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他可不是隨隨便便亂吵亂鬧的人!他很有素質(zhì),也很有修養(yǎng),很高級的! 不過,覃盎然和于秋意到底去哪里了?大半夜的,總不至于是跑出去吃宵夜吧? 努努嘴,反正已經(jīng)被吵醒了,楊浚便不睡覺了。嘟囔著拿出手機,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玩游戲,一邊等覃盎然四人回來再好好問問究竟。 覃盎然本來以為,于晴此刻是在吳槐那里的。他想到的意外狀況,很有可能就是于晴和吳槐又吵架了。 然而,當于秋意神色凝重的將他帶去酒店,而趙晨和錢峰卻被留在酒店大門外的時候,覃盎然陡然間意識到,事情似乎跟他想的不一樣。 等到于秋意和覃盎然抵達的時候,于晴所在的房間已經(jīng)鬧成了一片。 “老公,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于晴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已經(jīng)哭得不成模樣。 她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她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跑出來隨便走走。然后路上碰到有人搭訕,她單純的就相信了。 因為聊的興起,她還跟那人訴說了很多委屈和難受,并且喝了那人遞給她的一瓶水。再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于晴愕然的發(fā)現(xiàn),她居然一個人在空蕩蕩的酒店了。 緊跟著,酒店的門就被吳槐撞開了。 面對眼前這過于荒誕的場景,連于晴自己都無法解釋,她是怎么來的酒店,又是怎么會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她,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管于晴知不知道,吳槐都被氣得不輕。這幾日壓抑的怒火,最終還是沒有克制住,徹底的爆發(fā)了出來。 如果沒有楊銘山的出現(xiàn),吳槐也或許不會懷疑于晴,甚至還能冷靜下來思考于晴是不是被人陷害,又或者這里面就是有誤會。 然而,楊銘山太厲害了!在吳槐徹底調(diào)查之后,確定了楊銘山的來歷和出身,整個人都無法抑制的生出了些許自卑的情緒。 越是自卑,吳槐越是懷疑于晴和楊銘山會不會舊情復燃。與此同時,對于晴的不信任也就日漸加深,一而再無限度的疊加。 而今擺在眼前的畫面,吳槐根本沒有多想,就認定了是楊銘山所為。 “說!楊銘山是不是走了?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讓他來跟我說話!”吳槐是真的忍不下去了。這頂綠帽,他絕對不戴,也不擔。 推開酒店房間的門,于秋意只是一眼,就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徑自走到床前,于秋意拿起一旁的空調(diào)毯,披在了于晴的身上。同時,不著痕跡的幫于晴整理好了衣服。 打從進來,于秋意就一句話也沒說。確定為于晴整理好了衣服,于秋意一臉冰冷的將于晴扶了起來。招呼都沒跟吳槐打一個,徑自打算帶于晴離開。 已然六神無主的于晴沒有半點反抗的意味,任由于秋意扶著,走向門外。 此時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吳槐。所以,還是等她冷靜下來想清楚之后,再好好跟吳槐解釋吧! 然而,于秋意和于晴才剛走出沒兩步,就被吳槐擋住了去路。 “秋意,今天的事情跟你沒關系,你別插手?!边@應該是吳槐第一次跟于秋意冷臉。語氣很冷,態(tài)度也極為不好。 “我要帶走我mama?!泵鏌o懼色的看著吳槐,于秋意的臉色絲毫沒有比吳槐好到哪里去。 于秋意是真的沒有想到,周昊這次居然比前世還要齷齪。前世只是不堪入目的照片而已,p痕跡極為明顯,卻成功的騙住了他們所有人。 于秋意都已經(jīng)做好準備,這次如果再看到那些照片,她一定會狠狠的打周昊的臉。 但是,周昊給了她一記重錘,直接就敲醒了她所有的理所當然。 如果早知道周昊竟然會此般齷齪,哪怕是于晴再讓她反感,于秋意也不會放任不管。 這個暑假,于秋意不是沒有認真戒備。就算于晴幾次三番讓她厭惡更甚至是反感,于秋意都沒有真的撒手不管于晴及其肚子里孩子的死活。 只是,于秋意沒有料到,本以為已經(jīng)風平浪靜度過的暑假,卻在最后時刻出了錯。 周昊,是真的很耐得住性子。就如同一條毒蛇,悄無聲息的盤踞在附近,隨時出人意料的伸出他的蛇形子。 很是理所當然,又極為篤定的,于秋意沒有懷疑其他人,直接就咬死了周昊不放。 而吳槐,此刻卻是不可能聽得進去任何的解釋,也不想聽多余的廢話。 “你mama首先是我吳槐的合法妻子,然后才是你的mama。今天不把事情攤開說明白,你別想帶走她?!眳腔泵髅鞑幌肼牻忉專菍ι嫌谇镆獾谋?,他還是固執(zhí)的索要起了答案。 “沒什么好攤開的,也沒有什么需要說明白的?!庇谇镆獾囊暰€根本沒有落在吳槐的身上,一心只是想要帶著于晴第一時間離開這里。 經(jīng)歷了今晚的事情,于秋意對吳槐再無其他言語好說。她不管在這件事中,吳槐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她只需要知道,如果沒有吳槐,如果不是因為吳槐,于晴絕對不會遭遇今晚的噩夢。 “沒什么好說的?”于晴發(fā)生了這種事,竟然還想輕言敷衍過去?吳槐冷笑一聲,在于秋意和于晴面前站定,質(zhì)問道,“秋意,你已經(jīng)不小了,有些事你不是不懂,也不可能不懂。今晚這樣的場合,你想要直接帶你mama離開?甭想!” “哪門子的甭想?”吳槐倒是會威脅人,卻忘了,于秋意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于秋意的身后,還有一個雷打不動的覃盎然。 覃盎然站在門口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兒了。房間里具體是什么狀況,他大致已經(jīng)看得差不多了。 不管于晴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是怎樣出現(xiàn)在的這里,覃盎然都是一句話: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更何況還是于秋意這個笨蛋?他家的女朋友,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欺負的! 剛剛于秋意來的時候,吳槐是確實沒有注意到覃盎然。不是覃盎然的存在感太弱,而是因為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注意周遭的其他人。 覃盎然啊……吳槐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半天都沒有開口。 對覃盎然,吳槐是肯定討厭有余的。只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于秋意竟然還會帶覃盎然過來。 都不覺得丟臉的嗎?難不成于秋意還以為這是值得炫耀的光彩事? 家丑不可外揚,于秋意不懂? 不管于秋意懂不懂,覃盎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是事實。那么接下來,就是如何將覃盎然趕走了。 覃盎然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趕走的人。在于秋意沒有離開之前,他留下來的理由比任何人都正當。 “秋意,先讓你朋友離開。這是家事,外人不便參與進來?!鄙钗豢跉猓瑓腔辈桓腋蝗挥才鲇?,直接就轉(zhuǎn)頭看向了于秋意。 “他不是外人。”于秋意的語氣仍舊冰冷冷的,也不去看吳槐,扶著于晴繞過面色鐵青的吳槐,繼續(xù)往外走。 這一次,吳槐沒有攔于秋意和于晴。不是不想攔,而是攔不下來。只因,覃盎然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 一個轉(zhuǎn)身對上比他還要高的覃盎然,吳槐不得不昂起頭才能跟覃盎然對視。 而這么一昂頭,吳槐就有些氣弱了。 “覃同學,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眳腔笔遣桓覄玉蝗坏?。 吳槐跟覃豪見過面,對覃豪很有幾分了解。要是攤上覃豪那么個土財主,吳槐不怕來合/法的,就怕覃豪跟他耍賴不講理。 最近覃氏集團也有不少小道消息傳出來。都說之前一直不怎么受覃豪重視的大兒子,現(xiàn)下已經(jīng)翻身當主人,成為覃氏集團的接班人了。 覃豪的大兒子,不是覃盎然是誰? 起先吳槐還特意確定過,覃豪還有一位特別厲害的夫人。而那位夫人對覃盎然,可不是心慈手軟,面相和藹的。 在有自己親生兒子的狀況下,吳槐不認為覃盎然有何為懼的。 然而,吳槐沒有想到的是,覃盎然居然翻身的那么快,而且勢頭如此迅猛,直接就變成了覃豪的心頭rou。 吳槐自己也是有心頭rou的。他很清楚,要是有人敢動周昊,他會是怎樣的反應。 設身處地,要是有人敢動覃盎然,吳槐絲毫不懷疑,覃豪決計不會輕易罷休。 “放心,我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吳槐說的很是理直氣壯,覃盎然也不是好糊弄的,“我只是陪我女朋友過來接她mama而已。今天在這樣的場景下,她想要帶走她mama,沒人可以攔得住她。不信,你可以試試。” 吳槐自然不會跟覃盎然試試看。不說覃豪,就是覃盎然自己,吳槐心知肚明,動起手來他不是對手。 “事情還沒說清楚,今晚沒那么簡單揭過去?!弊罱K,吳槐還是蹦出了這么一句話。 “揭不揭過去,不是我說了算的。你說了,也不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吳槐,覃盎然嘲諷的勾起嘴角,“在我而言,于秋意才是首當其沖的重中之重。別說你,就是被于秋意扶走的那位女士,我也不是很關心,更加沒想過插手過問?!?/br> “但是?!比绻麉腔币詾?,覃盎然這么一說,他就可以放心舒坦了。那么,吳槐就是過于想當然了。 覃盎然一個“但是”出口,瞬間又將吳槐的心提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沒有人可以讓于秋意不高興。只要是于秋意想做的事情,就沒人可以攔著、礙著。今晚,人,于秋意是帶走定了。至于后續(xù)的事情,我不會管,也煩請你別隨意招惹我。我這個人的脾氣從來都不是很好,以往也是每天都在社會上混的。打架滋事,傷人見血,對我來說,也是司空見慣的家常便飯?!瘪蝗灰贿B串話說下來,是實話,也是警告。 吳槐愿不愿意聽,覃盎然不管。但是吳槐如果非要來硬的,覃盎然也是不會怕的。 覃盎然自是不怕。在他跟吳槐對峙的這段時間里,于秋意已經(jīng)順利帶著于晴乘坐電梯下樓了。 而趙晨和錢峰,毫無疑問,就被于秋意使喚著上樓來助陣了。 單只覃盎然一個人,吳槐就不是對手。再加上趙晨和錢峰,吳槐除了退讓,還是退讓。 “轉(zhuǎn)告于晴,這事沒完!”最終,吳槐只能這樣說了。 “我也奉告你一句,別招惹于秋意。否則,我會讓你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上?!陛p飄飄的威脅出口,覃盎然帶著趙晨和錢峰離開了。 望著覃盎然三人的背影,吳槐氣的一拳捶在墻上,剎那間就見了血。 “老大,電梯來了?!钡入娞莸目障叮蝗蝗硕际菦]有說話的。覃盎然是不想說,趙晨和錢峰則是敏感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而就在電梯門開啟的瞬間,覃盎然一個閃神,眼中滑過了一個身影。 一閃而逝的身影,算不得清晰,可覃盎然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 嗤笑一聲,覃盎然沒有轉(zhuǎn)身去找那個身影,也不打算去確定是否那個人。 他跟吳槐說的,不是客套虛假話。他確實沒有那么在意于晴和吳槐之間的過節(jié),要不是中間牽扯到于秋意,覃盎然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酒店門外,于秋意已經(jīng)攔到出租車,帶著于晴住進了后座。覃盎然一走近,就坐上了副駕駛座。 交代趙晨和錢峰另外找車回別墅,覃盎然直接報了于秋意和于晴之前所住小區(qū)的地址。 聽到覃盎然報出來的地址,于秋意沒有拒絕,于晴更加不會有異議。此時此刻,沒有比她們曾經(jīng)的那個家更要合適的去處了。 出租車順利抵達小區(qū)門口,于秋意和于晴下了車。車費自然是覃盎然給的。于晴想不到那里去,于秋意則是坦然接受覃盎然的這份好。 于晴和于秋意的家,于晴沒有回來過,也就沒有換過鎖。鑰匙還是于秋意和覃盎然當初換回來的那一把,然而,于晴沒有帶。 是以,而今站在自家門外,于晴卻是根本進不去。于秋意抿抿嘴,皺起了眉頭。 “怎么回事?”覃盎然是晚了好幾步走過來的。本以為于晴和于秋意此刻已經(jīng)進了屋,沒成想母女兩人還是站在門外。 “沒有鑰匙。”于秋意是有些無奈的。之前她是真的不想再回來,所以也沒有留下鑰匙。而今于晴進不去,她也沒有了其他辦法。 “我來?!瘪蝗粵]有多言其他,走上前去,很快就把門鎖打開了。 有覃盎然出馬,很多事情瞬間就變得極為簡單了。 于晴被于秋意送回房間,躺在床上睡了下來。 為于晴蓋住被子,于秋意在今晚見到于晴之后,終于開口跟于晴說了第一句話:“睡吧,明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真的會好嗎?”于晴哭了這么久,眼睛已經(jīng)紅腫。本來不知道該怎么說,也無從開口的,可是在聽聞于秋意的安慰之后,于晴瞬間又有了力氣,“秋意,我真的什么也沒做。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真的?!?/br> “我相信?!眲e的事情,于秋意不一定相信??捎谇绲闹巧?,于秋意很相信。于晴是不會做出背叛吳槐的事情的,尤其于晴此刻還懷著孕。 于秋意不明白吳槐那么精明的生意人,怎么會突然變得沒有理智和思考能力。只要一想到于晴懷著孕,就沒有其他需要懷疑的地方不是嗎? 可吳槐竟然相信了。非但相信了,還把于晴視為了犯了大錯的人! 真是可笑。于秋意不想去深想?yún)腔北澈蟮挠靡夂推髨D,也不想去理解吳槐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是于秋意的女兒,不是吳槐的女兒。她需要在意的、考慮的,只有于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