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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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行了,媽,你別裝了,這是我男朋友。初次見面,你倆互相打個招呼吧?!?/br> 上次回家的還死活不肯承認,如今回答得倒是十分爽快,裴穗覺得自己應該是有進步的,盡管這種爽快是因為被逼無奈。 只要是正常男女朋友關系,何蓉應該就不會說什么,畢竟之前還鼓勵她談戀愛呢,頂多因為隱瞞不報責備她兩句,所以千萬不能被看出什么破綻來。 可天知道裴穗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什么底氣,生怕賀霆舟下一秒就甩開她的手,揭穿她的謊話。 幸好,幸好,當事人并沒有當場拆她的臺,反而還極其配合,看不出一丁點虛假客套,禮貌得體地問候道:“你好,伯母?!?/br> 雖然這招呼打得簡潔得不能再簡潔了,但是裴穗還是感激得五體投地,松了一口氣,壓在心上的第一顆大石頭終于安全落地了。 何蓉之前就覺得她可能在談戀愛,以至于現(xiàn)在聽到這話也不驚訝,而是一臉慈愛地看著賀霆舟,連說了三個“好”字,就像是在看未來女婿似的。 “……”這個發(fā)展走向怎么好像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裴穗被她媽的這個眼神嚇到了,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來阻止一下,于是站在了他倆中間,反過來用各種問題轟炸她:“媽,你什么時候來的啊,吃飯了么,住的地方找好了么……” 何蓉在來的火車上已經(jīng)吃過東西了,打算來看了她以后再去找住處,于是她決定先陪她媽去找酒店,卻沒想到賀霆舟什么都沒說,直接把她們帶上了車。 本來裴穗真的不想再麻煩他了,后來轉(zhuǎn)念一想,發(fā)現(xiàn)果然還是他考慮得周到,心想現(xiàn)在他可是她的“男朋友”,這點表面功夫還是應該做到的,要不然她媽又該懷疑了。 可惜一上了車,這當媽的就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忍不住開始了查戶口式的詢問,從賀霆舟今年多大,問到家里有幾口人,那架勢就像是恨不得把他家的祖祖輩輩都問個遍。 不過這些全都被裴穗擋了下來。 她知道賀霆舟一向懶得應付這類事,生怕他會感到不舒服,護花使者般抱怨道:“媽,你不好好關心關心你女兒,凈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干什么。” 話剛說完,何蓉就一巴掌就拍在她的背上:“你這丫頭怎么說話的?!?/br> “……”親媽! 裴穗痛得嗷嗷叫,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不再搭理她媽,而是把腦袋湊到駕駛座上,用最小的音量連連道歉:“賀先生,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我媽就那樣,你別理她,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啊。”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她今晚道的第幾個歉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賀霆舟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抬眸從后視鏡里看她,見她正一臉誠懇地擠在駕駛座和副駕駛之間,動作有些危險,便回了一句不相關的話:“坐好?!?/br> “……”真生氣了? 積極主動認錯的人訥訥地回到后座坐好,還沒有想好該怎么收場,就聽見前面的人開始一一回答剛才何蓉問的問題,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甚至比她對她媽還有耐心,完全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她聽得忍不住咋舌,從來沒想過賀霆舟和她媽會相處得這么融洽,心想這配合得也太到位了吧。 只是佩服歸佩服,裴穗還是舍不得讓他受這種罪,在何蓉問出更多問題之前,插嘴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開始纏著她媽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在口水說干前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酒店是賀霆舟安排的。 雖然她再三強調(diào)不用選太好的,否則她媽不會住,但是顯然他們對于“好”的定義不同,好在房間就是一間普通的標間,而不是什么夸張的套房,還算合情合理。 把何蓉安頓好后,裴穗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溜了出去,把在外面等著的賀霆舟拉到離房間較遠的地方,終于有時間開始新一輪也是最重要的一輪解釋了。 “不好意思,賀先生,剛才事發(fā)突然,我不能讓我媽發(fā)現(xiàn)咱倆的不正當關系,所以不得不撒一個善良的謊,要不然這會兒我可能已經(jīng)被我媽打得進醫(yī)院了?!?/br> 她似乎總有一種神奇的本領,明明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偏偏被她說出來,就好像再正常不過了,接著又鄭重地感謝:“不管怎么說,今晚真是太謝謝你了,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不過“不正當關系”一詞一出,就已經(jīng)讓賀霆舟面露不悅了,接下來一連串的話更是直接蓋過了這份不悅,讓他臉色微微一沉,平靜道:“什么謊?!?/br> 聞言,裴穗“啊”了一聲,腦子沒轉(zhuǎn)過來,回想了一下剛才說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就是說你是我男朋友那個謊啊?!?/br> 如果被她媽知道她現(xiàn)在做的事,打斷雙腿都算輕的了,她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正忙著慶幸自己的臨場反應速度快,卻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情緒變化。 其實賀霆舟從來沒想過要糾正她的觀念,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可是現(xiàn)在看來,要是再不說點什么,她可能還會這么稀里糊涂下去,不得不逼迫她正視這個問題。 “我不是你男朋友么?” “……嗯?你是么?”裴穗后知后覺地注意到了氣氛的變化,抬起頭來,認真地盯著他看,又一字一句反問了回去。 賀霆舟也微微垂眸,看著她,視野里是她的臉,干凈的眼底帶著些不確定,和小心翼翼的試探,就像是一種不算回應的回應,撫平了他的情緒。 “我不是什么樂善好施的慈善家,一段不正當關系還不值得我為它花時間。所以,你覺得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這番話說得既直接又含蓄,好似剛才的何蓉,似乎非要她親自確認才算數(shù),于是問題的皮球再一次回到裴穗的手中。 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辦法很快拋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的感情,現(xiàn)在又要來分析他的?盡管這個問題的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一想到這兒,裴穗就心跳如擂,大腦一片空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模樣,生怕自己猜錯了答案,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如實說出來,只好左顧右盼著。 她不斷在心底提醒自己,千萬別得意忘形了,最后只能十分艱難地擠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那什么……賀先生,今晚我得留在酒店陪我媽,就不跟你回去了?!?/br> 見她回避得毫無技術(shù)含量可言,賀霆舟也不再逼她什么,點到為止,就當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輕牽嘴角,應道:“嗯?!?/br> 雖然回答得很干脆,可是看上去好像不太情愿。 這一瞬間,裴穗又有些莫名內(nèi)疚,想了很多事,最后鼓足了勇氣,閉眼踮腳親了親他,又抱了抱他,安慰似的道:“一個晚上而已,很快就過去啦。還有,回去以后記得吃點東西。” 聽了這話,賀霆舟回抱她的手一頓,發(fā)現(xiàn)她好像把他當成了離了她就很難生存的孩子,又“嗯”了一聲,這回嗓音里蘊著笑。 把今晚的大恩人送走后,裴穗精疲力盡地回到房間,倒在床上,這才有心思和何蓉好好談談,有氣無力地問道:“媽,你怎么來之前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啊?!?/br> “要是給你打了電話,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你交男朋友了吧?!?/br> “……何蓉女士,你會不會太夸張了點,我不是都說了我是想等穩(wěn)定一點再告訴你么!” 可惜何蓉顯然不吃她這一套,把她從床上揪起來,開始嚴刑拷問:“說吧,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認識的,工作的時候,還是別人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