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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黃金縷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套路

    這會兒是午后剛過不久, 街面兒上人跡不多。街邊的攤子也少了許多,三三兩兩中間隔了距離。攤販閑了,與旁側(cè)的人聚在一邊兒說話。瞧著許硯和蘇一從街心走過去, 又是一陣交頭接耳。這兩人生得俊,本就吸人眼球,今兒又是都穿著不俗的。再有人是認(rèn)識蘇一, 卻沒見過王爺?shù)?,少不得就要猜測這人是誰。

    周大娘在街邊賣豆腐, 便是陶小祝剛從她家里挑來的兩擔(dān)。她在攤邊候著, 但瞧見了蘇一, 心生恍然。這姑娘與往前大不同了, 真叫人忍不住想多瞧上兩眼。與她們對比起來,她周家的日子卻是越過越艱難。她心里一面覺得自家仗著沈家占人宅院確實過分,一面又覺得蘇太公和蘇一逼著他家要了一百兩金子和磕了一百個響頭, 實在也是過于不近人情。這會兒她兒子的前程沒有,兒媳的嫁妝也沒了, 有時候想起來,只覺得這日子沒個盡頭。

    除開這些, 她心里還有些怨怪蘇一的地方, 便是沒幫他家在王爺面前說情。這會兒瞧著她與王爺好好的,哪里像是生分了的?偏哄騙了她家安心,說將王爺?shù)米锪耍瑤筒坏盟齻兞?。往常她就知道蘇一是嘴利心硬的,卻沒想到真能硬至如此。

    她兀自在那嘆氣, 也不知在哪躲閑的周安心又到了這邊,瞧見蘇一和許硯正過了攤子去,柳眉一豎,道:“什么道理?不是說她將王爺開罪了么?”

    周大娘仍是嘆氣,“這還不明白?人就是不想幫咱們。是咱們有錯在先,也不能承望人人都是菩薩心腸。她蘇一是個記仇的,不會幫咱們說情的?!?/br>
    “我找她理論去。”周安心說著要跟上蘇一去,卻叫周大娘給拖住了,說她:“你是誰?又去王爺面前兒撒野?那會子蘇家門前磕了五十個響頭,你又忘了?這會兒再開罪了王爺,怕是小命也沒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誰也指望不上了。”

    周安心頓頓步子,只能憋下這口氣來。她們這會兒什么倚仗都沒有,還敢跟誰耍橫?別說今兒沒王爺,就是單蘇一一個,她也討不得半點兒便宜。到了這般境況,心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便又怪起她家里的嫂子來,說:“原當(dāng)娶了個寶貝,卻是個喪門星!”

    本來以為娶了她就有了沈家做倚仗,結(jié)果那沈太守并不接濟他們過日子。又以為的,她嫁妝多些,手里定有不少田畝鋪子,生的利也夠過日子了,哪知也是一樣兒沒有。橫豎哪頭都靠不上,還攪和得她一家被蘇家給攆了出來,連臉面也不占了。

    她說罷跺腳,甩手恨恨往一邊兒去了。

       

    蘇一這會兒仍跟在王爺身側(cè),端著胳膊在身前,雙手前后虛搭著。若不端著樣子,便架不起身上的衣服,披帛也得像條多余的桃色紗綾。頭上的日頭正是一天里最亮的時候,曬得人身上拱著溫燥的熱意。待王爺在頭里先停了步子,她才抬起頭來看,竟是到了片子坊。

    片子坊是尋常百姓吃茶的去處,沒有憩閑苑修得那般精致,也無隔間。上下兩層都散擺著茶桌茶凳,只有小小的一隅方臺供人說書。慣常來說書的就是一位老者帶一孫女兒,孫女兒常穿一身兒紅色襖褙,在旁邊彈三弦兒。而那老者,便是一面拍刷板一面說戲文。這會兒來的時候不巧,這兩人正也休息去了,茶館里不甚熱鬧??腿艘仓挥邢∈璧膸鬃?,冷冷清清的。

    王爺去跟掌柜的點了一壺茶,挑了個二層?xùn)|北角上的一張小桌,帶蘇一過去。樓上俱是空桌,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他自個兒先往桌邊坐了,瞧蘇一還杵著,便是抬頭來看她,說:“坐罷,拘著做什么?”

    “民女還是不坐了。”蘇一稍收胸弓腰,站在桌邊兒,“王爺您有什么示下,民女在這候著?!蹦睦镞€敢坐呢,好些事要等著他跟自己清算呢。站著瞧著恭敬些,說不定他能手下留情。偏又心里嘀咕些沒用的,想著他不是平日里只去憩閑苑吃茶么,今兒怎么來片子坊這種地方了。

    王爺卻說話總能順?biāo)闹兴?,只見他低下頭去,說:“憩閑苑好些日子沒去了,也是去不得了。里里外外許多人,都是擠著去瞧我的,跟看猴兒一般。瞧見了,指指點點一通。我便納罕,我竟比戲臺上的熱鬧還好看?”

    蘇一訕訕,這又是找她的禍了。這話兒原也是她傳出去的,跟那些姑娘們說了,王爺平日里最常去的就是憩閑苑吃茶看戲。她是滿心里惦記王爺要一一揪她的錯處,嘴上也便少放了神兒,接了話就說:“您是比他們好看些?!?/br>
    王爺抬起頭來瞧她,她臉上一紅,意識到說錯話了,忙又分辯,“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算了,她就是那個意思。

    許硯瞧她那張僵住舌頭和表情的臉,笑意在嘴角下幾乎壓不住。收回目光來,仍是說一句,“坐罷,坐下這事兒興許還有的彌補?!?/br>
    蘇一聽到了轉(zhuǎn)機,松下神來,自然要抓著這機會的。因動了動嘴,說:“我坐下您就不怪罪我將您常去憩閑苑的事兒給說了出去么?”

    “哦……”王爺應(yīng)了一聲兒,“這事兒也是你走漏的風(fēng)聲,我說的是……你說我比那些戲子好看的事兒……”

    蘇一目瞪口呆——天哪,給根柱子讓她一頭碰死吧!

    許硯瞧她再度呆木掉的臉,笑在嘴角壓得實在辛苦,便低下頭去,抬手虛碰了下鼻尖,稍藏了一下,擱下手來一本正經(jīng)道:“坐下罷,許多話要細(xì)細(xì)盤問。本王還記得,你理應(yīng)早些時候去我府上謝恩,卻是到這會子也沒瞧見人。那香囊可是送給了旁人,因才不去我府上。又或是,那恩也不值你謝了?!?/br>
    他自從那日從東郊回來,就一直在府上等她。原想著她是去山上找他謝恩的,恩沒有謝,自然回去就得到他府上去。結(jié)果堪堪等了這幾日,她也沒有上門。怎么辦呢?只得自己找上門來了。

    蘇一聽他這么一說,自是回了神,忙伸手進(jìn)袖袋里摸錦盒。心里想著還好那一日陶小祝沒要了拿去當(dāng)了,要不然這會兒真是騎虎難下了。在袖袋里摸著錦盒,拿了出來,雙手捧著送到他面前兒,“一直在身上帶著呢,沒敢給旁人。原早就想上門謝您的恩,實在怕您瞧我不入眼,惹您不高興,才沒敢去,卻不是不想謝了。民女不是個忘恩負(fù)義的人,日日都惦記王爺您呢。這東西是自個兒做的,上不得大臺面兒,望王爺不要嫌棄?!?/br>
    “怎么個惦記法?”王爺伸手接下錦盒,閑閑問一句。

    “每天每夜想著,一刻也不敢忘了您的恩德。”蘇一小心到他對面坐下,極盡所能地拍他馬屁。茶館掌柜送了茶上來,滿滿的一壺太平猴魁,一面遞下茶壺茶杯一面說:“兩位是識貨人,這猴魁是尖茶中最好的一種,茶湯清綠,香氣高爽,蘊有誘人的蘭香,味醇爽口?!?/br>
    蘇一不懂這些個,尋常也吃不到這些好茶,只管上手接壺接杯子,與那掌柜說:“放下吧,我們自己來就成?!?/br>
    “好咧。”掌柜的攜了托盤下樓去,樓上便只剩下他們兩個。蘇一拎起茶壺,燙杯斟茶一氣呵成。能伺候的,得給人伺候到家了。

    那廂王爺已是看罷了香囊,裝回了錦盒里,抬頭問她:“不吃不喝不睡地做了好幾日?”

    蘇一把斟好的茶往他面前兒送,訕訕地笑,“沒這么夸張,是我?guī)煾柑摯竽?。不過是頭一回上手做這個,掌握不好,便總是要返工。確實費了不少心力,但因是送給您的,那點心力便不算什么了,您喜歡才是要緊?!?/br>
    “明兒我換身衣裳,配上這色來,便戴上,也不枉費你這一番心意?!蓖鯛敯涯茄b著香囊的亮緞錦盒往袖袋里揣,他平常不戴這些香啊包啊的,頂多也就腰間掛個玉佩。這會兒覺著這燒藍(lán)戴著確也不錯,明兒就得試試。

    蘇一見他這么說便歡喜了,只是瞧著他吃茶,自己從旁伺候。忽又聽他問了句:“謝恩的話呢?”

    早知道這也要揪出來問的,蘇一便稍清了下嗓子,說:“原是準(zhǔn)備了的,只是后來……”后來怎么呢?不大好說,便打先頭說起,“王爺?shù)亩髑樘?,咱們不知怎么還才夠。我原想著,給王爺當(dāng)牛做馬伺候王爺您一輩子??墒窃蹅冞@樣兒的人,也不懂伺候人的法子。說著是好聽,真?zhèn)€做起來其實是給人添麻煩去了。到您府上,您讓我飲馬都不定飲得好呢。至于旁的,更是不成了,哪里能比得上宮里調(diào)教出來的?!?/br>
    王爺瞧她,“你倒想得周全。”

    “原也沒想得這么周全……”蘇一出聲,再要說下去的,又止了話。要不是那一日在山上惹了禍,她還想不到這一宗呢,指不定就傻傻跑到王府上要給人當(dāng)一輩子奴才去了。經(jīng)了那事后她明白了,她壓根兒不知人王府上過的是什么日子。好不好惹出禍來,又是一地雞毛。再者,她占了人王爺?shù)谋阋?。這會子再說要到人府上伺候人去,指不定人怎么想她呢。

    “那是怎么?”偏王爺又追著問。

    蘇一咬了咬下唇,掀眼瞼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那天在山上……”

    她是再說不出口的,倒是王爺總能會意她的意思,接話說:“不過是抱了一下,沒什么要緊?!闭f罷抬頭瞧了瞧她,看她神色稍放松了一下,又閑閑往下接:“你若是心里過不去,我便再委屈一下,抱了回來就是。”

    蘇一原就只有小半邊兒屁股坐下板凳上,聽得這話只覺下面板凳打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到本王懷里來

    感謝十七和2046寶貝的地雷(づ ̄3 ̄)づ╭?~

    ☆、全名

    這是她第二回 在王爺面前沒坐穩(wěn)板凳。

    這回不敢再要人過來扶了, 自己忙扒手上桌沿兒,從底下冒起頭來。屁股找到板凳往上挪了,把頭低在胸口。臉蛋是紅的, 心跳堵在嗓子眼兒。她竟真不自禁地想了一番,如果他真要抱,給不給抱呢?

    自己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當(dāng)頭棒喝, 攔了心里對人家王爺?shù)膟in思yin念,又聽王爺說:“跌得疼不疼?”

    她忙擺手, “不疼。”腕上披帛落了下去, 順勢便彎了身子去拾, 剛好也不必與他對著了。腦袋放在桌下吐了好幾口氣, 撫平了心中蕩漾,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身子坐直起來。心里又想,才剛那一摔, 真對不起她這身衣裳。

    她這是又看不明白了,這會兒瞧著, 那些個事王爺好似都沒有怪她,并還說起那抱不抱的玩笑話。雖他一臉正經(jīng)八百的模樣, 但那肯定是玩笑話。若不是, 難不成王爺真想抱她?她有什么好抱的?這般,心里是不那么吊著不安了,卻又冷靜了想,王爺瞧著是溫厚的,居然也會輕浮人??捎质菫槭裁? 她覺得這輕浮好像也不壞,還……哎呀,真是害羞得不得了了。

    她自顧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地想,又清清嗓子,再想著這話要是小白對她說,那摔到桌下的就一定是小白了。果然輕浮人這種事,還要分著人看的。她又清清嗓子,還是要再想的,忽聽得王爺叫她。

    她回了回神,應(yīng)了聲,“什……什么?”

    王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想什么呢?”

    “也……也沒想什么。”蘇一抬手摸后頸,估摸著自己的臉這會兒比猴屁股也不差什么。她是越發(fā)拘謹(jǐn)了,屁股像坐在針氈上,巴不得爬起來就跑。從叫他逮著她編他打虎的故事開始,又有她師父拱火無異地說了那么多話,她心里就一直是尷尬和興奮并存,這會兒也沒真平復(fù)下來。

    她摸起茶杯子吃茶,但磨著時間。這太平猴魁哪里好,她是沒心思品了。只瞧著店里客人多了起來,三三兩兩地上了樓,落了座談笑吃茶。那一對爺孫倆也來了,孫女兒還是嫩粉內(nèi)褂和褲子,外頭套一件兒大紅色褙子,緣擺銹些白色梅花,好看得緊。她又坐下彈起三弦兒,模樣可嬌俏極了。

    蘇一有了話說,指著那說書的老先生就道:“你瞧他們來了,咱們可以聽書了。那老先生書說得極好,他孫女兒的三弦兒彈得也好。許多人來片子坊,都是奔他們的?!?/br>
    王爺轉(zhuǎn)頭去看看,又轉(zhuǎn)回來,忽說:“等人都知道本王來此處,就都奔本王來了?!?/br>
    蘇一吃下的一小口茶差點兒嗆出來,忙扯了袖子里的錦帕給壓住,輕咳了兩聲。她是還沒說話的,又聽王爺說:“我平日可做的也就那么兩三件事,這會兒又少了一件,越發(fā)沒趣兒了。這事兒原是一一你的功勞,這會兒且看看,倒要怎么彌補?”

    蘇一慢慢拿下手上的帕子,心想她剛找了別的話題扯開了,他偏又扯回來了。怎么彌補?她把帕子從袖子里掖,“王爺想叫民女怎么彌補呢?”說著話聲音小下去,蚊子一般,“其實給人瞧瞧也沒有什么的,人多沒瞧過您……”

    王爺瞧她一眼,她忙又改了口,“成日天叫人堵著當(dāng)猴兒看,確實不好。王爺您是金貴的人,不能給人閑來無事逗悶子。我私想著,您有的是錢,家里搭個戲臺子,養(yǎng)一班唱戲說書的,邀了人在家里吃茶看戲,比在憩閑苑還好些?!?/br>
    “這個法子倒也使得?!蓖鯛旤c頭,“回頭我叫小白去尋個戲班子,再在府上花廳里搭個戲臺。置辦妥當(dāng)了,支人給你傳個話兒,你每日抽出一個時辰到我府上去,陪我吃茶看戲?!?/br>
    蘇一愣了愣,提到上王府去她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她對那里有陰影,總也不大喜歡。早幾日前還瞧見王府侍衛(wèi)又捕了人,也不知為的什么。早前她落坑那次,小白送她回家,就說是朝中的示下。至于什么示下她不好相問,這會兒更是不能問王爺?shù)?。她們是幾畝薄田就能過日子的人,還輪不著關(guān)心這些個。

    但王爺又開口了,也是給她彌補的法兒,她不能再駁了去,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下了。想著這會兒怎么著也是要按著約定每日間都抽出一個時辰去的,不然再叫王爺找上門來,怎么生受得起呢?

    這番好似把事都說開了,蘇一便沒了才見時的尷尬和拘束,稍松閑了些??稍谠S硯眼里瞧著,這姑娘仍是拘著身份的。他也明白,兩人之間身份差距太大,不能說過幾回話就叫人把他不當(dāng)王爺了。他這會兒也是蹊蹺的心理,往常旁人但凡有些造次都要計較的,這會兒卻還巴巴兒地指望人家跟他平起平坐。

    這會兒再說些什么呢?說些什么能叫這姑娘放松了心里的那根弦兒呢?他是沒什么經(jīng)驗,這事兒要是擱小白手上,千八百個招都不在話下。瞧他才跟蘇一認(rèn)識幾天,就帶著人在王府里跟一群侍衛(wèi)賭錢。那會兒的蘇一可不是這樣的,腿搭炕幾叫囂叫人給錢的樣子,十足的地痞一個??梢娏怂投锻攘耍瑖樀昧锵驴粊?,跟個小綿羊一樣。

    他聽著說書的老先生說了一段,也不知說的什么,便問蘇一,“你與小白常來這處?”

    “是了?!碧K一把注意力從說書老先生那拉回來,“他最喜歡那穿紅褙的姑娘,說長得也算水靈,三弦兒彈得好。瞧那兩只手,玉蔥一般,按在三弦兒上漂亮極了。他又打聽了,早有城西的鄭大官人瞧上了她,不幾日就要帶回去做姨太太了?!?/br>
    許硯倒沒回頭瞧那姑娘,只說:“你倒喜歡聽他說這些個渾話?”

    “小白么,說這些也是正常?!碧K一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說著又想起一件兒事來,看向王爺說:“您是小白的主子,他又住您府上,您理應(yīng)知道才是?!?/br>
    “什么?”王爺接話。

    蘇一把胳膊橫擺在桌沿兒上,坐正了身子,“就是小白的全名,好幾日前我問過他,他立馬撒腿跑了,沒告訴我。我回去尋思,這得是什么樣的名字,才能那么避諱。你們府上也全叫他小白,從來沒聽誰叫過他全名,莫不是,就是姓小的?”

    王爺突然笑了一下,“自然是不姓小的?!?/br>
    “那姓什么?”蘇一歪著頭看王爺,瞧他這副模樣,應(yīng)是知道他叫什么了。許還知道得更多些,這會兒全扒拉出來,等明兒見了小白,可就有的拿去打趣他了。

    王爺仍是笑,“這會兒說起來可就有些長了,問我也算問對了人。換了旁人,不定說得清楚明白。他那名字有些波折,換了好些個,最后定了現(xiàn)在的這個。”

    蘇一專足了神,瞧王爺慢慢說話的樣子也不著急。她喜歡瞧他說話,便是這么坐著聽上個三五日也不會覺得煩膩。與說書的老先生比起來,她更愿意聽王爺說話了。滿眼里期待地瞧他,聽著他說:“小白與我府上其他侍衛(wèi)有些不同,關(guān)系上近了那么幾層。我的母妃與他的母親,是親姐妹,是以他比別個更放肆些?!?/br>
    蘇一一臉恍然的樣子,怪道小白平日里與韓肅也是說話沒個上下的樣子。要不是正兒八經(jīng)碰上事,他哪里是聽話的。背地里又常說王爺?shù)膲脑?,也不怕她走漏了嘴叫王爺知道錘他個皮開rou綻。根兒在這里,這會兒就說得通了。

    王爺繼續(xù)說:“我母妃沒入宮之前,姨媽就嫁了人,也是地方上的稍有些家底的,普通良民罷了。小白出生在正月十五元宵夜,生下來就是白白胖胖的一團(tuán)。小白的祖母老安人,甚是歡喜得了他這個大胖孫子,非要親自給小白取名字。小白父親是個極孝順的人,也便依了。老安人不識什么字,瞧著小白又白又胖又圓,與那日的湯圓一個樣兒。”

    蘇一嘴角抿出笑意,“所以叫白湯圓?”

    王爺搖頭,“老安人也想,不能就這么叫白湯圓,想了想,那便叫白團(tuán)團(tuán)吧,也甚是應(yīng)景。小白母親卻有些微詞,說團(tuán)團(tuán)算什么,將來長大了,還能團(tuán)團(tuán)地叫么?倘若考了狀元做了官,人一聽這大人叫團(tuán)團(tuán),還有威嚴(yán)沒有?老安人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兒,團(tuán)團(tuán)是不能叫了,那叫什么呢?”

    蘇一臉上笑意更顯明了些,十分好奇,追著問:“那叫什么呢?”

    王爺提起茶壺倒茶,繼續(xù)說:“老安人又在那想,湯圓還能叫什么,鄉(xiāng)話里還能叫元寶呢。那便這么著吧,叫元寶,白元寶。這個聽著甚好,也是喜氣招財又應(yīng)景的。這廂正要決定下來,小白父親打趣兒,忽來了那么一句,招財不如白寶箱,金銀銅玉什么都有了。原他是玩笑話,老安人一聽,白寶箱、百寶箱,覺得甚好,當(dāng)即就定下了,那就叫白寶箱。箱字不大好,便換個字兒,湘江的湘?!?/br>
    蘇一笑得直不起腰,俯身抱著肚子,嘴里念叨:“白寶箱……”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一盞茶的功夫打了一百八十個噴嚏233333

    下周六考試,接下來幾天要抓緊突擊一下了,雖然根本沒啥希望

    不過會堅持每天雙更噠,都是老時間

    感謝游手好閑妞和暮色北流的地雷 愛你們(≧▽≦)

    ☆、潑皮

    原許硯也沒覺得這是個那么好笑的事情, 但瞧見蘇一笑成這樣,幾乎不能自已,自己也便跟著不禁笑出聲兒來, 又問她:“這么好笑?”

    “嗯?!碧K一勉強直起身子來,咬住下唇強迫自己板住臉??梢簿桶辶艘粫?,又忍不住笑起來。她抬手蓋住臉蛋兒, 吸了吸氣再度忍住了,然后擱下手來, 一面壓著想笑的欲望一面說:“王爺您想想, 趕明兒我見了小白, 遠(yuǎn)遠(yuǎn)地朝他叫一聲白寶箱, 他臉都該綠了?!闭f罷又捂著自己的臉笑起來,那畫面想想就有趣得緊,夠她笑上三五日的。

    王爺也被她逗得樂不停, 說:“小白興許上來掐死你也未可知?!?/br>
    “那不能夠,他對我好著呢?!碧K一笑著道。

    這會兒再瞧她, 哪里還有半點拘謹(jǐn)?shù)臉幼?。而后她一面說著“我不笑了”“再也不笑了”,一面又偷樂不停。王爺也是拿她沒法兒, 被她逗得忽而樂一陣, 忽而又停下。余下的時間,多半是在回想小白這名字,不時笑上一陣中度過的。

    蘇一忘了時間,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外頭天色已是擦黑,蒙蒙的夜色籠了上來。林立的店鋪間有挑起燈籠的, 也有打烊關(guān)了門的。她這會兒想起來了,還約著地主家的小兒子在碧波橋。眼瞧著是差不多的時辰,再不去可能要誤了約,因匆忙站起來與王爺辭過,說:“這會兒才想起來,我還有要緊的事兒呢,不能陪王爺了。等明兒您府上的戲班子成了,我定每日間抽出一個時辰到您府上陪您吃茶聽?wèi)颉!?/br>
    王爺瞧著她神色匆忙,不知為的什么,與她一道兒站起身子,“這么著急,是什么要緊的事兒?”

    蘇一理了理腕上披帛,“媒婆幫我約了人,在碧波橋下的湖心亭。正是這個時候要去相見的,耽誤了回去招我爺爺訓(xùn)斥。這會兒得走了,不能叫人白等一晚上。好不好,得去看了回頭告訴媒婆知道?!?/br>
    王爺會意過來,原她今日打扮成這副模樣,是要去相親的。這事兒確實也要緊,關(guān)系著一輩的幸福呢。留也留不得了,與她一道兒下樓出茶館。蘇一停步子回身與他道別,又說:“好些個事,在我心里壓了好幾天兒了,謝王爺您都不追究。您是這渭州城里頭,最大的大善人了。您的恩情,我一定擱心里揣一輩子,一刻也不敢忘記了?!?/br>
    “嗯,你記著就好。”王爺這么說,卻不知自己“斤斤計較”起來是這副模樣的。他不再留她,自讓她去了,自己便在片子坊門口稍站一會兒,瞧著她粉白的身影慢慢隱沒在街道盡頭。身后的掌柜出了鋪子,挑了一盞西瓜紅燈往門楣上掛。掛穩(wěn)了,照亮黑木黃漆字兒匾額,上書簡單的“片子坊”三個大字。

    他想了想,是回府么?卻總有種惦念放不下的意思。對這姑娘是什么情感呢,到底自個兒也說不清。只覺得每回接觸下來,越發(fā)想多與她見見面兒。說說話也好,傻呆著也罷,都算不得一件無趣的事兒。他又想,倘或她這會兒相上人家了,那上他府上陪他吃茶聽?wèi)虻氖聝哼€作數(shù)不作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