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你們看過這么帥氣的打架王?看過這么帥氣的圍棋手?看過這么帥氣的小師弟?鐵定沒有! 都說什么樣的師父,教出什么樣的徒弟。賀一剛那種臭脾氣帶出來的徒弟,多多少少都帶著他們所特有的自負(fù)。只要他們認(rèn)定的人,那就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好。至于其他人,甭管再好,也入不了他們的眼。 這,就是賀氏一門的霸氣特征。而且是經(jīng)常被人所詬病,卻偏偏拿他們沒辦法的壞毛病。 “小時候爺爺喜歡下棋,教了我?guī)啄?。但是不精通,只是略知一二?!备粠熜纸厝徊煌氖牵竞苁菑埧竦鸟蝗?,跟在賀一剛身邊一段時間后,反而變得沉穩(wěn)謙遜了。 “那就是打小就熏陶出來的圍棋小天才唄!咱小師弟這盤棋下的很不錯?。∑陲L(fēng)很穩(wěn),尖、長、擋、并……各招各式都很熟練?!迸錾弦蝗鹤o(hù)短的師兄,就算覃盎然頂多只能算得上初入圍棋界的新手,那也是棒棒的。 “可惜咱小師弟沒有參加少年組圍棋大賽。以小師弟的年紀(jì),應(yīng)該正好跟金厲差不多對上吧!哼哼,有了咱們小師弟在,金厲那個快要被人夸成花的少年組冠軍還不得靠邊站?”金氏一門跟賀氏一門是出了名的老對手。打從賀一剛開始,延續(xù)到六位師兄乃至下一代的徒孫身上,就沒有消停過。 而今落到覃盎然身上,依舊沒變,而且是騰升起了六位師兄一致的殷切期望。 “金厲?”在拜賀一剛為師之前,覃盎然對圍棋的了解頂多只能算得上略知皮毛。也就偶爾打開電視看到,才有一種“哦,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其他,就沒有更多了。 是以對六位師兄提到的“金厲”,覃盎然完全是一無所知。 不過聽六位師兄的語氣,似乎這個金厲很厲害?而且,應(yīng)該是標(biāo)桿性的代表人物? “沒錯,就是那個冰塊小子。小師弟我跟你說,以后要是在比賽中碰到金厲,你一定要打敗他,好好殺殺金氏一門的威風(fēng)?!彪m然說圍棋不在高低,但是棋逢對手的時候,誰都想比試一番,較量一下。不為名次和名聲,而是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真實棋藝。 這幫已經(jīng)快要走在圍棋界的金字塔塔尖的圍棋高手們當(dāng)然沒辦法親自去跟金厲這個后起之秀較量。那么,就只能仰仗手下的徒弟們了。 然而很無奈又甚是讓人心酸的是,賀氏一門新一批的徒弟中,竟然沒有一個是金厲的對手。于是乎,金厲就成為了六位師兄一直耿耿于懷的心結(jié)。 “他很厲害?”少年組冠軍?那應(yīng)該確實不錯。而六位師兄的語氣和表情,更是讓覃盎然心下有了底。 “什么厲害啊,也就一般般!怎么比得上咱們小師弟?小師弟別急,以小師弟的天賦,不消半年,就能打敗金厲的?!睌[擺手,為了不打擊覃盎然的學(xué)習(xí)積極性,六位師兄立刻改變口風(fēng),一致對外。 覃盎然委實還沒傻到連好話壞話都聽不出來的地步。見六位師兄如此煞費苦心,倒也沒再多問。 是對手早晚就會碰上。他現(xiàn)在需要的,確實是靜下心來,先把棋藝提升上來。 覃盎然很小的時候,覃爺爺曾經(jīng)夸過覃盎然很有學(xué)圍棋的天賦。時常跟覃爺爺一塊下棋的幾個老伙計,對覃盎然也是諸多稱贊。 然而那時候的覃家,沒有條件送覃盎然去學(xué)圍棋,也沒有機會。 待到覃爺爺過世,就更加沒人會提及這件事了。 覃盎然本人對圍棋的興趣算不上太大。反正讓他坐那學(xué),他愿意。不讓他碰,他也不會記掛。 是以雖然他現(xiàn)下不差錢,有的是機會去上興趣班,他也沒有去。 直到許喬喬將他送到賀一剛這里來,被賀一剛教了一兩個月后,覃盎然漸漸又燃起了對圍棋的喜愛和斗志。 都說不管學(xué)什么東西,扎實的基礎(chǔ)都是必要的。拜在了賀一剛門下,基礎(chǔ)實在不是問題。那么足令賀一剛欣慰的就只有兩點了:其一,勤奮,其二,天賦。 比起天賦,賀一剛更看重勤奮。但如若在勤奮的基礎(chǔ)上,再多加一個天賦,賀一剛必然會樂得哈哈大笑。 別看賀一剛在覃盎然面前一個字也不多說,但是在其他六位徒弟面前,賀一剛對覃盎然的夸贊幾乎快要飄到天上去了。 覃盎然并不知道,其實他很有天賦。但是六位師兄知道。 師父的眼光從來不會出錯。師父說小師弟是天才,那就肯定是。 于是對上覃盎然,六位師兄沒有一句泄氣話,全都是滿滿的贊譽和鼓勵。 眼看著六位師兄快要將覃盎然夸上天,于秋意搖搖頭,進(jìn)了廚房。 今天賀大師收徒,卻不肯出門吃飯,非要在家里做。 許喬喬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賀一剛更是甭想指望。最終,于秋意就接手了廚房大任。 “許丫頭,你找了兩個好寶貝??!”看了看被六位師兄拉著下棋的覃盎然,再瞅瞅在廚房里忙活的于秋意,賀一剛摸著胡子感嘆道。 “秋意是打小就跟著我的。當(dāng)時沒想過能教她這么久。不過迄今為止,她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碧岬接谇镆?,許喬喬也是各種夸贊,“至于覃小子,純粹是意外之喜。我只是看他對秋意很好,所以想要拉他一把。” “拉得好!”賀一剛重重點點頭,面上泛起喜悅的紅光,“是好苗子就得拉一拉。要是不給咱家小七這么個機會,豈不埋沒了一個可造之材?咱家小七可了不得,了不得啊……” “賀叔說了不得,那肯定是了不得的。”深知賀一剛的護(hù)犢本性,許喬喬也不跟賀一剛爭辯,當(dāng)即順著說道。 賀一剛登時就高興了,當(dāng)即跟許喬喬說道:“許丫頭晚上也留下來吃飯。” 許喬喬頓了頓,實在很想吐槽,賀叔這不是欺負(fù)她學(xué)生嗎?這一屋子的人,可不就只有她家秋意會做飯? 不過,賀叔愿意收下覃盎然這么個徒弟,于秋意也確實應(yīng)當(dāng)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否則,一不小心就又得被逼著喊“小七叔”了。屆時,秋意才是想哭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那么,就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好了。 于秋意的廚藝,是覃盎然格外捧場的。而今,又遭到了賀一剛和六位師兄的大力點贊。 “我們家秋意別的不行,也就做個菜可以拿得出手。大家都別客氣,隨便吃。”要說炫耀徒弟,許喬喬也不妨多讓。當(dāng)著一干大男人的面,不遺余力的為于秋意刷起了好感。 “確實不錯?!辟R一剛不會做飯,但是對吃的卻很挑剔。于秋意做的飯菜很合他的口味,他喜歡。 “嗯嗯,好吃好吃。小丫頭不錯,可以開個私房菜了。”六位師兄中,最愛吃的不是下面幾位,而是年紀(jì)最大的大師兄。 “私房菜確實在我的規(guī)劃中。不過暫時還不行。我今年才高一,至少得等到高三畢業(yè),上了大學(xué)才有空閑?!币驗樵谧际强尚诺拈L輩,于秋意的真心話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 “咦?小丫頭真有這樣的想法?不用等三年,干脆技術(shù)入股大伯的私房菜館好了。大伯正愁私房菜館的大廚差了點火候,小丫頭正好補上,好好教教那些只拿工資不干實事的大廚別只顧著眼高手低,要學(xué)會做出讓人稱心滿意的佳肴來?!痹捼s話說到這里來,大師兄頓時就對于秋意這個技術(shù)股動了心。 ☆、第92章 大師兄此話一出,于秋意還沒接話,其他五位師兄便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就連賀一剛,也大手一揮,參與了此事:“小丫頭就幫幫你大伯吧!” 如果是技術(shù)入股,于秋意是不介意的。畢竟她現(xiàn)在確實騰不出時間和精力去折騰私房菜館的事情。 但是,讓她教那些大廚?于秋意遲疑著說道:“可是我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可能不是很……” “沒系統(tǒng)學(xué)過就能做的比那些大廚好吃,還要那些拿著各種證書的大廚干什么?擺著好看嗎?”賀一剛一瞪眼,當(dāng)即喊道。 “師父說的是。小丫頭沒學(xué)過都能做的這么好吃,不是跟小師弟一樣有天賦,就是深藏不露有絕招?!贝髱熜中佬廊稽c點頭,很是認(rèn)同賀一剛的話。一句話,于秋意這個技術(shù)性人才,他挖角挖定了。 “這樣……”于秋意并不是特別擅長推辭,下意識就看向了覃盎然。 覃盎然正趁著其他人說話的功夫,風(fēng)卷殘云各種美味。突然被于秋意望過來,委實無辜又茫然。 干嘛突然看他?想去就去,不想幫忙就不幫。難不成連這也要他教? “呀!小師弟你怎么可以悄悄吃獨食?”順著于秋意的目光,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覃盎然的所作所為。轉(zhuǎn)瞬間,又是一片哄搶和紛爭。 “啊啊啊,這塊rou是我的,我的。” “抱歉,我的筷子先夾到了?!?/br>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br> “手慢則無,三師兄你這樣是吃不到rou的?!?/br> “打??!放開你手里那塊魚!” “五師弟,你都吃了大半條魚了,還跟四師兄搶?” “誰吃了大半條?我就撿了個魚尾巴好不好?” “四師兄我連魚尾巴都沒吃到,豈不是更慘?” …… 六位師兄忙著哄搶的時候,賀一剛正慢悠悠的吃著覃盎然提早堆在他碗里的儲備糧。 他家小徒弟就是孝順!連吃飯都記著他這個師父。 再瞅瞅其他六只,賀一剛撇撇嘴,心下冷哼又冷哼。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收了個貼心的小徒弟,否則還不等著活活被餓死? 賀一剛這話就有些過了。六位師兄是確定親眼看到他老人家碗里堆的滿滿的,這才只顧著自己吃的,絕對不是不管不顧他這個師父。 當(dāng)然,就目前的情勢看,不管六位師兄如何解釋,都肯定不管用。 這個黑鍋,六位師兄是背定了。 熱熱鬧鬧的午飯過后,于秋意和許喬喬回去學(xué)畫畫。約定好等到下午五點,再過來蹭飯。 “明明就是等著我家秋意來做飯?!痹僖踩滩蛔?,許喬喬還是嘀咕出聲了。 賀一剛老臉紅了紅,卻是強撐著不表態(tài),假裝什么也沒聽見。 繼承了賀一剛厚臉皮的六位師兄左右張望一番,皆是打起了哈哈。 瞥見師徒七人的不自在表情,許喬喬好笑之余,又生出滿滿的無奈。 這是擺明了吃定她家秋意了,怎么就遇上了這么一群好吃懶做的主呢! 相較之下,覃盎然的反應(yīng)就淡定多了。 打從認(rèn)識于秋意,他就經(jīng)常吃于秋意做的飯,幾乎快要成為習(xí)慣了。如若哪天告訴他,于秋意不給他做飯,他才要詢問一句:憑什么? 與此同時,飽飽睡了一覺的錢峰終于被餓醒了。 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鉆進(jìn)廚房,左找右找還是沒有找到吃的。最終,錢峰給覃盎然打來了求助電話:“老大老大,咱們家招賊了?!?/br> “說?!辟\?以他們小區(qū)的治安,覃盎然并不怎么相信。再說了,他家除了生姜還是生姜,總不至于來了偷生姜的小賊吧? “秋意meimei昨天說,今早會給咱們送早飯的。但是我找遍整個廚房,也沒看到吃的。”錢峰倒是沒有懷疑于秋意其實并沒有送吃的過來。以他對于秋意的認(rèn)知,于秋意說送,那就肯定會送的。 “哦?!泵鎸﹀X峰的大驚小怪,覃盎然的反應(yīng)很是冷淡,“我吃了?!?/br> “原來是老大……”錢峰下意識的點點頭,之后,猛地驚呼出聲,“什么?是老大你吃了?三份早餐耶!我和晨子的,老大你全都吃了?” “嗯,吃了。”覃盎然回答的很是理直氣壯,隨即還吩咐錢峰道,“把洗碗池里的碗筷都洗了?!?/br> 老大吃了他們的早餐,居然讓他們洗碗?如此喪心命狂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們老大做的? 他肯定是還沒睡醒,他要回去再睡一覺…… “死胖子,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趙晨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錢峰神情恍惚的往臥室走。 不是說餓了,去廚房找吃的?這會兒回房間神游什么? “晨子,老大他……”錢峰癟癟嘴,再癟癟嘴,終是忍不住大哭出聲,“老大吃了咱倆的早餐?!?/br> 趙晨的臉色變了變,好半天后,從牙齒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吃就吃了唄!難不成你還想讓老大吐出來還給你?” “不,不是?!笨迒手槍w晨搖搖頭,錢峰繼續(xù)說道,“老大讓咱們記得把碗筷給洗了。嗚嗚嗚,咱們明明什么都沒吃到……” “哦,這樣啊!那你別干站著啊,趕緊去廚房把碗筷都洗了?!壁w晨反應(yīng)極為迅速的擺擺手,使喚起了錢峰。 錢峰先是下意識的朝著廚房走了幾步,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后又突然站住?;剡^頭,看向趙晨:“不對啊,老大讓咱倆一起洗,沒說讓我一個人洗?!?/br> “都是自家兄弟,你洗我洗不都是洗?行了行了,別廢話了,去洗!”面對錢峰的抗議,趙晨很是淡定,義正言辭的命令道。 錢峰眨眨眼,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但是仔細(xì)琢磨,卻又覺得趙晨說的很是在理。 最終,錢峰就這樣被趙晨忽悠成功,邁著步子再度走向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