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胡玲莎明顯噎住,片刻后,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尖銳:“果然啊,你是向著于秋意的。我本來還以為,至少你是會站在我這邊的。仔細(xì)一想,原來是我多想,太過異想天開了。” 面對胡玲莎的指控,蘇雅沉默不言。不是說不過胡玲莎,只是不想把彼此之間的最后一絲情分也磨光。 胡玲莎卻是不知道蘇雅此刻的沉默代表著什么。只當(dāng)蘇雅是心虛和愧疚,胡玲莎的底氣便越發(fā)足了:“也對。你是覃盎然的表妹,又跟趙晨是那種關(guān)系,怎么可能會向著我?算了,既然你一定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我也不多說什么了,隨你便好了。只不過從今往后,咱們也不必當(dāng)朋友了,你就繼續(xù)跪/舔于秋意好了?!?/br> 胡玲莎也是氣急了,難聽話極為沖動就說出口。待到反應(yīng)過來,其實(shí)她是想要收回來的。然而,說出去的話本來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由不得她想要刪減,就徹底抹除。 最終,胡玲莎還是緊緊閉上嘴巴,寄望蘇雅能別跟她生氣,更甚至是忘記她方才的那句話。 然而,有些事情,不可能盡如胡玲莎的意。她既然把話說出口了,就必須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dān)起責(zé)任。 如蘇雅,在電話那頭就徑自冷冷的應(yīng)了一個“好”字,干脆利落的結(jié)束了這通并不友好的談話。 “蘇……”胡玲莎想要喊住蘇雅的。只可惜,她沒能成功。蘇雅這一次,是真的不打算給她留下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胡玲莎很不安。直覺告訴她,她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只不過此情此景之下,她沒辦法向蘇雅低頭。咬牙掙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放棄了。 算了,反正就算她現(xiàn)下跑去跟蘇雅道歉,蘇雅也還是會向著于秋意的。本來蘇雅和于秋意就是文科班兩年同桌的關(guān)系,相較之下,跟她確實(shí)沒有那么的親近。 更何況現(xiàn)下她們還都同在b市上學(xué),又怎么可能會記得她這個遠(yuǎn)在青州市的好朋友? 既然早晚會漸行漸遠(yuǎn),她又不是沒有新的朋友,哪里就非得巴著于秋意和蘇雅當(dāng)朋友了? 如此想著,胡玲莎忽然又豁然開朗了。至此,便徹底放下了對蘇雅和于秋意的情誼。 蘇雅從來不是會背后說人壞話,以及告狀打小報告的人。但是胡玲莎的作為,蘇雅直接如實(shí)告訴了于秋意。 于秋意說不出此刻心里的感覺。固然有惱怒,也有不甘,卻又有種冥冥之中似乎早晚會這樣的認(rèn)知。 說實(shí)話,在胡玲莎之前那條短信發(fā)過來的時候,于秋意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她唯獨(d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作者有話要說: ︶ㄣ蕶灬薍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415 15:56:23 謝謝親愛的,么么么么么噠,(* ̄3 ̄)╭ ☆、第246章 如若可以, 于秋意是想要跟胡玲莎做一輩子好朋友的。但是很明顯,眼下是不可能了。 微微低下頭, 于秋意臉上掠過些許黯然。 蘇雅也覺得很不是滋味。既有對胡玲莎的怒其不爭, 也有對她們?nèi)酥g友情如此脆弱的感知。 反觀覃盎然、趙晨和錢峰,三人倒是挺坦然。 “朋友么,有好的也有壞的, 習(xí)慣就好?!卞X峰實(shí)在不怎么會安慰人。雖然這事跟他關(guān)系不大, 可他也很清楚,從今往后,他跟胡玲莎的交情亦是斷了。 說起來,以前錢峰覺得胡玲莎這個女生挺好的。性子活波,也愛說話,雖然偶爾會有些沖動,但確實(shí)是個極為爽快的女生,很適合當(dāng)朋友。 但是現(xiàn)下的錢峰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有的時候人太過沖動, 也不是很好。尤其還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女生, 實(shí)在是不怎么講理的, 而且根本就說不通么! 比起錢峰, 趙晨撇撇嘴,眼中閃過絲絲冷意。 對胡玲莎的所作所為,趙晨已經(jīng)不想評判什么。既然胡玲莎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和決定,不管是對是錯,都沒什么好說的了。 反而是胡玲莎那位師兄, 趙晨很有點(diǎn)想法。 到底是該直接將那位師兄套麻袋狠揍一頓,還是直接當(dāng)面教訓(xùn)呢?許久不曾動手,大家好像都把他們?nèi)水?dāng)成紙老虎了呢! 但是,即便是紙老虎,那也是老虎。老虎的領(lǐng)地,絕對不準(zhǔn)許任何人的侵/犯和踏足。 胡玲莎那位師兄的勇氣,趙晨很是佩服。不過對方的智商,趙晨就極為看不上眼了。 難道那位師兄覺得,他已經(jīng)出色優(yōu)秀到令他們家大嫂隨隨便便就見異思遷的地步?拜托,又不是沒見過他們老大,那位師兄確定已經(jīng)摸清楚情敵的底細(xì)了么? 哦,也不對。那位師兄還稱之不上他們老大的情敵。畢竟,那位師兄的逼格不夠、段數(shù)也不高,完全沒有任何的威脅性。就說撬墻角,都有些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偷偷摸摸的行徑更是讓人瞧不上。 至于胡玲莎居然寶貝這么一位差強(qiáng)人意的師兄,趙晨只能說,眼光低也是硬傷。胡玲莎真要一輩子耗在那位所謂的師兄身上,她的人生至此便也算徹底完了。 不過胡玲莎同時傷了于秋意和蘇雅的友誼這件事,趙晨還是很記恨的。 瞥了一眼蘇雅眼底的擔(dān)憂,趙晨長嘆一聲,摸了摸鼻子:“這年頭,再好的感情也隨時都會變質(zhì)。我不認(rèn)為遭遇這么一個渣男對胡玲莎而言不是好事。她總該要成長的,不是現(xiàn)在也會是將來。與其等到日后踏入社會再去被人騙心騙身還騙錢,現(xiàn)在也不過是被人騙騙感情而已,勉強(qiáng)也就是個教訓(xùn)了。” 要不是看在蘇雅擔(dān)心胡玲莎的情面上,趙晨是肯定不會說出這番話的。某種程度上,他其實(shí)挺樂見胡玲莎吃這個虧,栽這個跟頭。誰讓胡玲莎居然為了個亂七八糟的男朋友,就舍棄了跟蘇雅和于秋意近三年的友誼? 趙晨倒是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雖然他、錢峰和覃盎然也跟胡玲莎認(rèn)識了三四年,高中三年還都是同班。但是論起交情,如若胡玲莎連于秋意和蘇雅都不在意了,又哪里輪得到他們?nèi)齻€大男生來說話? 覃盎然也不想說話。但是,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聽胡玲莎的意思,是徹底跟于秋意和蘇雅斷了友情?也好,這么一個拎不清的好朋友放在身邊,早晚會連累于秋意和蘇雅。 所以,就這樣絕交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胡玲莎以后別后悔的想要回頭來認(rèn)錯道歉就行。 當(dāng)然,覃盎然提早為胡玲莎和那位師兄定酒店的那三千元押金,就不需要抵消他們的住宿費(fèi)了。想必,胡玲莎也不會稀罕不是? 覃盎然出手,又是為胡玲莎撐場面,當(dāng)然定的是足夠高檔的酒店,務(wù)必保證那位師兄不會輕視胡玲莎。與此同時,酒店的費(fèi)用也不是小數(shù)目。 三千元,覃盎然不過是給了押金,之后會根據(jù)胡玲莎和那位師兄在b市游玩的時間,再去酒店補(bǔ)足所有開銷。 只不過現(xiàn)下看來,是完全不必要了。是以,覃盎然直接就讓趙晨和錢峰去把押金又取了回來。 照理來說,酒店收了押金,是不能退的。但是,來的人是錢峰,那就又不一樣了。沒辦法,誰讓錢峰的舅舅是酒店的主人,錢峰怎么說也算是半個少當(dāng)家? 此般一來,胡玲莎和那位師兄的境地就尷尬了。 還不等胡玲莎跟那位師兄解釋清楚,她跟于秋意已經(jīng)絕交,于秋意不可能再來破壞他們的感情,酒店的工作人員就找上門了。 “什么?交錢?”胡玲莎先是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又滿是驚愕,“多……多少錢?我朋友幫我訂酒店的時候,沒有提前交錢嗎?” 胡玲莎的家境算不得差,平日里的生活費(fèi)和零花錢也不少。不過比起覃盎然和于秋意,又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 打從高一下學(xué)期跟于秋意成為朋友,胡玲莎并非故意,卻也潛移默化的生出了一些并不明顯的習(xí)慣。比如,出門在外,開銷都算覃盎然和于秋意的。 這次來b市之前,胡玲莎也是這樣打算的。畢竟覃盎然和于秋意不但在b市上大學(xué),也有房子在這個城市。說是盡一下地主之誼,實(shí)在不過分。 所以,胡玲莎并沒有帶太多錢在身上。出門在外么,能精簡就精簡,尤其是錢財之物,帶多了容易被人覬覦,也不夠安全。 秉持著這樣的念頭,胡玲莎渾身上下也就幾百塊錢而已。當(dāng)然,她也有帶卡。只不過這么一刷,她爸媽那里也就一目了然,會知道了。 胡玲莎暫時還不是很想將這位師兄介紹給她爸媽認(rèn)識。不是覺得師兄拿不出手,也不是對師兄不夠真心。而是因?yàn)樗蛶熜纸煌臅r間并不算長,師兄也沒有提出帶她回家見家長。此般情況下,她先帶師兄回家見父母,無疑是讓人笑話的。 不得不說,胡玲莎在于秋意的事情上,腦子有些不靈光。但是涉及她自己的名聲和臉面,她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也是以,不到萬不得已,胡玲莎其實(shí)并不想要動用卡里的錢。 酒店的工作人員可是不知道胡玲莎這些心思的。他只是秉公辦理,神色認(rèn)真的跟胡玲莎報了住宿費(fèi)用。 一聽這家酒店的費(fèi)用,胡玲莎登時有些懵。 盡管在住進(jìn)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猜到,這家酒店肯定不便宜??伤胫邱蝗缓陀谇镆獾暮眯陌才?,就沒有拒絕。哪想到舒舒服服的住了兩天之后,酒店這邊突然找她要錢了! 有那么一剎那,胡玲莎是想要打個電話給于秋意,質(zhì)問是怎么一回事的。 然而,手指頭摸到手機(jī)鍵盤,胡玲莎忽然又回過神,臉色變了變。 不應(yīng)該是于秋意故意讓她難堪。在這件事上會對付她的人,只有……覃盎然。 如果是覃盎然出手,哪怕她找于秋意,肯定也沒用。 咬咬牙,胡玲莎皺了皺眉頭,打給了錢峰。 眼下這個時候,她能聯(lián)系的人,也就只有錢胖子了。 錢峰沒有接胡玲莎的電話。不是故意不接,而是這會兒他正在打籃球,手機(jī)丟在一旁,根本沒有看見震動。 胡玲莎卻是誤會了。只想著錢峰是得了覃盎然的授意才不接她的電話,心下怨恨的同時,也只能認(rèn)栽了。 酒店工作人員找過來的時候,師兄也在。不過提及錢,師兄一直沒有開口,也沒有表態(tài)。 直到胡玲莎掛斷電話看過來,師兄才終于舍得出聲:“怎么?你朋友都聯(lián)系不上?” 真到了這個時候,師兄反而不提及由他來打電話跟于秋意說了。畢竟,太過丟臉。 毫無疑問,師兄是不打算出錢,也不打算處理此事的。原本他跟胡玲莎來b市,胡玲莎就說了,所有開銷都有人買單,根本無需他們花半分錢。 才來b市頭一天,也確實(shí)如此。打從下了飛機(jī)被趙晨和錢峰兩人接到,之后所有的安排都井井有條,絲毫不需要師兄和胡玲莎cao心,更不需要他們兩人自掏腰包。 不過所有的舒坦,在那天晚上的聚餐之后,出現(xiàn)了裂縫。 師兄其實(shí)并不明白,胡玲莎為什么突然就不讓于秋意幾人來給他們當(dāng)向?qū)Я恕C髅饔杏谇镆鈳兹嗽?,大家會玩得更開心,也更自在。 但是,胡玲莎非要跟他鬧脾氣,還不斷嘟囔著想要跟他過兩人世界,不希望有其他人的打擾。 師兄沒辦法明說,比起跟胡玲莎單獨(dú)相處,他更愿意跟于秋意一塊見面和吃飯。三番五次的佯裝無意提及人多了更熱鬧,卻屢屢都被胡玲莎無視。最終,師兄極為不樂意,卻也只能放棄。 只是沒想到,他這邊才剛打算安安分分跟胡玲莎玩幾天,就被酒店通知要交錢。 如果只是三兩百塊,師兄代為給了也就給了。可這家酒店是五星級,他不愿當(dāng)冤大頭,索性就保持了沉默。 因著師兄事不關(guān)己的不作為,胡玲莎眼底的亮光又散了去。 她是喜歡師兄的,自然不想讓師兄難堪。既然師兄不提給錢,她就只能一力承擔(dān)了。 最終,胡玲莎還是動了她的那張卡。不過同時,她也帶著師兄辦理了退房手續(xù),打算另外找一家更便宜點(diǎn)的酒店住幾天。 ☆、第247章 都說由儉入奢易, 想要由奢入儉就有些難了。此時此刻的胡玲莎和師兄,都面臨著此般心境上的巨大落差。 先前沒留心, 現(xiàn)下有了鮮明的對比, 覃盎然和于秋意為他們定下的酒店就顯得尤為高檔和舒適了。 環(huán)視一圈他們眼下所住的酒店,胡玲莎還沒開口,師兄就皺起了眉頭。 “莎莎, 咱們這樣突然退掉酒店搬出來, 會不會不大好?還是先通知一下你朋友吧!就這樣浪費(fèi)他們的心意,不是很好?!睅熜终f起話來,還是很好聽的。最起碼他沒有將自己的企圖和動機(jī)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只是一味讓胡玲莎盡快聯(lián)系于秋意,進(jìn)而把酒店也換回來。 “師兄,咱們……”胡玲莎也不想要住在這里,但是,她的驕傲和自尊不準(zhǔn)許她此時此刻去找于秋意低頭。所以最終,她還是搖搖頭, 拒絕了師兄的提議, “咱們就住這兒吧!就當(dāng)是體驗(yàn)生活了, 不也挺好?” 到底哪里好了?放著更好的大酒店不住, 非要跑到這家小旅店里吃苦受罪,胡玲莎確定腦子沒問題? 只是憑借這么一個住宿問題,師兄對胡玲莎的不滿就直線飆升,看向胡玲莎的眼神亦帶上了冷意。 胡玲莎沒有注意到師兄看向她的眼神變了。此刻的她也在忙著自我心理建設(shè),不但告誡和說服她自己, 她沒有錯。 胡玲莎錯沒錯,只有日后的她自己再回過頭來想起的時候,才更能給出中肯的評價。 胡玲莎努力自我安慰著這樣的酒店也不錯,那位師兄卻并不滿意。 有好日子過,誰愿意自找罪受?在師兄看來,胡玲莎眼下的小脾氣完全是無理取鬧。 又因?yàn)楹嵘@么一鬧,連帶他跟于秋意就更加不可能有交集,以致于師兄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要住你自己一個人住,我不住?!?/br> “師兄!”要是別人這樣跟胡玲莎說話,胡玲莎肯定早就生氣,甩臉走人了??烧f話的人是她的師兄,胡玲莎的心情便又變了。 想著她這樣的決定,確實(shí)讓師兄平白跟著一塊受苦,胡玲莎頓了頓,一下狠心,轉(zhuǎn)而又帶著師兄去找之前跟覃盎然定下的酒店同星級的其他酒店。 無論怎樣,胡玲莎是絕對不想要回之前那個酒店的。這是她的底線,她無法妥協(xié),也不愿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