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蘇桃低下了頭。 “毛團(tuán)兒……已經(jīng)死了?!?/br> 一時間,莫西宇不知道要說什么話。 他也養(yǎng)貓,也知道,寵物對于主人來說,到底是怎么一種存在。 此時。任何安慰都顯得太過于力不從心,也敷衍了事。 莫西宇只是說:“什么時候見見面,我請你吃飯?!?/br> 蘇桃沉吟片刻,才說:“我到時候聯(lián)系你?!?/br> 這些天里,蘇桃開始和沈鉑辰僵持冷戰(zhàn),到最終,沈鉑辰買了去國外的機(jī)票。 機(jī)票是下周,蘇桃妥協(xié)了。 “我不跑,但是我想要出去走走?!?/br> “你想去哪里,我陪著你?!?/br> 蘇桃沒有拒絕,任由沈鉑辰牽著她的手,在馬路上隨意的走走停停,在公園里逛了一圈,她坐在秋千上,然后瞇起眼睛,想象著自己童年的是飛到天上的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和清雅一起玩的時候。 她雙腳點(diǎn)著地,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高大身影,“鉑辰,我的眼角膜捐獻(xiàn),是清雅的,你知道,對么?” 她看不清楚沈鉑辰臉上的表情。 逆著頭頂?shù)奶柟?,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jīng)失真了。 她聳了聳肩。苦澀的一笑,重新低下了頭。 “看來你是知道的,而且是早就知道了的?!?/br> 這個日期到底是有多早,并不知道。 或許,就在當(dāng)時清雅出車禍死的時候,沈鉑辰就已經(jīng)知道了。 所以,沈鉑辰從美國回來,也是因?yàn)樗难劬γ矗?/br> 從公園里出來,蘇桃想要去喝點(diǎn)東西。 沈鉑辰給蘇桃點(diǎn)了一杯紅豆沙,蘇桃喝著甜甜的東西,忽然之間就笑了起來,“你還記得。我喜歡喝甜的啊?!?/br> 沈鉑辰的,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眉心不由得擰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蘇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咬著口里的吸管,看著沈鉑辰的背影。 到底是誰,才能讓沈鉑辰想要避開她去接電話呢? 沈鉑辰來到了外面,夜風(fēng)清涼,他接通了電話。 “你還不準(zhǔn)備回來么?” 沈鉑辰深深的吸氣,“我為什么要回去?我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我要的是離婚,哪怕是那些東西我全都不要……” “那你恐怕是要失算了?!?/br> 沈鉑辰聽見電話里傳來老路易斯篤定的聲音,心頭忽然間涌動起來一股不好的感覺。 他回過神來,朝向玻璃門內(nèi)蘇桃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在桌邊,哪里還有女人的影子!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鉑辰的聲音里蘊(yùn)含著無盡的冰冷,讓從門口進(jìn)來的陌生人聽見,都不進(jìn)打了一個寒顫向他這邊看過來。 “如果是她有什么損失,我會拉著你們路易斯全家族的人一起陪葬!” ……………… 蘇桃看著面前的葉清清,路燈的燈光照的她臉上的白光森森。 “你有什么話想要說,現(xiàn)在我跟著你出來了,可以說了吧?!?/br> 葉清清剛才從蘇桃的旁邊的餐桌經(jīng)過,趁著沈鉑辰不在的時候,將蘇桃叫出來到這餐廳后面的馬路邊。說是有一些話,想要告訴蘇桃。 葉清清今天穿的衣服的顏色十分明艷,頭發(fā)也是剛剛做的,大卷發(fā),臉上帶著倨傲不已的笑。 “我今天來告訴你兩件事情?!?/br> 蘇桃看向葉清清的眼神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似乎對于葉清清這樣的虛張聲勢,已經(jīng)是了然于胸了。 “第一件事,是有關(guān)八年前,你眼角膜的損傷?!?/br> 蘇桃原本懶懶散散的眼光,就在聽見葉清清的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凝聚起來眼光。 “是我做的?!?/br> 蘇桃瞇了瞇眼睛。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原本你的視力一直都是很好的,卻忽然在某一天開始,視力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下降了呢?” 葉清清說的興高采烈,仿佛是在說自己的一件十分令人滿意的杰出作品一樣。 “就是因?yàn)椤@個東西?!?/br> 葉清清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來一根纖細(xì)的如同是頭發(fā)絲一樣閃著銀光的針,看向蘇桃。 “你的眼角膜,就是趁著你和葉清雅睡覺的時候,我在你們的房間里點(diǎn)上一支香,那種香可以讓你們陷入深睡眠,然后,我就用這根針,每天刺一點(diǎn)。每天刺一點(diǎn),直到你因?yàn)橐暰W(wǎng)膜受損,完全失明!” 蘇桃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葉清清,似乎是難以置信剛才自己聽到的,喃喃的動了動唇。 “什么?” “我知道你聽見了?!?/br> 葉清清冷哼了一聲,一下將手中的針給扔到一旁的下水道中,抬頭剛好看見一盞閃著光的攝像頭,也不知道路易斯家里的那個老頭子,究竟是為什么要讓她選擇室外,開闊,有攝像頭的地方對蘇桃坦白。要是葉清清自己,直接就將蘇桃給拉到民政局外面去,只需要一個假結(jié)婚的真相,就能叫蘇桃完全崩潰。 “你應(yīng)該感謝我,我當(dāng)時還給你留了葉清雅的眼角膜,要不然的話,你到時候想要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shù)都不成……” “那清雅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葉清清有點(diǎn)吃驚,現(xiàn)在的蘇桃,怎么會這么快就冷靜了下來,要是以前她認(rèn)識的那個蘇桃,也絕對不會這樣冷靜的問她問題。 “當(dāng)然,你以為,葉清雅性能那么良好的車子,是怎么出的車禍。” 葉清清現(xiàn)在正在自己得意,也就根本沒有察覺到,蘇桃的眼光里面迸射出來的恨意,仿佛是蝕骨的毒藥一樣,可以將葉清清從內(nèi)而外的全部腐蝕掉。 “是我在她的車上做了手腳,葉清雅是葉家的大小姐,學(xué)習(xí)成績好,自小什么光環(huán)就都圍繞著她,是學(xué)校所有男生心里的女神,是爺爺心里的好孫女,是老師眼里的學(xué)霸,但是我呢???” 葉清清忽然看向蘇桃,“你也是蘇家的二小姐,相信是可以比我更加了解這種痛苦的感覺吧?被一個只比你大幾歲的jiejie給壓著,所有的光環(huán)都被壓抑了!” “你還記得么?在剛上高中的時候,學(xué)校的校草給葉清雅遞了情書,當(dāng)時葉清雅分明知道,我是喜歡校草的,我還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可是她還是接了校草的情書,竟然還跟校草曖昧!” “她也不過就是一個綠茶婊,白蓮花,以為什么?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表象!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開始計(jì)劃殺死她了!” “怎么讓她死的面目全非,怎么讓她死都死的沒有體面!最后,我還是選擇了車禍,比較自然,而且……留她一個全尸。” “你……” 蘇桃出口,就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抖的不像話,“但是,車禍之后,清雅手術(shù)搶救過來,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的危險(xiǎn)期……” “是我去把她的呼吸機(jī)給關(guān)掉了?!?/br> 葉清清毫不猶豫的說,“本來我是想要讓她日日夜夜的躺在病床上,然后肌rou萎縮,女神的光環(huán)不再,到時候看她怎么辦?但是,就在那個時候,發(fā)生了沈鉑辰的那個事情……” 葉清清的眼神里隱匿了一抹亮光。 “我要讓沈鉑辰喜歡上我,我就要去代替沈鉑辰去坐牢……你們是不是都很疑惑,當(dāng)初,沈鉑辰那個爛人的養(yǎng)父,到底是誰殺死的?哈哈,我告訴你,是我。” 蘇桃的瞳孔陡然間擴(kuò)大,“什么?” “是我殺死的,”葉清清的眼神里帶著一抹瘋狂,“當(dāng)時,那個死男人家暴沈鉑辰的母親,沈鉑辰的母親奮力反抗,然后誤傷了那男人,扎了他一刀,一下就嚇壞了,我沖過去,就在混亂無比的場面下,將自己的指紋完全印在刀子上,然后又給了那人一刀?!?/br> “我刺下去的那一刀,才是真正致命的?!?/br> 蘇桃氣的肩膀都開始抖動了,葉清清看著她,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要?dú)⑺滥莻€死男的么?不是為了他家暴沈鉑辰的母親,而是因?yàn)椤C過我!他死有余辜!” “反正是那個男的也是要死的,能夠借用這個機(jī)會,叫沈鉑辰的mama和jiejie對我感恩戴德,讓沈鉑辰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那我心甘情愿的進(jìn)監(jiān)獄!” 今天出門了,不好意思更晚了~~~ 謝謝不不121的巧克力,夏雨未央的美酒~~~ 第084 我信不過 葉清清大聲吼出來這些話,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樣酣暢淋漓過,原來,惡意的報(bào)復(fù)是這樣痛快的表情,特別是看到蘇桃臉上的面如死灰。 就在這個時候,蘇桃忽然伸手,死死地掐住了葉清清的脖子。 葉清清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半分力氣掙扎了,一雙眼睛瞪的好像是死魚一樣。 “你……” “我告訴你葉清清,清雅當(dāng)初沒有想要搶你的男神,只是她知道你所謂的那男神的真正品質(zhì),才想要借那次機(jī)會,讓你知道你一直都以為的男神,其實(shí)就是一個猥瑣小人!” 蘇桃逼近葉清清的臉,忽然笑了一聲,“如果葉清清在天之靈知道,她對meimei的善心,竟然就是造成她死亡的真正的兇手,她會怎么想!” 葉清清只感覺到胸口憋悶,忽然被蘇桃松開了。 她沿著墻面,一下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蘇桃冷冷的看著背靠著地面的葉清清,“葉清清,你說,我在家里也是二小姐,所以光芒都被我jiejie給掩蓋了,是么?” 葉清清扶著墻面站起來,因?yàn)樗?,自己就要馬上揭開蘇桃心里真正在意的東西了,所以才會這樣的肆無忌憚。 “都是因?yàn)槟阕约盒睦镉泄?,”蘇桃說,“我從來都沒有和我jiejie分過彼此?!?/br> “你別把你自己說得這么高尚,到底是怎么樣,難道你自己的眼里不清楚么?”葉清清的嗓音有些啞,“你上面有一個jiejie。下面有一個弟弟,你雖然是蘇海東的親生女兒,到底你媽已經(jīng)改嫁了,就像是現(xiàn)在蘇夫人的那種特別‘母愛’,也就只能騙騙你這種人了?!?/br> 蘇桃看了葉清清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站?。 ?/br> 葉清清向前走了一步,“第二件事,我還沒有說,難道你不想聽么?” 在夜間,燈光暗淡的路燈下,蘇桃站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