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你先出去,我先找小六小笤問話?!崩钣械冒逯樀?。 陳慧卻沒給他面子,一口拒絕道:“不行,我要旁聽?!彼雅赃叡焕钣械锰叻牡首臃銎?,一屁股坐了上去,冷著臉道,“不然我怎么知道公公您又誤會了什么?” 陳慧冷下臉的模樣還是很能唬人的,李有得呆呆站了會兒,終于揚聲道:“阿大阿二,進(jìn)來!” 本就在外候著的二人立即推門而入,又把房門關(guān)上。 “阿大,你把今日發(fā)生的事說一說?!崩钣械眉僮鞑辉谝獾仉S意說道。 阿大瞥了陳慧一眼,低著頭說道:“今日,小人陪著公公去梅院看病了的陳姑娘,有人在圍墻根下發(fā)現(xiàn)了新埋進(jìn)去的一個布包,里頭的東西……來給陳姑娘看病的康大夫看過,說是不過兩三個月的胎兒,康大夫還說,還說……陳姑娘其實是小產(chǎn),但怕公公怪罪,就沒敢說?!?/br> 陳慧聽阿大說完,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算她再有想象力,也沒想到這事居然還能是這樣的誤會!不,不對,不太可能是誤會吧?她一個普普通通的感冒或者流感,怎么到了康大夫嘴里,就成了小產(chǎn)?居然還有兩三個月的胎兒作為物證!她經(jīng)期是不太準(zhǔn),上次來都是快兩個月前的事了,但她又不是圣母瑪利亞,還能無性懷孕?。?/br> 但更讓陳慧生氣的是,李有得居然就信了?她的心都白剖給他看了,他居然以為她會跟別人在一起給他戴綠帽? 陳慧深吸了口氣,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然她怕自己可能會忍不住送李有得兩個中指。必須冷靜,現(xiàn)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她得先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后的事……呵呵,之后再說。 陳慧平靜地說:“胡扯?!?/br> 李有得在阿大訴說的時候本想觀察陳慧,但最終還是沒看,只是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一旁,如今聽陳慧開口,他驀地看了過來,張了張嘴,卻也不知要說什么。 陳慧卻不等李有得說話就站起來蹦跳了兩下,又坐了回去,冷著臉道:“公公,您看我像是小產(chǎn)過的人么?” 李有得一愣。 陳慧忽然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或者,公公您要不要這會兒便隨我去里屋驗一驗?” 話的內(nèi)容自帶曖昧,然而陳慧的語氣很冷,聽不出一點挑逗的意味。 李有得心頭一跳,卻見陳慧已經(jīng)松開他坐了回去,望著阿大道:“就這些?” “就、就這些……”阿大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當(dāng)著陳慧這個當(dāng)事人的面說這個事,他自然還有些尷尬。 陳慧道:“去把康大夫叫來,我倒要親自聽聽他怎么說?!?/br> 阿大看了李有得一眼,得了后者的首肯,便忙退出去了。 “叫小笤……不,小六進(jìn)來吧?!标惢塾值?,“小六本就是公公放我那兒的,想來公公更相信他說的話?!?/br>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說出來就難看了,不過李有得這會兒也顧不上難看不難看的,他也急于弄清楚真相,便讓阿二出去把小六叫進(jìn)來。 “公公,您問吧?!标惢郯褑栐挼墓ぷ鬟€給李有得。 李有得看了眼陳慧,又望向小六,一時間倒不知要問什么好了。他想了想,終于開口道:“每次出府,你都跟著陳姑娘?” “是,公公,小的每次都跟著出去的?!毙×芨杏X到里頭的嚴(yán)肅氣氛,忙小心地回道。 李有得道:“在外頭時,她可有支開你?” 小六驚訝于李有得竟然會當(dāng)著陳慧的面問這個問題,不說實話肯定不行,可說了實話,又得罪了陳慧…… 他只得咬牙道:“也不算支開,但小的確實有幾次沒緊跟著陳姑娘……” 李有得道:“一一說來,不許遺漏了!” “一回是跟著蔣姑娘,陳姑娘怕人多蔣姑娘看到了,就和小笤一起先進(jìn)了酒樓,后來才把我們叫了過去。一回是鄭姑娘來求見陳姑娘,就在李氏布莊對面的酒樓里,小人偷偷跟了過去,親眼見鄭姑娘和陳姑娘進(jìn)了雅間,見鄭姑娘先出來了,便趕緊回了李氏布莊,陳姑娘也很快就回來了。一回是陳姑娘看中了一件成衣,去試衣時小人沒跟過去。還有一回,就是陳姑娘生辰那日,陳姑娘與鄭姑娘,舒寧郡主在雅間用膳,把我們這些下人都趕了出去?!毙×纴?。 “沒了?”李有得道。 小六仔細(xì)想了想,忙道:“沒了!” 就小六說的那些時間,估計只夠人看上一眼的。 陳慧道:“還有小笤呢。公公,您即便不信小笤說的,也可以找她問問,僅做參考。” 小六出去了,換成小笤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jìn)來了。 李有得問道:“陳姑娘平日里可有支開你做事?從去年十月說起!” 胎兒是兩三個月大的,如今才剛?cè)肓巳?,從年后說起怕是還不夠,但若從十月說起,便足夠了。 小笤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李有得問話,她不敢不答,只得拼命去想。好在陳慧大多數(shù)時間都有小笤跟著,她也無需想太多,只是回答前卻先問道:“公公,在府里的……也算嗎?” “算!”李有得道。 小笤道:“就是年前剛下完雪沒幾日,那日夜里陳姑娘說去主屋找公公,一夜未歸……” “行了這個不用說了,我知道?!崩钣械貌蛔栽诘卮驍嗔诵◇裕安畈欢嗟氖?,你也不必再提?!?/br> 小笤忙應(yīng)了一聲,又努力回想,隨后終于說道:“還有一回,便是陳姑娘生辰那日,她與鄭姑娘和舒寧郡主三人在酒樓雅間說話。” “沒了?”李有得問道。 “沒了……”小笤怯怯地回道。 李有得看了陳慧一眼,后者揚起下巴,臉上寫滿了“我早說了”。 他終于還是問道:“這期間陳姑娘從未跟人私會?若你敢有半句假話,今日你便別想從這兒走出去了!” 小笤慌忙道:“公公,奴婢不敢說半句假話!陳姑娘真沒有跟任何人私會!陳姑娘,陳姑娘對公公一片真心,每日里總想著公公,并無半點……” “小笤,行了?!标惢鄄蛔屝◇岳^續(xù)說下去,現(xiàn)在她正氣著呢,還替表白什么啊。 小笤見陳慧臉色不好看,忙住了嘴。 “我上回月事是幾時來的?”陳慧又問小笤。 小笤看了李有得一眼,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說:“是正月十七,姑娘月事一向不大準(zhǔ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