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宋嬤嬤躬身道:“諾?!?/br> 魯元笑了笑,擺手讓眾人出去了,才道:“嫣兒,母親知道照顧自己,倒是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了嗎?人小鬼大。” 云熙只覺得心中一酸,忙掐了一下自己,笑道:“母親,我都長大了,可以回報母親了啊。”魯元只怕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看她壓根不愿意露出端倪,她也不會拆穿她。 她拿出一瓶營養(yǎng)液道:“母親,這是我自己閑來無事配的藥,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哦,只有兩瓶,一瓶給了陛下用了,您瞧他現(xiàn)在是不是好多了?另一瓶給母親試試看?!睜I養(yǎng)液能讓臨死的病人拖延時間換得救治的空間,魯元只怕和前世的不治之癥有些相似,現(xiàn)在就不肯能治愈了??墒撬€是愿意分出寶貴的一瓶,這樣慈母愛她一向無法抗拒。 魯元捂嘴一笑,道:“這么貴的藥,嫣兒自己留著吧,母親好得很,不需要?!?/br> 云熙撒嬌道:“母親不喝的話,我就生氣了。這可是女兒的一片心意,母親是不是不喜歡嫣兒了?” 魯元眼睛瞬間濕潤了,忙低下頭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抬起頭道:“你呀,還是這么的任性,日后對陛下可不能如此了。”說著她又覺得心疼得厲害,她這么好的女兒她注定看不到她幸福的樣子了。努力的眨眨眼睛,逼回淚水,她才繼續(xù)道:“好,那就聽嫣兒的吧,這可是嫣兒的孝心呢?!?/br> 看嫣兒的方子,只怕嫣兒是真的懂醫(yī)術(shù)。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的???嗯,反正她不會承認的。她之一個月基本上疼得睡不著覺了。且看嫣兒的堅持,她不喝都不行。她們母女也是見一次面少一次,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事情鬧得不愉快。還不如等回府中,把好藥材都送給她。 思慮好了,魯元接過營養(yǎng)液,一口喝了,笑道:“這下子放心了吧?!?/br> 云熙小雞啄米點點頭,在魯元耳邊說:“母親放心,我能搞得定陛下的?!濒斣罘挪幌滦牡木褪窃髁恕H缓蟪羝ǖ恼f:“女兒這么美,哪個男人不動心???” 魯元抱著云熙哈哈大笑起來,附和道:“對,對,我的嫣兒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定能叫陛下神魂顛倒?!?/br> 然后又故作神秘兮兮的說:“來,來,母親告訴一些陛下的事情,咦,這是不是別人說的知自知彼,百戰(zhàn)不勝?” 云熙也笑了,學(xué)著她的樣子,道:“這個好,母親偷偷告訴我,等我和陛下吵架的時候,我就甩過去糊他一臉?!背臣芸墒亲罴芍?,尤其是只有她知他的底。 母女倆說著悄悄話,還時不時爆出大笑。導(dǎo)致云熙第二日見到劉盈,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讓劉盈莫名其妙。 等她笑夠了,劉盈才無奈的拉著她坐到他床邊,道:“說說,昨日阿姐和你說什么了?讓你昨晚做夢都在笑。” 云熙奇道:“陛下怎么知道我昨晚做夢在笑?”她一大早起來紅葉就和她說了這時,但是她半分沒有印象。 劉盈臉色有些不自然。 云熙突然想到什么,噗嗤一笑,道:“昨夜陛下該不是夢游的吧?”劉盈還有這毛病?額,不知道會不會在枕頭下藏刀?。?/br> 劉盈見她一直看他,微微偏了偏頭,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說。昨天阿姐走后,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胡思亂想起來。阿姐的身體不好只怕是真的了,那么他真要將阿嫣當(dāng)自己的妻子? 又想起唇上的沁香,他就忍不住的去偏殿看看,偷偷看一眼就好。誰知就聽到她咯咯的笑著,連他都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阿嫣看起來淑靜,可活潑起來卻是一個小瘋子,有了她,長樂未央兩宮都經(jīng)常充滿了歡笑。只是后來她就漸漸不笑了,往事不提也罷。 但阿姐進宮之后,她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笑容,是不是她……又變回了從前那樣了? 劉盈見她一直瞅他的枕頭,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黑了臉,道:“阿嫣,朕不夢游,自然也不會在枕下放刀。” 云熙恩恩兩聲,卻不相信,瞅準(zhǔn)機會,故意把劉盈的玉枕翻了一邊才放心,只要不帶刀,夢游就夢游吧。 劉盈簡直像扶額了,決定轉(zhuǎn)個安全的話題:“阿嫣剛剛在笑什么還沒有說呢。”等聽到云熙的回答,他恨不得剛剛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云熙笑得前仰后翻后,才道:“母親說陛下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色了,那個時候貌似還在沛縣,村里有個村花叫什么來著?翠花?還是桂花?一笑我就忘記了。哎呀,也不管了,反正是一朵花,陛下也覺得那朵花好看是不是?竟然跑去扯人家胸前的衣服,噗,哈哈哈?!?/br> 這劉盈小時候就是一個混世魔王啊,可怎么長大了反而成了鵪鶉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就問了魯元公主。 魯元公主沉默了一會,才說:“是因為先帝給他找的老師吧,那時候我猜想父皇是怕我們對他不敬。” 云熙瞬間就懂了,劉邦這是做下虧心事,怕死后被劉盈報復(fù),索性就用倫理的條條框框把他框在里面,讓他不能動彈。后來不也是因為他自小的教育,所以愿意對戚夫人母子以德報怨嗎?弄得他和呂后母子失和。 其實她也知道呂后太過極端,又太過霸道。但成王敗寇,戚夫人當(dāng)初也不是對呂后劉盈下手了嗎?要不是呂后技高一籌,此時戚夫人又會如此對他們呢?誰也不敢肯定戚夫人就會放過他們。 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他們沒法假設(shè),這是一個打不開的結(jié),一切的一切都造成了如今的劉盈。 想到這里,她又嘆了一口氣。 劉盈本來正囧著呢,沒有想到阿姐這些糗事都和阿嫣講了,這是他小時候不懂事,別人都說荷花好看,尤其是胸前,那個時候他哪知道什么意思???就想著去看看,然后扯著荷花不注意的時候拉開了她的胸口。后來他可是結(jié)實的挨了母后一頓打。 往事不堪回首,他也不想提啊??煽粗男︻?,他又覺得搏美人一笑也是值得的。聽到他嘆氣,他也嘆氣道:“朕都沒有嘆氣,你倒是先嘆上了,為何???” 云熙見他心情甚好,也不點破,道:“想笑就笑,想嘆氣就嘆氣,怎么陛下這也要管?” 劉盈忙求饒,道:“不管,阿嫣愿意怎樣就怎樣,誰敢多說話,朕就治他的罪。” 這劉盈還真有當(dāng)情圣的潛質(zhì)啊,情話張口就來。云熙斜瞥。難怪朵軒對他依依不舍呢,不過她在看看他,有可能朵軒也是顏控。劉盈長得好啊,原主記憶中劉邦長得不咋地,可呂后卻是大美人啊,魯元和劉盈都是會長的孩子,把父母的優(yōu)點都繼承下來了。 劉盈因為生病,臉已經(jīng)瘦得只有巴掌大了,此時正因為生病躺在床上,蒼白得讓見著的人心都軟成一團。狹長的雙眸漆黑而深邃,對視間就覺得好似要被吸走心魂,嘴角長年翹起,一看就是溫和好說話的人。 這樣一個病弱的美少年,可偏偏有一雙劍眉,當(dāng)他不笑的時候,眼神銳利,赫然就是帝王的威嚴。如此兩極化,劉盈可以演繹得無縫連接。 成為張嫣之后,她就看過他發(fā)過一次脾氣,就是當(dāng)初原主在殿中發(fā)高燒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直接將人送入掖庭,看到他的冷臉,楞是沒有一個人敢求饒。 云熙邊欣賞美少年,邊道:“那就多謝陛下了,日后要是妾得罪了陛下的美人,陛下可要記得今日的話哦。”劉盈后宮的女子除了她一個皇后,剩余的都是宮人,連個敕封都沒有,并不敢和她對上。反而是他的那些男寵,一個個眼高于頂啊。 劉盈抿抿嘴唇,低聲說:“不會有了?!?/br> 劉盈的聲音有些低,云熙沒有聽到,發(fā)射性的問了一句:“什么?” 劉盈抬起頭看著她如玉的容顏,笑道:“沒有什么,只是想說沛縣的翠花可比不上阿嫣啊?!?/br> 云熙一愣,道:“什么?”然后得意洋洋的說:“本宮雖沒有見過那村花,且她肯定比不上妾的。” 劉盈意味深長的看著云熙的胸部,說:“春盎雙峰玉有芽,粉滴才圓未破瓜,香浮欲軟初寒露,莫教清楚著單紗?!?/br> 云熙終于聽明白了,老臉一紅,起身咬著下唇一跺腳:“色坯!”劉盈這廝竟然念艷詩給她聽,虧她還覺得他對她很是老實。什么春盎雙峰玉有芽?這是在嘲笑她胸部小嗎?可她才十五歲,能長多大?馬丹,她要去啃木瓜。 劉盈等她的背影離開了,他也臉紅了,剛剛其實他不想這么說的??煽粗凉u漸長成的身體,可以預(yù)見將來其身姿的綽約,且膚如凝脂,連他都忍不住想覆上它試試它的嫩滑。要是阿嫣真的嫁給別的男人,他甘心嗎? 他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云熙回到殿中不光開始自己鍛煉,還畫了木瓜的圖畫,讓紅葉去找。哼,等這身體到了十八歲,定是青春美少女一枚。 又過了兩天,魯元公主再次進宮,這次她還帶了一大車藥材,笑著說:“嫣兒,你上次給我喝的藥和方子都很好用,這是我和你父親為你找尋的珍稀藥材,你盡管試用,要是不夠我再去找。但有一條,你可不許試藥?!?/br> 云熙咯咯笑道:“嗯,謝謝母親,我知道了?!边@會她正好多練練分揀藥品,這可也是一門功課。 魯元見四周無人,偷偷的問:“你和陛下這幾日可在一個房間?” 云熙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母親,陛下還病著呢,正養(yǎng)著身體呢?!眲⒂m然能走動幾步,可是再多的運動他是吃不消的。 魯元也臉紅了,點了一下云熙,道:“我又不是說這個,陛下身子病了我自是知道的。但我說的是你可以日夜照顧他啊,你是皇后,他的妻子,誰敢說你的不是?你知不知道???”恨鐵不成鋼的又恨點了幾下,“你這個丫頭,長著一副聰明相,怎么就不知道變通呢?誰說……同房就要那個了?” 母女倆貌似討論這個有些不合適,說著魯元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她很快總結(jié):“總之,你這丫頭多想想就對了?!?/br> 云熙:………我的母親喲,不就是日久生情嗎?這個她懂,這個那個她倒是真不懂咦。但為了自己的額頭著想,她使勁的點頭抱頭道:“母親,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br> 這是劉盈的聲音響起:“這是怎么了?” 云熙見到了救星,忙跑過去扯住劉盈的袖子,故作委屈的說:“母親說我不照顧你,正要打我呢?!?/br> 魯元被氣笑了,索性豎起巴掌,道:“好啊,張嫣,你現(xiàn)在有了靠山,我就打不得了你啊?!?/br> 劉盈忙把云熙擋住,賠笑道:“阿姐,阿姐,阿嫣還小,再說我還是他救回來的呢,她把我照顧得可好了。不相信你問母后,母后都稱贊她有賢后之風(fēng)呢?!?/br> 劉盈這話是有出處的,呂太后有次來宣室殿,見劉盈臉色越發(fā)好了,一高興就表揚了云熙。云熙估計呂后只是客套客套,可劉盈今日卻拿出來扯大旗作虎皮。 她伸出腦袋,對魯元做了一個鬼臉,魯元被逗得噗嗤一笑,心里真是放下心來,盈兒對嫣兒如此愛護,她終于可以閉眼了。 魯元離宮之后,劉盈拉過云熙,看著她額頭上的明顯的幾個手指印,臉頓時有些黑了:“阿姐,下手有點重?!边@么漂亮的額頭要是就此破了美感,就太可惜了。 云熙不在意的說:“哪有那么嚴重?”然后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道:“還不是因為陛下。陛下在母親眼中一直比我重要呢?!彪m然不著調(diào)魯元和劉盈談了什么,讓劉盈對她的態(tài)度漸漸起了變化,但她卻不會辜負魯元的一番心意的。 劉盈正親自給云熙抹藥膏,道:“是啊,阿姐自小就護著朕?!蹦敲此詈蟮囊?,他怎么能忍心讓她失望呢?尤其是阿嫣是實實在在的救了他的命。 他下定決定,正要說什么,就聽到魏長如急忙進來,劉盈氣極,惱怒說:“有什么事?”他好不容易積攢夠的勇氣就這么xiele,他容易嗎? 魏長如心里一咯噔,頓時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陛下的心思雖然他不全懂,可是一小部分他還是能猜出的。陛下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話要對皇后殿下說,可惜卻被他打斷了。他剛準(zhǔn)備請罪告退,就聽云熙也問:“可是國事?”然后對劉盈道:“陛下,妾先回避吧?!?/br> 劉盈對她點點頭,等她走遠才黑著臉問:“你最好有真正重要的事情。” 魏長如先扇了自己兩耳光,請了罪,才說:“陛下,皇太后前些日子不是召見宗室到長安為陛下賀壽嗎?如今代王殿下和淮南王殿下已經(jīng)到了城門了,請求入宮?!?/br> 因為劉盈病好了,呂太后著實擔(dān)心他病情反復(fù),就求了一個所謂的神仙道士算了一卦,道士說需要其兄弟朝賀,住在長安一個月,替劉盈分擔(dān)一下病氣,他的病才算完全好。 對這話劉盈嗤之以鼻,但卻執(zhí)拗不過呂太后。當(dāng)初為了劉盈的病,她大封山神廟,并讓香火不斷都做了,現(xiàn)在只不過是讓劉邦其他的兒子分擔(dān)一下她兒子的病,她有何不能做的? 現(xiàn)在劉恒和劉長先行抵達,早幾天劉盈就叫魏長如盯著這事,如今魏長如的確是執(zhí)行他的命令,他只能認了。阿嫣那里,等日后有空再說吧。 他端正坐好說:“那就快請代王和淮南王進宮來吧。”先帝有八子,除了如意早逝,他就剩下六位兄弟了。想起如意,他眼底晦澀不明,他還是力量太弱了,保護不了如意??善渌膸孜恍值埽ㄒo他們周全。 很快,代王劉恒和淮南王劉長就到了宣室殿。劉盈眼含熱淚,只叫了一聲:“四弟,七弟?!?/br> 劉恒和劉長很有眼色的也跟著哭泣,喊道:“陛下清減了,都是臣弟來晚了?!眲⒂呦氯ィё《碎_始痛哭。 接著三人開始敘舊。一直聊道天黑才發(fā)現(xiàn)時間過了,劉盈索性就留他們在未央宮居住,就住在他們以前住的宮,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劉長想起呂太后的威嚴,有些畏畏縮縮,不敢答應(yīng)。倒是劉恒思慮了一會,拱手道:“臣弟遵旨?!眲㈤L只好跟著。 等他們走后,劉盈興奮地只轉(zhuǎn)圈圈,云熙走了出來,笑道:“陛下今日喜形于色啊?!?/br> 劉盈過來拉著云熙的手坐下之后才道:“是啊,朕好久沒有這么興奮了。阿嫣,四弟和七弟很好?!?/br> 云熙嘴角抽搐了一下,反問道:“陛下眼中還有壞人嗎?”劉恒那是漢文帝,能是一般人嗎?就看他能從呂后手中安然逃脫,就知道他可不能小覷;劉長那廝更是陰險得很,現(xiàn)在雖小,但是大漢立國幾百年,淮南王造反的可不少。想起當(dāng)初劉徹那個任務(wù)的時候,淮南王為了麻痹劉徹,連自己的女兒都奉獻出去了。歷史上劉長也是一個野心家呢。 劉盈嘿嘿笑了兩聲,道:“好阿嫣,朕的兄弟都很好啊。四弟年紀(jì)雖小,卻口齒清楚,朕能感覺到他是一心為國為名的。七弟雖然稍嫌伶俐,可我劉家人能不聰明嗎?” 這廝身上一股酒味,雖然比不上醇酒,但是味道還是有些難聞,云熙嫌棄的說:“行,行,知道陛下的兄弟都厲害,那明日可否讓妾見見?”至少她得見見劉恒啊,歷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的文帝,她總得見見。再說如今她救了劉盈,她這只蝴蝶只怕把劉恒的皇帝位給扇沒了,怎么說也得補償一二啊。 “阿嫣是大漢皇后,自是要見的。對了,四弟已經(jīng)定親,可七弟還沒有定,到時候你這個做嫂嫂的也要幫忙掌掌眼?!?/br> 云熙笑道:“妾可不敢做大王們的主,大王們注意都大得很,陛下你也是喜歡cao心。不過,算了,見到再說。” 劉盈一把抱住她,道:“朕就知道阿嫣最好了?!?/br> 果然醉了,這廝都不記得她是他的外甥女了呢。但她可不想被一個酒鬼抱著,于是拍了拍劉盈,道:“陛下,你身上酒味太重了,快去沐浴更衣吧?!?/br> 劉盈總算清醒了一點,竟然還聞了一下自己身上,又聞了一下云熙,吃吃笑道:“嗯,朕身上的確臭,阿嫣身上真香?!币娫莆醯伤?,他立即離開,道:“好,好,朕這就去沐浴。” 這廝在裝傻!云熙發(fā)現(xiàn),難道他心里障礙治好了? 第二日,劉盈陪著劉恒和劉長去長樂宮拜見呂太后,原本以為呂太后會斥責(zé)他們不規(guī)矩,竟然夜宿在宮中。誰知呂太后竟然半分沒有提,反而道:“代王和淮南王長于宮中,不必拘禮,聽陛下安排就是。”心中卻是在想道長說劉家子弟可以分擔(dān)盈兒的病處,那在宮中且不是更近?且也好管控,他們想去和大臣套近乎也沒有那么容易。 劉盈聽著大喜,真心拜道:“兒臣謝母后恩典?!痹趯m中他也更能照顧得住。 劉恒面上沒有什么表現(xiàn),劉長就有些著急了,他不能白來一趟長安啊,可觸及呂太后冰冷的雙眼,他立即又慫了。 劉盈對這一切并沒有察覺,出了長樂宮,高興的說:“四弟,七弟,你們的嫂子也想見見你們,可有空?” 劉恒認真答道:“臣弟這次來本就是給太后、皇兄、皇嫂請安的,自該拜見。” 劉長摸摸光滑的下巴,道:“是阿姐的女兒阿嫣吧,聽說長得傾國傾城,該拜見,該拜見?!闭f完又猥瑣的看了一下劉盈,這對甥舅還真的做成了夫妻? 劉盈臉色淡了下來,道:“七弟,她現(xiàn)在是大漢的皇后,你的皇嫂?!辈恢涝趺吹模酝牭絼e人這么說只是苦笑,現(xiàn)在卻覺得心里不舒服,阿嫣長得傾國傾城也是他的阿嫣。 我的阿嫣!他無聲的咀嚼這幾個字,眼前就好像花朵在盛開,這就和她說“我的陛下”感覺是一樣的吧。只是他的! 劉長見劉盈不高興了,立即噤聲,對劉恒擠眉弄眼,他們的這位皇兄還真是動了凡心了,他更是好奇張嫣的樣貌了??蓜⒑悴⒉焕硭?,淡然的偏過頭裝作欣賞御花園的假山。 劉長心里啐了一口:假模假樣,就和他那個假人一樣的母親一樣,只會裝腔作勢。他可要看看在呂太后疑神疑鬼下,他們母子能落得什么好? 進去宣室殿,云熙已經(jīng)跪坐在上座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