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宋飛當(dāng)時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你們出柜,不自己背著藤條回來,竟然要我這個外人開導(dǎo)?” 陳厲不要臉地回:“你怎么會是外人,我認(rèn)識徐星之后就認(rèn)識了你,比韓聞宇他們早了一個暑假,和徐父徐母認(rèn)識的時間也差不多,四舍五入一下,我們就是半個家人?!?/br> 宋飛:“那你公司分我一半嗎?” 陳厲:“你是不是想死?” 公司是沒有宋飛一半的,但出柜后開導(dǎo)徐父徐母卻要他先來,宋飛覺得自己很冤,又不是他出柜,他忙活什么? 但就算不為陳厲,為了徐星,宋飛也得兩肋插刀幫一把,宋公公作為從小和徐星穿一條褲子的發(fā)小,很能急人所急,他雖然不知道出柜之后該怎么面對家人,但宋公公被高考壓制的戲魂還在,一般他飆戲的時候,如果沒有感覺,就會給自己代入人物角色中,這次要替徐星和陳厲開導(dǎo)開導(dǎo)徐母,他忍不住就在心里假設(shè):要是他喜歡了男人,回去要怎么面對他老子宋林? 哦,肯定是沒法面對了,畢竟他爸每次舉起家法的藤條的時候,他打心眼里覺得恐懼。 沒辦法換位思考,宋飛只能咬咬牙,直接上了。 他在陳厲那通電話之后,幾乎每周都會去徐父徐母店里,徐父徐母果然已經(jīng)知道了徐星和陳厲的事,只要店里不忙,夫妻兩人就要坐在一起唉聲嘆氣,嘆什么也不便同別人說,但宋飛并不是別人。 徐父徐母覬著宋飛那同樣一言難盡的表情,暗地里問他:“徐星和陳厲的事,你也知道了?” 宋飛:“是啊,知道了?!?/br> 徐父喉嚨梗了下,拍拍宋飛的肩膀:“你從小和徐星一道長大的,雖然這個事,的確有些難接受,但你不要瞧不起他?!?/br> 宋飛回說:“那當(dāng)然不會?!?/br> 徐父唉聲嘆氣道:“那就好。”可勸別人的人,自己卻勸不了自己,三個字說完,自顧?quán)R了一句:“個臭小子!” 宋飛不愧是徐星的好兄弟,他急徐星所急,覺得照徐父徐母目前的心態(tài)下去,早晚徐星得被二老扒掉十層皮,他想這樣不是辦法,最好么能從根源上把問題解決,就算不接受同性戀,好歹也不要排斥。 怎么能不排斥?把喜歡男人當(dāng)做是很多人都會有的稀松平常的事不就好了。 宋飛決定以身犯險(xiǎn),這時候就是考驗(yàn)兄弟情義深不深硬不硬的時候了,他把身邊適齡且關(guān)系好的男性友人都拎出來考慮一遍,最后拿出丈母娘挑女婿的標(biāo)準(zhǔn),按照顏值、身高、性格、能力、家世、興趣愛好等綜合條件挨個篩選,把其中最合適也最可能配合幫忙的那位朋友給挑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蘇河。 宋飛高中時候和蘇河只有打游戲的情誼,等上了大學(xué),兩人學(xué)校靠的近,自然接觸多,外加徐星這發(fā)小遠(yuǎn)在a市,宋飛的友情之錨很快投向了蘇小爺那塊金燦燦的沙坑上。 他給蘇河去了電話,電話里便問蘇小爺知不知道徐星和陳厲的事。 蘇小爺?shù)鮾豪僧?dāng)?shù)卣f:“他們兩個能有什么,不就那點(diǎn)破事兒嗎。” 那點(diǎn)破事兒是什么不用點(diǎn)明,蘇小爺和宋公公自然都一清二楚。 宋飛沒有囫圇開場白,朝著主題直奔而去,對蘇小爺?shù)溃骸白罱詹豢???/br> 蘇小爺大大咧咧地回:“空啊,只要不考試,都空,怎么了,找我打游戲還是找我吃飯?” 宋飛到臨門一腳,忽然猶豫了,到底是該做婉約派還是該做豪放派?可又想說的婉約委婉蘇小爺那高考語文差六分及格的人可能也聽不太懂,干脆還是直接一點(diǎn)。 “不吃飯,也不打游戲,找你談戀愛?!?/br> 蘇小爺在電話那頭頓住了,好半天沒聲響動靜,忽然一口水噴了出來,要是網(wǎng)絡(luò)可以做實(shí)物的載體,現(xiàn)在應(yīng)該通過手機(jī)聽筒噴了宋飛一臉熱咖啡。 “你他媽有病???”筆直筆直的蘇小爺當(dāng)場罵了出來。 “沒病,我這是做宇宙英雄拯救世界來了?!彼喂┝艘痪?。 蘇河呸道:“你這瘦子肩負(fù)不了這么大的責(zé)任,”頓了頓,反應(yīng)倒是夠快,“怎么著,陳厲擺不平他丈母娘打算從旁突破了,你都想的什么搜注意?!?/br> 宋飛樂了,從前他有個什么餿主意,開個豹頭,徐星可以接個豬肚,兩人再一起搜腸刮肚拼個鳳尾,如今蘇河倒是挺上道也有默契,他還什么都沒講呢,倒猜了個全中。 宋公公不知羞恥地提議:“都這么默契了,假裝談個戀愛拯救一下愚蠢的人類唄?!?/br> 蘇河又呸了一口:“我純爺們!” 宋飛也跟著呸:“老子連小姑娘手都沒摸過!” 蘇河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先說好啊,純爺們在劇本里只做一號,1你懂不懂?” 宋公公一愣,緊跟著接話茬:“這你都懂?” 蘇河哼了一聲。 宋公公很欣慰,友誼的小船還是經(jīng)得起大風(fēng)大浪的,但他緊跟著說了一句話差點(diǎn)又讓蘇河隔著電話和電流噴他一臉老血:“就是裝裝樣子給徐星爸媽刷新一下世界觀,又不睡覺,不需要設(shè)定誰1誰0吧?!?/br> 蘇河炸道:“我不管,你讓我?guī)兔?,就得遵守我的?guī)則,答應(yīng)我的條件!” 宋飛忙糊弄道:“好好好,是是是,行行行,蘇小爺您是一,純純的一?!?/br> 蘇河的話鋒又轉(zhuǎn)了個方向:“你上次帶給我的蘿卜干沒了?!?/br> 宋飛:“哦,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再寄點(diǎn)過來?!?/br> 宋飛和蘇河各有各的戲魂各有各的套路,兩人如果各自發(fā)揮,也就兩枚小氫彈的威力,但如果碰撞在一起相互作用,戲魂大概可以飆出大氣層沖向外太空。 這兩人本來就會時不時來徐母店里吃飯,決心給徐家二老刷新世界觀之后,蘇河暗自給自己調(diào)整了人設(shè),他這人比較自我,就算和宋飛說好了合作,調(diào)人設(shè)的時候也沒知會一聲,所以當(dāng)宋飛在b大南門等他一道去徐母店里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蘇河不是邁著他那兩條金貴的長腿和往常一樣走來的,而是是開著輛一路黏了無數(shù)目光的紅色跑車奔過來的。 宋飛不是很能理解蘇河為什么要開車過來,上了車便嘀咕道:“我看你平常吃穿用度也挺大眾化的,要高調(diào)能不挑最近嗎,到時候鶯鶯燕燕黏一群,你這1還當(dāng)不當(dāng)了?” 宋飛沒坐過跑車,安全帶都是埋著頭在系,所以上了車也沒留意到開車的正主今天什么樣,等安全帶卡好,轉(zhuǎn)頭抬眼,看到蘇河將一身日常的白t牛仔褲人字拖換成了貴氣逼人的英式西裝時,震驚得眼珠子差點(diǎn)彈出來砸在車控臺上。 “你你你……”宋公公抬手捂住了心口,“你是哪個盤絲洞出來的男蜘蛛精?!?/br> 蘇河一手架著方向盤,一手放在身側(cè)的檔位上,聞言轉(zhuǎn)頭,嫌棄地在宋飛身上的黑t恤上一掃,目光里透著鄙夷和不贊同,擰眉說:“你到底還行不行了,就不能換身衣服,老子第一次開車把仔約會,你就不能穿的好點(diǎn)兒給我留下點(diǎn)以后值得回味的好印象?” 宋飛繼續(xù)捂胸口,一臉驚悚:“你入戲太特么深了吧,和男的約有什么可回味的?!?/br> 蘇河皺眉,抬手指副駕座的門:“你給我下去!” 宋飛牢牢抓著安全帶:“我上都上了,你也沒提前通知我?!?/br> 蘇河性格顯然不怎么樣,動不動就炸毛,這會兒宋飛說的這么隨便,他又要炸起來。 宋飛忙道:“你記得今天干嗎來的嗎,我和你是男男朋友,男男朋友!你這樣趕我下車,是要遭分手的我和你說!” 宋飛一提醒,蘇河那點(diǎn)將炸不炸的毛緩緩又伏了下去,蘇小爺沉默地思考了片刻,暗自調(diào)整狀態(tài),也不知怎么調(diào)整的,等他再轉(zhuǎn)頭看向宋飛,已換上了一副平和溫柔的表情。 他對著副駕駛的宋飛燦然一笑,眸光流轉(zhuǎn),嗓音緩如大提琴,同時掛檔,輕踩油門,在車子動之前啟唇道:“親愛的,坐好了,老公帶你去拯救愚蠢的凡人!” 比起遠(yuǎn)在a市當(dāng)著高科技公司大佬的愚蠢的凡人們,宋飛覺得自己可能先需要被拯救一下。 他在車子滑出去的瞬間雙手抓著胸口的安全帶,一臉驚悚地看著入戲過頭的蘇小爺:“朋友!差不多就得了啊,你真當(dāng)在這兒和個爺們兒耍朋友呢?” 蘇河做個戲,行頭都是全套的,還別說,往常隨意的t恤休閑裝,懶懶散散沒有正行,看不出什么富家公子的氣質(zhì),可如今衣服一換就跟美少女戰(zhàn)士大變身似的,這通身公子哥的氣派,看著還挺唬人的。 尤其蘇河天生的骨架子,什么衣服兜在身上都顯料,英式西服一穿,氣質(zhì)盡顯,挺括的肩胛骨到背部的流線都顯了出來。 宋飛雖然嘴里說蘇河搞這么正式過頭了,可一比較,不免低頭用余光瞧瞧自己身上的地?cái)傌?,槽了,怎么有種金主老板帶農(nóng)民工的感覺? 蘇河經(jīng)過剛剛那一炸,如今已穩(wěn)定地?cái)[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新立場,宋飛這么說他也沒生氣,只是瞥了副駕兩眼,哼道:“就算我真喜歡男的,你這樣的,別說耍朋友了,我看都懶得看一眼?!?/br> 宋飛高高聳起眉頭:“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這會兒嫌棄我了?有種打游戲別找我輔助,蘿卜干吃完了別問我要啊。” 蘇河方向盤一轉(zhuǎn)調(diào)車頭:“算了,你下車,我去把妹?!?/br> 宋飛這墻頭草大概也不知道尊嚴(yán)兩個字怎么寫,忙道:“別別別,想想那兩個愚蠢的人類啊,為了正義,為了和平?!?/br> 蘇河這下哼了一聲,重新調(diào)車頭,繼續(xù)上路。 但蘇小爺有劇本潔癖,他就受不了崩壞的角色,他在路上和宋飛重新討論了一下劇本,表示在cp方面,富家公子是看不上地?cái)傌涋r(nóng)名工的,除非宋飛把自己那張勉強(qiáng)算清秀的面孔換成徐星那樣的。 母胎里帶出來的臉,供養(yǎng)了二十多年,現(xiàn)在換也來不及了,宋飛就說:“你要么思路開闊一點(diǎn),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不就行了?!?/br> 蘇小爺開著車,聞言一挑下巴:“你來,你就告訴我這思路怎么拓展?!?/br> 宋飛:“電視劇里不都這么演么,古裝劇、現(xiàn)代劇,年輕多金富家公子出門游離撞見了一窮二白女主角,碰撞出愛的火花?!?/br> 蘇河:“女主角就算沒錢好歹還有臉啊。” 宋飛:“你為什么關(guān)注點(diǎn)要在女主角身上,你想想男主角啊,你要想萬一男主角審美奇葩,看上條狗也不是沒可能啊。你拓展拓展思路,假設(shè)自己是個審美非同尋常的多金少爺不就行了。” 蘇河在開車的間隙轉(zhuǎn)頭看了宋飛一眼:“多金少爺審美多瞎看上你?!?/br> 這次炸的換成了宋飛:“你這個多金少爺連蘿卜干都吃,憑什么不能喜歡我,你停車!去路邊垃圾桶,把我的蘿卜干都吐出來還給我!” 蘇河沒應(yīng)聲,一腳油門下去把車飆了起來,沉默的同時閉緊了嘴巴,防止宋公公一個激動再撲過來掰他的嘴巴壓舌根催吐討蘿卜干。 這兩人劇本屬性不同,宋飛走的是簡約路線,能達(dá)到目的就好,但蘇河有入戲綜合癥,總喜歡飆戲的時候把自己當(dāng)做風(fēng)流倜儻富貴公子哥,按照缺什么補(bǔ)什么的道理來看,很顯然蘇小爺不過是位家中錢多的男rou絲而已,現(xiàn)實(shí)中的品味壓根也沒卓越到那里去。 兩人一路開車到了徐星家的店,把車往門口一停,進(jìn)去吃飯,正是中午,一眼望去全是人,店門口收銀臺負(fù)責(zé)收錢的服務(wù)員小妹認(rèn)識蘇河宋飛,知道是老板家的朋友,連忙招呼,指著落地窗某個空位說,老板老板娘在忙,你們先過去坐啊。 徐父徐母忙生意,不是飆戲的時候,蘇河和宋飛默契的決定先吃飯,兩人常來,點(diǎn)菜都不用看菜單,他們一個在收銀臺直接報(bào)菜名,一個先過去坐。 等磨磨蹭蹭吃完,店內(nèi)人才漸漸少了,徐父徐母這才有了喘氣的工夫,徐母知道蘇河宋飛來了,去廚房端了兩盤子rou過來,蘇河抬眼看到,桌下面朝宋飛蹬過去一腳,宋飛一口湯差點(diǎn)送進(jìn)鼻孔,忙放下勺子抽紙,邊擦邊默默和蘇河對視一眼,兩人各自醞釀了起來。 但不管是不是做戲,兩人卻都沒有和男的有親密互動的經(jīng)驗(yàn),按照原計(jì)劃,蘇河一口湯喂過去,宋飛抽紙巾給蘇河擦擦嘴,徐母只要不瞎,不會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jian情,可計(jì)劃是一回事,真的實(shí)施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飛眼看著蘇河一個勁兒地朝他使眼色,只記得要拿紙巾給對面那位擦嘴,心里念著紙巾紙巾紙巾,垂眼一看手里不就是嘛,直接把剛剛揩了鼻孔的紙巾朝蘇河嘴巴上按過去,恰巧蘇河拿勺子舀湯舉起來,見宋飛竟然拿鼻涕紙給他擦嘴,舉著勺子的手縮回來就擋,一勺湯全便宜了宋飛抓著紙巾的手。 宋飛半手湯,紙巾都潮了,瞪眼把手拉回來,但耳邊又清晰的聽到徐母的聲音,意識到人就在背后不遠(yuǎn),手縮到一半,腦子一卡,又把手朝蘇河那邊遞了過去。 蘇河一半的余光在徐母那邊,一半的注意力又在宋飛那遞過來的手上,看那手送過來拉回去如今又送到眼皮子下面,慌亂中抬手一把抓住。 徐母端著rou,剛巧走到桌前,宋飛和蘇河緊抓著的手就橫在她眼皮子下面。 徐母覺得奇怪,以為兩人在打鬧,不以為意地將桌上空盤子一清,把rou擺上桌,可還沒來得及說話,眼睛一抬,就見蘇河當(dāng)著她的面,一手抓著宋飛,另外一手抽了兩張紙巾,淡定地給宋飛擦起了手。 邊擦還邊口吻寵溺地說:“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臨危不懼四個字完美的在宋飛身上體現(xiàn)了出來,蘇河給他擦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擦,從指甲尖擦到手指根,宋飛竟然也穩(wěn)住了,他克制著作為直男汗毛直立的本能,沒有抽回手再反手給蘇河一個拳頭,反而還特別淡定地坐著,眼中含笑地將蘇河望著,伸著手到蘇河那邊看著他擦。 當(dāng)然,時間太久就顯得假了,幾秒后,蘇河松手,宋飛也很稀松平常地收回了手,兩人像是才發(fā)現(xiàn)徐母似的,同時轉(zhuǎn)頭抬眼,徐母剛巧倒抽一口氣,收回滿臉的驚詫,干笑一聲,呵呵道:“剛剛忙,沒顧上你們,去吃放給你們弄了兩個菜,吃吧,吃吧?!边呎f邊退,說完慌忙轉(zhuǎn)身就走。 蘇河和宋飛齊齊看著徐母的背影,見人走遠(yuǎn)了,兩人的腳在桌下如同四只兩組的大公雞,斗了個你死我活。 蘇河壓著聲音,切齒道:“你特么拿自己擦鼻涕的紙給我擦嘴?” 宋飛也一臉兇狠,低聲說:“那個湯剛剛才上,你要燙死我啊,本公公皮都要被你燙掉幾層了?!?/br> 蘇河:“你不拿你那鼻涕紙,我能燙到你嗎,再說了,我不是給你擦了嗎,”又繃著壓根,“親自給你擦的!” 宋飛做出嘔吐狀:“快別惡心人了,老子渾身的毛都起來了。” 蘇河:“小爺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靠!” 都是有戲魂的直男,討論劇本是可以的,但等真的有親密舉動,兩人內(nèi)心都炸得不行,剛剛那小手一牽,不各自回去搓洗個五百回以后自己的手自己都沒辦法面對。 桌下沒踢出個勝負(fù),兩人打了個平腳,而這飯妥妥也吃不下去了,宋飛干脆把剛剛遞出去被擦的那只手給放到了桌下,暫時決定不面對,但蘇河是兩只手都碰了宋飛,縮桌子下面像規(guī)矩老實(shí)背手的小學(xué)生似的,顯不出他蘇小爺?shù)臍赓|(zhì),蘇河索性站起來,朝后面洗手間去了。 蘇河一走,宋飛又飛快把手抽了上來,攤開擺在桌上沐浴陽光,殺殺毒。 感化和改變得慢慢來,顯然徐母剛剛受的刺激也不小,蘇河洗完手回來,兩人就打算撤了,結(jié)了賬,卻沒在收銀臺看到徐母,蘇河想了想,故意繞到后面廚房門口,揚(yáng)聲喊了一聲:“阿姨!” 徐母的聲音帶著顫,但和往常一樣很利索很大聲地回道:“哎!” 蘇河:“我和宋飛走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