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吳槐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瞪向了于晴。 這是他們的家務(wù)事!家里的事情,為什么要說出去給外人聽?生怕別人不會笑話他? 吳槐如果真的要這樣怪罪于晴,就有些不該了。于晴挺著大肚子住在醫(yī)院,人家醫(yī)院里怎么可能不過問孩子爸爸的去向?是去上班了,還是在外面出差,這么久都沒現(xiàn)身,怎么也得給個說法吧? 于晴既然已經(jīng)跟吳槐離婚,又是死了心的狀態(tài),當然會直接明了的回答說吳槐已經(jīng)跟她離婚了。 至于吳槐跟周小娟復婚的事情,那就不是于晴說的了。只能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于秋意又根本沒打算隱瞞,就直接將吳槐的名聲敗落到底了。 不管忽視是怎么知道,又是怎么想的,反正此時此刻,吳槐已然是非常難堪的狀態(tài),而且是倍受唾棄和嘲諷的境地。 此時此刻,吳槐再想要抱走孩子,不是很難,而是難上加難,根本不可能。 “小晴,我們好好談?wù)?。只有我們兩個人?!鄙钗豢跉?,吳槐能指望的,就是好好跟于晴單獨私下里協(xié)商了。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迸み^頭,于晴的語氣很冷硬,表情也滿是譏誚。 “你先讓秋意他們出去。”為了安撫于晴,吳槐頓了頓,又補充道,“先把孩子抱出去?!?/br> 吳槐想著,讓于秋意抱走孩子,就能讓于晴安心跟他說話。然而,于晴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你有什么話,只管跟秋意說。秋意是我女兒,更是我的代言人?!庇谇缫仓?,這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于秋意處理,是不對、也不該的。可是除了秋意,她找不到其他人幫忙和仰仗,也沒辦法如同對待秋意這般信任其他人。 無可奈何之下,于晴就只能希望于秋意多多擔待,也再度幫幫她了。 于秋意不介意代于晴處理這件事。只要于晴沒有犯傻犯糊涂,非要跟吳槐重歸于好,于秋意樂得跟吳槐把話說清楚。 “我不管你是因著什么目的來醫(yī)院,為了跟我mama好好談?wù)?,又或者為了我弟弟……”于秋意冷冷的看著吳槐,語氣極為堅決,“我弟弟的戶口已經(jīng)上了,姓于,大名余秋雨。跟你沒有關(guān)系,也煩請你別再來打擾我mama和我弟弟的生活?!?/br> “余秋雨?”吳槐登時就炸了,“他是我兒子,應(yīng)該姓吳。還有,誰準你們把戶口上到你們家的?我還打算……” “不管你是什么打算,我只能說,你來晚了。所以,很抱歉,孩子是我家的,不可能給你?!庇谇镆庹f到這里忽然就指了指覃盎然,“如果你有任何異議,只管找覃盎然說。我一個小女生,就不跟你說了?!?/br> 什么意思?于秋意這話說的,他要打于秋意不成? 深深覺得自己的人品遭到了質(zhì)疑,吳槐冷下臉,正要開口,就見覃盎然走了過來。 本能的后退兩步,吳槐的眼里滿是戒備:“你……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覃盎然嗤笑一聲,極為不屑的看著吳槐,“這還用說?當然是請你出去。這里是病房,不是你家。你一直站在這里,會影響病房的空氣質(zhì)量,對孩子和大人都不好。懂嗎?” 他不懂!他是垃圾嗎?是有毒氣體嗎?怎么就影響空氣質(zhì)量了?吳槐臉色黑了又青,握緊了拳頭,很是認真在考慮要不要跟覃盎然來一場決斗。 “覃盎然同學,這是我們自家的家事。就算你是于秋意的男朋友,也不便插手吧!”關(guān)鍵時刻,吳槐腦中靈光一閃,抖出了覃盎然和于秋意的關(guān)系。 之前他才發(fā)現(xiàn)的時候,因為顧及周昊,所以一直故意沒告訴于晴,也就放任了于秋意和覃盎然一直好到現(xiàn)在。 但是,早戀畢竟是不對的。吳槐不相信于晴會真的不在意,而且還會繼續(xù)放任于秋意和覃盎然走的親近。 所以說,吳槐完全是自我思維,而且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時機。 如果當初他剛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告訴于晴,于晴確實會如他所說,不管不顧拆散于秋意和覃盎然。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于晴,對覃盎然可沒現(xiàn)下這么多的好感。 但是,而今吳槐再來提此事,無疑就有些晚了。 在這么多事情發(fā)生過后,于晴還能看不出于秋意和覃盎然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那就白瞎了她那一雙眼睛。 再說了,哪個同學關(guān)系再好,會動輒十萬塊錢借出來,還一直讓于秋意住在自己的別墅里?覃盎然真要是個女孩子也就算了,好閨蜜,感情深,于晴認。 可覃盎然是個男生啊!而且是個脾氣不怎么好的男生,走出門隨時隨地都可能跟人動手打架的那種。 要說覃盎然是多么的有愛同學,還是尤其女同學,打死于晴,于晴都不相信。 但是,覃盎然對他們家秋意,是真的好,好到令于晴這個親媽都還要慚愧。 于晴看得分明。雖然秋意需要負責覃盎然的一日三餐,可他們家這么些破事,全都是覃盎然在幫忙秋意。不管任何時候,只要秋意受委屈了,覃盎然鐵定第一個出現(xiàn),而且是不管不顧誰都敢杠上的地步。 還記得那時候她跟周小娟初次見面,可不就是覃盎然趕過去,帶走了秋意? 還有她跟秋意吵架,要跟秋意斷絕關(guān)系的時候,也是覃盎然及時趕到的。 更不要說每次她遇到危險給秋意打電話,都是覃盎然陪在秋意的身邊。不管是將她送來醫(yī)院,還是從酒店里將她帶出來……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如果沒有覃盎然,于晴不可能那般順利的生下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而于晴,也早就接受了覃盎然這個未來的女婿。沒有半點的勉強,也毫無半分芥蒂。 所以,吳槐的那么點算計,注定要落空了。于晴根本沒有在意他自以為透露的秘密,于晴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將處理這件事的大權(quán)交給了于秋意和覃盎然。 吳槐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接連看了于晴好幾眼都沒換來預期的反應(yīng),不禁就惱了。 于晴到底是怎么當人家長的?于秋意這么小就早戀,于晴也不管管? 然而,不等吳槐去跟于晴理論清楚要不要管于秋意早戀的問題,覃盎然就站定在了吳槐的面前:“你是想我將你提出去,還是痛痛快快的自己出去?” 覃盎然的語氣里滿是威脅,帶著不容商量的狠厲,直接就讓吳槐黑了臉。 可是,再生氣也只能選擇識時務(wù)。在這一點上,吳槐還是很有理智的。 最終,吳槐還是乖乖的走出了病房。直到離開前,都沒能好好看上余秋雨一眼。 于晴自然很清楚,吳槐不會這么快就死心的。只怕今天只是第一次,接下來吳槐還會無數(shù)次的來找她要孩子。 不是不害怕的,也不是不擔心的??墒牵暰€落在于秋意和覃盎然兩個孩子的身上,于晴忽然就淡定了下來。 雖然很丟臉,可于晴確實很依賴于秋意。而且是全身心的依賴,不帶半點的懷疑和猶豫。 而今別說于秋意是幫她留下孩子,哪怕于秋意抱著余秋雨搬去跟覃盎然住,留下她一個人獨自住在醫(yī)院,于晴也是肯答應(yīng)的。 經(jīng)歷了結(jié)婚又離婚這一遭,于晴很是詭異的,再也不相信于秋意以外的其他人了。尤其是吳槐,在于晴眼中無疑是災難和恐怖。 確定吳槐已經(jīng)離開,于秋意將懷里的余秋雨還給了于晴,詫異道:“你怎么沒有給我打電話?” 于晴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語氣著急的指著病房門外:“吳槐把我手機搶走了!” ☆、第197章 一個手機而已,別說于秋意,就是于晴,其實也沒有那么的在意。只不過,因為這部手機是被吳槐搶走的,意義立刻就變得不一樣了。 于秋意轉(zhuǎn)過頭,看向覃盎然。 “嗯,我會去拿回來?!瘪蝗粵]有任何的遲疑,走向了門外。 “老大,我們也去?!壁w晨和錢峰立刻跟上,一臉的躍躍欲試。打架打架,可少不了他們。 于秋意沒有攔著趙晨和錢峰,任由兩人跟著覃盎然出去了。而接下來的事情,她相信覃盎然一定可以處理的很好。 有覃盎然出馬,吳槐當然不敢真的扣下于晴的手機。原本他就不是故意要帶走于晴的手機,眼下有了歸還的機會,也是希望覃盎然能代為拿回去歸還的。 不過對上覃盎然,吳槐實在拿不出什么好臉色來。哪怕這么久過去,他還是很討厭覃盎然這份隨性自我的囂張和張揚。 以往吳槐一直覺得,覃盎然再怎么得瑟,也是比不過周昊的。周昊很優(yōu)秀,優(yōu)秀的足以他讓驕傲和自豪。 然而,現(xiàn)下再看到覃盎然一如既往的恣意風采,吳槐忽然就想到了周昊那滿是怨懟的眼神。 雖然周昊怨懟的人并不是他,但是……吳槐輕輕搖搖頭,對周昊的諸多期許最終還是散了。 “秋意,還好你和盎然來了?!睕]有了吳槐,蘇雅和胡玲莎也特別有眼色的出去幫忙打水,病房里就只留下于秋意陪著于晴了。 “嗯?!睂τ谇纾谇镆馐冀K拿不出曾經(jīng)的那份關(guān)懷。不過看在余秋雨的情面上,于秋意也不可能置于晴之不理。 加之于晴現(xiàn)下改變了很多,連帶對覃盎然也變了。是以于秋意對于晴的耐心,又多了那么幾分。 “他果然是來要孩子的。”說到這件事,于晴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有于秋意這么個女兒的存在。 要不是秋意提及給孩子上戶口,于晴肯定都要忽視了。而此般情況下,吳槐再度找上門來,于晴肯定沒辦法如今天這般理直氣壯。 盡管她的理直氣壯并不是時刻都有效,對吳槐也不是真的那般具有說服力??墒浅晒磪腔弊兡槪谇缈倸w還是快意的。 可以說,曾經(jīng)的于晴有多么的愛吳槐,現(xiàn)下就有多么的厭惡吳槐。 酒店的事情,于晴跟于秋意解釋過。而事后于秋意也給了于晴說法:于晴是被人陷害了。那個陷害于晴的人,正是周昊。 而今的于晴,唯獨愿意相信,也最相信的人,就是于秋意了。既然于秋意這樣說,那就肯定是事實。 同時于秋意也跟于晴說,此事她早就告訴吳槐了,但是比起于晴,吳槐更想要維護的人是周昊。 于秋意并未刻意強調(diào)什么,言辭也不是那般的激烈。然而于秋意越是此般隨意和漫不經(jīng)心,于晴越是相信于秋意說的都是真的。 吳槐對周昊何其看重,不需要于秋意代為告知,于晴便心中有數(shù)。更何況她這邊剛跟吳槐離婚,吳槐那邊就迅速跟周小娟復婚了。這內(nèi)里的真章和聯(lián)系,實在不需要于晴過多的猜疑,就心下清楚了。 也正是知曉了這件事,于晴對吳槐才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如若吳槐不知道她是被陷害的也就算了,可吳槐明明知道,還那般羞辱她…… 這樣的男人,于晴實在愛不起,也不敢繼續(xù)愛了。 “你還沒出院,保證愉悅心情,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至于孩子,反正他也要不走,來幾趟都沒用?!庇谇绲臎Q心,于秋意無從得知。即便看出一二,也不敢太過相信。于晴是有前科的,而且還前科累累,實在難以取信于秋意。 也所以,于秋意沒打算過多的跟于晴討論吳槐的事情,沒這個必要。 于晴當即便閉上了嘴巴。點點頭,躺了下來。 她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當初生下秋意的時候,因為有爸媽照顧,她很多事情也都是懂得。比如,坐月子對一個女人而言是何其的重要。 而今雖然沒有了爸媽照顧,可秋意這個女兒是真的待她很好,她也愿意積極配合。為了跟秋意重歸于好,也為了她自己的身體日后不要落下病根。 蘇雅和胡玲莎打完熱水還特意在外面兜了一圈,這才慢悠悠的回來。而她們倆回來的時候,于晴已經(jīng)睡下了。 病房里很是安靜,只有于秋意坐在床邊輕輕拍著才剛睡熟的余秋雨,氣氛很是融洽。 蘇雅和胡玲莎下意識就放輕了腳步,將開水瓶放下,琢磨著要不要干脆先離開。 眼見時間差不多,于秋意收回手,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跟蘇雅和胡玲莎一塊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覃盎然、趙晨和錢峰正吊兒郎當?shù)目吭谧呃壬?,沖于秋意三人望了過來。 趙晨和錢峰是笑的尤為歡快的,覃盎然則是直接將從吳槐那里要回來的手機遞給了于秋意。 于秋意點點頭,順手就將吳槐的電話號碼拉黑,隨后又將手機給于晴送了進去,這才跟覃盎然幾人一道離開。 醫(yī)院的病房本該是兩人間的。不過迄今為止,于晴所在病房只有她一個人住。倒也方便了于秋意幾人進進出出,完全不用擔心會礙著其他病人。 這份優(yōu)待,想當然是錢峰叔叔幫忙爭取的。否則,于晴一開始就不會單獨住進這間病房,之后也不可能此般清凈。 于秋意幾人都還是學生。一邊照顧于晴的同時,也還得兼顧學業(yè)。是以,就只能學校醫(yī)院兩邊跑了。 說起學校,覃盎然最近又被教導主任謝州園給纏上了。至于理由,還是那一個:之前的物理競賽獎杯! 覃盎然不是尋常學生,也沒有太大的學校榮譽感。乃至謝州園追在覃盎然身后已經(jīng)好幾天,覃盎然還是沒有半點松口的跡象。 “覃盎然,你那獎杯在家里也擺了幾個月了,估計都要落灰了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看,你肯定也不稀罕了,還不如捐獻到學校來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一個暑假過去,謝州園就不相信覃盎然對那座獎杯還有多大的新奇和新鮮感。 這也是謝州園一直以來推搪校長任務(wù)的借口之一。 要知道沈校長對覃盎然手里這座獎杯是十分十分滿意的。也或許是之前沒有要到,所以才會更加的偏執(zhí)。反正沈校長給謝州園下的死任務(wù)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將獎杯給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