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36.江流 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讀者了,你跳著看能看懂嗎 她喊道:“拾京,回來。” 拾京按下驚慌,語氣平靜道:“阿姐, 放下弓,我沒事?!?/br> 雁陵扶了扶額帶,伸手折了兩根樹枝, 從褲腿中抽出一把匕首, 飛快削尖了,平握在手里。 她的舉動更是激起了溪清的怒氣。 南柳眼中閃爍不定, 有一瞬間,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雁陵感應到了南柳的怒火,微微調整了尖頭枝,對準了溪清。 空氣里涌動著雙方互不退讓的敵意。 拾京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直到他看到了南柳臉上細小的擦傷, 挪了步子, 擋在了她身前。 “溪清, 我會和你解釋的?!彼恼Z氣陡然嚴厲起來, “放下弓,她是青云營的,是大同的將士。而且,我和她只是碰巧在這里遇上?!?/br> “撒謊!”溪清怒道,“一定是她昨天和你約定了什么,我親眼看到太陽落山后你主動離開家,到這里和她見面!” 她跟蹤他! “阿姐!你怎么能……”拾京快速說道,“我來和她換東西,是真的!” 他取出懷兜中的香囊:“她把這個給了我,我要和她完成交換。阿姐,信我。” 他們的語速快了后,原本就對蒼族語一知半解的南柳更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她表情沉的可怕,臉頰的擦傷像是被螞蟻噬咬,又疼又癢,南柳手背蹭了傷,看到了手背上的血。 那一瞬間,雁陵和拾京都感受到了她的怒火。 雁陵當機立斷。 拾京瞳孔一縮,一道凌厲的風擦著他的發(fā)絲掠過,拾京大喊:“阿姐躲開!” 溪清反應不慢,耳朵一動,立刻翻身避開,然而還是被凌風刺來的樹枝擦傷了脖子。 樹枝像把刀,削斷了幾縷她的長發(fā),系于發(fā)上的銀飾支撐不住,散開落地,銀鈴細碎。 溪清捂著脖子上的傷,神情狼狽,像被激怒的母獸,似是下一秒就要怒吼出聲。 拾京慌張跑去,查看她脖子上的傷,見無大礙,微微松了口氣,蹙眉對雁陵說道:“她是我阿姐!” 雁陵看向南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那根樹枝,似是問她怎么辦。 南柳眼中的笑像冰霜壓枝頭,冰雪嚴霜凍住了她的笑,像是馬上就要碎裂,釋放出眼底的強壓下的怒火,笑問:“嗯?是你親jiejie嗎?” 拾京搖了搖頭:“她是大母的女兒,以后的族長?!?/br> 南柳挑眉看著他,輕蔑一笑,咬牙道:“我知道?!?/br> 以后的族長又如何,真以為她在乎? “大母是阿媽的jiejie?!笔熬┞斆鞯膿Q了個說法,“親jiejie。南柳,溪清她……是我最親近的人?!?/br> 這是他第一次叫南柳。 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念出,溫柔的像晴空白云春風回暖。 南柳微微怔了怔。 “是誤會?!笔熬┘鼻械貙ふ抑‘?shù)脑~,“真的是誤會?!?/br> 南柳手指點著心臟,似是要哭,莫名委屈道:“拾京,如果不是我躲開那一下,她的箭很可能已經(jīng)刺入我心臟!” 她眼中笑意蕩然無存,冰冷的眸光看著他:“你知道她今天若真的傷到了我,你們蒼族會如何嗎?” 溪清擦了脖子上滲出的血,推開拾京,欲要搭弓。 拾京把她的弓箭奪了過來:“溪清,夠了!” 溪清憤怒道:“怎么能放過她們!你是被邪魔迷惑了嗎?!” “沒有!”拾京嘆了口氣,軟了語氣,勸道,“我們回去吧,回去會跟你解釋?!?/br> 溪清看了眼雁陵,雁陵木著臉,再次揚了揚手中的樹枝,仿佛在說,要不要看看是誰更快? 溪清一咬牙,又要伸手奪弓,拾京捂著弓搖頭。 溪清跺腳,恨聲道:“給我!” 拾京沉默搖頭,眼神堅定。 他彎下腰,撿起溪清的頭飾,塞進她手中:“不要生氣了。阿姐,聽我的?!?/br> 飛瀑墜地,水流似乎比之前更湍急,聲音更激烈。 夜霧攪水霧,連月亮下都生了煙。 突然,南柳轉頭離開,連背影都冒著怒氣。 拾京愣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最終沒能開口,就這樣看著她的背影越行越遠,消失在水霧那端。 雁陵眨了眨眼,猶豫了會兒,倒退幾步,追了上去。 雁陵在出口處追上她,小聲問道:“怎么了?” “我不走難道還真和她打一架嗎?”南柳怒極反笑,“若不是還有銅礦的事,我今日絕不忍她?!?/br> “你……你就這么走了,不給那個誰說句話?” “還有什么好說的!”南柳也不知道是在氣誰,“那是jiejie,我又是誰?他心向jiejie我又怎能管得著?” “這就是你沒意思了?!毖懔暾讨旰湍狭鴽]紅過臉的交情,直白道,“無故吃醋,我都看出來了。蒼族人嘛,一根繩擰著的,人心齊,彼此都親,極度排外。那個誰能接受你的好意,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南柳咬牙道:“我氣的不是這個!” “那還有哪個?” “我長這么大,有誰敢在我面前如此囂張?!現(xiàn)在倒好,真以為我是好脾氣嗎?是覺得我不敢殺她嗎?” “我知道啊!”雁陵說道,“有來有往,我教訓她了。況且我能感覺到,你之前是想要殺她的,所以我呢,替你消消氣。大局為重,你要是真跟蒼族人交惡,就太不劃算了。再者,你若真不管不顧殺了她,傳出去太丟人,這點氣度,豈不是讓皇上跌了面子?!?/br> 南柳強壓下怒火。 “怒極時,我真這么想過。”南柳低聲道,“反正拾京要離開,索性什么都不考慮,殺了那個女人,帶著拾京離開?!?/br> “醒醒吧?!毖懔昴税牙浜?,“還好你忍住了,不然壞事不說,那個誰也會記恨你一輩子,他的事本就是你非要管,你不管也沒這么多事,我勸你還是再想一想,萬一處理不當,以后會特別麻煩……” 南柳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帶著一身冰霜怒意直闖回營。 宋瑜不知死活,也不會看人臉色,見她回來,立刻嚷道:“私自離開營地,這么晚才回來,小心我報給龐將軍給你記大過!” 南柳站住,瞪著眼看著宋瑜。 她目光帶著的威壓,像九天轟然壓頂。 宋瑜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斂了呼吸,嘴跟被縫住了一樣,再也張不開了。 雁陵給她比了個手勢,讓她不要說話。 宋瑜乖乖躺下,薄被卷身,從被縫中偷眼看著南柳。 宋瑜這人,又橫又慫,心中有正氣,愛打抱不平,卻也膽小,被南柳一瞪,很識時務的縮了回去。 南柳斜了她一眼,吹了燈,帶著怒火歇息了。 彎月高懸。 拾京彎腰,在溪水中濕了布條,遞給溪清。 溪清纏好脖子,說道:“我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大概是祭典要到了,你身體里的那半血在做最后的反撲,才讓你這些天一直被外族人迷惑。” 拾京蹲在溪邊,沉默不語。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大母,連巫依也不會說?!毕宕骱勉y飾,說道,“但我不能不罰你?!?/br> 月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映在拾京的眼底,熠熠發(fā)亮。 “你到貝珠那里,幫她做工吧?!?/br> ☆、37.這種劫船 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讀者了,你跳著看能看懂嗎 “你一定到不該去的地方去了!”宋瑜斜眼歪嘴, 吧唧了兩下嘴,鄙視道, “酒色賭不分家, 昨日你買了酒并未回來,肯定是拐路了。攬月樓朝東是思歸樓, 再走是極樂賭坊,哼,思歸極樂, 你肯定去了其中一個,瞧你這個樣子, 我猜你絕對進了思歸樓?!?/br> 就連宋瑜也看出了南柳眼底那抹淺淺的□□。 “思歸?竟然還有思歸樓?我朝不是禁了嗎?” 思歸極樂兩樓,一色一賭,算是‘流傳’千年的十三州特色了。 然新朝剛立, 尤重生產,因而這些消磨意志的東西,新朝給頒了令, 暫禁了。 宋瑜道:“你就裝吧, 明的沒了, 暗的還在。而且像你這種……” 這種世家廢物。 宋瑜豎起食指,指著南柳睡榻旁的小香爐,憤慨道:“消磨意志玩物喪志,你最精通了,還裝什么不懂!” 宋瑜不提,南柳還真不知嵐城的思歸極樂在哪里,她笑道:“多謝指路,原來思歸極樂離攬月樓如此近,下次啊,我就去看看?!?/br> 見她還是這副又懶又散漫的模樣,宋瑜氣結。 洗漱完畢的雁陵挑簾進來,完全無視詭異氣氛,語氣如常道:“南柳,換衣服吧,時候差不多了,馬上就要敲晨鐘了?!?/br> 南柳磨磨蹭蹭穿衣服,宋瑜看不慣,跳起來系上腰帶,逃出營帳大叫三聲。 雁陵樂道:“又把她氣急了?!?/br> 南柳一笑,卻說:“找當值的侍衛(wèi),記得去木屋看看?!?/br> 雁陵:“看人?” “嗯,昨夜瞧著有些不對勁,讓侍衛(wèi)留心,若是他身體不舒服,風寒重了,找大夫寫個藥方給他?!?/br> “行?!毖懔陸拢瑔査?,“昨晚也不跟我說,他是蒼族人?” “算是吧?!蹦狭Φ?,“早晚要帶他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