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仔細(xì)圍著于晴打量了好幾圈,楊浚扯扯嘴角,不得不說,他爸年輕時候的眼光真心不怎么樣,居然眼瞎的找了這么一個初戀女友。 不過好在,他爸雖然眼瞎,腦子還沒殘。至少在最后時刻,他爸又理智回籠,跟這個女友分手了。 否則……一想到他媽有可能會是于晴,楊浚抖了抖眼睛,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冷戰(zhàn)。 算了,他還是回家找自個媽去吧!他媽雖然有些煩人,但比起這位于晴女士,不知道要強(qiáng)上多少倍。 果然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在親眼見到于晴之后,楊浚突然間就有種預(yù)感,他以后肯定會很孝順?biāo)麐?,再也不成心跟他媽對著干了?/br> 確定了吳槐會來接她,于晴心下的不安和忐忑甚是神奇的全部都退散了。也是以,就有了時間和精力去看楊浚。 “秋意,這位也是你的同學(xué)?”怎么看著好像有點(diǎn)?。渴遣皇巧蠈W(xué)早了點(diǎn)?再不然就是覃盎然家里的親戚?堂弟或者表弟?至于親弟弟,于晴倒是沒有往那方面想。 主要是楊浚長得跟覃盎然完全不像。加之方才覃盎然喊楊浚是“這位小爺”…… 哎也不對。如果是覃盎然家的親戚,為什么要幫秋意還十萬塊錢?而且覃盎然還收的那么理所當(dāng)然? 就好像,好像“這位小爺”是秋意的弟弟…… 剎那間的念頭閃過,于晴猛地蹙眉,認(rèn)真的看向了楊浚。 之前沒仔細(xì)注意看,倒也不覺得怎樣??墒谴丝陶J(rèn)真的盯著楊??戳撕冒胩旌?,于晴心里才剛散去的諸多情緒,轉(zhuǎn)瞬間又齊齊涌了上來。 怎么可能?這個孩子怎么長的那么像那個人? “他不是我同學(xué)?!庇谇镆獠]有打算跟于晴詳細(xì)介紹楊浚的真實(shí)身份。只是搖搖頭,隨口否決了于晴的猜測。 “你這什么見鬼的眼神?小爺當(dāng)然不是小爺jiejie的同學(xué),小爺是小爺jiejie的弟弟好不好?”于秋意沒打算認(rèn)楊浚這個弟弟,楊浚卻是撇撇嘴,較之于秋意之前,先跟于晴杠上了。 楊浚接連幾個“小爺”下來,直接就把于晴聽得惶恐不安了。再聽楊浚的“jiejie弟弟”論,于晴的臉色不禁開始泛起了白。 “弟弟?”心下的不安感劇增,于晴猛地望向于秋意,“秋意,他是不是姓楊?” “哎哎,小爺這么一個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問題不能直接問小爺本人?”不需要于秋意幫忙介紹,楊浚就大大咧咧的自報家門了,“沒錯,小爺確實(shí)姓楊。小爺?shù)拿郑憧隙]有聽說過,小爺就不報上了。不過,小爺爸爸的名字,你肯定耳熟能詳。他叫楊……” “楊銘山?!睅缀跏琼槕?yīng)本能的,于晴叫出了楊銘山的名字。 真的是他!他終于找來了嗎?可是為什么要這么遲?為什么要在她已經(jīng)放棄了等待的期望之后,才悄悄出現(xiàn)?又為什么只找了秋意,卻沒有去跟她見面? 還有,秋意是什么時候跟楊銘山相認(rèn)的,又為什么沒有告訴她?如果不是她今天恰好找上門來,不小心碰見了這個孩子,秋意是不是打算一直將她瞞在鼓里? 她就那么像是傻瓜嗎?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要無所顧忌的欺騙她?吳槐是這樣、楊銘山是這樣。連她的親生女兒,也是這樣。 所以,秋意是在認(rèn)了親生父親之后,便對她這個親媽無所謂了?可以翻臉無情的直接十萬塊買斷她們母女的情分,也可以頭也不回的搬出她們母女的家,再也不肯回去多看一眼? 只因?yàn)?,楊銘山來了!楊銘山來找秋意這個流落在外十六年的女兒了。而秋意,也不需要她這個mama了? ☆、第172章 心下各種想法迭起,盡數(shù)翻騰,于晴終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質(zhì)問向了于秋意:“所以你就不管mama的死活了?一心一意只記得你的親爸了?你是不是覺得楊銘山很有錢,所以你即將水漲船高,也化身富二代千金?于秋意,你到底知不知道,楊銘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已經(jīng)有別的妻子、別的孩子了!” “你不也另外結(jié)婚,有其他丈夫,肚子里還揣了一個嗎?”涼涼諷刺于晴的人,不是于秋意,也不是覃盎然,反而是藏不住話的楊浚。 原本么,此事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也不打算插手。但是,于晴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diǎn)!見他家jiejie傻白甜,就好欺負(fù)還是怎么的? 還有覃盎然這個大魔王。打他的時候挺起勁,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怎么不出聲了?掉鏈子掉的這么快,這樣的男人到底哪里好了?根本就靠不??! 不行。他得再給于秋意多介紹幾個好男人。比覃盎然好的、比覃盎然帥的、比覃盎然有錢的。反正就是哪哪都比覃盎然好! 楊浚另外想的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比覃盎然好,于秋意不知道。就算那些人確實(shí)都很優(yōu)秀,她也不會喜歡。 在于秋意的心中,不會再有人比覃盎然更好了。 “我那是……”于晴張張嘴,急切的為自己辯解,“我是單獨(dú)撫養(yǎng)了秋意這么多年,確定楊銘山有了其他家庭,才……” “所以說,如果我爸爸沒有結(jié)婚,你會一直等下去咯?”于晴肯定沒有注意到,她一直沒有被請進(jìn)客廳,也就一直站在門口在。此時此刻,楊浚清楚的看到有一個臉色不怎么樣的中年男人停在了不遠(yuǎn)處。 想必就是于晴另外嫁的那個男人了吧! 心下閃過這么一個猜想之后,楊浚的斗志瞬間上揚(yáng),急劇飆升。于是乎,陷阱就這樣降臨在了于晴的面前。 “我當(dāng)然會……”并未意識到危機(jī)的到來,于晴甚至連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怒氣沖沖的吳槐給打斷了。 “你當(dāng)然會怎樣?會一直等著那個男人?你要是真的這么愛他,又為什么要答應(yīng)嫁給我?”吳槐怎么也沒料到,他的到來,會聽到于晴此般真實(shí)的心聲。 倘若早知道于晴會是這樣的,吳槐臉色沉了沉。他也不是非于晴不可,勢必不會一直求著于晴嫁給他,更加不會一個勁纏著于晴的。 “老公?”聽到吳槐的聲音,于晴心下一慌。轉(zhuǎn)過頭,對上吳槐的臉色,當(dāng)即就急了,“老公,不是你聽到的那樣。這事……” “不是我聽到的那樣,是怎樣?”比起于晴,吳槐顯然更愛面子,也更加的理智和冷靜。 沒打算任由外人看太多笑話,吳槐瞥了一眼覃盎然和于秋意,直接對上了楊浚:“你是秋意爸爸另外的兒子?” 果然是都聽到了么!而且,一看就不是愚蠢的人。楊浚撇撇嘴,聳了聳肩:“是?!?/br> “你一個人來的?你爸爸沒來?”看到楊浚的長相,吳槐不由就在心下開始了衡量和比較。拿他跟楊浚比,也拿周昊和楊浚比。 “這兩個問題,似乎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吳槐又不是楊浚的誰,楊浚怎么可能禮讓?一句話堵過去,毫不客氣,也尤為刺耳。 吳槐噎了噎,臉色不禁越發(fā)低氣壓了。 他自然是不能拿楊浚怎么樣。但是,吳槐轉(zhuǎn)過頭,直接看向了于秋意:“秋意,你爸爸來找你了?” 倒也不是什么需要隱瞞的秘密,于秋意點(diǎn)點(diǎn)頭,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 “那你……”吳槐還待多問,就被于晴搶了先。 “楊銘山真的來青州市了?他來干什么?想要認(rèn)你回去?不準(zhǔn)認(rèn)!秋意你……”一提到楊銘山的名字,于晴就忍不住怒火橫生。 她曾經(jīng)是那么的愛楊銘山。為了楊銘山,她寧愿變成未婚mama也在所不惜。她那么執(zhí)著的,癡心等了這么多年。然而,楊銘山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 而今,她終于放棄了。不再想著楊銘山,開始愿意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和全新生活……楊銘山卻又突然出現(xiàn)了? 最可惡的是,楊銘山居然只找了秋意,卻沒有找她。 怎么?楊銘山想要背著她將秋意認(rèn)回去?沒可能!她不答應(yīng)! “于晴!”吳槐的聲音已經(jīng)如冰霜般寒冷了。 他已經(jīng)很是努力在壓制怒火,可如若于晴仍然想要挑戰(zhàn)他的耐心,恕他不奉陪。 于晴此般無視他,是想要親眼看看他的怒火?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不會讓于晴失望的。 吳槐的話里滿是威脅之意,于晴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也感受到了。 也是以,于晴抿抿嘴,沉默了。 對楊銘山,不可否認(rèn)她還有諸多不甘,也始終無法釋懷。 但是比起楊銘山,于晴而今心下更多想著的,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都說世事難料,萬事變遷。在今天之前,于晴沒有想到,在時隔十六年之后,楊銘山還會再度出現(xiàn)。更加不曾料到,她有一天竟然也會變得不再將楊銘山視為重中之重,首當(dāng)其先。 是她對楊銘山的愛情變了質(zhì)嗎?某種程度上而言,應(yīng)該算是吧! “你們夫妻想要吵架,是不是該回自個的家,關(guān)上門自己解決內(nèi)部矛盾?一定要堵在別人家大門口丟人現(xiàn)眼?”于秋意沒有心情旁觀吳槐如何在于晴面前威武施壓,冷哼一聲,諷刺道。 于秋意的話雖然不是很好聽,卻在理。若是換了其他時候,吳槐必然會認(rèn)真聽從,虛心接受,迅速帶著于晴離開。 但是此時此刻,吳槐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確認(rèn)。想當(dāng)然,就不愿意輕易走人了。 “秋意,你說實(shí)話,你爸爸是不是也在?”比了比覃盎然的大別墅,吳槐沉聲問道。 “沒有?!庇谇镆庹f的是實(shí)話。不過吳槐愿不愿意相信,就不在她的考慮之中了。 吳槐自是不會相信的。在他而言,楊浚在,楊銘山怎么可能不在?于秋意必然是偏袒楊銘山,故而選擇騙他的。 既然認(rèn)定于秋意在撒謊,吳槐就沒那么好打發(fā)了。直直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更加不打算離開。 吳槐不走,是嚇不到人的。至少覃盎然和于秋意,就完全沒有任何被嚇住的架勢。 “你們還有事?”身為別墅的主人,覃盎然一張嘴就是趕人的話語,氣勢也尤為強(qiáng)大,“沒事就離開。我和于秋意待會還有事,要出門?!?/br> “有事?什么事?帶我一個?!甭犅勸蝗缓陀谇镆庖鲩T,吳槐和于晴還沒發(fā)問,楊浚就急了。 “不帶你。你在家里看家。”指了指別墅的客廳,覃盎然仍舊是命令的口吻,不容違背的說道。 “我不要!我一個人在家多沒意思?”楊浚兇巴巴的臉上,帶著那么些許委屈,還透著絲絲無辜和抗議。他才不要一個人被丟在這里!他怕生不行? “我找人來陪你?!瘪蝗徽f到做到,話音落地就拿出手機(jī),給錢峰去了電話。 “胖子,過來陪客?!毖院喴赓W的一句話丟出去,覃盎然沒有等錢峰回答,就掛了電話。 “胖子?胖子是誰?你朋友?我告訴你,小爺?shù)谋聘窨墒呛芨叩?。輕易隨便來個人,小爺可不……”楊浚眨巴眨巴眼睛,小下巴已經(jīng)不可一世的抬起來了。 “是我小弟。”輕飄飄的四個字出口,覃盎然眼睜睜看見,楊浚的表情就這樣僵硬住了。 小弟?楊浚幾乎是整個人都石化了。他什么時候淪落到只能跟小弟一起玩耍的地步了?覃盎然太欺負(fù)人了!欺負(fù)完他jiejie又跑來欺負(fù)他,看他不…… “老大老大!我來啦!”覃盎然給錢峰打電話的時候,錢峰就已經(jīng)走到覃盎然家的小區(qū)門口了。聽聞覃盎然讓他來陪客,二話不說就興致勃勃跑了過來。 真的是小弟?。?!聽著錢峰對覃盎然的稱呼,楊浚心下最后殘存的那么一絲絲希望,就這樣米分碎破滅了。 “他叫楊浚,于秋意的弟弟,你照顧一下?!睕_著楊浚努努嘴,覃盎然直接扯過于秋意的胳膊,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自行車。 “老大,你和秋意meimei去上課的時間到啦?”看著覃盎然和于秋意的背影,錢峰一邊說一邊拍起了胸脯,“好的,弟弟就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 “哎不對?。∏镆鈓eimei不是獨(dú)生女嗎?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弟弟?”慢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對勁,錢峰瞅了瞅楊浚,又看向了于晴的肚子。秋意meimei真正的弟弟,這不是還沒出生嗎? 表弟?堂弟?呸呸,堂弟不可能。秋意meimei連爸爸都沒有,哪里來的堂弟? 那么,就是表弟了? 也對,于晴送過來的弟弟,確實(shí)應(yīng)該是表弟…… 錢峰自顧自想的歡快,臨到最后還煞有其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他這邊還沒最終形成定論,就被楊浚的吼聲震住了。 “什么弟弟?誰說小爺要認(rèn)這個傻白甜jiejie了?小爺這么英明神武的人,能攤上這么個jiejie?”楊浚滿臉的不屑,極為大聲的反駁道。 “哇!原來弟弟也知道秋意meimei傻白甜的特性??!別說,咱們秋意meimei確實(shí)很……”沐浴在覃盎然突然望過來的冷眼中,錢峰后一個“傻白甜”,愣是沒有說出口。 好吧,他差點(diǎn)忘了,他們家老大還沒走遠(yuǎn)呢!當(dāng)著老大的面說秋意meimei傻白甜,不是自己找虐是什么? 也就錢峰這個智商,在聽聞楊浚的喊話后,著重點(diǎn)會落在“傻白甜”這三個字上。換了趙晨,怕是已經(jīng)聽出不對勁了。 不過,正是因著錢峰這般的性格,才更適合來招待楊浚。真要讓趙晨來,恐怕楊浚會被欺負(fù)得更慘。 覃盎然還算給情面,為楊浚留了那么一線反壓的機(jī)會。接下來,就看楊浚能不能把握住翻身的可能性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錢峰先是大咧咧的喊叫,隨即又如同被點(diǎn)了啞xue,乖乖的緊閉嘴巴,甚至還拿手在嘴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舉動,楊浚除了愕然,就還是愕然了。 原來大魔王不但在他面前那么囂張,在小弟面前也是如此的有震懾力? 楊浚顯然被錢峰的舉動引走了注意力。吳槐和于晴,則又是另外一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