到話筒撿起來,再度放在耳畔。 “你到底是誰?” 蘇桃唇角勾了一下,連帶著眼睛微微彎了一下。 她抬起纖細的手指,勾著耳側(cè)的口罩,緩緩地將口罩拉了下來,“你說我是誰?” 這一次,呂泰的驚愕,比剛才更甚! 沒有什么,比看到已經(jīng)被自己親手給弄死的人,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更加驚悚的了! 只是……這張臉,和四個月前,是一模一樣的,就連臉上的那道疤,都和當時他下手用刀子劃下去的角度,一模一樣! “你、你怎么……” 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蘇桃抿了抿唇,微笑道:“我怎么還活著,對么?” “害過我的人都還活得好好的,我為什么要死呢?” 呂泰顫著唇,沒有說話。 面前女人說話的口吻,她的語氣,帶著森寒,從眸子里射出來的光,凌厲而駭人。 呂泰承認,他活了四十年,在監(jiān)獄里面就呆了有三分之一的時光,卻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能夠從死神手里搶過來的命。 蘇桃纖細的手指在下巴上勾了一下,滑動到自己的側(cè)臉上,輕輕一摩挲。 呂泰看著那纖巧的手指尖在拿到深紅色的疤痕上滑過,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現(xiàn)在來找我,是干什么?” 蘇桃看著呂泰驚顫的眸光,嘴角的笑一下斂住,“如果說我現(xiàn)在好好地,這種喜悅的心情,當然是要來找人來分享了,就比如說……你,當然,還有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幕后人。” “沒、沒什么幕后主使人……就是我,就是我干的。” 他現(xiàn)在還指望著能倚靠著葉清清能出去,結(jié)果現(xiàn)在…… 呂泰汗毛直豎,被獄警帶回到自己的囚室,后背冷汗涔涔。 【你覺得,你現(xiàn)在盡力去保的人,她會救你出去么?】 【她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哪有什么能力來救你?】 【你就做夢吧,做了的事情,永遠都沒有辦法磨滅,從古到今都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或者,你翻供,然后……我有辦法幫你。】 【想通了,就給獄警說要給我打電話,我叫米蘇?!?/br> 這是蘇桃拋下的一個誘餌,讓呂泰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她臨走之前,戴上口罩的時候,臉上那桀然的笑! 呂泰一下從硬板床上跳了起來,沖到門口:“我要見葉清清!我要打一個電話!” ……………… 蘇桃從敞開的小門之中走出來,頭頂?shù)墓饩€明晃晃的,照的她有點頭暈。 剛才她的小腹墜痛,已經(jīng)疼到她跟呂泰說話的時候,都是咬著牙,硬生生從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的。 她感覺到自己的下身有一陣熱流涌出來…… 好像是……身上例假來了。 她以前沒有痛經(jīng)的毛病,只是現(xiàn)在,怎么會……這樣痛,痛的她都想要直接暈死過去。 一旁的獄警看蘇桃的臉色實在是白的嚇人,“姑娘,你沒事吧?” 蘇桃擺了擺手,想要感謝,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扶著墻,緩慢的向前走著。 她記得前面有一家小超市,得先去買點衛(wèi)生棉,褲子上不知道殷上了沒有…… 快到正午的陽光,刺喇喇的照下來,在蘇桃的眼前,暈開一圈一圈的光暈。 忽然,她眼前一黑,腳步虛軟,腦袋撞上墻面,狠狠地磕了一下,直接靠著墻面癱軟下來。 求鉆石和推薦票啦,親們明天見~~~ 第043 窘,疼暈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桃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就是一副多彩的油畫,看起來像是印象派的風格,紛亂的線條,再加上極多變幻的色彩和棱角,其實要是按照蘇桃來看,根本就看不明白到底是畫的什么。 她是一個及其沒有藝術細胞的人。 除了跳舞,是因為沈鉑辰喜歡,她才喜歡。 別的東西,全都是興致缺缺的。 “你醒了?!?/br> 門口的風鈴響了一聲,推開門,看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和西褲,最簡單的打扮,頭發(fā)是板寸,看起來很干脆利落,手里端著一個水杯。 “醒了?” 蘇桃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從這個男人身后,就一下竄進來一道身影。 “小兔子,小爺總算是逮到你了?!?/br> 容漠自從前幾天在夜色查過監(jiān)控錄像,看見監(jiān)控錄像之中的那張臉。立即就想起了,在星巴克里,那個女人一本正經(jīng)的跟他打手語,用打字的模樣。 真是個小騙子。 “你好好感謝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就暈倒到流血而死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br> 蘇桃:“……” 她這才猛然回想起來。 自己是因為什么暈倒的! 因為大姨媽給疼暈了! 蘇桃原本蒼白的臉色,就浮現(xiàn)起一絲紅暈。有點赧然,卻還是開了口:“謝謝?!?/br> 反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被容漠戳穿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裝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