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不過,譚太太雖然對她很不屑,但是也不會跟她爭論這件事。 只是提醒她:“事成之后,你不要忘記和我的約定?!?/br> “放心,自然不敢忘記?!?/br> “對了,這兩天我都找不到雨菲的人,她撞到了我和柏雄的事,十分生氣。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幫我勸勸她,都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譚太太又說。 清淺說:“現(xiàn)在雨菲跟我也沒有以前那么親厚了,我跟她說,她未必肯聽。不過,我會去勸勸她的,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我想會知道輕重?!?/br> 譚太太點(diǎn)頭,得到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心里安穩(wěn)多了。 離開清淺的住處,興高采烈地回家。打算明天一早再去醫(yī)院,將這件事告訴陳曼。 譚太太一走,清淺的練功房又進(jìn)來一個人。 他看著清淺說:“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br> 清淺冷哼道:“既然上天讓我撞見。就是給我機(jī)會,怎么能叫無所不用其極。我還沒說你,又賴在我這里不走,有沒有意思。” “怎么沒意思?你愛譚宗揚(yáng),想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所以,用盡各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在幕后指揮。我愛你,但是卻只想在看到你的時候看看你,別無他求。現(xiàn)在留在你這里偶爾和你見見面,怎么能叫沒意思。我已經(jīng)得償所愿。你的心愿這輩子能不能完成還未可知?!蹦腥死湫Φ馈?/br> 清淺氣得臉色發(fā)青,咬牙切齒地喊了一句:“魯遠(yuǎn)東?!?/br> 魯遠(yuǎn)東連忙舉高手說:“好了好了,別生氣,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過,你弄到了這么一大猛料,難道就真么輕易地給那個陳曼用?沒有后招?” 清淺哼笑:“怎么?你好歹也跟陳曼有過一段,還不相信她?” “那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覺得你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可不靠譜?!?/br> “我已經(jīng)讓人給容瀾送了信,我想這些事情。他也應(yīng)該很感興趣?!鼻鍦\淡淡地道。 ******* 蘇暮然向譚宗揚(yáng)保證,以后沒事絕不跟容瀾見面。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容瀾的電話,讓她去他家找他。 “容大哥,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講嗎?”蘇暮然訕訕地問。 這昨天剛答應(yīng)了,今天就要見面,她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暮然,不能見一面嗎?我有很重要的事,電話里說不清楚?!比轂懧曇舻统恋氐?。 “這個?!碧K暮然為難的要命,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暮然,算我求你,見一面,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比轂懺俅螒┣?。 蘇暮然還從來沒聽到他如此跟她說過話呢,居然都求上了,讓她怎么忍心拒絕。 “好吧!容大哥,我馬上過去,你在家等我?!币灰а?,蘇暮然只好答應(yīng)。 容瀾“嗯”了一聲,很快掛斷電話。 蘇暮然趕緊從墊子上起來,去換了一身衣服。 她沒敢讓黃麗送她,怎么說黃麗也是譚宗揚(yáng)的人。不是她信不過黃麗,如果黃麗想跟譚宗揚(yáng)告密,那是分分鐘的事。 所以,蘇暮然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過來,然后瞞著黃麗坐出租車走了。 “容大哥?!?/br> 蘇暮然來到容瀾家門口,敲了敲門。 容瀾家她也來過幾次,算是熟門熟路。 “暮然?!比轂懘蜷_門,看著她叫了聲。 蘇暮然趕緊走進(jìn)去,對他詢問:“容大哥,你找我來有什么急事?” 趕緊說,說完她好趕緊走。 “暮然,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要跟我說實(shí)話?!比轂懻f。 蘇暮然點(diǎn)頭:“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婉寧究竟是怎么死的?” “?。俊?/br> 蘇暮然驚訝出聲,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容瀾表情痛苦,不過卻眼眸晶亮,緊緊地盯著她。 蘇暮然輕咳一聲,覺得都要被他看的心虛了。不明白今天好端端的,他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不過,還是訕訕地道:“容容大哥,你好端端地。干嘛這么問。譚婉寧是怎么死的,你不是知道嗎?當(dāng)然是生病死的了,還是你跟我說的。” “你知道,你知道對不對?”容瀾緊緊地盯著她,往前緊逼了一步。 蘇暮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低著頭說:“我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容大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要回家了。再見?!?/br> “蘇暮然,你還想瞞著我嗎?” 容瀾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喊起來。 蘇暮然正想轉(zhuǎn)身走呢,突然被他拉住嚇了一跳。又被他這么一喊,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這要是別人這樣也就罷了,這可是容瀾,說話的音調(diào)都在一個頻道上的容瀾。居然也能這么大聲地喊出來,發(fā)這么大的火,她不害怕才奇怪。 “容容大哥,你別這樣。我害怕。我瞞著你什么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嗎?婉寧根本就不是病死的,她是出車禍去世的。她為了救你,出了車禍,然后又把心臟移植給你。蘇暮然,她為你連命都不要了,你怎么可以如此,怎么可以如此昧著良心隱瞞她的死因?!比轂懲葱募彩?,這件事像是螻蟻一樣啃食他的心。 蘇暮然白了臉,連忙搖著頭說:“不,容大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沒有良心,是我只是不想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怕你更痛苦。” “可是我那么愛她,如果我連她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那才叫更痛苦?!比轂懤^續(xù)喊道。 蘇暮然愧疚地低下頭,她的心又開始痛起來。 而這種疼痛,不是來源于她自身的感覺,而是。 她很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為容瀾的眼淚。因為容瀾眼底的那些痛苦,所以她的心也跟著疼痛。 “容大哥,對不起,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對不起,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br> “她真的是車禍去世?”容瀾的聲音顫抖著,幾乎都要發(fā)不出音調(diào)。 蘇暮然含著眼淚點(diǎn)頭,哽咽著說:“對不起,那段記憶我全都忘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聽聽別人說起才知道,原來還有那么一段過去。才知道譚婉寧是為了救我,出了車禍,臨死前才給我捐了心臟。我也很難過,尤其是連記都不記得是怎么回事,難過的不得了?!?/br> “婉寧一走一個月,再回來就是一捧骨灰。沒有人知道她那一個月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有人。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她是不是能堅持更久?是不是能等到可以匹配的骨髓?到底是誰撞了她,到底是誰?!比轂懲葱募彩?,一旦想到譚婉寧不是因病去世。他就無法控制地憤怒。 蘇暮然說:“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所以想要調(diào)查當(dāng)初的兇手是誰。不過,都過去十幾年了,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昨天我還專門去找了當(dāng)時給我做手術(shù)的外科主任,他倒是提供了一個線索,說是當(dāng)初帶走譚婉寧遺體的是個年輕人,跟譚婉寧差不多年紀(jì)。不過我想調(diào)當(dāng)年登記的檔案,宗揚(yáng)說檔案早就遺失了,根本找不到。所以,連這點(diǎn)唯一的線索都沒了?!?/br> “宗揚(yáng)?他說檔案遺失了?”容瀾敏覺地察覺到不對勁。 蘇暮然點(diǎn)頭:“是呀。我將這件事告訴他,他就去查了。他讓我不必插手這件事,說他會調(diào)查清楚。但是十幾年都過去了,想要查出真相并不容易。” “我記得當(dāng)初婉寧的骨灰是宗揚(yáng)拿回來的,他?!?/br> “喂,你不會要懷疑譚宗揚(yáng)吧!絕對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對譚婉寧那么好,當(dāng)成親生meimei一樣,你別亂想?!碧K暮然皺眉。連忙嚴(yán)肅地打斷容瀾的話。 容瀾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說:“我沒有懷疑宗揚(yáng),我只是說這件事。當(dāng)初婉寧的骨灰是他帶回來的,可是是誰告訴他的?他又和什么人見面,這些都是線索?!?/br> “這個他倒是沒說過?!碧K暮然撓了撓頭:“興許,是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吧!所以他才沒有說,一定是這樣的,如果有線索,他一定會告訴我?!?/br> “還有就算醫(yī)院的檔案遺失,但是這并不妨礙查證這件事。你沒有在醫(yī)院工作過??赡懿惶?。你所說的那家醫(yī)院,在容城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十幾年前,電腦早就普及。除了紙張版的檔案,還會有一份電腦檔案。就算紙張版的檔案遺失,但是電腦儲存的那份檔案是絕對不會丟的?!比轂懹终f。 “啊,你的意思是,還是可查得到當(dāng)初的檔案?”蘇暮然驚喜道。 容瀾點(diǎn)頭。 蘇暮然眼眸晶亮高興地說:“太好了,還以為就此失去線索。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明天就去查吧!” “不過醫(yī)院里的檔案。除非是院長批準(zhǔn),否則不容易查得到。尤其是好的醫(yī)院,對檔案的管理更加嚴(yán)格。畢竟,關(guān)乎著病人的隱私。”容瀾又說。 蘇暮然道:“那有什么難的,你不就是院長嘛?!?/br> 容瀾苦笑:“可是我又不是他們醫(yī)院的院長?!?/br> “嗯,那讓宗揚(yáng)去查,他一定有辦法?!碧K暮然想了想說。 容瀾點(diǎn)頭:“這倒是個好主意,宗揚(yáng)在容城的地位畢竟在那里擺著,有他出面,這件事就好辦多了?!?/br> “不過不能告訴他你已經(jīng)知道的這件事?!碧K暮然又馬上道。 容瀾皺眉。 蘇暮然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我當(dāng)初跟他保證過,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雖然不是我告訴你的,但是在你的逼問下也跟你說了很多。我怕他知道了會生氣,而且,昨天還向他保證過,以后不會再跟你見面了?!?/br> “我明白了,怎么說你自己拿捏,我還會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比轂懣嘈Α?/br> 蘇暮然說:“容大哥,對不起,可是我也沒辦法。雖然我的心是譚婉寧的。但是我的思想還是我自己的。在你和譚宗揚(yáng)之間,我也只能重色輕友了?!?/br> “我知道,你能幫我一起調(diào)查這件事,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暮然,剛才對不起,是我太激動,才會一時失了分寸,沒有嚇到你吧!”容瀾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行為道歉。 蘇暮然搖頭,連忙說:“我沒事,容大哥不要內(nèi)疚。對了,有一件事我也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婉寧的事的?” 這件事,按理說不應(yīng)該傳到容瀾耳朵里。 容瀾將一封信拿出來,對蘇暮然說:“我是今天收到這封信,看了之后才知道的?!?/br> “啊?信,誰給你的?”蘇暮然連忙好奇問,也將那封信拿過來看。 容瀾說:“上面沒有署名,應(yīng)該是有人專門放到我信封的。我也調(diào)了監(jiān)控錄像,那人帶著帽子口罩,看不清楚臉。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然后告訴我?!?/br> “可是好奇怪,為什么要通過寫信告訴你,還弄得這么神秘。”蘇暮然總覺得哪里不對。 如果只是單純地想要告訴容瀾這件事,沒必要搞得這么神秘??! 電視劇的經(jīng)驗告訴她,但凡這樣神秘兮兮,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這件事我也想不通,不過我暫時也不打算去想這件事。還是把婉寧當(dāng)年的事情查出來,那一個月,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是誰開車撞了她弄清楚再說吧!”容瀾說。 蘇暮然點(diǎn)頭。 不過看著容瀾憔悴地模樣,有些心疼地說:“容大哥,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能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你也不要內(nèi)疚。” “暮然,你不懂。”容瀾苦笑道:“婉寧死了,對我而言我的心也死了。這些年,活的如同行尸走rou,我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在哪里,不知道人生還有什么可期待的。現(xiàn)在有了這件事,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否則,接下來的余生不但不會覺得有任何樂趣,還會沉浸在痛苦和內(nèi)疚之中?!?/br> 蘇暮然嘆了口氣,對于容瀾的這份深情是又敬佩又無奈。 自古深情空余恨,太過深情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好事。 容瀾親自送她出來,本想親自送她回家,不過蘇暮然拒絕了。 來見他都已經(jīng)是偷偷摸摸地事,哪里還敢讓他送回家。這不是不打自招,沒事找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