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凌祎城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一股熱浪從車內(nèi)涌出來。 歐瓷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凌祎城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坐進駕駛室打開了空調(diào)。 歐瓷的心臟一直狂跳不止,直到旁邊一輛車從停車位出來不停按喇叭,她才慌忙上了車。 “嘭!” 關(guān)門之后,車內(nèi)車外就是兩個世界。 空調(diào)的溫度開得剛剛好,歐瓷感冒初愈并不覺得冷。 凌祎城還是遞給她一床薄毯:“蓋上。” 歐瓷伸手去接,不經(jīng)意就摸到他的手背,指尖拂過,她覺得一片冰涼。 凌祎城偏過頭諱莫如深地看著她。 歐瓷趕緊垂了眸搗鼓著座位上的安全帶。 哎,真是可以找條地縫鉆進去了。 …… 樓外樓餐廳。 西城最具特色的用餐地方。 在這里只要你想,廚師都可以為你做出來。 歐瓷的視線落在門口那些來來往往的顧客身上。 男人都是西裝筆挺,女人都是錦衣華服,唯獨自己,穿著一套松松垮垮的病號服。 凌祎城將車鑰匙給了餐廳的門童幫忙停車,再轉(zhuǎn)身看著一臉局促的歐瓷。 恰逢一個醉酒的男人從里面踉踉蹌蹌地走回來,凌祎城伸手便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愣著干嘛,等別人撞上來?” 他的動作粗魯,語氣也像是帶著些不耐煩。 歐瓷一個不慎直接撲到凌祎城的胸口上,額頭撞得有些疼。 她摸了摸,哦,對了,那里還補著一塊難看的疤。 若是換做往常她這幅尊容,還沒到門口就被保安轟走了。 但她今天跟著凌祎城也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狐假虎威的氣勢。 餐廳經(jīng)理滿臉堆笑地將兩人迎到后院的包間,殷勤備至。 “凌總,今天有新出的菜品,您看?” 兩份精致的菜單擺上來。 凌祎城將自己面前的菜單合上,對著歐瓷說:“你來點?!?/br> 歐瓷翻了翻,菜品看起來倒是很不錯,就是價格貴得令人咂舌。 在這里吃一頓,稍不注意就可以賠一件外套給駱天燁了。 她單手撐著下巴,裝出頭暈的樣子:“凌總,還是你來吧,我剛吃過晚餐?!?/br> 她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吃過,對方就能少點一些。 凌祎城正在解袖扣,抬眸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也行?!?/br> 他慢條斯理挽上袖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順便也給歐瓷倒了一杯,再緩緩開口:“特色菜都上一份吧,清淡一點,不要醋和醬油。” 經(jīng)理點頭:“好的,凌總,請稍等?!?/br> 歐瓷正端了水喝著,突然就嗆到了。 “咳咳……” 凌祎城不動聲色地遞給她一張紙巾,歐瓷憤憤地接過。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她點呢。 所有的特色菜,那不吃得她傾家蕩產(chǎn)? ☆、第16章 他是個怎么樣的男人 歐瓷并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凌祎城叮囑不要醋和醬油。 她額頭上有傷,據(jù)說吃了會留疤。 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一副化悲憤為食量的狀態(tài),將餐桌上擺放的菜品拼命往嘴里塞。 不得不說,價格好,味道也好。 凌祎城坐她對面,比起她的狼吞虎咽,他卻格外的矜貴優(yōu)雅。 修長的手指端著紅酒杯輕搖慢晃,透過那抹搖曳的紅色,男人端的是一副溫文儒雅的紳士模樣。 他其實并沒有吃多少,多數(shù)時間都在喝酒。 或者,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歐瓷即便將臉埋進了碗里也能感覺到他那道滲人的目光。 時間過得好漫長啊。 歐瓷撐得不行,借口去了衛(wèi)生間。 此時她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之前是出來散步的啊,不但錢包沒拿,連手機都沒拿。 待會兒她用什么付款? 她渾身上下一個兜都沒有,凌祎城自然也是看到的。 難不成他從一開始就打算自己掏錢? 果然,等她再回到包間的時候,餐廳經(jīng)理在,凌祎城正拿了一張黑卡遞過去。 歐瓷緊繃的小臉終于松懈下來。 她就知道,他還不算壞。 待經(jīng)理離開之后,她噙了一抹溫柔的笑,笑里還有一絲討好的味道:“凌總,謝謝你的晚餐?!?/br> 凌祎城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挑了眉梢涼涼地看她一眼:“不客氣,我只是先替你墊付而已?!?/br> 歐瓷:“……” 墊付你祖宗! …… 回到醫(yī)院之后歐瓷手里捏著餐廳的收銀小票,看一眼上面的五位數(shù),她就會胃疼好一陣子。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晚的凌祎城除了狠宰她一頓之外,并沒有任何的越軌之舉。 就像那個尷尬卻又迤邐的暴雨夜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兩人用餐之后凌祎城就將她送了回來。 臨走前,他恩賜一般地問了她一句:“感冒好了?” 歐瓷是盯著自己的腳尖點頭的。 然后,她緊張得什么都忘記了。 包括他為什么知道自己的病情,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醫(yī)院? 滾滾這兩天是不是被他收養(yǎng)? 當晚,歐瓷躺病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就在思慮凌祎城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男人呢? 至少她是看不透他的。 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會覺得他很陌生的,但偶爾她又覺得他會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很奇怪。 駱天燁推開病房的門時,歐瓷正瞪著兩只眼睛望著天花板。 “小瓷,要不要吃點宵夜?” 說到吃,歐瓷滿肚子就是火,趕緊閉著眼睛嘟噥一句:“不要,我好困。” 駱天燁幽怨地看著自己雙手擰著的大袋小袋,然后嘆了一口氣:“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歐瓷翻過身假裝睡覺。 駱天燁在她身旁站立片刻,手機又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不得不匆忙離開。 沈鈺兒打電話來時,差不多已經(jīng)快凌晨。 歐瓷迷迷糊糊從枕頭底下摸出來才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幾個未接電話,翻了翻,都是穆司南的。 “小瓷,律師的事情我問了一下,除了凌氏財團的沈大狀,還有一位只是比他稍微遜色一點,只不過她是一位女律師?!?/br> “女性?” 歐瓷并沒有性別歧視,只是潛意識覺得男性比女性的頭腦更靈活睿智。 “對,她叫蘇曼,在律師界也是赫赫有名,如果你要找她,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br> 歐瓷想了想,點頭:“好?!?/br> 不管是誰,只要能幫她離婚就行。 …… 第二天一大早,歐瓷辦理出院手續(xù)。 去繳費處結(jié)賬,工作人員告訴她賬號里還剩一萬多余額。 歐瓷嚇了一跳,這錢,她從住院到現(xiàn)在一分都沒有繳納過。