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耐心的解答
易歡是最先察覺到吾同看著拂蓮的手過久,眼里竟然含著驚艷之意的。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在吾同正對面坐著,一身銀蓮紋白衣加身,氣場強大,氣質(zhì)偏清冷,對著吾同卻總是有意釋放暖意的拂蓮。 幽深的黑眸閃過異樣,瞬間警惕了起來。 伸出手擋住了吾同過于關(guān)注的視線。 吾同正欣賞著拂蓮的手時,陰影襲來,視線突然被一只手臂擋住,立馬回了手,側(cè)頭往手臂主人看去。 面帶不解。 易歡看見了她眼中的疑惑,修長白皙的手指,十分自然的將她鬢邊散出的頭發(fā)捻至她耳后,對吾同寵溺一笑: “你頭發(fā)亂了?!?/br> 說完便將手放下,繼續(xù)為吾同輕煽著風(fēng)。 易歡和她在一起時每次都這么貼心,吾同也沒生疑,轉(zhuǎn)回了頭看向拂蓮伸出的手指時,猜測道: “一萬人?” 如果成國的巫有一萬人,能壓成國朝堂中人也不奇怪。 拂蓮將易歡阻礙吾同看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眼神閃過一瞬冷意,在吾同轉(zhuǎn)頭時卻立馬變回了正常。 聽到吾同的話,拂蓮覺得有些好笑。 一萬人? 難不成巫在吾同眼中,如大白菜一般隨處可見? 不得不說,拂蓮真相了。 在吾同冒充了巫便被拂蓮這個巫族人,抓到成國這個巫族大本營來看,吾同會覺得巫族中的巫多并不奇怪。 “再猜?!?/br> 拂蓮搖頭,極有耐心的示意眼露疑惑的吾同繼續(xù)猜,看著吾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孩子。 “猜錯了?” 吾同看見拂蓮搖頭,立馬皺起了眉,然后開始報數(shù)字了。 “一千人?” 拂蓮搖頭。 “一百人?” 拂蓮搖頭。 這下輪到吾同遲疑了。 到了這份上……不是一人,就是一百萬人了…… “一個人?” 狹長鳳眼快瞇成一條縫了,吾同的聲音帶著試探的意味問道,心里卻覺得不可能。 一個人的話,那頂什么用,有這種特殊能力,不會被有心之人爭搶嗎?那怎么可能有壓過成國王室的巫族存在。 吾同心中不信。 拂蓮卻在她皺起的眉目視線下,點了點頭,說了兩個字:“的確。” 拂蓮身邊的人,都很疑惑拂蓮為什么對吾家這個,還沒有去巫族驗明身份的表小姐這么和氣。 可是礙于拂蓮的身份,她們皆不敢插嘴多言。 “真是一個人?那你們不是嗎?” 吾同不是很信。 拂蓮看見了吾同眼中的懷疑,收回了手開口解釋。 “我們巫族人,世世代代只是保護(hù)巫的一個存在。我們中沒有出現(xiàn)神佑之人,自然不是巫?!?/br> “巫的身份尊貴,數(shù)千年難出一位,但只要出現(xiàn),找到她便是我們巫族人的使命?!?/br> “現(xiàn)在巫族巫祖,能從世間百態(tài)中推出災(zāi)禍,卻沒有天生的預(yù)知能力。是以,可以說我們巫族現(xiàn)在,一個巫也沒有?!?/br> 拂蓮說話時將頭側(cè)了開來,令吾同只能看見她戴著面紗的側(cè)臉,看不見她的神情。 “沒有巫?那成國的信巫百姓怎會擁護(hù)巫族,還使得巫族權(quán)壓成國王室?” 吾同聽了她的話只覺一頭霧水。 這是一個什么奇怪族群,沒有巫卻叫巫族,還完全以巫的名義立世。 這和神棍騙子有什么區(qū)別。 拂蓮身側(cè)坐著的五個白衣女子,在聽到拂蓮將巫族的實況盡數(shù)告訴吾同時,臉上便露出了急色:“少主?!?/br> 只是她們剛開了個頭,便被拂蓮以手勢制止了她們要說出口的話:“我自有分寸,你們無需多言。” 拂蓮的話帶著不容違抗的威言,讓幾個面上露出焦急神色的白衣女子,傾刻息了聲。 只能應(yīng)了聲“是”,靜靜坐著喝茶觀望。 拂蓮仿佛毫無所覺,只看著吾同繼續(xù)為她解惑。 “世人并不知這些?!?/br> 她目光清明,含笑看著吾同,一句話便解了吾同的所有疑惑。 難怪…… 她就知道和神棍差不多。 掛著能預(yù)知災(zāi)禍的巫名,內(nèi)里卻沒一個巫。 就這還將巫族發(fā)展成與國家王朝媲美的組織……只是,將掛羊頭賣狗rou這件事做到了顛峰。 “你把這么、呃、機密的事告訴我,不怕我泄露出去,損了你們巫族的聲譽嗎?” 吾同終于后知后覺察覺到了拂蓮太好說話了,疑惑看著她問了一句。 拂蓮卻只是淡淡笑著看著她的眼睛:“這關(guān)乎我們巫族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你會說出去嗎?” 吾同被她反問的啞口無言。 她和巫族沒什么深仇大恨,自然不會將這種事大肆宣揚說給別人聽。 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是說……你也知道這關(guān)乎你巫族的生死存亡,你怎么會將這種事,這么毫無防備的告訴我?你們巫族人都是這么沒有防備之心的嗎?” 吾同毫不顧忌的問著自己的心中所想。 她的眉皺的死緊看著拂蓮,總感覺拂蓮有什么事瞞著她。 一個在巫族中,身份比肩成國王子的人會這么沒有防備之心?這怎么可能。 吾同隱隱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可她卻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易聽著她們的談話聽出一點門道,見吾同眉頭緊鎖,伸手握住了吾同的手,在吾同朝他看來時,對吾同溫柔一笑。 易歡的笑讓吾同沉下去的心慢慢舒服起來,她回握了易歡的手,對他笑了笑。 易喜根本無所察覺。 他只覺得拂蓮對吾同不錯,什么都會為吾同解答,耐心都快追上易歡對待吾同的耐心了。 拂蓮看出了吾同的焦慮,心中暗嘆了一聲她的敏感度,才回答道: “巫族在成國根深基牢,不是誰的質(zhì)疑和一兩句揭發(fā)便能影響的?!?/br> “何況你是別國人,便是說了,別人也只會當(dāng)你不信巫故意貶低巫族人,沒有人會信你的?!?/br> “所以,你大可安心,便是和你說了這些,我也不會殺人滅口的?!?/br> 拂蓮的話半真半假,卻讓聽到她話的吾同松了一口氣。 不是什么特殊待遇就好,否則她這次去成國都要再考慮一二了。 “歇的差不多了,如果可以,我們還是早點走吧,免得天黑還在野外受罪?!?/br> 拂蓮起身說著,邊上已有白衣女子去結(jié)帳了。 吾聽言也不糾結(jié)了,等白衣女子付完賬回來,便在易歡易喜的包圍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